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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第一份外交文件(番外篇)

张宏喜 外交官说事儿 2022-07-19




作者简介



张宏喜,1941年8月生于河南省民权县。

1964年毕业于郑州大学中文系。

1987-1989年,任中国驻澳大利亚大使馆参赞。

1989-1997年,任外交部领事副司长、司长。

1996-1997年,任全国人大常委会香港特别行政区筹备委员会委员。

1997-1999年,任中国驻坦桑尼亚联合共和国特命全权大使。

1999-2003年,任中国驻纽约大使衔总领事。

2003-2008年,第十届全国政协委员。

2004-2007年,任世界知识出版社社长、总编辑。退休之余,笔耕不辍,常在各类书刊上发表文章。

王炳南在一旁屏着呼吸盯着周恩来专心致志地一字一字、一份一份地签名。他对周恩来的字体太熟悉了,但从没有看到周恩来像今天这样认真地运笔,写出的字是这样的漂亮,这样的令人震撼。

为了这个签名我们党奋斗了28年,牺牲了无数烈士,周恩来自己也几次差一点牺牲。周恩来是用他的心、他的心血、他51岁的全部生命、还有他的无数牺牲了的和活下来的战友的嘱托写出了这三个字。

王炳南从不记得自己曾流过泪,此时此刻他却感到咸咸的泪水已经流到嘴角,他赶快拿出手绢擦擦干净,免得让总理看到不好意思。

签完以后,周恩来长长地深呼吸了几下,疲劳开始袭来。眼皮开始不听使唤。他要秘书拿来热毛巾使劲擦脸,才又有了精神。

王炳南了解周恩来,知道得赶快走了,得让几天几夜没有休息的周恩来睡一会了。他收拾好文件想马上离开。但周恩来把他叫住,让他谈谈怎么尽快把这些文书顺利送达。王炳南用简洁的话把最需要让周恩来了解的计划内容说了一遍。直到把最细节的细节都搞清楚了,周恩来才放心地把王炳南放走。

王炳南小心翼翼紧紧地抱着周恩来签好的文件,匆匆忙忙来到御河桥2号。在他的亲眼过目下,由刘文仲把收文者的姓名一一填在文件和信封上,把文件装进信封,由田健核实无误,一一封好。

王炳南把一份《公告》和一份周恩来签署的《公函》摆在桌上,然后请人把曹桂生和韩叙喊来。

“你们先看看,这信封里面装的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公告》和《公函》这两份文件。现在要把这两个文件送到原外国驻华外交机构,下面的任务就由你们去完成了。”王炳南对曹桂生和韩叙说。

“保证完成任务,请组织放心!”经历过战争和军旅生活的曹桂生、韩叙神色严肃,立正站立,身体笔直,挺高胸膛,异口同声地回答,如同战争时期就要上战场的战士接受战斗任务一般。

“今晚我就在办公室等着,”王炳南对韩叙说。“完成任务后立即来这里向我报告。”

“是!”韩叙响亮地回答,然后快步而去。

曹桂生背起文件一路小跑到了前门火车站,登上了很快就要开出的一趟客车,向南方奔驰而去。一路上换车,不管是遇到什么车,客车也好,火车也好,只要是往南京、上海方向的,就爬上去继续前进。他带着王炳南给他开具的请沿途各地铁路、交通、军管部门协助的介绍信,所以倒也顺利。

在北京的韩叙,出发时换了一套细布做的解放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如果带上帽徽领章胸章,就是一位威武年轻漂亮的解放军军官。这是他在石家庄军调处工作与美国人交往时才穿的服装,平时都好好收藏保管起来。他从后勤处挑了一辆比较新的自行车,又擦擦干净,推着向大门走去,准备去那几家外国领馆所在的东交民巷。

“韩翻译,请等等!”一个充满稚气的小青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什么事情,利利?”不用看,韩叙也知道是张胜利,别人叫他小张或小鬼,韩叙却叫他利利,因为他们已经相处了4年,关系十分亲密。

“我知道你今天晚上要去执行什么任务,我要同你一起去。”张胜利推着一辆陈旧的自行车追上来。真是一副小鬼的样子,个头不是太高,身上穿着没有帽徽领章的军衣,显得有点肥大。那稚嫩的面孔显示他完全是一个孩子,但那眼睛却十分精神,显得聪明可爱。

“我一个人就行了。上级没有通知我你也要去。”韩叙说。

“我刚请示过保卫处长,同意我跟你一起去,你哪里会得到通知?我现在说的就是通知。”小张颇为调皮地说:“现在刚解放,晚上不一定安全,两个人同行比一个人好。”

“你真的知道我今晚要做什么事情?”

“去外国领馆送文件,对吗?”

“你这个小家伙,怎么这样消息灵通?”

