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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文】我在华为的海外生活 - 俄罗斯

2017-03-22 水文 老万故事会

2000年从厄瓜多尔去俄罗斯,在纽约有个小插曲:从老万家出来,我需要在纽约睡一晚。当时想这么大个城市,临时找个酒店肯定没问题,就没有先预定,而是临时现找。结果到了纽约,连找几家酒店,都说没有房间(那时没有手机携程之类的东西)。我到电话亭找了本黄页挨个打电话问,都说没房间,似乎纽约的酒店当天全住满了。后来知道,当天是希拉里过生日,她借此邀请了很多人,为她竞选纽约州参议员造势。来的人太多,把酒店全占满了。我下午到纽约,本来还计划去哪个景点转转,结果找酒店找到晚上11点还没搞定,当时都以为要睡大街了。后来发现在红灯区的一家钟点酒店有房间,可以过夜。那个房间装饰,完全就是满足红灯区客户需求的,以粉红为基调;房顶挂着一台小电视,连续播放着A片,连停止键都找不到。我在夸张的、不停顿的A片女星叫声伴奏下,勉强睡了几个小时。


在纽约去机场的的士上,司机恰巧是俄罗斯人。他说以前他是俄罗斯的空军飞行员,现在全家移民到美国了。飞行员变成了的士司机。国运不济,个人也大受影响啊!从纽约到莫斯科,我坐的是 Airflot - 俄罗斯航空。飞机起飞15分钟后,安全带指示灯一灭,好多乘客立刻起身,一起往机舱后面走。我大吃一惊,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回头一看,原来那些人都是去后面抽烟。俄罗斯烟民之多,可见一斑(当然跟喝酒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此是后话)。


飞机降落在谢列梅捷沃-俄罗斯首都机场。机场之破旧让我很是惊讶:这是一个国家的脸面啊!后来慢慢了解到,俄罗斯人是不太注重外在形式的。没有人接我,我用信用卡打了个电话到代表处。财务张欣告诉我,让我打车到别格瓦亚地铁站,旁边有条小路进去,就是代表处办公室了。到了办公室,代表处领导J总抱歉地说,之前我发的邮件没收到,所以没派人接我。到了宿舍,我又惊讶地发现,俄罗斯的电梯、房间、床、脸盆等,凡是涉及人用的东西,都特别地小。这跟我来之前想像的俄罗斯地大物博、什么东西肯定都很大的印象截然相反。后来知道,就算是吃,俄罗斯人也吃得很少。


说到俄罗斯,不能不提俄罗斯人对于酒精的热爱。代表处看门的老头,每天脸都喝得红红的;大街上的青年男女,标准姿势就是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在胸前握着一瓶啤酒;每年莫斯科夏天要淹死几百人,冬天要冻死几百人,原因都是酒:夏天喝完酒往河里一跳,冬天喝完酒往街上一躺。我就在我宿舍门口亲眼见过冻死的人。代表处的本地员工,周末是绝对不能给他/她们打电话的。我开始还打过,电话一通就知道,那头肯定是醉醺醺的,什么事都说不了。俄罗斯男人有三宝:伏特加、拉达车、俄罗斯女人。俄罗斯人平均寿命不到60岁(当时),主要就是三宝的功劳。曾经俄罗斯政府实行全面禁酒,最后没能实行下去。


水文(右一)和华为俄罗斯当地员工去做市场推广,途经西伯利亚


2000年公司成立地区部,独联体地区部召开第一次大会,在莫斯科郊外选了一处类似度假村的地方。开会前一天晚上,大家到齐聚餐,地区部总裁J总端起酒杯说,“这次是地区部第一次聚会,希望大家吃好,喝好!”俄罗斯人说喝好,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准备的啤酒一会就喝光了,又去买伏特加。到了晚上十点多,中方员工纷纷回房间睡觉,第二天早上要开会呢!俄罗斯员工还来拉我们去河边蹦迪。


第二天早上九点,大会正式开始。第一个议题是莫斯科办事处工作汇报。会场众人等了十多分钟,不见莫斯科办事处主任(俄罗斯人)的踪影。J总说,“去房间找!”过了一会,两个员工架着主任进了会场。看他那东倒西歪的架势,就知道酒还没醒。进了会场,他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这是哪儿啊?”这个议程是搞不成了,跳到下一个:彼得堡办事处工作汇报。大家才发现彼得堡的主任也不在会场。J总手一挥:“再去房间找!”主任房间的门却打不开。等把服务员叫来,拿钥匙打开门,发现主任和另一个女员工(都是俄罗斯人)赤条条躺在床上,还在呼呼大睡,沉醉不醒呢!从那以后,地区部再开会,规定一律滴酒不沾。


和俄罗斯美女同事合影


在俄罗斯,J总管得细是出名的。比如,谁住哪个宿舍的哪间房,J总定;谁要回国办签证,哪天走哪天回,J总定。我到俄罗斯三个月,签证马上到期了。咨询了一下签证专员,说必须回国办。我挺高兴,因为很久没回国了,而且正好临近春节,可以回家过个年。我找到J总,说明了情况,J总说:“那你就回国吧!”从他办公室出来,我正兴奋地跟同事讨论回国该带些什么东西时,J总突然冲进来大声说:“水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心想大事不好。果然J总接着说,“我给你找到一条路,去乌克兰办签证,这样就不用回国了。”我那个沮丧啊!


第二天,和传输产品经理王震一起,我坐上了去基辅的火车。半夜到了边境,过到乌克兰一侧时,上来两个穿便衣的警察,看了我们的护照,说,“你们没有签证,属于非法入境,必须下车。”我们争辩说,“我们拿的是因公护照。根据两国协定,不需要签证。”没有用,我们还是被迫下了车,火车开走了。我们在车站的一个小房子里待了半个多小时,那两个警察过来说,“你们每人交50美元,可以走了。”我们心想,要是刚才在火车上,还可以考虑交。现在火车都走了,还交什么交?“没钱!”然后过来两个带枪的士兵,把我们押上了返回俄罗斯的火车。在俄罗斯一侧处,俄罗斯边境警察对着我们的护照看了半天,上面的签证有效期只有一天了。最终俄罗斯警察还是让我们入境了。


我们找了个的士赶回莫斯科,赶紧给J总打电话,心想:这下总该让我们回国了吧?J总说,“不可能啊?这样吧,你们坐飞机去乌克兰,我让代表处找使馆,去机场接你们!”我们心说:要是乌克兰进不去,俄罗斯签证过期回不来,我们岂不是要变成空中飞人?但是没办法,仍然只能坐飞机去。好在这次还算顺利。我们给来接我们的乌克兰中国使馆人员讲述了我们的遭遇,他们很重视,让我们写了一个材料,说要帮我们去申诉和抗议。后来回到国内,我居然在《参考消息》上看到了关于我们的报道。这可是我第一次上报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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