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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猪草的那些事儿,你还记得多少?

硒园雅吟 2021-10-27

某一日,在群里聊起童年那些事儿,美好又有趣。童年在每个人心中都是美好的,我们生活的年代,所拥有的童年时光,和现在的孩子相比,的确单调清苦了点,但我们仍然觉得很快乐充实。许多许多事,常常在我们的记忆深处一遍遍播放……例如:打猪草,还有多少人会想起?让我们一起重回那段温暖的岁月。

打 猪 草

▢ 谢诗艳


对于70年代出身乡下的我来说,打猪草那就是家常便饭。

老屋的一个粗糙大口背篓和一个多孔厚篾的花篓子就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屋周围的田坎边,沟条子上,竹林里,岩坎下,到处都留有我打猪草的足迹。

在我还小的时候,看堂姐和姑姑们每天背着大背篓结伴出去打猪草,竟特别羡慕。缠着母亲也给我一个小篓子,一把小镐杵,篓子里装几个烧洋芋,高高兴兴地跟着姑姑们出发了。

来到一块庄稼地边,姑姑和堂姐们都进田各自寻猪草去了,留下我在路边看着浓密茂盛的洋芋芴子。因为个子小,几次试图钻进去都没成功,便坐在田坎上吃完几个烧洋芋,在路边用镐杵铲了几株蒿子草放篓子里。后又发现路边的田地里都是嫩嫩的猪草,赶紧抡起镐杵铲,不大一会篓子就装满了,来不及等姑姑她们就赶紧回家邀功。结果那一篓子玉米和黄豆苗子让母亲把我一顿好揍,才知道猪草原来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后来大点,分的清猪草和庄稼了,打猪草便被安排进我的日常生活里。小学五年级以前是跑读,不住校,放学以后,不是被安排在晒庄稼的院坝里赶鸡子就是出去打猪草。那会用母亲的话说,指望我打猪草能喂饱猪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凑点是点,作不得指望。而我那时多半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借着打猪草的由头,和小伙伴们一起出去疯,树林里摘橡子果果,爬奇形怪状的岩石板,趴沟条子上扒拉开泥土找地枇杷,下小河里捉螃蟹,小河边采摘辫子花,长大才知道那漂亮的花有个洋气的名字叫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每次出去都要疯到晚上,才象征性的往背篓里装些猪草,回去交差,甚至在背篓下放几个棍子支撑,只为了看起来满满一背篓猪草的效果。

后来再大点,上初中了,因为开销越来越大,母亲喂的猪越来越多,猪草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假期的一次打猪草经历,才让我真正体会了母亲的艰辛。那天因为外婆生病,母亲特别伤心,想去看家里又走不开,总担心她那五头猪一头牛一笼鸡。后来我一再保证能管好她那些牲口,让她放心去看外婆,她才千叮咛万嘱咐的离开家。

那天太阳有点大,中午刚过,我便按母亲的安排,开始做我和妹妹的下午饭,好等太阳一落山便去玉米地打第二天的猪草。吃完饭,我学母亲的样子,在还有余火的灶洞里埋上两个大红薯,因为每次妹妹玩饿了便会在灶洞掏红薯吃。背着大背篓,带上一把镰刀来到玉米地。这次是扯猪草,不是割,因为玉米叶子挡着太阳,地里的草长的又密又嫩,只能是连根拔起,既给玉米除草又能喂猪,一举两得。

说干就干,我撸起袖子,半蹲在地里,手到之处,如风卷残云,不管是老根嫩草,一律手到擒来。甩一甩草根上的泥土,挑一根带韧劲的杂草,麻利的捆住一把往身后一扔,继续薅第二把。偶尔一根刺嘎子草扎的我手生疼,也顾不得了,想着五头猪一天的量,我一刻也不能放松,希望能尽量多扯点猪草。

因为半蹲着,不一会便腿脚发麻,头上也渗出密密的汗珠,干脆脱掉外套,继续战斗,哪知天色越来越晚,地里的蚊子也成群结队的开始攻击我了。因为怕不够,我坚持着扯到天快黑时才把猪草都抱出来,用镰刀把猪草根削下来,再一把把的摞到大背篓里。最后太多背篓装不下,只能捏住每把猪草的尖,团团的往背篓上放,然后在田边砍下半截树枝子,削尖一头,从背篓里猪草顶上只插而下,这样猪草就不会从背篓滑落了。

