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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坛大师柯灵:风骨铮铮屹风雨 美文卷卷传百世

民进网 2020-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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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民进创始人之一、文坛大师柯灵先生逝世20周年纪念日。

柯灵(1909—2000)电影理论家、剧作家、评论家。民进创始人之一,曾任民进中央参议委员会副主席、民进中央名誉副主席。新中国成立后,历任上海《文汇报》总编辑,华东文化教育委员会委员,上海电影剧本创作所所长、上海电影家协会副主席等职务。

已故的民进上海市委会宣传部原部长明浩生前曾与柯灵先生交往甚密,在柯灵先生诞辰一百周年之际(2009年),专门写下一篇文章纪念和缅怀他。

今天,让我们重读此文,共同追忆柯灵先生……



风骨铮铮屹风雨 美文卷卷传百世


今年(2009年)2月15日,是民进创始人之一、文坛大师柯灵先生诞辰一百周年。谨以此文纪念大师百年诞辰。
01

家道中落  自学成才


柯灵原名高隆任,字季琳,原籍浙江省绍兴市斗门镇。1909年2月15日(清宣统元年正月廿五日)生于广州,因是年为清宣统元年,又当元月,因此小名元元。父亲高馨圃在广东布政使署任两广总督岑寿煊的幕僚。元元出生后,连自己生母的模样都不知道,即过继给年轻守寡的婶母金氏为养子。养母是苏州人,新婚一月,就成了寡妇。元元是她唯一的宝贝,唯一的希望。两人相依为命。几十年后,他陪着两鬓斑白的养母,到苏州寻找失落的梦。他把那次旅行写成一篇散文《苏州拾梦记》,凝聚着作家对养母深深的爱。1995年,柯灵荣获第三届上海文学艺术奖的最高奖项——杰出贡献奖,在颁奖仪式上致答谢词时,又一次提到他的养母:“我不能不想到我已故多年的母亲。她是封建制度的牺羊,只担了个结婚的空名就终身守寡。她很慈祥,但也很坚强。她自己除了不幸一无所有,却总是慷慨地帮助别人。她不是我的生母,却把全部的爱给了我,把我艰难地抚养成人。她是文盲,却给了我受用不尽的精神力量。希望她地下有知,会对她满头白发的儿子展现一丝笑容。”

年轻时的柯灵


元元三岁时,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辛亥革命推翻了满清王朝,两广总督自然垮台,树倒猢狲散,幕僚们各奔前程。父亲挈全家回原籍绍兴斗门定居。那斗门山明水秀,如画的风景成为培养青年作家的摇篮。柯灵早期的散文有不少是描绘斗门的风光的。

元元六岁时丧父,于是家道急剧中落,当年他就读镇上私塾,三年后转入镇上辨志小学三年级,小学毕业后就缀学了。他刻苦自学,看书学画,字典是他最好的老师。他不仅熟读经史子集,而且报刊杂志上的那些新文学作品,更是贪婪地读了抄,抄了背,迷得如痴如醉。从1924年到1929年,他先后在绍兴的朱储、陶堰、马鞍乡等几所乡村小学任教,还当过小学校长。

20世纪30年代初,柯灵来到上海,先后进入电影界和新闻界,开始了他一生为之奋斗的“煮字生涯”。

柯灵是中国当代在文学界、电影界、新闻界均颇具影响的作家之一。他写过小说、散文、杂文、评论,创作过剧本,涉足过儿童文学,编辑过报纸副刊……他是文坛多面手。他非常重视文字修养,用词严谨,字字琢磨,反复推敲,对字、词、句、章潜心研究,认真至极。他对语言的精心锤炼,正所谓信笔挥洒,佳句天成。柯灵晚年打算写一部反映上海百年巨变的长篇小说,为了搞清楚当时对工人的称呼,他访问了比他更年长的老者,还走访了上海最古老的南市区老城厢。创作态度如此严谨令人折服。可惜未能如愿,小说仅完成了第一部的第一章《十里洋场》,发表在《收获》杂志上。他的书房里挂着一副清代张廷济的对联:“读书心细丝抽茧,炼句功深石补天”。他为文善于雕琢而不露斧凿之痕。他要求自己的文章“以天地为心,造化为师,以真为骨,美为神,以宇宙万物为友,人间哀乐为怀,崇高闳远的未来为理想”。他说:“艺术的历程和生活的历程同样瑰丽,而又同样漫长曲折和艰辛。”他为上海烈士陵园纪念碑撰写的碑文气壮山河;为邓小平纪念画册写的前言情深意切。阅读柯灵的文章,实在是一种美的享受。

