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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池北偶”——《告台湾同胞书》的起草者

郑荣来 金台唱晚 2021-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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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他,是中国文坛大名鼎鼎的“池北偶”,是《告台湾同胞书》的起草者,是中国讽刺文学界的一面“旗帜”,也是人民日报社老同事口中平易近人的“老谭”。他生前曾说:“活着是美好的,工作着是美好的。”因此,他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他所热爱的党报事业。
  他,就是人民日报社原总编辑谭文瑞
  2016年7月29日,是谭文瑞逝世两周年纪念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金台唱晚”微信公众号推出纪念特刊,共同缅怀这位敬爱的老总编。


谭文瑞,笔名“池北偶”,1922年9月出生于广东省新会县,1945年7月毕业于成都燕京大学新闻系。1945年8月至12月,先后在西安美国新闻处、北京美国新闻处任翻译。1946年1月至1948年1月先后任天津大公报编辑、驻北平记者。1948年2月至1949年9月在香港大公报任编辑。其间,1949年5月在香港参加革命工作,后到大公报北京办事处任记者。1950年5月至1980年5月,先后任人民日报社国际部编辑、副主任。其间,1956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80年5月至1989年6月,先后任人民日报社副总编辑、编委会委员,人民日报社总编辑。1995年8月离休。


▲谭文瑞工作照
2014年7月底,仅仅三四天时间,他就在默默无语中,走向了另一个世界。我真不愿意相信,伤痛终没有给他留下一句说话的机会。
▲谭文瑞
但似乎,他也没有太多的遗憾了,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出版一本他和三位漫画家合作的诗画配《四老讽刺诗画》,彼时已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部分样书也已拿到了。不过这只是我的狭隘的揣度,他不止一次对我开玩笑说:“我已是坐以待毙的人了,之所以想多活几年,就是想看看国家的发展,能进步到什么样。”他是不愿意走的。他心里想的是群众,是国家和社会的发展前景!
▲《四老讽刺诗画》

谭文瑞是办报的政治家
▲1987年,时任人民日报社总编辑的谭文瑞
作为人民日报总编辑,其最重要的素质就是政治素质。所谓政治家办报,含义即在于此。他当年报考燕京大学新闻专业,就透露了与政治结缘的一种倾向。大学期间,他读了大量进步书刊和马克思主义著作,并积极参加了争取民主自由的进步的学生运动。他的血管里涌动的,是一股股政治热血。后来在《大公报》工作,他一面当报纸的编辑,撰写一些评论国际问题的文章,一面为地下党做些情报工作,鲜明地宣示了自己的政治立场。
▲1948年,谭文瑞在香港《大公报》
1950年到人民日报工作,从编辑、记者、评论员、国际版主编、国际部主任、副总编辑到总编辑。对政治从爱好到参与,到以此为职业,一生没有离开政治。它像一副担子,挑着行走了大半生。到人民日报没多久,朝鲜战争爆发,他发表了一篇题为《美国兵力透视》的专论,受到中央领导同志的赞许,后来被报社选派到朝鲜战场当记者。他遭遇了天寒地冻,战火纷飞的险恶环境,经历过美国飞机的狂轰滥炸,经常过靠吃随身携带的炒米粉充饥的日子。他见证了政治和军事斗争的最高形式——战争,他领略了战争的残酷,也体验了保卫和平这一使命的至高无上。
▲1950年11月12日,人民日报四版刊登谭文瑞《美国兵力透视》一文
1978年,他参加了《告台湾同胞书》的起草。他奉命根据邓小平同志的意见撰写此稿,文中表明我们和平统一祖国的意愿和政策,不再用“解放台湾”的口号,停止炮轰金门,实现两岸通航、通邮、通商。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措辞委婉平易。他领会了这一意图,用了三天时间,精心构思,字斟句酌,又经胡乔木的加工润色,圆满完成了任务。邓小平只字未改,认可了这篇文章。它于1979年元旦,以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名义在《人民日报》头版发布,为打开和平解决台湾问题的新局面确定了大政方针、基本立场和基本态度。该文成了一篇历史性的文件,成了扭转两岸关系的风向标
▲1979年1月1日,人民日报头版刊登《告台湾同胞书》
他出访过30多个国家,曾先后以顾问或特别助理的身份,陪同党和国家领导人,进行国事访问,还出席过一些国际会议。种种外事活动,使他开阔了眼界,解放了思想。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政治家的风范,对他也产生了良好的影响,使他的政治素质更加成熟。他在任期间,坚持党的政治路线,宣传改革开放,力主创办海外版,使我国多了一个对外宣传阵地,多了一条沟通交流渠道。他的作为,展现了一个政治家的思维。