“这算不上什么机密,很多人都知道。”

“那就快走吧。”

两人骑车并行,时而一前一后,朝东交民巷骑去。小胜利今年才16岁,可4年前他已作为警卫班和勤务人员同韩叙共事了。

他是烈士的后代,父母都是地下工作者,不幸被捕牺牲。他被父母的战友收养并带到延安,本打算像很多烈士或高级干部子弟一样把他送到苏联,但他说不同意,坚决向养父母要求上前线,参加我们的部队。没有办法,养父母就把他送到了军队,但哪舍得让他像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样去冒枪林弹雨的危险啊,于是就找周恩来、叶剑英把他送到了警卫部队。

1944年美军观察组到延安,张胜利所在的排负责美军观察组的安全和勤务工作,就这样同我们那些接待美军人员的外事组的同志开始接触。当韩叙被调到军调处担任翻译工作时,张胜利想叫韩叙叔叔觉得他太年轻,叫哥哥又觉得他年龄大,于是就叫他翻译官。

在张胜利看来翻译官很神气,很了不起,心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翻译官该多好,所以称韩叙为翻译官藏着他年幼心灵中的尊敬、佩服和向往的情意。

在与韩叙接触中,张胜利常常要他教些简单的英语词汇、语法、用语,小家伙还真灵,又刻苦,所以进步很快。韩叙想,现在解放了,建国了,像张胜利这样年龄还小的同志应该去学校学习,要他去学英语倒是块料;张胜利想,现在解放了,建国了,要他申请去学校学习,不然以后靠什么建设国家呢?学什么?就学自己喜爱的英语,这也正是张胜利养父母的想法,他们已经同周恩来说过,周恩来认为这个考虑很好。

“翻译官,领事、总领事、领事馆的英文名字怎么叫喊啊?”出发不久胜利就问韩叙,他常常利用诸如此类的机会向韩叙或其他会英语的长者求教。

“今天不教你,等完成任务以后再说。”韩叙严肃地说,在完成任务之前,他没有别的心思。

张胜利碰一个钉子,很纳闷儿,心想他今天怎么了?于是便不再吭声。

天已很黑了,路灯的亮度远远不够,加之茂密的树枝树叶遮挡,张胜利心里挺警惕,机警地边骑车边四下观看。当他看到不时有巡逻的解放军流动哨兵,才放下心来。

他们到的第一家是苏联总领事馆,他们的总领事也是惟一被邀请的原外国驻华外交官,而且正是韩叙安排这件事的。

“同志,你们好!”一位职员打开大门,很热情地同韩叙他们两人打招呼。韩叙说明来意,那位职员立即通知里面。不久,一位官员出来。韩叙一看正是苏联总领事谢尔盖·齐赫文斯基,在重庆时郭沫若和邵力子为他取了中文名字齐赫文。

“晚上好,同志们,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的总领馆!韩叙同志,再次见到你很高兴。”齐赫文热情地同韩叙拥抱在一起,然后拉着韩叙的手走进会客室。

“我们今天来,是为了递交新中国的第一份外交文件。”韩叙坐下说。

“我知道,你们已经有人通知了我,从天安门回来我一直在等待。你们的开国大典好极了,使我非常感动。我已经命令下面做好准备,立即把你们的第一份外交文件报告莫斯科。我也会把你们的开国大典情况报告莫斯科,我相信斯大林同志看到后会非常高兴的。”

当韩叙把信件递交给齐赫文后,齐赫文立即把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他会中文,把两个文件念了一遍。

“好,现在让我们一起立即研究一下这份文件,弄懂每个字、每句话的含义,我必须马上翻成俄文,以便尽快发走。”齐赫文说。

韩叙不会俄文,他们只能使用中文和英文交换意见,直到齐赫文全部都明白了。

齐赫文当场把文件译成俄文交给工作人员,命令他马上去发。

齐赫文站起来,拿出香槟酒,同韩叙和张胜利干杯祝贺。

“齐赫文同志,”韩叙说,“我必须立即把这个文件一一送到其他国家原驻北京的领事馆,任务在身,我不能久留了,请您原谅。谢谢您今天如此高效地报告莫斯科,谢谢您的香槟酒,再见。”

“再次祝贺你们。喏,我要把你们送到大门口。”齐赫文情绪高涨地说。

出了大门,张胜利对韩叙说:“怪不得2月3日我同大部队参加入城式经过东交民巷时,看到只有这个领事馆敞开大门,像老百姓那样对我们表示热情欢迎,别的领事馆都是大门紧闭,好像我们要抢劫他们似的。原来这是苏联的领事馆。”

