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宪春|中国国内生产总值使用核算研究

本文选自《经济学报》2019年6月 第2期 1-26页

许宪春，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清华大学中国经济社会数据研究中心主任，国家统计局原副局长，兼任中国统计学会副会长、全球国际比较项目技术咨询组成员、亚太经合组织(APEC)贸易增加值核算技术组中方主席。长期从事中国政府统计理论研究和实际工作，主持制定了《中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2002》《中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2016》、多套国民经济核算方案和操作手册，主持了多项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和重点项目，发表了300多篇论文，出版了9部个人专著。先后获得第九届孙冶方经济科学论文奖、全国统计科研优秀成果（论文和专著）一等奖、北京市第十五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和第八届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人文社会科学）一等奖等重要奖项。

0 引言

为了满足改革开放以后宏观经济分析和经济管理工作的需要，经国务院批准，国家统计局依据国民经济核算国际标准《国民账户体系(1968)》注《国民账户体系》(简称SNA)是联合国等国际组织制定的国民经济核算国际标准,包括四个版本，分别是1953年SNA、1968年SNA、1993年SNA和2008年SNA。前两个版本是由联合国组织制定的；后两个版本是由联合国、欧盟委员会、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和世界银行五个国际组织共同组织制定的。于1985年建立了国内生产总值(GDP)生产核算，即各行业增加值核算[注]各行业增加值核算既可以采用生产法，也可以采用收入法。中国的各行业增加值核算，有的以生产法为主，有的以收入法为主，统称为生产核算。。为了满足从最终需求角度观察宏观经济运行情况和制定宏观经济政策的需要，1989年开始试行GDP使用核算，即支出法GDP核算[注]为了与GDP生产核算相对应，国家统计局经常将支出法GDP核算称为GDP使用核算。，1993年正式开展GDP使用核算。1993年以后，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宏观经济管理不断产生新的需求，政府统计改革不断推进；同时，国民经济核算国际标准和国际收支核算国际标准均发生过两次重大修订。针对上述情况，国家统计局对GDP使用核算进行了不断改进(许宪春和吕峰，2018)。

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尤其是本世纪，中国政府统计推出了一系列重大改革，这些改革对于中国GDP核算的发展， 包括GDP的核算范围、基本分类、资料来源和核算方法的改进和完善，起到了重要促进作用。这些重大改革主要包括：经济普查制度的建立，企业一套表联网直报统计制度、服务业统计制度和城乡住户调查一体化改革等。其中，尤其是城乡住户调查一体化改革对于促进GDP使用核算的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自从20世纪50年代建立统计调查制度以来[注]我国农村住户调查制度建立于1954年，城市住户调查制度建立于1955年，至今已有60多年的历史。，中国城乡住户调查一直是各自独立开展的，两者在抽样方法、调查方式、调查指标的定义、口径范围、基本分类和计算方法等方面没有实现完全统一。同时，城乡住户调查与国民经济核算和人口统计也存在不衔接的问题。城乡住户调查一体化改革主要解决了以下四个方面的问题：一是解决城乡住户调查指标问题，包括解决城乡住户调查指标之间的统一性问题和住户调查指标与国民经济核算相应指标之间的一致性问题。前者包括解决城乡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支出指标的统一性问题，后者包括解决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支出与支出法GDP中的居民消费支出的一致性问题。二是解决住户调查中的农民工城乡划分问题，实现了住户调查与人口统计城乡分类的一致性。三是解决住户调查样本对农民工的代表性问题，即把在城镇工作和生活半年以上的农民工作为城镇人口的一部分，依据全国统一的住户抽样框选取样本，从而住户调查样本对这部分群体具有了代表性。四是解决抽样方法和调查方式的统一性问题，即依据人口普查资料提供的全国统一的抽样框，按照统一的方法对所有住户进行分层抽样，选取调查户，实现对所有地域和人群的不交叉、全覆盖；同时，对所有调查户采用统一的记账格式和问卷，从而解决了抽样方法和调查方式的统一性问题(许宪春，2017)。城乡住户调查一体化改革不仅提高了住户调查的能力、水平和数据质量，也对改进GDP使用核算中的居民消费支出核算，提高其数据质量起到了重要作用。

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联合国等国际组织对国民经济核算国际标准进行了两次修订，分别形成了1993年SNA和2008年SNA。这两个国际标准都对前一个国际标准进行了系统的修订，包括基本概念、基本核算范围、基本指标及其计算方法的修订。针对国际标准的修订，中国GDP核算，包括GDP使用核算也进行了修订。例如，根据2008年SNA的建议，中国改革了研发支出核算方法，把给所有者带来经济利益的研发支出从中间投入调整为固定资本形成计入GDP，改进了GDP使用核算中的资本形成总额核算(许宪春和郑学工，2016)。