02

笔耕不缀  著作等身


柯灵辛勤笔耕于散文、杂文、小说、报告文学、电影剧本、影剧理论等文学艺术领域,尤以优美、精炼、深沉的散文脍炙人口,卓然成家,著作等身,点墨成金,为海内外公推的大师。

柯灵在家中创作

柯灵15岁时就在绍兴《越铎日报》上发表处女作《斗门提灯会记》。从此,他不断投稿,散文、小说、民间故事……什么都写。《仁术》、《心的跳舞》、《子卿先生》、《织布的妇人》……分别发表在绍兴及上海的报刊杂志上。其中《织布的妇人》还是征文当选的。

1930年春,柯灵经人介绍来上海编《时事周报》,不久又回绍兴编《儿童时报》。他写了大量各种体裁的儿童文学作品。有时几乎报纸四个版面都是他一个人的杰作。后来他把在《儿童时报》上发表的诗歌和童话,结集出版了《月亮姑娘》和《蝴蝶的故事》。这是他最早的两本集子。著名的散文《龙山杂记》,也是那个时期的作品。他还写了一篇《小朋友在抗日运动中应该做些什么事》,投寄给上海《小朋友》杂志。《小朋友》杂志非常重视这篇文章,以附册形式随杂志奉送,在小学生中产生很大影响。

次年11月,柯灵又来到上海,进入电影界,先后在天一、明星、联华三大电影公司任职,担任宣传主任,并参加了中共领导的左翼影评小组,开始用笔名“柯灵”撰写影评。在他的故乡绍兴的柯桥镇,有一座巨大的岩石——柯岩,被当地人奉为灵石,它正是柯灵的象征。在夏衍、阿英、郑伯奇、沈西苓、司徒慧敏等人的支持和鼓舞下,柯灵写出不少进步的影评、小说和散文。通过写影评,他又进入新闻界,在《晨报》、《大美晚报》、《大晚报》兼职,当特约记者,编文艺副刊,并主编《明星半月刊》。除了写小说、散文,他又受到鲁迅的影响,开始写杂文,猛烈谴责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暴行,抨击蒋介石政府的不抵抗主义,鞭笞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丑恶现象。

抗战爆发后,柯灵冒着生命危险在“孤岛”上海坚持战斗。“七•七”事变后,上海电影界工作人协会成立,柯灵当选为常务委员。“八•一三”后,任《救亡日报》编委,主编《民族呼声》周刊。期间,柯灵参加了《鲁迅全集》的校对工作。他先后创作了《武则天》《乱世风光》《浪子行》等电影。《文汇晚报》创刊后,兼编副刊《灯塔》,连载了《鲁迅日记》。1942年,他在若干剧团任宣传主任、编剧,并编写了《飘》、《夜店》、《恨海》等剧本。1943年,柯灵主编《万象》杂志。他抱定一个宗旨,就是不登汉奸文人的文章,不与敌伪有丝毫瓜葛。

柯灵与唐弢创办的《周报》

抗战胜利后,柯灵与唐弢一起创办了《周报》。这是抗战胜利后上海最早的进步刊物之一。但出版不满一年就被国民党当局查禁了。同时,柯灵还任《文汇报》主笔兼副刊主任,主编《读者的话》和文艺综合性副刊《浮世绘》,刊登揭露反动当局压制民主暴行的文章。以后,又应邀为《新民晚报》编《十字街头》副刊。1947年,他改编《夜店》电影剧本,并搬上银幕。后因迫于形势,他转移至香港,一面与徐铸成一起创办香港《文汇报》,继续他的战斗;一面担任永华影业公司的编剧,编写了《春城花落》与《海誓》两部电影。

新中国成立后,他先后任《文汇报》副社长兼副总编辑,文化部电影局上海剧本创作所所长、上海电影艺术研究所所长,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上海分会副主席和中国电影家协会上海分会副主席。他还作为中国电影代表团团长出访东欧。他先后创作和改编了《为了和平》、《不夜城》、《春满人间》、《秋瑾传》等多部电影剧本,成为中国电影的传世之作。

粉碎“四人帮”以后,柯灵又重新拿起笔,写了一连串内涵深刻、气势磅礴的散文:《在历史的激流中》、《跃马横戈五十年》、《水流千里归大海》、《回看血泪相和流》、《回首灯火阑珊处》等,出版了《香雪海》、《长相思》、《剧场偶纪》、《墨磨人》、《煮字生涯》、《文苑漫游录》、《柯灵电影剧本选集》、《柯灵电影剧本续编》、《柯灵散文精编》、《柯灵散文选》、《柯灵杂文集》等许多著作,其中《柯灵散文选》获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新时期全国优秀散文集荣誉奖”。1999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柯灵六十年文选》,洋洋八十余万字,更是我国当代散文史上一颗耀眼的明珠。

