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司也挺不住了， TOP4倡导的车险手续费自律会成为“囚徒困境”游戏吗？

    2018年5月8日，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下发了《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办公厅关于商业车险自主定价改革试点地区费率方案报送有关要求的通知》（银保监办发（2018）28号），关于商业车险自主定价改革正式拉开帷幕。

一个多月过去了，监管

并没有批复

任何一家公司的费率方案。

    “13精”从行业了解到，人保财险、平安产险、太保产险以及国寿财险四家公司正提议行业进行手续费自律，自律计划大体为：新车25%，旧车20%，中小公司可以在此基础上最多上浮5个百分点。

    根据之前了解的信息，部分大公司已经报送了相关的商业车险费率方案，却被监管退回了，我们推测，是不是监管对公司费率方案报告附表中关于手续费的预期持保留意见。

关于自律的内容，

圈内流传的内容大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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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律内容”

查看哦。

    “13精”认为，关于手续费的行业自律提议对扭转目前车险市场手续费持续攀高、综合成本率大幅上升的行业乱象是有利的。

    尤其是对中小公司来说，本来固定费用率就较高，再加上持续攀升的手续费等获取成本和因折扣系数持续下降导致的赔付率上升，绝大多数中小公司经营苦不堪言，甚至有部分公司车险经营的边际成本率（获取成本率+保单赔付率）已经突破了100%，这是完全不理性的行为，但是为了达成保费的预算目标，各家公司还在硬撑着。从长远来看，这种持续走高的手续费竞争对整个行业的持续健康发展是非常不利的，因此，四家公司提议的手续费自律是非常及时和必要的。

    在此处，“13精”郑重为TOP4倡导的手续费自律行为点赞。我们也衷心的希望这种自律机制真的可以帮助行业降低高昂的获取成本。

    另外，我们也想为这种机制提供一些建议，以期能够真正落地。之所以想提一些建议，其实是源于我们此前的担心，即这场轰轰烈烈的自律会不会到后来变成昙花一现？之前行业也有过手续费自律的先例，只不过后来绝大多数都是以行业主体间的不合作而告终，“13精”用囚徒困境的例子来进行一个分析。

囚徒困境

    囚徒困境的故事讲的是：两个嫌疑犯作案后被警察抓住，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接受审讯。警察知道两人有罪，但缺乏足够的证据。警察告诉每个人：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刑一年；如果两人都坦白，各判八年；如果两人中一个坦白而另一个抵赖，坦白的放出去，抵赖的判十年。

    于是，每个囚徒都面临两种选择：坦白或抵赖。然而，不管同伙选择什么，每个囚徒的最优选择是坦白：如果同伙抵赖、自己坦白的话放出去，抵赖的话判一年，坦白比不坦白好；如果同伙坦白、自己坦白的话判八年，比起抵赖的判十年，坦白还是比抵赖的好。

    结果，两个嫌疑犯都选择坦白，各判刑八年。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一年，显然这个结果好。

    囚徒困境所反映出的深刻问题是，人类的个人理性有时能导致集体的非理性——聪明的人类会因自己的聪明而作茧自缚，或者损害集体的利益。

车险手续费率自律，

囚徒困境的升级版

    回到我们之前提到的车险手续费自律，这可以是看作是囚徒困境的升级版，即多个市场主体代表多个“囚徒”，而他们组成的团体可以认为是整个行业。

    根据博弈论的相关理论，多个主体的博弈的稳定性更差，任何一个主体突破自律底限都会导致整个自律计划的破产。每个市场主体如果都遵守自律的要求对整个行业是有利的，但是对单个的市场主体来讲，如果别的主体都遵守自律规定，我略微突破自律的底限，会对我自身的业务发展是一个正向的刺激，并且各家公司年初的预算一般都会对业务增速有较高的要求，因此大多数主体都有这个动机去突破自律的底限；如果别的主体突破了自律的底限，我也需要突破自律的底限，否则要到手的业务很可能流失。因此，突破自律的底限貌似成了单个主体占优的选择。

