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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长河 河北霸县人(今河北省霸州市)。1943年生于天津,1968年毕业于南开大学物理系,天津海事局退休干部。1967年师从天津寇梦碧先生学词,1990年师从北京孔凡章先生学诗。
跋
有人说童话是没讲完的谎话,这话虽很科学但未免涉于尖酸。童话都是成年人写的,而且任何一个成年人的记忆深处,都有几段终生磨灭不了的童话。人们需要用童话谎话抚慰自己的心灵,善葆赤子之心。更需要以童话的善良、美好、仁爱去淹渍孩子们的童心,以备抵消成年后将要面对的在在皆是的残暴、丑恶和虚伪。所以童话谎话是对鬼话太多的心理反弹。
大凡理想的东西在当时看来都有或多或少的谎话成份,不是为了欺人就是为了自欺。它存在的依据只是因为人们离不开它。在那个风雪圣诞夜,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让那个瑟缩在墙角的女孩划亮她手中的火柴呢?那里面有香喷喷的烤鹅和慈祥的老祖母。我们都明白,那其实是安徒生的烤鹅与祖母,他需要划亮它。我想当安徒生写到第二天女孩冻死的那一刻,他的心也是死了的。
这本小册子是我的童话和鬼话的一部分实录,有火柴擦亮时的光明与温暖,也有它寂灭后的黑暗和冰雪。我很想抛开鬼话,一如儿时那样让心灵全部沉浸在童话里。但我再也办不到了,只能这样如实地说出来。每当面对这种刻骨的无奈,我就想哭。
我学词是与浩劫同时开始的。先是跟着先生问途吴、王步入南宋,大约十年后,自作主张地学了蒋鹿谭。又大约十年后,深感似唐、似宋的同时还必须似己、似今。于是就自以为是地胡诌起来。二十多年前先师尝以『乳虎』许我,并赐序一篇。及今倘先师健在,我实拿不准他赞不赞成我的写法。也不知他会不会给我作序。可是有一点我绝对拿得准,没有先师的授业,便不会有我今天的写法,先师为我作序时,是个每天都是冰雪之夜的年代,他为我们擦亮了一根火柴。安徒生需要它,小女孩更需要它。所以我仍把它印在拙作之首。看到这根火柴至今还给着我烤鹅和老祖母般的精神抚慰,他便会赞许我的。
谨以此一瓣心香纪念我的业师,并敬献给海内帮助、教诲过我的师友。
曹长河于二十一世纪钟声敲响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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