谭文瑞是诗人
▲1999年,谭文瑞与报社老领导合影
谭文瑞以“池北偶”为笔名,所作讽刺诗的成就,又确立了他的文学家的地位。他的身份是报人加诗人,或者说是政治家加文学家。池北偶的诗,讽刺丑恶的世风,刺得入木三分,鞭挞不良意识和行为,鞭得痛快淋漓。人人反感、讨厌的东西,池北偶诗中都讽而刺之,表达了百姓郁积于胸的心声。他眼光过人一头,笔力高人一筹。
▲谭文瑞作品集
池北偶所讽之物事,均为当今之时弊。诸如以权谋私、贪污受贿、跑官要官、奢侈浪费、崇洋媚外、吹牛拍马、钱权交易、弄虚作假等。新时期的公害,旧社会的沉渣,都入他的视野,也都在他的笔下。人们看得见、摸得着、怨声载道的种种怪现状,他逮着了就抨而击之。如《无题》:“以权谋私成习惯,贪污受贿家常饭。干尽不可告人的勾当,捞够昧着良心的巨款。分明是腐化的败类,却硬装作廉洁的清官。”这种时下屡见不鲜,时有发生的现象,诗人掀开其假面,揭穿其本质。诗中还警告:“任凭他怎样梳妆打扮,任凭他怎样算尽机关,黑的就是黑的,涂脂抹粉亦惘然。”作者写于1993年的这些诗句,均为其后不断揭发出来的许多实事所证实。
▲1985年6月,谭文瑞(左一)正与编辑研究人民日报海外版创刊号的版面
不良世风有两类,一类是敌对的丑恶事物,一类是落后的社会风气。对于前者,需无情打击和揭露;对于后者,则要讽而喻之,善意规劝。诗人对这两类世风的讽刺,有区别、讲分寸。前者如《贪官画像》,在描写了贪官的丑恶之后,作者大声呼吁:“此等害人虫,岂可饶过他,祸国又殃民,不能不严打。”明朗的语言,表达了鲜明的立场。而像《特大公害》一诗,对两类人则用两类词:“贩毒吸毒是公害,毒品泛滥以成灾……有人花钱找罪受,吸毒上瘾实堪哀;有人不怕掉脑袋,猖狂贩毒发大财……毒枭不会思悔改,落泪除非见棺材。”对吸毒者哀,对贩毒者恨,笔下的轻重,读者一看自明。
池北偶的诗,有很强的政治性,它没有对风花雪月的咏唱,有的只是对社会公害的挞伐。池北偶的笔,有如治病的刀。它不远离社会,也不远离政治。它和政治家的治党治国,密切地相配合。它不是图解政治,也不是过去意义的“为政治服务”。它是白居易式的 “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是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的一种运用。在池北偶的诗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行走于政治与文学之间的诗人形象。终年92岁的他,从50年代初起,他在这条道路上行走了将近50年,可谓锲而不舍、不懈追求的执着者。
▲1999年,谭文瑞在天安门城楼上参加建国50周年庆祝活动
行走于政治与文学间的池北偶,如今已离开我们整整两年了,然而驾鹤西归的他,留给我们许多宝贵的精神财富,值得让世人敬佩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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