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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宗胜|热情班玛

2016-11-26 毛宗胜 昆仑文学

 第三期(总第91期) 毛宗胜  笔名河湟散人,男,汉,49岁,某师大中文本科毕业。是西宁市作协、青海省作家协会和语言学会会员,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从1985年以来,在省内外报刊及网络发表各类文学作品数百篇(首)。近一年来主创中短篇小说。现在青海省西宁市湟中县县志办公室从事第二轮《湟中县志》编写工作。

热 情 班 玛


文/毛宗胜


这里不说好客班玛而说热情斑玛是有原因的,今年7月下旬我和另两名文友老李老唐搭伴到玛域草原游玩,在班玛县期间,从没进过当地任何一户人家的门,也没有去各种餐饮娱乐场合凑热闹,当然也无如此之类的机缘凑巧。一路上我们常开着玩笑,谈的最多的是高原牧民们的生活习俗,车内时时充满快活的气氛。班玛是一个处在果洛州东南端的牧业县,辖区面积6452平方公里,现有人口近3万。兴许是土地面积过大而常住人口甚少的原因吧,我的感觉是班玛人遇到外地人格外热情,一路上我们常常碰到跑过来跟我们搭讪的人,这些人中有牧民,也有僧人,还有别的。

车子一路缓行,我们边走边观赏道路两边风景,一切尽收眼底,一切也都可圈可点,颇值得我们咂赏,诸如遍布绿草的河滩及山坡,草滩上随意徜徉或啃草的黑牦牛,路边山坡上古老的,参差错落的藏式碉楼及村落,阳山阴山上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原始森林,金碧辉煌的藏传佛教寺院,难得一见的小学校……在偌大的果洛州,班玛县的牧草色泽最为纯正鲜嫩,而久治县的牦牛最多。或许这只是我的一种错觉,由于行走路线所限,许多地儿根本不可能到达,比如达日县的格萨尔王宫,玛卿县的阿尼玛沁雪山等。因而难免挂一漏万,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情形也自然会有的。班玛人只养牦牛,不似西藏林芝地区的人一样饲养黄牛、西门大之类的牛。当然这里也很少见大群大群的绵羊山羊,兴许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草原植被吧。

初到班玛县城的那晚,我们饥肠辘辘,停下车子没有急着去找旅馆,而是一头扎进位于一条侧街北边的大肉饭馆,时间是傍晚七点左右。要了面饭。等饭及吃饭期间,与饭馆伙计和食客们拉呱了好多话。本来二十分钟前到县城边上时我们就看到了一块矗立于路右侧的县域著名景点指示牌,上面有景点名称,有方位指示箭头,还标有这些景点距离县城的公里数,可是在饭馆里,我们依然乐此不疲地打听班玛县内有哪些必去不可的著名景点,我们感觉吧,闲着也是闲着,拉拉闲话又有何不可呢。孔子说过这样一句话:三人行必有吾师焉。饭馆一中年女伙计和两三名青年男女食客不厌其烦地给我们讲了许多,当然我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一听他们的话语就知道,他们都不是本地人,而是从河湟谷地来此打工的。他们都说,无论你们去哪里玩,但色达是必去不可的地方,要不回去会后悔不已。还说老外们都前脚跟后脚地来此,边走边打听去色达的道路,他们来此地的最大目的就是去四川省色达佛学院游玩,色达佛学院可是全世界最大的佛学院啊。不听便罢,一听我们就按捺不住了,这次可真得下把头去色达玩玩,就是挣死累死在路途上也值了,要不,回去没法向朋友们交代和炫耀啊。俩同伴不约而同地点头应允着,那是,那是啊。

到了灯塔乡,瞥见几座传统藏式木楼,因为很感兴趣,便停车观赏。那些木楼多为三层结构,有的外墙面用石块垒砌,只有门窗是木头做的,上面安装了玻璃(这也算是一种与时俱进吧);有的从下至上都由木头搭建,一层和三层无外墙面,只有第二层,外墙面用随处可采的柳条编织,整座楼无论颜色还是质地,土是土了一些,可怎么说也是别具姿彩和风味,估计这第二层楼定是一家人吃饭睡觉的地方,而底层中摞放着一些柴禾,三层透光透风,一些木头横杆上搭挂着衣物被单之类的东西。一路上我们是边走边询问当地人的,要问的问题就是马可河林场总部离这儿还有多少公里,三江源第一松距此尚有多远等。被问者是两名藏族同胞,均为男性,一中年汉子,一年轻小伙,都身穿轻便的藏装,当然是夏装而非冬装,中年人头戴藏式礼帽,年轻小伙不戴帽子留着分头;中年汉子膀大腰圆,年轻人身材高大单挑,俩人面部皮肤颜色微黑。他们都骑在摩托车上,估计是要去哪儿办事,等我们拦住他俩问事时,他们便开诚布公地说了许多话,操的是较为流利的汉语。听了他们的话以后,我们开始在村里转悠拍照,完了再出发赶路。

