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田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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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牧
父亲不是种田的“老把式”。他真正与种田结缘是1983年,之前他是一名已有20多年工龄的民办教师,但他这个职业好歹与种田也扯得上关系,拿着教鞭在三尺讲台上上下指点,与他扛着锄头在责任田里松土起垄,散播种子同属于耕耘。
我跟同村9名同龄人就属父亲从前的“嫡系部队”,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他既是校长也是班主任。他教的学生有当处长的当局长的,村里一家家的老少两代人都是他学生。
民办老师不能脱产,于是他在田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斯文的一个教书先生,也炼出一副硬朗的身体和一个平常心态,但也算是他老年时的最大一笔收获。
当年父亲弃笔从“耕”的原因有很多版本,有说当时正开放准备去经商开铺子,有说当时田刚分到户去帮母亲种田,也有说当时水平有限被淘汰的,我经常问父亲的标准答案,他总是摇头,好像有难言之隐,结论是他后半辈子一步都没离开过土地,浸满着土烟味、泥土味、猪屎味、太阳味、梅雨味等“五味”杂呈的草帽伴随他日出而作,日落日息30年……
随着岁月流逝,自己早已成了父亲。每年回家过春节最大的视角差是我的姑娘一天天长大,我的父亲一天天变老,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感受越来越深。现在每天都想去看他一眼或给他打个电话。
刚开始打电话,他第一句话就是“怎来的?”没事好像就要挂了,耽搁了他的农活或是家务活。后来就习惯了,电话内容充实起来,开始给我聊农事,讲村里的“当日新闻”。
现在每到晚上八九点钟,就跟母亲一同在电话机边等我的电话。昨天,我跟父亲通电话:“爸,今年74岁?”
“73。是道坎,男怕进,我已经出了。”
“不种田行不?”
“不行。耐不活种田了就意味着身体不行了,离土近了。”
“不种麦子吧,反正没人调面条了。”
“不行。不能把麦种搞掉了。”
……
多少年了,父亲就是在这种“坚持种田论”的支持下,重复着种田的故事。无论是种主粮,还是五谷杂粮,都依照农时按照耕田、播种、锄草、施肥、打农药、收割的工序,认真对待种田的每一个过程,很享受这个过程。
他每年从田里收获的农产品从来都没有吃完过,剩余的要么喂猪或送人或霉烂了,他从不可惜,到第二年春天,又开始新一轮回地忙碌。
很多时候,种田就像人生。都在跟季节赛跑,不管是红苕洋芋,还是青菜萝卜,一当过了就黄了,只得去等候下一个轮回。
夕阳西下,父亲在田间地头,随便就站成一张“犁”形,吧嗒着烟斗,泥土漫过脚背,他也开始了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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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这落花缤纷的样子。那些逝去的记忆,无人知晓,却在被遗忘的角落,持续疯长。
硒园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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