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的抑郁和焦虑程度是一般人的六倍，导师关系是重要影响因素！

3月份的Nature Biotechnology杂志上发表了一项新的研究结果：通过对2279人社交媒体和直接电子邮件进行的全面调查，结果发现，研究生的抑郁和焦虑的可能是普通人群的6倍以上。

研究使用GAD07 和PHQ09量表分别评估焦虑和抑郁，2279名学生（90%的博士生和10%的硕士生）来自26个国家和234个机构，代表了不同的研究领域，包括生物/物理科学（38%）、工程（2%）、人文科学/社会科学（56%）和其他（4%）。

结果发现，研究生的抑郁和焦虑程度是普通人群的六倍多。41%的研究生在GAD07量表中得分为中度至重度焦虑，而一般人群的比例只有6%。此外，研究生中度至重度抑郁的比例有39%，而在之前用相同的量表所测量的一般人群中，仅有6%。

变性者（Transgender）和性别错位（Gender-nonconforming）的人群面临更大的抑郁和焦虑的风险。与男性相比，女性更容易患精神疾病。

工作和生活的平衡与身心健康息息相关，为了更好地了解影响这一人群的焦虑和抑郁患病率的因素，本研究也调查了这一人群的生活平衡度和与导师的关系质量。结果表明，无论在焦虑或抑郁研究生群体中，大部分人认为自己的导师没能给自己足够的支持（提供指导、提供足够支持、积极的情绪影响、导师是自己职业生涯的财富、感到被导师重视），具体数据见图d。也就是说，研究生和导师之间的积极关系与较少的焦虑和抑郁有显著的相关性。

世界各地的研究生们都在为巨大的心理健康问题而苦苦挣扎。2014年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报告发现43%-46%的生物科学的研究生有感觉到沮丧，2015年的亚利桑那大学发现，大多数博士生报告自己承受着极大的压力，与教育和学校相关的问题是这些人明显的压力来源。在中国，也不例外。

3月26号，武汉雨过天晴的第二天，但对武汉理工大学自动化学院研三学生陶崇园的亲友们而言，这却是最黑暗的一天。3 月 26日早上7点半，陶突然坠楼身亡……

据环球时报、澎湃新闻等多家媒体报道，家属提供的材料表明，在这起事件中，有一个与陶崇园密切相关人——他的导师，该学院的王攀教授。家属还提供了二者之间大量的聊天截图。这些截图信息显示：王攀曾要求陶崇园把数千元的奖学金捐给研究所，还让其用学习乃至个人生活时间给自己做很多私事，比如洗衣服、买饭，甚至找眼镜。

在最需要理解和倾诉的时候，陶崇园的朋友、家人在得知陶崇园受到导师压迫欺凌之后，都是以「忍耐」二字，来劝慰他的。这是陶崇园和母亲最后的对话，或许也是压死陶崇园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论之前陶做的事情是否是自愿的，导师与学生之间的这种关系本身就不符合研究生导师任职的规定，也不符合人情伦理。

随着研究生招生数量和报考数量的逐年攀升，导师与学生之间关系的议题也开始成为社会以及学术界关注的热点话题。如何从伦理和制度层面塑造中国情境下导师与学生的关系，以及导师制与委员会制间的权力关系，是未来高等教育领域需要花功夫研究的问题。

参考文献

Evans, T. M., Bira, L., Gastelum, J. B., Weiss. L. T., Vanderford. N. L. (2018). Evidence for a mental health crisis in graduate education. Nature Biotechnology, 36(3), 282–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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