因为太多太沉,我蹲在地上,用一只膝盖支撑试图背起来,几次都没成功,无奈才回去喊叔叔来帮我把猪草背回来。跟在叔叔身后,手臂上蚊子咬的疙瘩奇痒无比,还夹杂着包谷叶子划拉的伤,一阵阵刺痛。我想着母亲一年四季,日复一日都在这么辛苦劳作,眼眶不禁湿润……

打猪草的事

 陈勇


说老实话,如果讨论吃猪肉,肯定能引起更多共鸣,但是,按照事物的发展规律,还得先打猪草再才吃猪肉。当然,这是传统的思维禁锢。如今,早有一批上餐下餐吃着猪肉的人,已经连“猪是怎么跑的”都不知道了。

我出生在武陵山区的一个小村子——鹤峰县邬阳乡高桥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在我四十多年的印象中,没有哪一天的猪圈是空过的。

早些年,家里喂的是黑猪,长到一百四五十斤以上,那脑袋活像狮子的脑袋,美其名曰“狮子头”。随着交流与交往越来越频繁,便有了白色的“大约克”,还有什么“二元”“内三元”的,这些外来的猪肯吃肯长,逐渐抢占了“狮子头”的窝。但是,论肉质,还是“狮子头”的好——前几年,我随县畜牧局局长来到一个小村子,他居然大呼小叫“这里居然还有‘狮子头’?”

管它什么头,猪和人一样,不吃东西,什么头都没了。我小的时候,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刚刚落实,饿怕了的父母亲起早贪黑地开荒种地,打猪草这种小事儿自然归我们所有。

也还好,家的前面有一条河,家的旁边有一条大水沟。河坎上,沟两边,葳蕤的鹅儿肠、饭豆藤、水麻、糯米团和野豌豆,只要专注下来,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割一大背。可惜,小伙伴儿多了,贪玩过了头,一旦完不成打猪草的任务,我们只能使些小聪明——弄些树枝支在背篓中,撑起满满的一背,还故意一步三个摇晃,装出气喘吁吁的样子。

这种小把戏是瞒不过父母的。一是不敢当着父母的面,把猪草倒出来,二是自己迅速剁碎了倒进猪槽中,傻乎乎的猪也不懂我们的“小九九”,拖着个塞不满的大肚皮,一个劲地“哼哼哼”,往往让我们“穿了包”,羞得好久不敢再次蒙混。

又鲜又嫩的猪草,再像洒盐一样拌点儿包谷粉子,那就是猪们的龙肝凤髓啊。你看它们,上嘴巴和下嘴巴有节奏地磨来磨去,馋馋的涏还不时从嘴角漏点儿出来。有时候,看得我也不自觉地跟着磨动牙齿,舔舔嘴唇,喉咙一伸一缩的。

猪吃得带劲,我们打猪草也就带劲。

等到寒冬腊月杀年猪那天,母亲总很大方地剔几块上好的瘦肉,让我们随心所欲地在炭火上烤着吃,烧着吃,那美滋滋的吃相,一定比猪吃青草更能勾起人的欲望。

猪草年年新绿,打猪草的小人儿也慢慢长大着,勉强能哼几句“小女子本姓陶,天天打猪草。昨天起晚了,今天我要赶早……”的词儿后,打猪草更是手之割之,足之蹈之,嘴之哼之,苦乐无穷无尽。尤其是语文老师无意中说,早在三四百年前,鹤峰人是不养猪的。他的论据是一位叫顾彩的诗人、戏剧家写的《容美纪游》。说是翻遍了《纪游》,没提到当时的土民养猪的记载,可能是因为鹤峰的生态极好,物种极为丰富,容美土民除了极少的采集与种植外,大都以上山捕猎和下河捉鱼为主。

老师摇头晃脑背的那“一人搏虎,二十人助之,以必毙为度。纵虎者,重罚。猎他兽亦如之”“度其中有鱼,则飞身倒跃入水。俄顷,两手各持一鱼,有口中复衔一鱼,分波跳浪登舟,百无一空者。江面望见人在水中,扁阔如金蛤蟆”时,我们对狩猎与渔猎的生活是充满了无尽的向往——那么多的野兽,那么多的鱼,还用打猪草干什么?地也不用种了,饿了就上上山,下下河嘛。