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国际收支核算国际标准进行了两次修订，分别形成了第五版和第六版国际收支手册。这两个国际标准都对前一个国际标准进行了系统的修订。针对国际标准的修订，中国国际收支核算也进行了修订。这些修订对于改进中国GDP使用核算中的货物和服务净出口核算，提高数据的国际可比性起到了重要作用。

经过一系列改进，中国GDP使用核算不断发展和完善，在宏观经济分析和管理工作中得到了越来越广泛的应用。但是一些学者认为，中国GDP使用核算所使用的原始数据，例如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支出数据存在低估的问题，投资统计中的固定资产投资数据存在高估的问题，所以对中国GDP使用核算存在质疑。实际上，经过多年的改革和发展，中国GDP使用核算对所使用的原始数据要进行一系列的评估和调整。本文对经过多年改革和发展后的中国GDP使用核算的主要资料来源和具体计算方法进行详细阐述，对中国GDP使用核算的进一步改革进行探讨。相信对用户准确了解中国GDP使用核算和正确使用数据会有帮助。

1 中国国内生产总值使用核算的基本方法

中国GDP使用核算包括现价核算和不变价核算。现价核算就是按当期价格计算，不变价核算就是要剔除现价核算中包含的价格变化因素，实现不同时期GDP使用核算数据的可比性。相应地，GDP使用核算的基本方法也包括现价核算的基本方法和不变价核算的基本方法。

1.1 现价核算的基本方法

中国现价GDP使用核算的基本方法是从生产过程形成的最终产品的角度计算生产活动最终成果的方法。这里的最终产品包括消费品、投资品和进出口产品，分别对应消费需求、投资需求和净出口需求。这种方法先计算每一种最终需求，然后汇总得出支出法GDP。在支出法GDP核算中，消费需求称为最终消费支出，包括居民消费支出和政府消费支出；投资需求称为资本形成总额，包括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和存货变动；净出口需求称为货物和服务净出口，等于货物和服务出口减去货物和服务进口的差额。用公式表示就是

其中，居民消费支出指常住住户在一定时期内对个人消费货物和服务的全部最终消费支出，例如食品、服装、交通、教育、文化、医疗支出等等。居民消费支出除了直接以货币形式购买的货物和服务的消费支出外，还包括以其他方式获得的货物和服务的消费支出，即所谓虚拟消费支出。居民虚拟消费支出包括以下几种类型：一是住户以实物报酬和实物转移的形式得到的货物和服务；二是住户自己生产自己消费的货物和服务，例如农户自己生产自己消费的农产品，其中的服务指的是住户的自有住房服务和付酬家庭雇员提供的家庭和个人服务，例如保姆提供的照顾小孩和伺候老人的服务；三是金融机构提供的隐含在利息中的金融中介服务；四是保险机构提供的隐含在保费中的保险服务。居民消费支出不包括住户购买住房或自己建造住房的支出，这种支出包括在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中。

政府消费支出指政府部门承担的公共服务支出以及个人消费货物和服务支出。其中，公共服务支出包括行政管理服务、国防服务、公共安全服务、环境保护服务等方面的支出，这类服务由政府财政支付，全社会或社会的某一部分成员所共同享受；个人消费货物和服务支出包括政府在教育、医疗卫生、文化娱乐等方面的支出，它等于政府部门免费或以没有显著经济意义的价格向居民提供的货物和服务的市场价值减去向居民收取的费用。

固定资本形成总额指生产者在一定时期内获得减处置的固定资产价值，以及附着于非生产资产价值上的某些特定支出，如所有权转移费用。固定资产是生产活动生产出来的、在生产活动中使用一年以上、单位价值在规定标准以上的资产，不包括土地等自然资源、耐用消费品、小型工具等。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包括住宅、其他建筑和构筑物，机器和设备、培育性生物资源、知识产权产品的获得减处置和非生产资产所有权转移费用等。其中，知识产权产品只包括研究与开发、矿藏勘探与评估、计算机软件，没有包括数据库、娱乐文学艺术品原件等。[注]在国民经济核算国际标准2008年SNA中，知识产权产品包括研究与开发、矿藏勘探与评估、计算机软件和数据库、娱乐文学艺术品原件、其他知识产权产品(United Nations et al.，2009)。

