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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壁辉(川岛芳子)对戏剧界的敲诈勒索
金壁辉,即日伪时期众人皆知的“金司令”。其实,听说她在日伪军中,既无级别,也无薪金,本该是个穷光蛋;但她靠着日本军阀的支持,在北平势力很大,生活豪华。她占据着东四九条三十四号的三重大院子,俨然是个官邸,家里、有副官长、秘书、听差、使唤的老妈子侍候着,出门有专用汽车和随从,可谓派头十足。
金壁辉在旧日北平可算得是个洋恶棍。日本的宪兵队和警察局她都可以支使,她打个电话就可叫来一个日本官佐为她服务。在北平的新闻界里,有个日本人办的《武德报》,后台老板是日本人山家少佐(名山家亨),人称“王二爷”。“王二爷”是当时北平报界的主宰,但“王二爷”又听金壁辉的操纵,金就成了北平舆论界的“太上皇”。
川岛芳子
对于戏剧界,金壁辉通过报界制造舆论,她说捧谁就捧谁,她想拆谁的台,谁就倒霉。据说,金壁辉之所以能维持其挥霍、豪华的生活,主要是靠对工商界、戏剧界的敲诈勒索。据我所知,在日伪时期,北平戏剧界只有两个人没有被金壁辉勒索,一个是金少山,因为他有了钱就撒手地花,平常总是靠抵押戏装过日子;另一个是泼辣的坤角梁雯娟。梁曾被金壁辉叫去当使唤丫头,后来因被欺负不过,打了金壁辉一马桶盖,逃走了,金对她也无可奈何。
金少山之《白良关》
金壁辉对戏剧界的勒索,我只举两个例子,说明她的霸道。
(一)对新艳秋的勒索
日伪时期,新艳秋在北平演出,一次因剧场发生了观众被打死的事故,新艳秋被宪兵队抓走。新托人请金壁辉帮忙说情,金打一个电话就把新放了出来。金就趁机对新艳秋进行讹诈,让新长期住在金家,由金加以保护,新艳秋唱戏由金壁辉收钱,并将新当成金家使女,终日给金管家务,照顾金打针、吃药、洗脚等等,累得新艳秋白天晚上睡不好觉。
新艳秋
金壁辉知道新艳秋有件水獭皮大衣,价值三千元左右,便让新将大衣取来挂在金家的衣架上。金一出门就穿那件水獭皮大衣,成了她的财产,而新艳秋出门只好穿别的大衣。新艳秋在金家被使唤日久,想离开,便借故有欠债要还,去上海唱戏挣钱,金壁辉先不答应,后来允许了,但要求新艳秋找上海约她去唱戏的剧团先付一个月的薪金(数千元),交给“金司令”,才放了行,还约定,新以后每月挣的钱都交给“金司令”掌管。新艳秋去上海,在演出《红拂传》的剧场上,又发生了一个流氓头子被打死的事故。她连急带怕,病倒住院,当然也就无法再给金壁辉寄钱了。以后如何,不得而知。
新艳秋之《红拂传》
(二)金壁辉对我的勒索
金壁辉对我个人的一次勒索,外面传说很多,但说法不一,我现在把真象说一说,也让世人看清这个恶霸的嘴脸。
在日伪时期,金壁辉仗着日本侵华势力欺压戏剧界的事很多。她办寿,各剧团都要去给她唱堂会庆寿,每逢年节,戏剧界的名角都要去她家祝贺。平日,只要她来个电话,让谁去谁就得去,不论是清晨或深夜,你都得陪着她。去她家,有时她还在电话中让给带点东西(点名要一些东西),不能空手去。有时,到了晚十点多钟,她还派车来接,不去不行去了,碰到上房有客,不得见,副官长还不让走,让在配房等候。
有一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戏剧界一些名角如金少山等都到“金司令”家“祝岁”,大家在一起推牌九,“金司令”坐庄。那时,金称我“小弟”,让我坐在她旁边帮她掌着钱包,点票子……打完了牌,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家过年。
李万春之《夜奔》
到了大年初五那天,我父亲过生日,我正给他在家做寿,忽然,外四区警察署来人把我和父亲一起抓走。外四区警察署署长马书田是为“金司令”办事的人。他们硬说我拿走了“金司令”一万块钱,要我承认。为了便于讹诈,他们将我父子分开关押,派人分头对我、对我父亲和我家里进行威逼劝说,不断施加压力他们说,再不承认就送日本宪兵队,到了那里更厉害,一个姓王的特务,逼我时还打了我几棍子,并向我勒索去一件狐狸腿皮袄。
后来姓马的署长和金壁辉本人又去监狱里劝说我父亲,让赶快赔钱结案,还说“金司令”欠了债,等着这笔钱还帐。他们开始硬要我赔一万元,以后,说来说去,赔了八千元,加上零零碎碎送一些东西和马署长向我索去的两个金漱盂,还是等于赔了一万块钱。
在旧社会,唱戏的一成了名,钱倒是挣得多,但社会上各式各样的地痞恶霸都打你的主意,简直应付不起,那种闲气就让人受不了。金壁辉这个依仗日本人作恶的大恶霸,在旧日的北平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日本帝国主义一垮台,“金司令”也完了蛋,说明一切腐朽、反动的势力,终归是长不了的。
(一九八二年六月)张铭俊整理
(《北京文史资料》23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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