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A紧急授权羟氯喹和氯喹用于治疗新冠肺炎,现有研究临床疗效结论不一丨医麦新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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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冠肺炎的疫情防控过程中,我们之前知道了药物的同情使用。但“同情用药”与此次的“紧急使用授权”有所不同,紧急使用授权是指在公共卫生紧急状态下,允许紧急使用未获批准的医药产品,或已获批准产品的未获批准的用途。FDA可以授权特定医疗产品(药物、生物制品和医疗设备)紧急使用于疾病的诊断、治疗和预防。
药物同情使用又称扩大使用(Expanded access)或批准前使用(Pre-approval access),即尚处于研究阶段药物在临床试验外给予患有严重或威胁生命疾病的患者使用。在美国和欧盟法律法规中,均明确规定了药物同情使用条款。
2020年3月30日/医麦客新闻 eMedClub News/--据CNN报道,当地时间3月29日,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发布了2款抗疟疾药物“羟氯喹”和“氯喹”用于COVID-19患者治疗的紧急使用授权(EUA),允许在没有临床试验或可行疗法的情况下,酌情将各企业捐赠给美国国家战略储备(Strategic National Stockpile,SNS)的“羟氯喹”和“氯喹”由医生开具处方用于住院的COVID-19青少年患者和成年患者。
(羟)氯喹临床疗效结论不一
氯喹和羟氯喹均属于人工合成的4-氨基喹啉类衍生物,在临床应用中分别以磷酸盐和硫酸盐成盐,即磷酸氯喹和硫酸羟氯喹,其药效成分仍是氯喹和羟氯喹。羟氯喹的作用机制与氯喹相同,但毒副作用显著减少。
中国武汉是目前已知的最早的新冠肺炎集中爆发的地区。不久,中科院病毒所和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的研究人员发现,抗疟疾和治疗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磷酸氯喹(Chloroquine),能在体外有效抑制新型冠状病毒,该研究文章2月4日发表在Cell Research上。而此前早就有研究表明,氯喹可以干扰ACE2的末端糖基化。当然,氯喹会不会通过这个机制干扰ACE2和S蛋白的结合,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国内上市多年的治疗疟疾和类风湿性关节炎等疾病的磷酸氯喹(简称氯喹)具有广泛抗病毒及抗冠状病毒的作用,临床研究结果显示氯喹或可提高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的救治成功率、缩短住院时间及改善预后。
在针对COVID-19尚无特效药物且迫切需求临床救治的情况下,为指引并规范氯喹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中的使用,2月19日,中国国家卫健委正式下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六版)》将磷酸氯喹被纳入诊疗方案。
目前,新冠肺炎在境外蔓延,已形成全球大流行。针对日益严峻的疫情,为满足医疗需求,寻找有效的治疗策略成为首要的任务。随着美国FDA在3月19日将氯喹指定为治疗COVID-19患者的“同情用药”(compassionate use)药物之一,这款曾用于治疗疟疾的“老药”受到大众的广泛关注。
3月20日,来自法国IHU Méditerranée感染中心的Didier Raoult团队在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ntimicrobial Agents上发表的一项小型研究报告指出,使用羟氯喹+阿奇霉素联合治疗COVID-19患者疗效显著,参与研究的患者在治疗第5天左右病毒完全消除。
该研究入组36名COVID-19患者,其中14名接受羟氯喹单药治疗;6名接受羟氯喹+阿奇霉素联合治疗;16名为对照组。研究结果显示,使用羟氯喹+阿奇霉素联合治疗的6名患者在6天内全部(100%)病毒性治愈;接受羟氯喹单药治疗的患者病毒性治愈率为57.1%,而对照组仅为12.5%。
也正是这项仅36例样本量的研究,羟氯喹再次引发广泛讨论。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于3月21日在推特上引用这项研究,认为羟氯喹和阿奇霉素“有机会成为医学史上最大的改变游戏规则者之一”。
其实在3月19日,特朗普在联邦应急管理局(FEMA)总部与各州州长举行的电话会议上讨论的两种对抗新冠病毒的药物,氯喹就是其中之一,并用“基本上已批准用于处方药”形容它们,认为它们可能具有“改变游戏规则”的作用。
3月21日,特朗普又在推特发文,称羟氯喹配合阿奇霉素可以抑制新冠病毒。推文中称:“希望它们都能立即投入使用。民众在垂死挣扎,行动要快,愿上帝保佑各位。”