理想很丰满,现实硌如骨。鸡是盐罐,猪是钱罐,养好鸡猪,有盐有钱。那时候,挣钱是件很艰难的事情。小学六年级时,时任校长居然整出一套“外乡费”(当时的行政区划是“区”,由好几个乡构成),我在当时的邬阳区邬阳小学读书,被强征“你应该在邬阳区小元乡小学读书”的额外负担。代价是,每生每期30元。我和哥哥的60元“外乡费”,最后是靠赶走一头大肥猪换来的。

那之后,我对猪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也有了一种隐隐的痛觉。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父母亲渐渐减少了我们打猪草的劳动任务,逼着我们没日没夜地装出读书的样子。单一的读书极其苦闷,偶尔逮到一次打猪草的任务,我和哥哥是欢天喜地,抓起背篓就往沟里跑,专挑最水嫩的草,专拣猪爱吃的鹅儿肠、糯米团和饭豆藤,要回家了,还削一根木棒插在背篓中,尽可能地背回来更多的猪草。

每次把猪草背回来,也照样细细地剁碎,尽可能多地拌上些包谷粉子,然后看着猪津津有味地品食。

每次,猪在美美地享用,我们却靠在猪圈上,一动不动。

 打 猪 草 

▢ 谭兴周


在我记忆的海洋里,有许多许多的事情都已忘记了,然而有一件事情至今我都无法忘怀,那就是第一次帮母亲喂猪,第一次打猪草。

八五年的一个夏天,我十一岁,五年级刚毕业(我们那时候是五年制)正好放暑假。我们家兄弟五个,我最小。大哥、二哥、三哥都结婚分家了。只有我和四哥还在跟着父母,四哥那时候也没有读书了,跟着父亲在外面做手艺(我父亲是我们那里有名的石匠),这样家里一般都只有我和母亲在。

那时候,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家里种着几亩地,喂着四头猪。那时候不像现在喂猪这么简单(有全家料,配合饲料),母亲每天都要花一定的时间去给猪打猪草。猪草打回来了,晚上就在煤油灯下,把猪草一把一把的用薄刀在一块木板上剁粹,然后撒上一些徬面(磨玉米后用筛子筛出来的玉米皮)。这样,第二天四头猪的食物也就准备好了,母亲也可以去田地里做一些别的事情了。

记得那是六月二十五的早上,母亲说她头痛不能下地干活和给猪打猪草了,母亲就安排我,说地里的事情不要我管,叫我一定要去给猪打几背篓猪草回来。她说如果猪吃不饱就会死哼乱叫的,会啃猪圈枋的。我欣然的答应了,自己觉得打猪草只是小事一桩,这时母亲又给我仔细讲解了那些草打了会毒死猪的,她叫我特别注意打好的猪草要一把一把的扎紧这样方便好剁……

吃过早饭,我抱着轻松的心态背起背篓哼着歌就出发了,来到田地里给猪打猪草。

看着都是草的田头山野,自己一时真的无法下手,生怕打错了把猪毒死了。我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的打着猪草,什么母猪叶,野葵花叶、矩花草、还有山上的葛叶,我见过这几种就好好的打了几把。由于是第一次打猪草,又生怕打错了,所以一直打的很慢。当时打了一上午我也只打了一背篓,这样离母亲安排的任务还很远。

我把好不容易打好的一背篓猪草送回了家,倒在地上顾不上休息就又背上背篓来到田间地头,为了完成母亲给我的任务,我在田间地头到处奔跑,这样一直到了下午我也只打了三背篓。

离母亲的任务还要一背篓,眼看快要黑的天,我背着背篓看到邻居家地里的向日葵,看到向日葵树杆上绿油油大叶子。我灵机一动,跑过去把向日葵叶子一片一片的掰下来,然后扎成一把一把的放进背篓里。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掰了多少颗向日葵的叶子,不一会儿背篓就被塞满了,我高高兴兴地以为完成了母亲的任务,把满满一背篓葵花叶背回了家。

晚上,母亲的头痛好了些。母亲又照样拿起薄刀去给猪剁第二天的猪草。当母亲看见那堆放在那里满满的一背篓葵花叶惊呆了,她问我葵花叶是怎么回事,是摘得谁的?我只有一五一十的说是我摘得邻居家田地里的葵花叶 。当母亲听我讲完了,从来都没有骂过我的母亲当时就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然后拽着我背上那一满背篓葵花叶向邻居道歉去了……

这件事情过去好多年了,现在我每每想起母亲拉着我给邻居家道歉的情景,觉得母亲的身躯是那么渺小又是那么伟大。通过这件事情同时我也懂得了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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