存货变动指生产者在一定时期内存货实物量变动的市场价值，即期末价值减期初价值的差额，再扣除当期由于价格变动而产生的持有收益或损失。存货变动既包括生产单位生产的产成品、在制品和半成品等存货变动，也包括生产单位购进的原材料、燃料和储备物资等存货变动。所以，存货变动包括农业企业的农产品和农业生产资料的存货变动，工业企业的原材料、产成品和在制品的存货变动，建筑业企业的建筑材料的存货变动，批发和零售业企业和交通运输业企业的流转存货变动，等等。存货变动可以是正值，也可以是负值，正值表示期末存货价值比期初上升，负值表示期末存货价值比期初下降。

货物和服务净出口指货物和服务出口减去货物和服务进口的差额。出口包括常住单位向非常住单位出售或无偿转让的各种货物和服务的价值；进口包括常住单位从非常住单位购买或无偿得到的各种货物和服务的价值。货物出口和进口都按离岸价格计算。

1.2 不变价核算的基本方法

中国不变价GDP使用核算包括两种基本方法：价格指数缩减法和物量指数外推法。

1.2.1 价格指数缩减法

价格指数缩减法，简称缩减法，就是利用有关价格指数去剔除现价GDP使用构成指标中所包含的价格变化因素，即利用现价支出法GDP构成指标除以有关价格指数，得出不变价支出法GDP构成指标。

1.2.2 物量指数外推法

物量指数外推法，简称外推法，就是利用有关物量指数外推基年GDP使用核算的构成指标，即利用基期支出法GDP构成指标乘以相应物量指数，得出当期不变价支出法GDP构成指标。

2 中国国内生产总值使用核算的基本分类

中国GDP使用核算的基本分类即支出法GDP的支出项目分类。目前采用的是四级分类：一级分类包括最终消费支出、资本形成总额、货物和服务净出口3个类别；二级分类把最终消费支出划分为居民消费支出和政府消费支出，资本形成总额划分为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和存货变动，货物和服务净出口划分为货物和服务出口、货物和服务进口，共6个类别；三级分类把居民消费支出划分为农村居民消费支出和城镇居民消费支出，把货物和服务出口划分为货物出口和服务出口，把货物和服务进口划分为货物进口和服务进口；四级分类把农村居民消费支出和城镇居民消费支出均划分为食品烟酒、衣着、居住等10个类别。见表1。

表1 中国GDP使用核算的支出项目分类

3 中国现价国内生产总值使用核算的主要资料来源和计算方法

中国现价GDP使用核算就是计算现价支出法GDP的各构成项目。下面按居民消费支出、政府消费支出、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存货变动、货物和服务净出口五个部分阐述现价GDP使用核算的主要资料来源和计算方法。

3.1 居民消费支出

支出法GDP中的居民消费支出以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支出资料为基础，综合运用有关货物和服务生产经营、销售资料以及行政记录等进行计算。

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支出包括以下8个大类：(1)食品烟酒；(2)衣着；(3)居住；(4)生活用品及服务；(5)交通和通信；(6)教育文化娱乐；(7)医疗保健；(8)其他用品及服务(国家统计局，2017a)。

如前所述，支出法GDP中的居民消费支出包括以下10个大类：(1)食品烟酒；(2)衣着；(3)居住；(4)生活用品及服务；(5)交通和通信；(6)教育文化娱乐；(7)医疗保健；(8)金融中介服务；(9)保险服务；(10)其他用品及服务。由上述可知，支出法GDP中的居民消费支出比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支出多出两个类别，一是金融中介服务，二是保险服务。支出法GDP中的居民消费支出其余8个类别在名称上虽然与住户调查中的居民消费支出的8个类别一致，但许多类别都部分地采用了不同的资料来源。这是因为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和居民收入差别的拉大，住户保护隐私和怕露富的意识日益增强，部分高收入户拒绝接受调查，所以住户调查中的样本对于高收入户的代表性不够；同时，接受调查的住户也存在少报和漏报的现象[注]事实上，住户配合程度不高，存在少报和漏报的现象不仅是我国政府统计面临的一大难题，也是政府统计的世界性难题。，因此通过住户调查获得的居民消费支出往往偏低，所以国家统计局在计算支出法GDP中的居民消费支出的许多具体构成项目时充分利用了其他方面的资料来源。下面分别介绍上述10个类别的计算方法。

3.1.1 食品烟酒支出

食品烟酒支出指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关于食品、烟酒和饮食服务方面的支出，分别利用住户调查中的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人均食品支出、人均烟酒支出和人均饮食服务支出乘以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年平均人口计算[注]本文中的城镇居民年平均人口指的是城镇常住居民年平均人口，农村居民年平均人口指的是农村常住居民的年平均人口。。

