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先生耳膜烂没了,听不到声音;臂膀剧烈疼痛现已发黑,急需手术;胃糜烂性胃炎随时有病变要求住院治疗;高血压高压180-200,低压110-120,吃药都没用;眼睛有层膜看不清东西;糖尿病综合征;脑梗,神经性抽搐每天多次发作……请救救他!”
牡丹江市公安医院没有治疗曹波疾病的医疗设备和技术,建议将其转院治疗。只需要牡丹江中院同意,曹波即可获得应有的治疗措施。
3月11日,59岁的齐桂玲给黑龙江省政法委、省高院、最高法等都发去了求救信,要给自己62岁的丈夫曹波“保外就医保命”。她还在刚刚启用的微博@为企业家曹波喊冤 上,公布了因曹波病情危重,急需从牡丹江公安医院转院手术治疗,自己3月9日向牡丹江中院申请取保,但遭到推诿的经过。
企业家曹波家在牡丹江已被关押两年,2020年11月被海林市法院一审以犯“滥伐林木,非法收购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制品,虚假诉讼”三罪处有期徒刑九年及罚金,但这从未被官宣过,仅由被告人家属联系笔者,对该信息予以了发布。曹波对三个罪名均提出质疑,目前上诉至牡丹江中院审理中。相较司法公正,其病情危重能否治疗“续命”,是更加迫在眉睫的问题。曹波是原籍牡丹江市的民营企业家,数十年前已定居上海。他早在2007年即被称作“牡丹江首富”,名下有上海天懋投资集团等15家公司,任3家公司董事长,涉及文旅投资、地产开发、机械制造、娱乐餐饮、医疗服务、航空器材和生物科技产品研发等诸多领域。
齐桂玲说,2019年3月19日晚上8点钟,曹波等四人在北京谈业务,接到牡丹江市爱民区公安分局领导电话,称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杜吉君让曹波立即赶回牡丹江,系当日由央广播出占地3000亩的“曹园”被举报为私家庄园的事件,要处理。曹波等立即退房开车返牡,3月20日8点多到达吉林省与黑龙江省交接处,“吉林公安和武警在高速路口大约有十几支枪对着车喊话让车停下后,用枪顶着曹波等四人的头,在没有搜查证、逮捕证、拘留证、扣押证情况下强行按倒,戴上手铐。”“现在曹波的右肩关节冈上肌以全部撕裂,肩缝下有积液,时隔两年未给治愈,疼痛难忍,彻夜难眠。”“是合伙人张学成反目成仇,编造事实乱举报,造成的后果。新闻媒体受到其误导,并造成牡丹江政府做出错误决定。”(见前文《“曹园”神秘举报人张学成:涉嫌多起违法犯罪》,点击标题即可跳转阅读)齐桂玲称,在有审批手续的情况下,2019年3月27日政府炸掉曹园大门、员工宿舍等共17处合法建筑,后来把其余古建筑、合法养殖场、办公室、仓库、室外厕所、古凉亭、博物馆(科普教育)全部拆掉,给国家和企业带来巨大损失,造成环境破坏。
曹园内摆放的企业家曹波书写的木雕“无愧父老乡亲”。网络图
一份录音显示,张学成有黑龙江省公安厅一位厅领导“大哥”撑腰;在曹波被抓后与合伙公司在三亚的一起诉讼中,张学成还当庭提交了一份纪委处理此事的文件。“这显示了张学成强硬的后台,他有事却根本不会被抓。”曹园被炸掉后,曹波受不了打击病倒,急诊至牡丹江市第二人民医院住院,在医院第四天凌晨3点被公安局强行带走,关押到牡丹江公安医院。“连夜审讯后,曹波又被公安局秘密转到海林市看守所。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是谁,对其改名换姓,把曹波名字换成王大山,连他的审讯签字都是王大山。”齐桂玲说,“派多组人员轮番突审,不让睡觉,不给用药,导致糖尿病并发症。审讯半个月没有什么结果,又给送回牡丹江公安医院。”
