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 | 教学与科研,分得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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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中国科学报
记者 胡珉琦
最近,南京林业大学评出了该校第一位“教学专长型”教授,于是,“无一篇论文、无一分科研也能评教授”的新闻火了。
这一制度并非南林大首创。早在2005年,同济大学和武汉大学开始设置 “教学型教授”聘任岗位,试水大学教师评价体系改革。十几年间,陆续有高校加入这一队伍。
然而,针对该项举措的争议却反反复复地出现,大学究竟应该重教学还是重科研的问题始终没有达成共识。
让受访专家陷入思考的是,一个在真正的大学中根本不该产生的问题,为何总能“撩”到舆论的神经?
最近,南京林业大学评出了该校第一位“教学专长型”教授,于是,“无一篇论文、无一分科研也能评教授”的新闻火了。
这一制度并非南林大首创。早在2005年,同济大学和武汉大学开始设置 “教学型教授”聘任岗位,试水大学教师评价体系改革。十几年间,陆续有高校加入这一队伍。
然而,针对该项举措的争议却反反复复地出现,大学究竟应该重教学还是重科研的问题始终没有达成共识。
让受访专家陷入思考的是,一个在真正的大学中根本不该产生的问题,为何总能“撩”到舆论的神经?
教学型、科研型并非泾渭分明
我国《高等教育法》明确规定,现代大学有三大任务: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这三大职责辩证统一,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如此。只是,不同大学有着不同的定位,三者所占比重有所不同。
在过往的媒体报道中,有一组数据多次被提及:美国共有3000多所大学,其中研究型大学只占20%,教学型大学则占70%,以此支持大学应该分层次、分功能。
然而,这是否就意味着高校的教师也应当如此分类?
中国科学院院士陈懿曾在“首届大学化学化工基础课程报告论坛”上,对美国所谓的研究型和教学型大学做过释义。
按照他的解释,前者是指研究生特别是博士生比例高的学校。这里“研究型”并无只搞研究而不搞教学的意思。同样,本科教学也不是没有研究,除要求教师有良好的科研背景和素质外,启发式、讨论式教学,自己设计难度不同的实验,本科生的毕业论文,新教学方法和新教材的组织与编写等都在不同程度上包含了研究。而后者主要指那些不授博士学位、只培养本科生的学校。“教学型”也没有只教学不研究的意思。
在接受《中国科学报》采访时,中国人民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郭英剑强调,在4年制的美国大学中,对希望升任教授者不可能不提出任何科研方面的要求。
他告诉记者,美国并无常规制(tenured)的“教学型教授”。“凡是只管教学者,都是非常规制(non-tenured)内的,没有教授头衔。对于他们这些只担任教学任务者,会授以‘讲师’(lecturer)的职称。但需要说明的是,美国的高校职称体系中,‘讲师’不在其列。”
最近,南京林业大学评出了该校第一位“教学专长型”教授,于是,“无一篇论文、无一分科研也能评教授”的新闻火了。
这一制度并非南林大首创。早在2005年,同济大学和武汉大学开始设置 “教学型教授”聘任岗位,试水大学教师评价体系改革。十几年间,陆续有高校加入这一队伍。
然而,针对该项举措的争议却反反复复地出现,大学究竟应该重教学还是重科研的问题始终没有达成共识。
让受访专家陷入思考的是,一个在真正的大学中根本不该产生的问题,为何总能“撩”到舆论的神经?