1980年,柯灵当选为国际笔会上海中心会长。他先后荣获全国散文荣誉奖、电影特殊贡献奖和高雅艺术奖。1991年经国务院批准,享受政府特殊津贴。1995年又获亚洲华文作家文艺基金会颁发的敬慰奖、第三届上海文学艺术杰出贡献奖、香港文学艺术金龙奖。他还应邀访问了阿根廷、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韩国和香港、台湾。

柯灵70多年来笔耕不辍,著作等身,共著有文学作品52集、电影14部、戏剧3部,以及多种单行本。就在他病重住院前,还在为编撰他的六卷本文集而孜孜不倦、一丝不苟地订正自己的作品。柯灵逝世后不久,《柯灵文集》(六卷本)问世。反映柯灵坎坷人生的柯灵画传《墨磨人生》也在他夫人陈国容的努力下出版。

03

铁骨铮铮  民主斗士


柯灵夫妇


柯灵的一生,就像饱经风霜的柯岩,屹立在风雨之中。

抗战爆发后,柯灵积极投入抗日救亡运动。他上街宣传抵制日货,撰写抗日的散文和小说。1938年2月,他应邀主编《文汇报》副刊《世纪风》。就在上班的第一天,正值敌伪特务向报馆投掷手榴弹,一人蒙难,数人受伤。柯灵立即在硝烟弥漫中写成短文《纸上漫步》,指出:“暴力的背后,正是侵略者的虚弱”,并编入《世纪风》创刊号,对敌人进行反击。由于留沪进步作家的支持,《世纪风》成为重要的抗日文学阵地。《文汇报》等六张爱国抗日报纸被迫停刊以后,汪伪政权又以“危害人民贻害国家”的罪名发布了通缉令。被通缉的83名爱国者名单中,柯灵的名字赫然在目。他便化名丁松年,冒着生命危险,毅然进《大美报》工作。他一面编要闻版,一面编副刊《浅草》,继续以他的杂文狠狠打击侵略者。他还把这个时期的抗日杂文结集出版,书名《市楼独唱》。

1944年和1945年夏,柯灵因从事进步文化活动,被日寇以共产党嫌疑,两度被日本宪兵逮捕。在梵皇渡路76号魔窟,敌人抛出《市楼独唱》一书,作为他抗日的罪证。老虎凳、辣椒水、拷打……无所不用其极。柯灵面对酷刑,大义凛然,坚贞不屈,回答只有一句话:“我的话,书里都写了。你是日本人,你爱日本;我是中国人,我爱中国。” 表现了一个中国知识分子可贵的傲骨和非凡的民族气节。

抗战胜利后,柯灵与唐弢一起创办《周报》,站在反内战前哨,不断揭露国民党压制民主的暴行。《周报》充满战斗精神,它呼唤着人民要和平反内战的声音,不断揭露国民党压制民主的暴行,也因此得到了广大读者的热情拥护。柯灵和《周报》的作者马叙伦、郑振铎、周建人、傅雷等不仅是言者,而且是行者。1945年12月30日,柯灵与马叙伦、王绍鏊、周建人、林汉达、雷洁琼、赵朴初等发起成立中国民主促进会,为争取民主和自由,直接与国民党反动派展开政治斗争。《周报》还发表了民进《对于时局的宣言》。柯灵当选为民进第一届及第二届理事会理事。由于《周报》刊登了大量尖锐揭露国民党独裁暴行的文章,成为敌人的眼中钉,出版刚50期便被反动当局查禁了。柯灵与马叙伦、王绍鏊、许广平、周建人、郑振铎等39人联名发表文章,强烈抗议国民党当局扼杀人民的言论自由,指出:“人民的口是终归封锁不住的,文化是终归虐杀不了的”,表达了他们不畏强暴,誓与国民党反动派斗争到底的坚强决心。

1947年5月,《文汇报》、《新民晚报》、《联合晚报》同时被查封。柯灵被列入黑名单,遭特务搜捕,因及时隐匿,得以幸免。他化名铁寿民,碾转流迁。后转移到香港,与徐铸成一起创办香港《文汇报》,继续他的战斗。上海解放前夕,王孝和烈士惨遭国民党反动派杀害,民进的高潮写了一首诗,托吴企尧到香港转交柯灵,在香港《文汇报》上刊登,揭露了敌人垂死挣扎的暴行。

1949年4月,柯灵从香港经烟台来到北京,应邀出席全国政协筹备会、全国文代会,当选为全国文学工作者协会候补委员。

1950年,柯灵返回上海,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不久,柯灵当选为上海市人民代表,并于1954年当选第二届全国政协委员,以后一直连任第三、四、五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六、七届全国政协常委。