3月22日, Science News 报道了WHO根据中国及世界各国的抗疫经验,聚焦的四种最有希望的治疗方案:瑞德西韦(Remdesivir),实验性抗病毒化合物;氯喹和羟氯喹,抗疟疾药物;洛匹那韦(Lopinavir) + 利托那韦(Ritonavir),抗艾滋病药物;洛匹那韦(Lopinavir) + 利托那韦(Ritonavir) + 干扰素。
在3月26日,美国化学会(American Chemical Society)旗下C&EN上发表深度报告,全面介绍了氯喹和羟氯喹作为COVID-19的潜在疗法在全球的研究进展,以及科学界对该药物潜在疗效的广泛讨论。
对于上述羟氯喹+阿奇霉素联用的研究,科学家们很快提出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首先,这项研究规模较小且是开放标签试验,这意味着医生知道谁在服用药物。而且,临床医生只取鼻咽拭子检测病毒,这意味着病毒仍可能在肺部或身体其他部位存在。此外,有六名接受羟氯喹治疗的人没有继续留在研究中:1人在三天后离开医院,1人因恶心而停止服药,还有3名患者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其中1人死亡。
而在上海进行的一项小范围研究的初步结果也对羟氯喹的疗效评价产生了影响,这是一项针对普通COVID-19患者的研究。经7天标准治疗加硫酸羟氯喹治疗后,15名COVID-19患者中有14名没有病毒,而对照组中仅接受标准治疗的15人中,有13名无病毒。研究小组得出结论,无论是否使用羟氯喹,普通COVID-19患者的预后都良好。
此外,根据《科创板日报》28日讯,记者从上海市科协“病毒演变、进化、传播的基础研究与防治实践研讨会”上获悉,此前网传对新冠病毒100%有效的羟氯喹在185名受试患者中未见“明显转阴”。研究执行方瑞金医院院长宁光对《科创板日报》记者表示,不建议将之作为新冠病毒预防用药。“但是患者在服药4-12天后,症状明显减轻,或适用于‘由中期向危重期’转换的患者。”宁光表示,鉴于疫情在我国已逐渐受到控制,此部分验证工作需由海外国家进行。
当然,科学的探索不可一概而论,也有部分科学家对这些临床试验持乐观态度。意大利国立卫生研究院(Italian National Institute of Health)的病毒学家Andrea Savarino也表示:“目前,我们没有理由不信任任何一项报告的初步结果。”更多更深入的研究才能得出最终的答案。
在美国,该药物的多项研究正在计划或进行中。据文章报道,美国纽约州已获得1万剂量的Zithromax(辉瑞公司的阿奇霉素),7万剂量的羟氯喹和75万剂量的氯喹。这些药物的临床试验于近期开始。日前,WHO赞助了一项名为SOLIDARITY的大型国际临床试验,以研究六种可以迅速用于治疗COVID-19患者的药物,其中包括氯喹和羟氯喹。
目前,这些潜在的治疗药物的需求已经猛增,一家与医院合作的公司Vizient于3月24日表示,之前一周氯喹和羟氯喹的订货量分别增加了6800%和2200%,但这些订单大部分无法完成。根据公开信息,诺华山德士、拜耳、Teva、Sun Pharma等制药公司都进行了药品捐赠,还有一些公司正在增加这些化合物的生产,同时印度甚至禁止治疗Covid-19的疟疾药物的出口。
药物短缺一方面使一些患有红斑狼疮和类风湿关节炎等免疫疾病(氯喹已获批的适应症)的患者感到担忧,他们有时会依赖羟氯喹。然而该药不见得是治疗COVID-19的优先治疗方法。Charité-Berlin医学院的Thomas Dörner医生指出,为了保护那些依赖羟氯喹的免疫和风湿性疾病患者,应严格避免不加控制地使用这些药物(治疗COVID-19患者)。”
另一方面值得注意的是,氯喹和羟氯喹可能会对心脏有损害作用。此前在我国第7版新冠肺炎诊疗方案中,专家对磷酸氯喹的使用给出详细的用药方案的同时,也给出了禁忌症的提示:心血管疾病患者禁用氯喹。
▲图片来源: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7版)
然而,关于(羟)氯喹疗效的民间传言依然误导了一些人,美国亚利桑那州一位60多岁老人为试图防止新冠病毒感染,服用了一种治疗鱼类寄生虫病的药物(有效成分为磷酸氯喹,不是以上所说的磷酸氯喹的药物),并导致其死亡。
传染病科学家Roberto Cauda表示:“在广泛使用氯喹治疗冠状病毒感染的过程中,年龄和并发症可能确实是一个限制因素;由于来自COVID-19患者的药物临床研究数据很少,因此在所有治疗配方中使用氯喹,必须保持最大的谨慎,直到WHO的试验和其他数据提供更可靠的结果。”
旨在更好的造福人类生命健康
新冠疫情2019年底从武汉爆发,至今仍未结束,呈现大流行趋势,给全球经济造成了极大的损失。对于生科产业,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对于临床试验的冲击,即将开展的临床试验无法招募病人,已经开展的也正在偏离计划,湖北省内的临床试验(针对新冠病毒的除外)几乎停滞,全国超过70%的临床试验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国际上,辉瑞和默沙东同日确认已经暂停了多项正在进行的和新的临床试验注册。加上前不久提出修订研发计划百时美施贵宝(BMS)和礼来,可见新冠疫情的影响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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