3.1.2 衣着支出

衣着支出指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关于穿着方面的支出，包括服装、服装材料、鞋类、其他衣类及配件、衣着相关加工服务的支出，分别利用住户调查中的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人均衣着支出乘以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年平均人口计算。

3.1.3 居住支出

居住支出指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关于居住方面的支出，包括租赁房房租、住房维修及管理费、水电燃料及其他支出、居民自有住房服务虚拟支出。租赁房房租、住房维修及管理费和水电燃料及其他支出分别利用住户调查中的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人均租赁房房租、住房维修及管理费和人均水电燃料及其他支出乘以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年平均人口计算。其中，城镇居民住房维修及管理费要扣除其中的3万元及以上大型装修和住房维修费，这部分支出作为固定资本形成处理。居民自有住房服务虚拟支出利用GDP生产核算中的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总产出和农村居民自有住房服务总产出资料计算。[注]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总产出包括城镇居民自有住房维护修理费、物业管理费和固定资产折旧。城镇居民自有住房维护修理费和物业管理费分别利用住户调查中的城镇居民人均住房维修用建筑材料和人均住房维修服务费、人均住房物业管理费乘以城镇居民年平均人口和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比重推算；固定资产折旧利用城镇居民住宅单位面积造价、人均住房建筑面积、年平均人口、自有住房比重和折旧率推算。其中，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比重=自建住房比重+购买商品房比重+购买房改住房比重+购买保障性住房比重+拆迁安置房比重+继承或获赠住房比重，上述比重均取自住户调查。农村居民自有住房服务总产出包括农村居民自有住房维护修理费和固定资产折旧。农村居民自有住房维护修理费利用住户调查中的农村居民人均维护生活用房材料和农村居民年平均人口计算；固定资产折旧利用农村居民住房单位面积造价、人均住房建筑面积、年平均人口和折旧率推算。

3.1.4 生活用品及服务支出

生活用品及服务支出指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关于家庭及个人各类生活用品和家庭服务方面的支出。各类生活用品包括家具及室内装饰品、家用器具、家用纺织品、家庭日用杂品、化妆品及个人用品等；家庭服务包括家政服务和家庭设备用品的加工维修费用，家政服务包括家庭保姆服务、家庭保育服务、家庭厨师服务、家庭洗衣服务、家庭清扫服务、病人陪护服务等。生活用品及服务支出按化妆品支出、家政服务支出和生活用品及服务其他支出三部分计算。其中，化妆品支出利用限额以上批发和零售业化妆品零售额、经济普查年度限额以上批发和零售业化妆品零售额所占比重资料计算；家政服务支出利用家政行业协会的家政服务收入资料计算。生活用品及服务其他支出利用住户调查中的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人均生活用品及服务支出扣除其中的人均化妆品支出、人均家政服务支出后乘以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年平均人口资料计算。

3.1.5 交通和通信支出

交通和通信支出指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关于交通和通信工具及相关的各种服务费、维修费和车辆保险等方面的支出，按照购买汽车支出、电信服务支出、交通和通信其他支出三部分计算。其中，购买汽车支出利用中国汽车工业协会的国产轿车销售量、海关总署的国外轿车进口量和国产轿车出口量、通过重点调查确定的私人购买轿车比重等资料计算；电信服务支出利用工信部的电信业务收入、居民电信费比重等资料计算；交通和通信其他支出分别利用住户调查中的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人均交通和通信支出扣除其中的人均购买汽车支出和人均电信服务支出后乘以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年平均人口计算。

3.1.6 教育文化娱乐支出

教育文化娱乐支出指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关于教育文化娱乐方面的支出，分别利用住户调查中的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娱乐支出乘以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年平均人口，再加上居民自费留学支出计算。其中居民自费留学支出利用教育部出国留学人数资料和教育机构调查取得的自费留学人均费用资料计算。

3.1.7 医疗保健支出

医疗保健支出指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关于医疗和保健的药品、用品和服务的总费用，包括城镇居民个人支付的药品和诊疗费、城镇职工和居民通过社保基金报销的药费、商业健康保险机构赔付给居民的诊疗费；农村居民个人支付的药品和诊疗费、财政用于农村居民的新农合支出。其中，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个人支付的药品和诊疗费分别利用住户调查中的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人均医疗保健支出乘以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年平均人口计算；城镇职工和居民通过社保基金报销的药费利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社会保险基金收支资料计算；商业健康保险机构赔付给居民的诊疗费利用银保监会的保险公司业务经济技术指标中的财产保险公司健康险赔款及给付、人寿保险公司健康险赔款及给付等有关资料计算；财政用于农村居民的新农合支出利用卫健委的全国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运行情况资料计算。