2020年6月19日,59岁的北京市企业家马彬(北京宝恒投资有限公司、中油丰年(北京)石油销售有限公司、北京瑞雪丰年科技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因脑梗死,最终死亡。马彬于2016年6月19日被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图强林区检察院以涉嫌行贿罪带走,其后遭遇多次刑讯逼供。庭审时,马彬突然脱下了外裤,要求验伤,震惊全场。马彬的亲人及律师多次提出要求取保候审治病,均被否决,直至2019年10月17日出现脑梗死后,办案机关才同意转院。但此时已无力回天,马彬最终在北大医疗康复医院死亡。“曹波也出现了脑梗,非常危重。我们特别害怕,不能再拖了!”齐桂玲等对此忧心忡忡:黑龙江已关死了民营企业家马彬,难道还要活活关死自己的丈夫曹波??曹波早在被抓之前,就被诊断为“2型糖尿病并周围神经病变并酮症,急性冠脉综合征,冠心病不稳定性心绞痛,高血压病2级极高危”。关进看守所以后,医疗条件差,更加重了病情。2021年1月13日,经牡丹江市公安医院与上海交大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远程医学中心多位专家会诊,曹波患有多种疾病,且最近病情加重,急需转院手术治疗。
牡丹江市公安医院和牡丹江市骨科医院。图据微博@为企业家曹波喊冤
“目前曹波的身体疾病多达11种。”齐桂玲说,包括:1、糖尿病;2、高血压;3、颈椎病;4、腰间盘突出; 5、左耳耳膜以听不到声音,右耳听力50%;6、脑部压力太大,每天头部两耳就像飞机一样,头压难以承受(无法诊断);7、胃糜烂性胃炎;8、脑神经带来全身抽搐(无法诊断);9、左手五指关节全部变形,共15个关节(现无诊断,不能治疗);10、右肩上冈网肌全部撕裂,内有积液(疼痛难忍)。11、眼睛有层膜,视力明显下降(怀疑糖尿病综合症引起)。“上述疾病缠身导致曹波疼痛难忍、整夜难眠。现在只能靠打给癌症止疼药来缓解疼痛。公安医院不具备相关治疗条件,也无足够经费,对曹波无法治疗,急需取保转院治疗。”“律师会见曹波,曹波情绪低落,说不想活了。病情严重、病痛难熬,不给治疗太痛苦了。”2021年3月10日,齐桂玲在微博@为企业家曹波喊冤 上写道:3月9日是牡丹江市中院院长接待日,但没有见到院长宋殿宝,是办公室郭主任接待的。我说只有一个要求,让曹波早点治病保命。然而,郭主任说我们法院不治病,你去问公安医院。公安医院已经明确说给中院汇报过:公安医院不具备治疗条件,需要到上一级医院手术治疗,希望中院给曹波取保候审看病。郭主任说等领导回来再汇报。就这样推来推去!
曹波的夫人在微博上呼吁给予病中丈夫以必要的医疗救治“续命”。网络截图
“曹波病情紧迫,无论事情如何定论,都应该敬畏生命、尊重生命。”齐桂玲在此前还给宋殿宝院长发过数次短信,称曹波身体状况急剧下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曹波是优秀民营企业家代表,为牡丹江安置下岗人员就业了做出重大贡献,更是首屈一指的纳税大户,曾为牡丹江市沙兰洪水赞助一百万元,捐款修路,资助贫困大学生100多名。现在曹波身患重病急需手术治疗,请宋院长百忙中过问此案,家属每天都在煎熬中等待......”曹波的二审辩护人、前检察官邓学平律师表示,已数次向牡丹江中院提出取保候审,但均未获得其准许。
3月10日晚,笔者向牡丹江中院宋殿宝院长发去短信,询问“企业家曹波刑案在贵院审理中,其病情危重,亟需医疗。其家人称牡丹江市公安局监管支队意见认为曹波的病情公安医院无法治疗,应允许其保外就医,但贵院不同意。请问您对此有何评价?”截至本文发布时,宋殿宝院长未作出任何回应。我们将持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