柯灵是一位真正的铁汉子!“文革”十年中,他受到严重的迫害。这位曾两度被日寇逮捕的文坛斗士,因影片《不夜城》被打成大毒草而再次入狱,在铁窗中度过他的六十华诞。是邓小平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路线,使他获得了新生,使他又能重新拿起笔来写作。他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他敢于直抒己见,说真话,不说假话,最恨说违心的话。他敢说敢为,在左的思潮尚有市场的时候,写了《遥寄张爱玲》,为张爱玲平反,再为傅雷平反,又为梁实秋平反,后来被证明是正确的。他还写了许多尖锐、泼辣、击中时弊的杂文。他指出:“中国的文明建设中有三个宿敌:贫穷、落后、腐败。贫穷可怕,落后可悲,却未见的就可耻。唯有腐败,集可怕可悲可耻之大成,而且恬不知耻。”

1988年11月,民进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期间,当年出席民进成立大会的民进前辈赵朴初、雷洁琼、陈慧、梅达君、柯灵(从左二至右)合影。

柯灵是民进的创始人之一,从第一届、第二届理事,至第三届中央理事会理事,第四、五、六、七届中央常委,直至第一、二、三届中央参议委员会副主席。他十分关心民进的工作,每次参议委员会上海小组活动,他都积极参加。1997年,他去北京出席了民进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民进中央名誉副主席。1999年6月,他为民进上海市委会成立五十周年题词:“促进民主是中国现代化的基础工程”。6月17日还和民进中央主席许嘉璐一起为民进成立旧址揭牌。2000年3月,我请他为《民进申城月报》题写报名,他欣然同意,并认认真真地写了两遍,让我挑选。

04

高风亮节  为人楷模


柯灵夫妇在民进出版成果展上


柯灵为人正直,他应邀为绍兴秋瑾祖居纪念馆题词后,纪念馆给他寄来了稿酬,他坚决不收,两次退款。烈士陵园碑文稿酬一万元,他如数退回,他说,先烈们为国捐躯,我能为他们写碑文已是无上光荣,怎么能收稿酬!他所得的其它奖金,如敬慰奖、杰出贡献奖都一半捐献社会。家乡绍兴斗门镇乡亲要为他建纪念亭,他得知后马上阻止,表现了老作家的高风亮节。他还多次为各地希望工程捐款。家乡斗门小学要改名为柯灵小学,请柯老题词,柯老认为不妥,复信谢绝。后来学校领导从柯灵给他们的复信中集字而成。第二年,学校新校舍落成,柯老应邀参加了庆典,还捐款给学校并赠送书籍。这竟成了他一生中最后一次回故乡。

柯老是我最崇敬的前辈之一,我与柯老保持了八年每周一次的接触,建立了忘年之交。1992年起,我担任民进中央参议委员会上海小组的联络秘书,经常到柯老府上看望老人。后来市政协文史委员会要拍摄上海文化名人的录像资料片,让我为柯灵和赵宪初的资料片撰稿,于是我和柯老建立了不解之缘,几乎每周要去看望他一次。每次到他家,他总是在伏案工作,我不忍心打扰他,便从他的夫人陈国容处了解柯老的经历。等柯老写作告一段落时,他便走出书房,接受我的采访。

经过8年来数百次的交往,我和柯老成了“忘年交”。每当他的新书出版,总是题签后赠送给我。他为编纂《柯灵文集》,常托我为他复印手稿,甚至把日记本也交给我去复印。这是对我最大的信任。因为他曾告诉我,有些貌似君子的小人“自告奋勇”为他复印手稿,事后却被告知原件又遗失了。正是哭笑不得!

柯灵故居内景


2000年4月24日,在市委领导的关心下,有关部门终于为柯老落实了楼下的一间房间,我陪同柯老夫人陈国容办好了接收手续。柯老感慨地说:“要是早十年就好了!”确实如此,当时,柯灵为了创作长篇小说《上海一百年》,每天早上背着那只从狱中带回的军用书包,离家到附近的工作室去创作。两天后,我把打印好的柯灵著作目录交给他,并为他复印好一些他编写书信集需要的信件,我们还交谈了许久,想不到这竟成了我们之间最后一次交谈。

但是,房间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干净,5月5日柯老就因病住院了。正如柯灵自己说的:必须画好生命的句点,不辜负自己到这瑰玮的人世走这一遭,使自己能够安静而轻快地作一次最后的发言:“永别了,世界!祝福你前途无量!” 6月19日晚,柯老画上了自己生命的句点。

柯灵故居展览结束语


在柯老身上,充分体现了民进老一辈的高尚风范,高风亮节。他坚定的立场,分明的爱憎,顽强的斗志,高尚的人品,朴实的文风,认真的态度,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从柯老身上,我们可以体会到政治交接的深层涵义。

END
来源:《民主》杂志200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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