3.1.8 金融中介服务支出

金融中介服务支出包括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关于直接收费的货币金融服务支出和关于间接计算的金融中介服务支出。其中，关于直接收费的货币金融服务支出利用GDP生产核算中的直接收费的货币金融服务产出和人民银行金融机构信贷资金平衡表中的住户存款年平均余额、住户消费性贷款年平均余额、金融机构各项存款年平均余额、金融机构各项贷款年平均余额计算；关于间接计算的金融中介服务支出利用GDP生产核算中的间接计算的金融中介服务产出和人民银行金融机构信贷资金平衡表中的住户存款年平均余额、住户消费性贷款年平均余额、金融机构各项存款年平均余额、金融机构各项贷款年平均余额计算。

3.1.9 保险服务支出

保险服务支出指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关于人身保险、家庭财产保险、养老保险等保险服务支出，利用GDP生产核算中的保险业总产出资料和银保监会的保险公司业务经济技术指标中的寿险赔款及给付、家财险赔款及给付、机动车辆险赔款及给付、赔款及给付合计等资料计算。

3.1.10 其他用品及服务支出

其他用品及服务支出指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消费支出中没有归入上述各类支出的商品和服务支出。在实际计算中划分为金银珠宝首饰支出、美容美发洗浴等服务支出、其他用品及服务其余支出三类。其中，金银珠宝首饰支出利用限额以上批发和零售业金银珠宝首饰零售额和经济普查年度限额以上批发和零售业金银珠宝首饰零售额所占比重资料推算；美容美发洗浴等服务支出利用美容美发洗浴等服务行业总产出和居民消费比重资料推算；其他用品及服务其余支出分别利用住户调查中的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人均其他用品及服务支出扣除其中的人均金银珠宝首饰支出和人均美容美发洗浴等服务支出后乘以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年平均人口计算。

3.2 政府消费支出

政府消费支出主要依据财政支出资料计算，但是财政支出与政府消费支出在口径范围上是不同的，在计算时需要加以区分。

财政支出与政府消费支出在口径范围上的区别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财政支出包括经常性业务支出、投资性支出和转移性支出，政府消费支出不包括其中的投资性支出和转移性支出；二是政府消费支出包括政府部门的固定资产折旧，财政支出不包括这部分折旧；三是政府消费支出要剔除政府部门的经营性收入，财政支出不需要剔除这部分收入。这是因为政府消费支出是政府部门承担的公共服务支出以及个人消费货物和服务支出。首先，这种支出只与财政支出中的经常性业务支出有关，与财政支出中的投资性支出和转移性支出无关；其次，政府部门提供公共服务和个人消费货物和服务所消耗的固定资产价值也是这种支出的构成部分；再次，政府部门的经营性收入是其提供的市场性货物和服务获得的收入，这种收入也是财政支出中的经常性业务支出的资金来源，但这部分市场性货物和服务不是政府消费支出的构成部分。所以在利用财政支出资料计算政府消费支出时，首先要区分财政支出中的经常性业务支出，然后再利用政府部门的固定资产折旧和政府部门的经营性收入进行补充和调整。

在具体操作中，政府消费支出按工资福利性支出、商品和服务性支出、固定资产折旧三个组成部分分别计算：其中，工资福利性支出、商品和服务性支出利用财政部全国预算单位支出决算明细表、收入决算表和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等资料计算，但都要剔除政府部门提供的市场性货物和服务对应的工资福利支出、商品和服务性支出；固定资产折旧利用财政部全国预算单位资产负债简表中的固定资产原值等资料计算。

3.3 固定资本形成总额

固定资本形成总额是对投资统计中的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进行补充和调整计算出来的，其中包括口径范围方面的补充和调整以及数据高估方面的调整。口径范围方面的补充和调整包括：一是剔除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包括的土地购置费、旧建筑物和旧设备购置费；二是补充计算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不包括的500万元以下建设项目的固定资产投资；三是补充计算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不包括的商品房销售增值,即商品房销售价值与商品房投资成本之间的差额；四是补充计算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不包括的研究与开发、矿藏勘探、计算机软件等知识产权产品方面的支出。[注]口径范围方面的补充和调整的原因请参见“准确理解中国的收入、消费和投资”(许宪春，2013a)；“准确理解中国经济统计”(许宪春，2010)。数据高估方面的调整主要是针对某些地方因制定不切实际的计划目标并进行政绩考核，从而导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数据存在一定程度的高估而采取的数据调整措施。这方面的调整首先是利用相关资料，包括建筑业总产值、建筑业营业税、钢材水泥等建筑材料的生产和销售、建筑工程机械的生产、销售和利用等资料，对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数据质量进行评估，然后根据评估情况对数据进行必要的调整。

