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沙飞摄影周 | 岭南无地不春风之《砍甘蔗的农民工》抢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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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时代,摄影已远非技术,抑或艺术的简单问题。回顾历史,没有哪一种艺术创作像摄影一般,与科技、互联网如此紧密相连。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以及互联网的普及,互联网+摄影已成为时代发展趋势。为了迎接这份机遇与挑战,“世界的开平”摄影旅游自媒体峰会暨第二届沙飞摄影周于11月28日-12月5日,在开平应运而生。
《岭南无地不春风》▼
■策展语
策展:李洁军
当下,以纪实影像为史观来回望历史,佐证历史成为一种必然,有图的历史再次证明影像的力量和价值所在。记录时代变迁是纪实摄影的一个功能,当人们在谈论摄影不再是单一展示现实,而是关于现实的建构,纪实摄影显示出格外另类的一面。纪实摄影发展的今天,恐怕不在是“唯一瞬间”或者是技巧技法了,而在于“以时间换取空间、以体量换取质量”的一个新的发展时期(杨浪语)。
本土摄影家成功得益于他敦实的理论基础和宽阔的思想视野,关注着游走在故乡与他乡之间的农民工兄弟姐妹;李好是广东摄影的后起之秀,他自然天成的“马格南”式的影像观察,傍着大海一拍就是10年;张鉴来则以他质朴的影像一头钻进崖口人民公社,用农事、邻里、乡俗展示岭南大地农耕文明的乡情。
广东这片热土,在中国近代史的风云中就有领风气之先,改革开放更是先行地、试验田,广东摄影曾经创造过无数个第一,以纪实摄影为例,安哥、张新民、李伟坤和深圳纪实摄影群体为代表的摄影家,《生活在邓小平时代》、《农村包围城市》和《原乡人》等作品和影响力早已是耳熟能详,渐行渐远。摄影圈里狭隘的自娱自乐是一剂迷药,当许多功成名就的摄影家沉迷在自我陶醉的欢呼中时,又一批摄影家默默地出发了,新时代,广东呼唤新的纪实摄影家和新的纪实摄影群体来传承这种记录时代,关注社会的人文摄影精神。守正创新不是挂在嘴上的,深入生活是要接地气的,鞋上带着泥,身上带着露珠、心里装着百姓,严肃的纪实摄影需要特立独行的观察、需要独立之思想,需要在坚定文化自信中创造扛鼎之作,更需要有一批坚守艺术理想的摄影践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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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蔗的水族、苗族农民工——南飞的新“候鸟”
成 功 摄影并文
每年的初春到清明,恰逢亚热带地域的甘蔗收割,成千上万的主要来自贵州水族、苗族的农民工像“候鸟”一样拖家带口成群结队,甚至全家、全村成“建制” 地准时来到雷州半岛乡村,帮助当地农场或蔗农砍收甘蔗。
改革开放后,雷州半岛的蔗糖产业迅猛发展,种蔗面积逐步扩大,原有国营农场或解散、或转制,原有的种蔗劳动力大量流失和外出做生意。每逢砍蔗季当地劳动力就出现稀缺和紧张,于是外来劳动力的季节性流动补缺已成为市场需求。在当地,三十年来因产业劳动力需求而衍生出的跨区域“族群迁徙”现象已成为景观,据保守估计,仅雷州半岛、海南一带每年的砍蔗外来农民工就有近十万人之多。
这是一群离乡背井,脱离了原本的生活环境、谋生领域和生态轨迹,暂时离开故土另择机会和环境开辟新的谋生出路的季节性“农民工”,劳动力市场的需求成全了他们的“冬飞夏归”南飞北往的“候鸟”身份。每逢开春的民工潮,“我们,在路上了哟”,“我们有蔗砍了哟”是他们告知亲人和朋友的自豪和荣耀,因为有了赶赴务工地的“在路上”就有了家庭一年生活的基本希望和着落指向。
“在路上”,是进行时。就是从起点奔向目标的艰难行进过程,是为目标而在行进中,在征服中,在拼搏中,在奋斗中!“在路上”,又是一个期待指向的未来时。是一个成就梦想的理想预示,是让明天具有希望和精神振奋意义的鼓励。“在路上”,又是具有对过去时态中行为意义的肯定表达和对继续、延续这种行为的坚定表态。“在路上”,在当下的语境中更重要的是一种充满褒奖的称赞和价值肯定。可能是一种为生计而付出的劳作和汗水,也可能是一种生活经历的境遇、磨难和艰辛,也可能是一种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而更可能是一种人格精神的艰难砺炼和劳动者平凡品质的厚重呈现。
蔗田,丘丘片片,条条块块,组成蔗海,一望无垠。今天砍陈家的,明天可能砍李家的,这周砍东村的,下周砍西村的,这个月砍岭上的,下个月砍岭下的。这群“候鸟”身份的职业砍蔗人,哪有蔗要砍,哪里就是他们的去处。在砍蔗季,在清晨和傍晚你常可以看到一辆辆坐满农民工的小型农用车穿行在蔗海。他们行行走走,歇歇停停奔走“在”砍蔗转场找活的“路上”, 弯腰在步量蔗海的劳作中。
年复一年的“在路上”的“候鸟”们,他们有收获爱情的,有生龙育凤的,有盖房买车的,有供养出儿女有出息的。但失落感也一直挥之不去。“候鸟”的身份既让他们在务工地没有归宿感,也让其在故土失去些许认同感。“在路上”也显示出他们疏离原有生活的游离心态和这种长年“两边为客”,“两边不靠”身份带来的尴尬处境,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但又可能因此而耽误孩子,耽误家庭。
尽管经历了无数次的无奈和彷徨,也包含着不便诉说的满腹辛酸和挥之不去的满眼泪水,但因责任和生计他们仍坚守“在路上”。因为他们一定是在此找到了一些,哪怕是 “一丁点儿”对生活的希望和期待,看到了“一丁点儿”改变生活质量和家庭未来的路径和通道,收获到了“一丁点儿”远征异地的快乐、浪漫、新鲜感和艰辛劳动付出的回报,或是体验到了由此获得的“一丁点儿”生活满足和幸福感!