“教学型教授”争议何在
在大学教师职称评审中设立“教学型教授”,既然不是一项惯例,它的出现必有其特殊的背景。
2005年,上海交通大学一位患有癌症的中年讲师坚持为学生讲课到最后一刻,他逝世后,学生自发筹资为其出版纪念文集。这个故事触动了很多人。
在高校,一门心思教书的人不受待见,这引起了从管理机构到民间的普遍反思。此时,教育体系内部缺乏教育尊严,与民间历来尊师重教的文化传统产生了矛盾。
于是,高校单辟一条路径,用以解决科研与教学失衡的问题。
在郭英剑看来,从某种程度上说,国内“教学型教授”的出现,是对过去一段时间以来,高校在职称评审中过于看重科研成果数量、等级的一种“反拨”。这种做法让埋头于教学、专注于教学研究的教师看到了希望。
但他也坦言,“归根结底,人才培养是一所高校的使命与目标所在,而‘教学型教授’岗位的设置,担不起这个现实与历史责任。”
教学活动与科学研究的统一,是近年来世界著名大学教育改革的一个重要发展趋势。“这是符合教育和人才培养的内在规律的。”浙江师范大学教育评论研究所所长刘尧解释说,大学教育有学科性的特点,学科性的研究方法和教学方法是密切相关的,大学教师不做研究很难提升教学质量,因此大学教师必须是专家型的。
对于教师的科研,学生可以不关心,但教师不能不做。对于这一点,中国科学院半导体研究所退休研究员余金中深有体会。他已在中国科学院大学授课20多年,去年还获得了首届“李佩教学名师奖”。
他告诉《中国科学报》:“我教的课不见得都是我自己做过研究的内容,学生也许听不出来,但我心里很清楚,凡是真正从事过研究的部分,我教课的深度、解释的清晰程度是截然不同的。”
反过来,他也认为,教学打下的坚实理论基础对科研是有促进作用的。“它能让我更准确地提出科学问题,设计出最优技术路线,用科学方法做好实验。另外,也有助于我更深入地分析实验结果,总结出科学规律,提炼出科学模型,进而写出好的论文。”
余金中上世纪60年代进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严济慈、钱临照、王守武等一代科学大家都是他们这批本科生的任课老师。他相信,“真正好的教授,在科研和教学上都是出类拔萃的”。
刘尧坦言,现实中的确存在不做科研但教学和教学研究特别出色的高校教师,但他们不代表大多数。
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所研究员徐旭东提到,美国高校教师能做到在教学研究方面有独到的创见和成果、在同行中享有相当的声誉,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同理,在国内真正靠教学评教授,恐怕就像过独木桥。”
最近,南京林业大学评出了该校第一位“教学专长型”教授,于是,“无一篇论文、无一分科研也能评教授”的新闻火了。
这一制度并非南林大首创。早在2005年,同济大学和武汉大学开始设置 “教学型教授”聘任岗位,试水大学教师评价体系改革。十几年间,陆续有高校加入这一队伍。
然而,针对该项举措的争议却反反复复地出现,大学究竟应该重教学还是重科研的问题始终没有达成共识。
让受访专家陷入思考的是,一个在真正的大学中根本不该产生的问题,为何总能“撩”到舆论的神经?
评价改革需要哪种“指挥棒”
受访专家表示,“教学型教授”作为一项权宜之计,是有其积极意义的。但正如刘尧所言,扩展到高校教学和科研关系的讨论时,既要反对“重科研、轻教学”的倾向,同时也要警惕“重教学、轻科研”的倾向。
在任何领域,有什么样的指挥棒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职称制度的改革要引导高校重视教学,单单依靠‘教学型教授’的设置,其实很难实现。” 郭英剑说。
事实上,针对当前教条的,唯科研成果、论文数量的考评机制,刘尧认为,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管理者应当基于不同学科、不同教师特点和差异的把握,制定与之匹配的评价标准。
徐旭东介绍,在美国,虽然没有科研型和教学型的分类评价制度,但大学对教授的聘任完全是“个性化”的。每个人在教学/指导、研究、服务三方面约定的工作量是不同的(每一项都有最低工作量要求),同时也可以适时调整。
譬如,某年某教授的工作量是教学15%/指导12%、研究68%、服务5%,如果几年后研究项目减少,可调整为教学44%/指导11%、研究40%、服务5%。这里就包含了或侧重于教学、或侧重于科研的差别。
而到了教师升职的时候 , 也是按照他在各项工作中的比例来进行评价的,并不是所有人一刀切。
“更重要的是,学院会为每位晋升人员筛选专家、联系外审。” 徐旭东说,美国大学也有量化指标,但其前提是详尽的申请材料、校内外专家的细读精审,对学术、教学、服务实质性贡献的考量,以申请人长时间在同行中建立的声誉和专业化的评价作为基础。
徐旭东曾受邀参与一所美国公立大学微生物系晋升教授的评审工作。在他所收到的详细书面材料后面,系主任会这样询问外审专家:候选人目前的研究活动和所取得成就的重要性;候选人是否有望成为领军人物;候选人对于教学和公共服务的贡献;候选人与其他职称相当或更高的、有潜力成为该领域领军人物的人相比,处于何种地位;其他对于评估候选人能力、成就和潜在声誉的事项,等等。
专家提醒,只有完整地坚持大学教师的三大职能,灵活地设置岗位要求,实行基于学术共同体的专业评价,才是高校教师管理与评价改革的方向。
图 / 摄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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