在具体操作中，固定资本形成总额按住宅、非住宅建筑物、土地改良支出、机器和设备、研究与开发支出、矿藏勘探费、计算机软件支出和其他支出八个组成部分分别计算。

3.3.1 住宅

住宅指用于居住的房屋，包括公寓、职工宿舍、别墅等。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中的住宅部分包括住宅投资额和住宅销售增值。住宅投资额利用固定资产投资统计中的对应指标。住宅销售增值指核算期内住宅销售价值与相应的投资完成额(住宅建造成本)之间的差额，利用竣工住宅销售额与竣工住宅价值和住宅土地购置费之间的差额计算。其中，竣工住宅销售额利用房地产开发统计中的住宅销售额、住宅销售面积和住宅竣工面积资料计算；竣工住宅价值取自房地产开发统计中的对应指标；住宅土地购置费利用固定资产投资统计中的房地产土地购置费和自然资源部土地费用类别统计中住宅土地购置费占房地产土地购置费比重资料推算。

3.3.2 非住宅建筑物

非住宅建筑物指住宅以外的建筑物，包括办公楼、商业营业用房、企业厂房库房、公共基础设施等。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中的非住宅建筑物部分等于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的建筑安装工程投资扣除住宅投资额和购置旧建筑物的价值，补充非住宅商品房销售增值和500万元以下非住宅建筑物投资。非住宅商品房销售增值等于商品房销售增值扣除住宅销售增值。商品房销售增值利用房地产开发统计中的商品房销售额、商品房销售面积、竣工房屋面积、竣工房屋价值以及商品房土地购置费资料计算。其中，商品房土地购置费利用固定资产投资统计中的房地产土地购置费和自然资源部土地费用类别统计中商品房土地购置费占房地产土地购置费比重资料推算。

3.3.3 土地改良支出

土地改良支出指为了增加土地数量、改善土地质量或提高土地生产率，以达到符合农业用地和各种建设用地要求的投资，包括由国家、省、市、县级自然资源行政主管部门审查安排的各种土地整理复垦开发项目的投资，利用自然资源部土地整理复垦开发投资资料计算。

3.3.4 机器和设备

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中的机器和设备部分指购置或自制达到固定资产标准的设备、工具、器具的投资额、武器系统投资额，等于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的设备工具器具投资，补充500万元以下的机器设备投资[注]根据固定资产投资统计制度，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的设备工具器具投资不包括500万元以下项目的机器设备投资。武器系统投资，扣除旧设备的价值。

3.3.5 研究与开发支出

研究与开发支出指能够给所有者带来经济利益的研发支出，利用国家统计局、教育部、科技部的研究与开发支出统计调查资料、参照国际标准给出的基本原则和发达国家的做法计算。

3.3.6 矿藏勘探费

矿藏勘探费指全社会勘探地下矿产资源投入的资金，利用自然资源部地质勘查投入资料计算。

3.3.7 计算机软件支出

计算机软件支出指购买和自制达到知识产权产品标准的计算机软件的支出，受资料来源的限制，目前利用工业和信息化部计算机软件产品销售收入资料计算。

3.3.8 其他支出

其他支出指除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上述七部分以外的部分，如大牲畜养殖培育支出、林木果园投资支出、城市绿化支出等。

在核算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中的住宅、非住宅建筑物、机器和设备时，要利用建筑业总产值、建筑业营业税、钢材生产量、水泥生产量、大型机器设备生产量等相关资料对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数据进行评估，调整其不合理部分。

3.4 存货变动

存货变动按农林牧渔业、工业、建筑业、批发和零售业、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住宿和餐饮业、房地产业等行业分别进行计算。每一行业都利用相应行业的统计调查或会计汇总资料提供的期初期末存货价值资料计算。在计算存货变动时需要剔除由于核算期内价格变动引起的持有收益或损失，剔除的方法是，利用核算期有关价格指数将年初存货价值调整为按年末价格计算的存货价值，存货变动等于年末存货价值减去经价格调整之后的年初存货价值。下面以工业为例介绍存货变动的计算方法。

工业存货变动按规模以上工业和规模以下工业两部分分别计算。规模以上工业存货变动的计算方法如下：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财务状况调查资料中取得年初存货价值和年末存货价值；利用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对年初存货价值进行价格调整；利用年末存货价值减去经价格调整之后的年初存货价值计算出规模以上工业存货变动。规模以下工业存货变动的计算方法如下：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财务状况调查资料中取得年初存货价值和年末存货价值；利用上述年初存货价值、年末存货价值和规模以下工业总产出与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出的比例推算出规模以下工业年初存货价值和年末存货价值；利用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对规模以下工业年初存货价值进行价格调整；利用年末存货价值减去经价格调整之后的年初存货价值计算出规模以下工业存货变动。