接下来我们马不停蹄地去找三江源第一松,可是那进沟路口太小,毫不显眼,使得我们来来去去找了半天。山江源第一松在路左侧一条小山沟里,说沟口宽吧,估计也就十米,我们开车进去,走了两三公里路根本不见那树王,只好回过头来出沟口,再问附近居民。等候半天,终于见到一位骑着单轮摩托车过来的中年男人,他的家就在沟口公路边,他将摩托车骑到家中以后,就走出门来跟我们说话。这位中年人的汉语说得不错,最起码我们能一字不落地听清楚。他说自己是这条山沟里的守林员,当地政府部门每月发近两千块工资。平日也没有太多的事必须做,只不过是拣拣进沟砂路上的石块,看看林中的游客们在干些什么,拣拣不时可见的垃圾以及饮料瓶易拉罐之类的东西。


我们问他时,他说三江源第一松距离沟口少说也有七八公里路,你们只进去两三公里哪能找到。然后说如果你们将车停在沟口处,我用摩托车捎你们进去,那得收十块钱;如果不这样,我不收钱。我们要他坐上小车为我们带路,他毫不推辞,撂下家中活计,痛痛快快地上了车。这位老哥是个十分健谈的人,一路上说了许多有关当地原始森林的话,也讲了几十年来自家日常生活状况的变迁,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气氛格外融洽。有三江源第一松的这条沟被称为哑巴沟,沟深最少有八公里。路是砂土路,一路均为牛吃水般的慢上坡。路左边的阳山上,树木稍显稀疏,长的是身高在二十米左右的柏树,当然也有云杉之类的;而右边阴山上,所长多为云杉、柳树、白桦及一些杂七杂八的灌木。沟中绝少见游客,只有三四名当地藏族男女,年龄不大,似乎都在二十余岁。车子无法直接到达树王脚下,我们在距离三江源第一松七八百米远的一小块平地上停下车,然后紧跟于护林员大哥身后,顺着林间一条羊肠小道向目的地走去。终于走到了,那是一颗巨大的云杉,树高至少有二十余米,离地面不足两米处的树身需三个成年男子手拉手环抱才可抱住,树上随处可见树胶,据护林员大哥说,该树树龄在八百年以上。三江源第一松周边,还有一些云杉,也有密密麻麻的灌丛。离树王不远处,是一条小河顺着稍陡的河床,哗哗啦啦地流着,湍急,且泛着白色水花,水量不大。这里环境极好,很少见塑料瓶、塑料袋、食品包装盒之类的东西,也没见一只烟头。

看完三江源第一松,出了沟口,我们三番五次地向这位藏族老大哥表达感谢之情,他说你们就别客气了,在我来说给你们带带路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我每日至少也得去沟里转一两趟,顺路嘛。寻觅三江源第一松之行结束后,再回想这一路寻问、误打误撞的经历,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好事多磨,这话一点不假,出外游玩还真能遇到不少趣事,收获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如此的人间仙境,天然氧吧,再加上朴实厚道热情的当地民众,我们不虚此行啊。人的一生中,需要无数次外出旅行,可是,似班玛县一样的地方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期间我的心中始终是温暖的,阳光灿烂的,这种温暖和灿烂每每可遇而不可求。


回程中将车停于路边,观赏路右边高坎上坐落着的那些民居,忽然间就有一位年龄在30岁左右的藏传佛教阿卡走到我们跟前,东一句西一句地跟我们拉呱。他说自己是附近一座寺院里的僧人,今天应这边某位村民之邀,来念念经,做做法事。接下来他又好奇地问我们从哪里来,至此干什么事情,现在要去哪儿?完了我们又谈当地居民生产生活状况,夏秋季节玛可河林场景区的游客人数,招待条件等。我们问到什么他就回答什么,而且尽量说详细些,令我们满意。

也许是美丽绝妙的山水林木陶冶了班玛人的性情,也许绝佳的生存环境能改变人们的心理状貌,反正,班玛人留给我的印象极佳。暂且不说那日所遇所睹所闻,就说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中国工农红军第二、第四方面军两万余人经过班玛县时,曾在唐摇沟口、吉德寺、班前寺、灯塔寺、扎洛寺、纳达村、子木达村等处驻扎休整,并在班前寺的子合山、扎洛村后的扎洛山等处修建过哨所。红军到此主要目的是为避开川、康之敌,绕道敌军力量相对薄弱的青海东南隅筹粮、补充军需,为以后的草地行军作准备。红军留下了一些堡垒、战壕、石刻标语,还有当地人永远讲不完的红色故事。班玛人民予红军队伍以极大的关怀和帮助,使得红军达到了既定目的,从而顺利地北上抗日。


如此看来,班玛人的热情是由来已久一脉相承的,而我之感受只能算是窥“豹”之“斑”。


班玛,一个令人永世难忘的地方,我爱你至于无可自拔,我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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