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观点丨冯果：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法治促进

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法治促进

在第三届中国国家制度研究高峰论坛上的发言

武汉大学大学法学院院长

冯果

党的二十大开启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强化公共服务，兜住民生底线，进一步提升我们的公共服务能力，这是以人民为中心发展理念的客观体现，解决人民群众急难愁盼的问题是我们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基于会务组的邀请，下面我对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问题做一个简单的交流。主要谈三个观点：一是如何理解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二是新时代基于公共服务均等化出现什么样的新特征，为什么要通过法治来加以促进和保障。三是如何进行法治化建设。首先，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是国家治理的一项重要内容，是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客观要求。公共服务是相对于民间的私人提供的服务而言的，是以政府作为主导，提供的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对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有一个兜底性的内容，就是基本公共服务。基本公共服务不同阶段，基本公共服务的内涵可能有不一样，但大家关注的点主要集中在三个基本方面：一是满足基本生存的需要。二是满足作为体面生活需要的基本技能方面的需要。三是基本健康的需要。这是任何一个国家公共服务所需要提供的最基本的内容。我们国家关于基本公共服务有关文件指出主要包括八个方面的内容。在不同阶段公共服务的内涵会有不同的差异，其覆盖面、服务标准以及实现路径会呈现出阶段性特征。在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发展是为了让高质量发展的成果能够更好更多更公平惠及到人民群众中。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就是指全体公民都能公平可及地获得大致均等的基本公共服务，其核心是促进机会均等，重点是保障人民群众得到基本公共服务的机会。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不仅是民生保障制度的内涵，也是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一种客观要求，一个国家基本公共服务提供的水准、公平程度和实现的方式在某种意义上体现出一个国家的治理能力和水平。因而是我国制度建设的重要内容。其次，“新时代”“新矛盾”“新结构”与后疫情交叠等因素决定了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政策的治理策略必将由运动式推进向常态化治理转变，均等化政策的治理策略将由运动式推进向常态化治理转变。二十大提出高质量发展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首要任务，高质量发展必然对基本公共服务提出更高的要求，关于基本公共服务的内涵、标准和覆盖面会发生新变化，老百姓对生活美好的期待对基本公共服务提出了新期待。一方面，我们在基本公共服务方面还存在着供给不足和供给不均衡的突出矛盾，不均衡重要表现在城乡之间的不均衡，不同区域之间的不均衡以及不同的群体之间的不均衡。另一方面，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加快，我们国家也出现老龄化、少子化的新结构，伴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快，这一趋势还会进一步明显，必将产生新问题和新矛盾。此外还需要关注的是，由于疫情和国际环境的变化，我们已经出现的经济下滑和财政压力。在前一个阶段我们在基本公共服务方面确实取得了很大成就，但也暴露出不少问题。我们目前还是以政策作为主导型比较多，运动化特点还比较明显。毫无疑问，在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政策体系中，法治是其中最核心组成部分，它是保障体系有效运行的坚实基础。法治缺失会削弱基本公共服务政策的约束力，也使我们政策执行效率层层衰减，这不利于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发展，所以必须从运动式治理走向常态化的治理，这离不开法治的保障和促进。第三，关于法治化的具体路径，至少包括以下三点：一是完善基本的公共服务标准体系。目前我们基本公共服务的内涵很多，红头文件也很多，但不同级别的政府该承担什么样的基本公共服务的标准并不清晰，也不确定，所以首先需要完善和明确各级各类基本公共服务标准并进行动态调整，特别规范中央和地方政府基本公共服务事权和支出责任。完善财政转移支付。明确各级各类基本公共服务质量要求，将可及性、获得感和满意度作为重要衡量指标。规范公众需求偏好收集、服务流程等等机制。二是要实现我们的基本公共服务法律的体系化。应及时总结各地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成功实践经验，将其上升为国家法律法规，构建以宪法为根本，以公共服务基本法律、专门法律和行政法规为主干，以地方性法规和行政规章为补充的层级完备、与时俱进的现代基本公共服务法律体系。如借鉴《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的立法经验，尽快出台《基本公共服务法》，明确各参与主体的责任，特别需要明确中央和地方政府在基本公共服务中的事权和支出责任划分。三是建立对法律实施的监督和评价机制。主要是以监测主体、范围、类型、指标、方法、原则、结果反馈和监督问责等为主要内容的基本公共服务质量监测体系。

作者｜冯   果

编辑｜王斯禹

审核｜陈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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