3.5 货物和服务净出口

货物和服务净出口等于货物和服务出口减去货物和服务进口。货物和服务出口区分为货物出口和服务出口，服务出口进一步区分为加工服务、运输服务、旅行服务、建设服务、保险和养老服务、金融服务、知识产权使用费和其他服务[注]其他服务包括维护和维修服务，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其他商务服务，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别处未提及的政府服务。出口，均直接利用国际收支平衡表中的相应资料进行计算。货物和服务进口的分类、资料来源和计算方法与货物和服务出口相同。

表2对上述主要资料来源和计算方法进行了概括。

表2 中国现价GDP使用核算的主要资料来源和计算方法

续表

续表

注： 本表根据《中国非经济普查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方法》(第一次修订)和《中国第三次经济普查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方法(2013)》整理。(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2013,2016)

4 中国不变价国内生产总值使用核算的主要资料来源和计算方法

中国不变价GDP使用核算主要是利用缩减法或外推法计算支出法GDP的各构成项目。这种方法要求具有与现价支出法GDP的各构成项目相对应的比较详细的价格指数或物量指数。如果某些构成项目不具有相应的价格指数或物量指数，需要构造出比较合适的价格指数和物量指数，从而能够比较合理地剔除相应构成项目所包含的价格变动因素，实现年度之间不变价构成项目的可比性。

表3对目前中国不变价GDP使用核算所采用的价格指数和物量指数进行了概括。

表3 中国不变价GDP使用核算所采用的价格和物量指数

注： ①货币金融服务缩减指数是同业拆借利率指数和消费投资价格指数的加权平均指数，其中同业拆借利率指数=银行间同业拆借利率指数，消费投资价格指数=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最终消费支出÷(最终消费支出+固定资本形成总额) ﹞+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固定资本形成总额÷(最终消费支出+固定资本形成总额﹞；权重分别为“(金融机构往来收入-金融机构往来支出)÷货币金融服务总产出”和“[货币金融服务总产出-(金融机构往来收入-金融机构往来支出)] ÷货币金融服务总产出”。

②保险业缩减指数是资本市场服务缩减指数和消费投资价格指数的加权平均指数，其中资本市场服务缩减指数为资本市场服务现价增加值与不变价增加值之比；权重分别为“投资收益÷保险业总产出”和“(保险业总产出-投资收益)÷保险业总产出”。

③目前中国尚未编制出口服务价格指数，出口服务价格指数参照中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中的服务项目价格指数确定。

④目前中国尚未编制进口服务价格指数，进口服务价格指数参考发达国家和地区出口服务价格指数确定。

本表根据《中国非经济普查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方法》(第一次修订)和《中国第三次经济普查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方法(2013)》整理(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2013,2016)。

5 中国国内生产总值使用核算进一步改革探讨

自从建立核算制度以来，中国GDP使用核算不断改进和完善。但是新时期经济发展不断产生新的情况，经济管理不断产生新的需求；同时，与国民经济核算国际标准相比，与发达国家的核算水平相比，中国GDP使用核算还存在一定差距，需要进一步改革和完善。

5.1 实施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价值核算方法改革

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虚拟消费支出[注]对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价值进行虚拟计算的原因，请参见《中国当前重点统计领域的改革》(许宪春，2013b)。是城镇居民消费支出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本文第四部分可知，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虚拟消费支出等于GDP生产核算中的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总产出，而后者等于虚拟计算的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价值。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价值的虚拟计算有两种基本方法，一是市场租金法，即按市场上相同大小、相同结构、相同质量和相同地理位置的住房租金来估算。二是成本法，即按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的成本来估算。目前，中国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价值的虚拟计算采用的是成本法，即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价值=维护修理费+物业管理费+固定资产折旧，其中，城镇居民自有住房的固定资产折旧采用住房造价乘以折旧率计算。

中国现行的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价值的虚拟计算方法是在第一次经济普查时，通过对不同方法进行试算、比较和评估后确定的。成本法被认为是当时计算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价值的一种可行的方法。但是，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 城镇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城镇居民住房需求迅速增长，房价和房租迅速上升，城镇房屋造价与房屋市场价值的差距越来越大，使得利用房屋造价计算的城镇居民自有住房存量价值被低估，从而导致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价值的低估，进而导致居民消费支出的低估。所以，对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价值虚拟计算方法进行改革就变得非常必要。同时，城镇房屋租赁市场逐渐成熟，国家统计局的住户抽样调查提供了城镇房屋租金和住房面积数据。所以引进市场租金法，改革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价值核算方法的条件逐渐成熟。因此，应当引进国际上广泛使用的市场租金法计算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价值，从而客观地反映城镇居民自有住房服务的消费水平，进而客观地反映城镇居民消费水平。

