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面条的一曲布拉姆斯式挽歌
面条和唱片艺术与音乐文化有关系吗?答案是没。
即使我顶着热爱唱片艺术的名头,我今天,依然想聊聊面条,我少年时候的北京的两家面馆。那时候毛爷爷刚刚去世,而明天,是他的125周年诞辰日(1893年12月26日)。那时候的人,胸前带这个。
而大家的房间里,挂的是这个,那个看姑娘大腿的,说你呢,我说的是她们头顶的。
北京人吃面是有传统的,传统来自于华北地区的饮食衣钵,我在去年,还能自己一顿干掉一斤多煮好的切面或者手擀面,做好西红柿鸡蛋汆,弄点熟肉和咸菜就着,轻松干掉,大量摄入碳水化合物后,血糖迅速升高,然后昏昏欲睡,躺在床上睡一下午,每天晚上看着死活下不去的大肚子发愁。
当然,这是去年,改变是今年,即将过去的2018年,有关我的改变,容我以后单独写一篇,安利给同样想有效减肥的朋友们吧,今天我们还是聊面条,这万恶之源。
有关面条回忆的第一家,是今天依然矗立在平安里十字路口东南角的杏园削面馆,刀削面,本来是重耳老先生管辖地界的产物,随着山西人在京经营的大酒缸流入北京的街头巷尾,据金受申先生的记载,北京的大酒缸一般都是山西人经营,除了自有酒菜外,还有店外的寄生行业,红柜子,白柜子,铛爆肉等等,自有主食,则是刀削面和清水饺子。
北京的刀削面和山西本地不一样,应该是进行了local化改造,不像山西刀削面那样寡淡,靠陈醋提味(我个人对晋中,晋南刀削面的印象就是寡淡无味,晋北面食略好),北京的刀削面,小炖肉卤很浓厚,醋在其中只是起了调味作用,并非增味。
杏园刀削面馆,就是一家经过公私合营的大酒缸底子,经历了诸多艰难时代,像恐龙同时代幸存物种一样活到今天。我最早接触杏园,还是上个世纪80年代,父亲单位通过军民共建的关系,把我塞进了单位后面的156中学初一,差强人意(其实是惨绝人寰)的数理化,让我的初中时代除了因为唱歌好听博得几位英语老师喜欢之外,一直作为反面教材挂出来示众,并没有多少快乐可言。
为数不多的乐趣,就包括在学校门口看杏园刀削面馆人山人海,刀削面很便宜,即使今天十来块钱也不能算一碗奢侈的面条,80年代恐怕就是几毛钱吧,家远中午午饭无着又不能“入伙”的156中学生,周边单位没成家的年轻人,乃至那些蹬三轮,起重社的体力劳动者们,一大碗刀削面,也许还有二两散装白酒,一个腌鸡子或者一块粉肠,不但解了饿,还满足了某些欲望。
学生吃完赶紧回156院里追跑打闹,成人们则可以抽跟烟,喝口“云彩酒”,聊聊那时候我这个初中生还完全不懂的人间百态吧。杏园削面馆,是北京今天仅存的哈,在凉菜和主食上保有大酒缸轮廓的饭馆,我很珍惜它的存在。
第二家面馆,今天也依然顽强,且很兴旺的活着,华天延吉餐厅西四总店,我多延吉冷面的第一次接触就发生在这。
我姐姐比我大十一岁,亲姐姐,因为比我大很多,从我小时候就一直对我疼爱有加,我上小学,她已经在夺回“四人帮造成的损失”方面取得重大进展,考上了中央民族学院,大学生嘛,跟我这小屁孩就是很不一样,有了自己同学的社交圈子,也可以下馆子,我那时候哪懂什么社交圈子,只是很羡慕姐姐和同学下馆子,现在想,她们那时候所谓下馆子,也只是去一些小饭馆,小吃部之类的所在,但是,她带我去过西四延吉餐厅。
80年代的延吉餐厅,和现在的构造应该是差不多的,有没有二楼不记得了,也无法强求一个八九岁的,奔着神秘的延吉冷面去的小男孩还顾得上探索楼层机构吧,我只记得面条特别辣,辣死了,我边吃边哈气,哈哈哈的扛不住了,白醋是免费的,多倒一些,缓解辣椒的刺激性,似乎姐姐还点了个桔梗之类的凉菜,但是印象不深,辣统治了一切,让我无法承受的辣,是我的第一印象。这个面,是这样的。
现在回头看,西四的延吉冷面是北京最好吃的,不但超过在府右街北口的另外两家分店(其中做的最垃圾的一家是陈X卿推荐的,我从这点也就相信执行总导演女汉子吐槽陈X卿剽窃舌尖名誉的说法了),而且比后来那些韩国的,朝鲜的,开城的,平壤的,鸡西的,吉林某村儿的大冷面都要好吃,好吃,这是以我一个北京土著的口味来评判的,也是那些经常徘徊在延吉餐厅二楼的,操本地土话的老哥老姐姐们的选择,和上面说的杏园削面馆一样,延吉的顾客也以本地人为主,你在这两个面馆很难看到游客的身影,也很难听到非本地的口音。
我身为一个北京土著,有点悲哀,我所熟悉的北京,渐行渐远,甚至脱缰而去,我和人聊天,说话也会被全国人民事无巨细的得知谈话内容,但是我丝毫没有力气去改变,我只能珍惜这两个面馆,珍惜我少年时对味道的记忆。
如果用音乐代表我今天聊的两种面,其实很难,如果用音乐代表我今天的情绪,应该是一首北京的挽歌。一下连接的版本是夏伊的,但是我更推崇阿巴多的版本,无奈需要QQ会员才能欣赏,是会员的不妨搜索一下。下面有封面的展示,还请大家购买正版,不要向冯裤子学习。话说,冯裤子的音响系统搞得满城风雨的,这个交给springson完成吧,他说没有什么动力,点赞给他点鼓励吧。
布拉姆斯第三交响曲第三乐章
仿佛一曲
《老北京的挽歌》
作为毛爷爷的诞辰日,说挽歌似乎并不合适,我觉得用勃拉姆斯第三交响曲的第三乐章来描述我今天的思绪,更为妥当。
这个曲目也是考验音响系统的,比如你的低频在80-120HZ出现问题的时候,这也是很多系统很难过关的频段,那你很难听到悲伤氛围的营造,尤其是大提琴和倍大提琴的哀鸣,显得得很微弱的。那作为一曲挽歌,这很重要。
如果你的系统中频下端欠缺,1分钟后,铜管木管进入后,会少一些歌唱性。
中那高频有问题呢?当小提琴部进入后,歌唱式的表达的氛围也有所欠缺。以下版本,都可以作为调整平衡性的参考。(springson)
(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