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与雪擦肩而过的春节
黄蓉,土家族,湖北巴东人,喜欢猫,跟猫一样有九条命!身处人海,心置荒岛,快乐安在?文字里,诗行中!
与雪擦肩而过的春节
文/黄蓉
已有N个春节不见雪的踪迹了,雪似乎跟春节有缘无分,不是提前登场就是姗姗来迟,总是跟春节擦肩而过,叫人干着急,恨不得将二者提溜着凑一块儿。
“这春节啊年啊没什么意思,都不下雪,一点年味儿都没有!”总听到有人这么说。怎样才算有年味儿呢?皑皑的白雪,红红的灯笼,旺旺的炉火,丰盛的食物,亲朋好友齐聚一堂相谈甚欢,顽皮小儿在雪地里嬉笑打闹疯成一团——这是我理解的“年味儿”。你呢?作何解?我想,都大抵如此!
记忆中的童年,春节总是有雪的。雪,能带给儿时的我们短暂的自由和快乐。
忆往昔艰苦岁月,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春夏秋冬风霜雪雨从早到晚,总有做不完的作业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受不完的罪发不完的愁擦不干的泪,典型的苦役犯冉·阿让的生活!
那时候就盼过年,从放寒假第一天就边干活边扳着指头数离过年还有多少天。春节期间若是天公作美,来场大雪,不停地下个三天三夜一尺多厚的那种,那日子就赛神仙了。
快活的神仙日子从大年三十晚饭正式开始,以及接下来的三天都是。这时候,父母会一扫往日的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呈现出万里无云风和日丽的慈爱模样。“苦役犯”们摇身一变成了王子和公主,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穿着新缝的衣裳放量吃着平时吃不着的好东西,然后放开玩儿放胆儿疯。兄弟们也克制着不讲脏话一团和气,笑着闹着找块板子玩滑雪,在雪地里蹦蹦跳跳,堆雪人,打雪仗,嬉闹的声音在山间回荡,连出来觅食的小鸟和松鼠都羡慕嫉妒恨得直跺脚,直到有人冻得哇哇大哭才恋恋不舍地回屋。
若天气暖得跟阳春三月似的,就玩儿不踏实不畅快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打回原形继续当“苦役犯”。
大学毕业后出门自谋生路,在先后在广东的深圳、惠州、中山三个城市过了五个春节。广东的雪,就像爱情一样求而不得,从那时起,“年”的意义于我就逐年变淡了。
08年的冬天那么冷,整个南方的天都冻裂了,铺天盖地的新闻:大雪、暴雪、雪灾、大雪封山交通瘫痪断水断电十万人滞留广州火车站。我当时所在的城市——中山的雪呼之欲出,但天公硬是忍住没出。
欲寻回“年”的意义,还得回家。
于是,次年公司一放假回家了。买年货的那天,空中就稀稀拉拉飘着雪花了,虽冷得不得了,但仍不禁窃喜,终于可以过一个白色的春节了。可是雪花太轻太薄,落地即化,连续几天都是如此。除夕前一天,二弟唤我起床,说是下雪了。雪,是有一点,树上,地上,田野里,就像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的阴影,斑斑驳驳的,并不丰满,不到中午,就被风吹得消散了。
风和阳光都是雪精灵的杀手。下雪的时候,我讨厌它们。
这几年一直在家闭关修炼,年不年节不节的,也就无所谓了。但仍偷偷关注着天气的变化,期待着春节的舞台上,有天女从空中散下花来,可这一幕始终没有上演。
如果把春节看作是一场狂欢的盛宴,雪,无疑是这场宴会最好的调酒师,只要她一出场,年,瞬间有了年味儿,单身狗也能在春节里品出情人节的滋味来,但她年年缺席。
本猫夜观天象,掐指一算,略一沉吟,这次她又不会来,看来这年味儿,是铁定要淡出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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