5.2 继续实施知识产权产品核算方法改革

2017年7月，国务院批复同意国家统计局印发实施《中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2016)》(以下简称2016年CSNA)。2016年CSNA引入了2008年SNA中的知识产权产品概念，并依据2008年SNA，把知识产权产品分为五种类型：研究与开发、矿藏勘探与评估、计算机软件与数据库、娱乐文学和艺术品原件、其他知识产权产品。按照2008年SNA的建议，2016年CSNA规定把知识产权产品支出作为固定资本形成计入GDP(国家统计局，2017b)。

依据1993年SNA，20世纪90年代中期，中国已经把矿藏勘探支出、计算机软件支出作为固定资本形成计入GDP。2016年，依据2008年SNA，中国对研发支出核算方法进行了改革，将其作为固定资本形成计入GDP(许宪春和郑学工，2016)。到目前为止，在GDP核算实践中，中国还没有把数据库、娱乐文学和艺术品原件支出作为固定资本形成计入GDP。但是，数据库、娱乐文学和艺术品原件在经济发展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尤其是随着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的迅速发展，数据库在企业生产经营、科学研究和国家治理工作中发挥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因此有必要对数据库、娱乐文学和艺术品原件的范围、资料获取方式和估价方式进行深入研究，条件成熟时逐步将相应的支出作为固定资本形成计入GDP，从而使得GDP能够反映数据库、娱乐文学和艺术品原件在经济发展中发挥的重要作用。

5.3 完善季度GDP使用核算

季度GDP使用核算对于从季度最终需求角度观察宏观经济运行状况、制定宏观经济政策具有重要的意义。中国从1992年开始开展累计季度GDP生产核算，2015年，为了更加灵敏地反映短期经济运行状况，也是为了满足参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数据发布特殊标准(SDDS)的要求，中国开始开展分季GDP生产核算。21世纪初，国家统计局在内部试行季度GDP使用核算。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正式发布季度GDP使用核算数据。鉴于季度GDP使用核算的重要性，应当尽快完善核算方法，并在此基础上适时发布季度GDP使用核算数据，为政府部门、企业和社会公众从需求角度及时了解和把握宏观经济运行情况，进行正确决策提供依据。

参考文献

国家统计局. 2017a. 国家统计调查制度(2017)[M]. 北京: 中国统计出版社.

国家统计局. 2017b. 中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2016)[M]. 北京: 中国统计出版社.

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 2013. 中国非经济普查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方法(第一次修订)[M].

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司. 2016. 中国第三次经济普查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方法(2013)[M].

许宪春. 2010. 准确理解中国经济统计[J]. 经济研究，(5): 21-31.

Xu X C. 2010. An accurate understanding of China’s economic statistics[J]. Economic Research Journal, (5): 21-31. (in Chinese)

许宪春. 2013a. 准确理解中国的收入、消费和投资[J]. 中国社会科学，(2): 4-24, 204.

Xu X C. 2013a. Accurately understanding the income, consumption and investment in China[J]. Social Sciences in China, (2): 4-24, 204. (in Chinese)

许宪春. 2013b. 中国当前重点统计领域的改革[J]. 经济研究，(10): 18-28.

Xu X C. 2013b. The current reform in priority statistical areas in China[J]. Economic Research Journal, (10): 18-28. (in Chinese)

许宪春, 郑学工. 2016. 改革研发支出核算方法 更好地反映创新驱动作用[J]. 国家行政学院学报，(5): 4-12.

Xu X C, Zheng X G. 2016. Reform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expenditure accounting and better reflect the role of innovative motivation[J]. Journal of Chinese Academy of Governance, (5): 4-12. (in Chinese)

许宪春. 2017. 中国政府统计重点领域改革[J]. 世界经济，(2): 179-192.

Xu X C. 2017. Major reforms on statistics of Chinese government[J]. Journal of World Economy, (2): 179-192. (in Chinese)

许宪春, 吕峰. 2018. 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核算的建立、改革和发展研究[J]. 经济研究，(8): 4-19.

Xu X C, Lyu F. 2018. Establishment, reform and development of China’s GDP accounting over the past 40 years of reform and opening-up[J]. Economic Research Journal, (8): 4-19. (in Chinese)

United Nations, European Commission,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Organis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World Bank. 2009. System of national accounts 2008[M]. United Nations.

更多许宪春教授解读政府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