来到下一个大门,小胜利按了几次电铃,里面没有人应。

“这是哪个国家啊?”张胜利问。

“美国。”韩叙答。

“怪不得!”张胜利说。

张胜利再次用力地狠按门铃。大门仍然没开,但门上方的一个小口“哗啦”打开了。一个洋人汉子的粗犷面孔露了出来,两眼瞪得大大的,首看韩叙后看小张,用英语喊了一声:“晚上我不会客。”说完“咣”的一声把小口关上了。

张胜利气不打一处来,使出最大的劲头“咣咣”地用两个拳头砸大门。门里的汉子使劲把小口打开,显得怒气冲冲,想要爆发。但没有等他开口,韩叙用英语正色道:“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的人员,有要事找你们,请你打开大门。”

“等着!”那汉儿仍然用英语说,随即又把小口关上,只是不像刚才那么粗野,动作较轻。

张胜利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以为再也不理他们了,火冒三丈,嘴里骂着“反动派”,挥起拳头准备用更大的气力砸门。韩叙连忙制止他。

不一会,小口打开,一位洋人女子的面孔露了出来,凝视韩叙良久。

“我们是政府的人,有大事通知你们。快开门!”张胜利有些沉不住气,瞪着眼睛对那女子大声说。

大门突然打开了。

“是你?沈崇健!”那女子惊叫不已,用颇为地道的北京话说,两手抓着韩叙打量起来。

“你是……”韩叙大感意外,没有料到这位外国女子竟知道自己过去的原名,十分惊奇。他的脑子飞速运转了片刻,猛然想起她是燕京大学的美国同学,名叫艾琳·辛克莱。

“辛克莱小姐,你好!我现在的名字叫韩叙,韩——叙——,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官员。我们有要事,能否请你找来柯乐博先生?”韩叙和蔼地说。

“当然当然!他也许就在会客室等待。刚才我看到你们按第一声门铃他就下了楼。崇健,像在学校那样叫我艾琳吧,见到你太高兴了!自从你失踪以后,我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可是没有谁能告诉我你到了哪里,原来你参加了八路军。”

这当儿张胜利才偷偷细看,发现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洋闺女,修长的个子,金色的长发,漫长的面孔,大大的蓝眼睛,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红嘴唇,配上一身套装长裙,足穿高跟鞋,亭亭玉立,煞是好看,那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北京话比他张胜利要标准得多。过去他仅与外国男人接触过,极少见到外国女子,还是远远地望望,总觉得外国人的样子都是怪怪的,没有我们中国人好看,这当儿他才发现,原来外国人里也有这么美的女娃。

她领两人进入会客室,一个高个子、高鼻梁、眼窝特深的中年洋男人迎接上来。

“这位是新政府外交部的韩叙先生。”辛克莱小姐向那人介绍道。

“我是总领事柯乐博。”那人自我道。

“你就是柯乐博先生?”韩叙问。

“是的。”柯乐博伸出手来与韩叙随便握了握。他看看张胜利,没有打算伸出手的样子。张胜利心想,你给我握,我也不会理你。

“先生,我们有一份文件要送给你,请你转交贵国政府。”韩叙说。

“我可以知道是什么文件吗?”柯乐博问。

“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毛泽东主席的公告和周恩来外长的公函。”

“你们的军管会已经没收了我们的电台,我们怎么报告南京大使馆和华盛顿呢?”柯乐博以不满的口气责问道。

“我们两国现在没有外交关系,所以只能把你们作为普通外国侨民对待,你们当然没有权力使用自己的电台。但请放心,你们的电台只是保管不是没收,我们会认真保护你们作为外国侨民的一切正当权利,包括我们国家的电台可以给你们提供服务。”韩叙不卑不亢地回答。

“听说你们请了苏联的总领事参加了你们今天的集会,这是真的吗?”柯乐博又问。

“这与我们今天要办的事无关。请你尽快把我们送给你的这个文件报告华盛顿。现在请你给我一个收条。”韩叙平静地说。

对于韩叙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柯乐博很不高兴,所以想拒绝打收条。辛克莱小姐却马上拿出纸张和笔递给柯乐博。

“我认为没有打收条的必要。”柯乐博说。

“完全有这个必要,我想对此你是完全明白的。”韩叙坚定地说,表现出毫不妥协的态度。

“好吧。”柯乐博想了想,感到这样也好,可以开一个先例,逼共产党承认他这个总领事的身份和地位,以使他的外交特权得到保证,于是就在一张纸上写了两行英文字,签了名,交给韩叙。

“先生,你现在不具备官方身份,你不可以在名字前面署‘总领事’的头衔。对不起,请重写一张,只签柯乐博先生就可以了。”韩叙看了以后说。

柯乐博面有愠色,似乎不打算再写一张。辛克莱小姐则走向前,劝道:“是的,总领事先生,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外侨事务处早在报纸上发了消息,我交给你看过。我想我们只能尊重他们,这也许对我们今后的日子有好处。韩先生是我大学的同学,我相信他的诚信,今后我会与他很好沟通的。我相信韩先生今后会很好对待我们的。是吗,韩叙先生?”