路,既是由此及彼和成就实业的通道,也是实现追梦理想、抵达目标彼岸的桥梁。于是,不断重复“在路上”成为他们生活的选择和个体生命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笔者十九年前开始关注这一群落在湛江的砍甘蔗劳作,也两次到三都水族自治县。西洋村是我拍摄的重点族群,全村人几乎无人不认得我。每次到西洋村,家家轮流宴请,推杯把盏,交情难忘!
进入我镜头中的砍蔗工,共有十八支队伍。主要来自贵州、广西和湖南人多耕地少的山区,以贵州三都水市的水族和黔东南一带的苗族为最多,有些队已有砍蔗二十年的经历。他们是自发组队,一般都是同宗同姓同村且有亲缘关系的,人数多为十至十五、六人。超过70%的被拍对象我都能直接叫出名,他们中的亲戚关系我也非常清楚。队员中既有夫妻,也有兄弟姐妹,携孙带子的两代人、三代人都有,从待乳的婴儿到七十多岁的阿婆都有,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高中毕业的都很少。
能深入接触他们是不容易的,只有自己先放下身份,以平等的心态与其交友时才能真正被他们接受。有时我们会故意找他们讨要甘蔗吃而获得他们的“施舍”,于是进一步接触成为可能。天冷了,我们组织捐厚衣物。过春节,我带着学生们提着猪肉、啤酒、水果、先跟他们过再回家跟家人过。听说他们来砍蔗七、八年,十几年却没见过大——没进过城。我就与影友商量租了两部车组织三十多人去看海、去看湛江新建的省运会场馆,去看军舰。还常年组织了“感恩,让孩子记住我们的南行”摄影留影赠片活动,送出照片超过2000张,把农民工在湛江砍蔗的艰苦告诉家人和孩子,一切来之不易。开始他们不认同,觉得这么苦家人知道了没面子,但通过我们的努力,他们所有人都接受了。劳动是光荣的,是受尊敬的,创业是光荣的。当地报纸也进行了跟进报道,效果非常好,也让他们感受到了当地人和政府的温暖,
他们每天有工作要超过十二小时,多住在当地的老板(工头)出面临时租来的老旧民宅或废弃的农场危房中,生活条件极为简陋和艰苦。就这样还常是“居无定所”,砍完一处又要“上路”转场另一点,又需在另一处落脚,三天五天搬一次家也是常事。雷州半岛春夏高温湿热,户外作业劳动强度非常高,一个壮劳力每天最多可砍两吨蔗,一般妇女要少三分之一。每年每吨砍蔗的价格大约在120元上下浮动。一个砍蔗季下来近三个多月,如果不生病、不旷工、不断活,最多可挣两万多点,但通常没有几个能做到,所以除掉吃用的开销能带回家的最好也只有万把块钱,如果老弱病残平均算下来他们挣的更少,挣下一点也是极廉价的辛苦钱。
但,他们毫无选择。因为家中小的要读书,大的要结婚,老的要看病,房子要翻建,总之都是要用钱。
于是,每年春夏“南飞北往”甘当“在路上”的“候鸟”,成为他们新的生活轨迹和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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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州半岛的气候非常有利于甘蔗的生长,种蔗和田间管理有些规模和现代化,但收割还是手工人力。
■每年开春,他们为了生计而背井离乡,拖家带口南下。这种打扮是他们为应对南方说变就变的天气而穿出的富原创性的防晒、御寒、遮雨多用途工作服。
■一些赶工时的砍蔗队更是凌晨5点多就已开工了。孩子太小的只能背在背上,大点的跟在后面。砍蔗,妇女是最辛苦的。
■砍蔗是一条龙服务,装车是高强度体力活。
■农民工侯茂良,对自己的这身着装特感自豪。实用方便最重要,并且还省钱。
■每天超过十二小时的超强度的劳作,生出满手的老茧并使手掌角质化。
■一个铝锅,三块石头,一把蔗叶,和早上带来米饭和酸菜,一顿野炊就有了,缺少的只是没有野炊的浪漫情绪。
■砍蔗开工后,午餐是大家在田头的唯一聚集理由。
■劳动中,有姐妹,就有笑声,爱开玩笑的她们凡事都能作为笑料。
■在田头,他们最高兴的事是接到家人报平安的来电。“虽然人在远方,但家中的事无不牵挂心。老人,孩子,甚至牲口都是放心不下的”。贵州凯里雷山县望米乡苗族十二组队长李立杰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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