    尤其是对业务增速和市场份额要求较高的主体，比如此前圈内流传的“超人计划”和“踏平计划”，以及一些新进主体，都对业务规模有很高的要求。

    之前行业总是认为中小公司在扰乱市场，靠高手续费去抢业务，但实际情况是，中小公司通常都是在跟随大公司的步调，受品牌影响力和渠道等限制，中小公司的市场费用通常都是要高于大公司的，因此如果大公司的市场费用投入降下来了，中小公司根本没有必要和动机去故意抬高市场费用水平，当然不排除极个别的“野蛮人”。这点从年初监管开出的罚单也可以看得出来。

    大公司市场份额存量已经很大，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份额或者增加自己的份额，势必需要更大的市场投入，尤其是像之前圈内流传的类似“超人计划”和“踏平计划”，大公司之间的厮杀难免会伤及中小公司(参见我们前期的一项研究：一季度财险业快速增长背后是谁的高歌又是谁的悲曲？)，市场费用水涨船高在所难免；另一方面，市场主体每年都在增加，新进主体的股东和经营层都对业务规模有较高的追求，中小公司对大公司也是步步紧逼，大公司就需要更高的市场费用水平，因此，这是一种恶性循环。目前行业各家主体预算的业务增速绝大多数是高于市场的，这难免的会推高市场费用水平。

    “13精”也从一些中小公司了解到，实际上过去的几年里几乎各个地方市场都提议过手续费的自律，而最终往往都是大公司率先突破自律的限制，而导致自律的无效。某分公司车险部负责人表示，“前一段该地方的自律，中小公司基本上都没有实质性的举动，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愿意通过自律降低手续费，而是他们深知以往的自律，都是大公司玩耍中小公司的游戏”。

    某公司总精算师表示，“折扣系数的降低也好，手续费提高也罢，其实都是价格战的一种表现形式，车险同质化的产品和服务是导致价格战很重要的原因”。该公司车险部负责人表示，“各家公司尤其是大公司大幅超越该市场保费增速的预算目标，并且在考核中保费又占最大的权重，这也是推高市场手续费持续升高的直接原因”。

如何保证

不是昙花一现？

    总之，自律是行业主体之间的一个博弈，最终看谁先扛不住，因此我们猜测，这种行业自律可能扭转现在的车险市场乱象，但也有可能会昙花一现，但是如何保证它不是昙花一现，可能还需要我们在以下几点上下足功夫：

    第一，自律的效果取决于各家公司对待自律方案的态度和执行自律方案的动力。如果所有的主体都认同这一方案，执行的动力上应该是没问题的，各个主体都想降手续费，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之前的自律给不少中小市场主体留下了一些不好的印象，感觉是玩耍中小公司的游戏，这一次他们会认同吗？

    第二，自律的效果取决于对违反自律方案的主体有没有相应的处罚措施，如果有，谁来充当这个“裁判”，他会是监管部门吗？比如银保监会和地方监管局。但是，自律毕竟是行业主体之间的自发行为，当年浙江省行协自律被发改委开出的反垄断罚单大家应该还都记得，行业协会和监管部门会不会对手续费进行严格的监管还是要画一个问号的！

    第三，自律的效果还取决于能否掌握各个公司真实的手续费投入。目前，各个公司的费用支付形式多样化，公司内部为了规避监管的检查，贴票、直销挂代理等现象较为常见，“裁判”能够掌握真实的手续费数据吗？如果行业下大工夫把费用数据这块儿做实，对整个行业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我们也期待这一天的早日到来。

    如上述自律方案所建议的，如果中保信和监管部门互相配合，能够掌握公司真实的手续费数据，并且制定一套完善且严格的监管措施，我们认为，自律应该会是有效的，实际效果我们拭目以待。

©13个精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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