1987年11月,韩叙与基辛格在美国合影

“请相信我们会很好保护所有外国侨民的合法权益,包括你们。”韩叙说。

柯乐博勉强又写了一张收据,署名柯乐博先生。韩叙收后即告辞。辛克莱小姐把他们送出大门,说日后她会同韩叙联系,关于中国她有太多的问题,想听听韩叙的看法。

一离开美国总领馆,两人骑上自行车,张胜利就止不住好奇地问韩叙:“有意思哎,这洋闺女在大学与你很要好吧!”

“不要胡说,利利!”韩叙突然严肃起来,但他很快就缓和地说:“这位小姐的祖父在中国传过教。她的父亲是燕京大学教授,同情我们中国人民,对旧中国政府的腐败很反感,尤其反对日本侵略中国。她自己对中国文化很喜爱,对中国的前程很关心,对中国同学很热情,非常喜欢同我们交往,包括我们这些进步学生。她当然不可能知道我们中有的已是地下共产党员,但也许她会发觉我们进步学生与一般学生是有所不同的。”

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

2月3日,举行解放军入城式

“明白了。”张胜利说,“嗯,我想起来了,2月3日我们大部队举行入城式那天,经过东交民巷时,我发现有个外国小姐挤在人群里照相,好像就是她。我想想……没错,就是她,绝对是她!”

到了下面几个领馆,都很顺利。韩叙完成了任务,心情十分愉快。他对张胜利说,再在东交民巷从头到尾骑一趟吧,今天的月色喜人。张胜利抬头一看,初十的半月已经高挂在东南方的晴朗天空,温柔的月光洒在楼房、树枝和大地上令人陶醉,1949年10月1日的初夜,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夜晚。

“你过去常来这个地方吧?”张胜利问。

“恰恰相反,我虽然出生和成长在这个古都名城,可过去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鸦片战争后,确切说是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后,按照《辛丑条约》的规定,这里的1000多亩土地成了外国大使馆区,他们砌围墙、设炮台、建碉堡,里面不仅有大使馆,还有兵营、医院、教堂、银行,各个出口筑起大铁门,重兵把守,成为‘国中之国’。连中国政府的军政人员都不许随便入内,更不用说老百姓了。中国人在中国境内却不能进入中国自己的领土,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民国成立后,蒋介石定都南京,这里成了领馆区,后来的国际形势虽然发生了不小变化,但北洋军阀政权和蒋介石政府一直没有采取实际步骤收回这片地方。今天我们总算洗刷了这个耻辱。回到北京后,我早就想抽空来这里好好看看,由于太忙,今天算是利用工作的机会实现了这个计划。”

“是啊,我们解放军举行入城式那天,大军特意从这条街经过,那才叫大快人心呢!对于这条街,我没有你知道得多,哪天好好给我讲讲吧。”

街道并不太宽,但干净整洁,两边树木整齐而枝叶茂盛,一个一个大院宅门相邻,一座一座小洋楼隔院相望,虽然都属外国建筑,却风格各异,既优美壮观又多姿多彩。在朦胧的月色照耀下和灯光的辉映中,建筑和树木都清晰可见。整条街道显得安谧清静,空气新鲜,沁人心脾。回到祖国人民的怀抱以后,这片昔日的耻辱之地在初秋的夜色中竟显得如此之美。

韩叙的兴奋和激动溢于言表,感染得张胜利心潮澎湃。虽然他没有韩叙那样的经历和感受,但他从小在革命队伍里成长,充满了革命激情,对我们的国家充满了热爱,对共产主义伟大理想充满了向往。张胜利想,不仅仅一个东交民巷回到了人民的手中,是我们的国家回到了人民的手中,以后的事情就看我们自己怎样把她建设好了。

两人光顾高兴,有说有笑,别的都忘到九霄云外。韩叙突然想起王炳南最后交代的一句话,大喊一声:“不好!”

张胜利闻之大吃一惊,以为有了敌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身下车,眼光向四下扫去,搜索情况。

“赶快回去,王主任还在办公室等我回去报告呢。”韩叙说。

小张哈哈大笑,噌地一下跳上车,使足力气蹬车在前呼啸而去,韩叙紧追不舍。

在令人振奋和难忘那一天,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日;在共和国成立的那个明月高悬的美好夜晚;在回到祖国怀抱的令人流连忘返的美丽的东交民巷,两位骑车送共和国第一份外交文件的年轻人,在返回的路上,箭一般地飞了起来。

《新中国外交创始人、奠基者——周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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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张宏喜  图片 | 网络  编辑 | 老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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