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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研究 | AEJ-AE 合作化改变产权结构,也改变了耕牛的命运

汪凯文 农经好文章 2022-12-31

图片来源:http://www.shiwuzq.com


本期导读:

本专题前三期推文讨论了产权如何改变农户对于农田的投资决策。今天介绍的文章讨论了产权怎样影响农户对既有资产的使用。该文以我国在上世纪50年代展开的合作化运动为背景,分析了削弱私有产权对于农业资产使用效率的影响。


专题分类:发展与政经 | 产权与农业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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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Will Be Killing: Collectivization and Death of Draft Animals. American Economic Journal: Applied Economics, 2017, 9(4): 58–77.


Shuo Chen and Xiaohuan Lan


1955到1957年,中国农村进行了一场来势突然而迅猛彻底的农业集体化运动(collectivization movement),原先的初级合作社被迅速改造为高级社。在改造之前,农民将自家的役畜(draft animal)租借给合作社并可以获取租金,但集体化往往强迫他们将牲畜低价卖给合作社,由合作社分期付款。牲畜未来收益的降低导致农民选择直接屠宰其拥有的牲畜以换取肉和皮,从而造成全国范围内牲畜数量的骤降。


该文运用新搜集的历史数据和双重差分的策略估计了这一时期集体化造成的牲畜损失,实证结果说明,私有产权的剥夺会导致生产资料的无效率使用。集体化对农民私有产权的侵害,导致原本作为生产工具的役畜被直接换为当期的食物或现金。全国的牲畜存栏量因此下降了12%至15%,粮食产出损失了约7%。


文章使用了含1955至1957年中国1600个县的牲畜存栏量以及粮食产出、土地使用、人口等变量的面板数据。原始数据来源包括解密档案、政府报告、统计汇编和县志。作者同时从气象站获得了地方天气数据以控制自然灾害的影响。


作者进行双重差分估计的准实验(quasi-experiment)基础是各县接受集体化改造的时间差。大部分县在1955年末或是1956年初的冬天开始了集体化改造,也有部分解放较晚的县被允许将运动推迟到1956年夏收之后进行。作者依据改造年份将这1600个县分为1955和1956两组,通过统计检验证明了改造开始的时间选择和农业生产的主要变量无关,两组县的牲畜存栏量在改造前的变化符合共同趋势(comment trend)假定。


图片来源:Chen and Lan (2017) Figure 4


如图所示,对照尚未开始改造的县,1955年开始集体化的县当年遭受了牲畜数量的显著下降。作者估计,集体化运动导致的牲畜存栏量损失约为 5%,这一结果在控制了耕地面积、自然灾害、人口等变量以及地区、年份的固定效应后依然显著。


为了进一步说明屠宰牲畜的原因是私有产权受损抑制了农民保留役畜的积极性,作者用县区在改造前私有财产比较受保护的中农的比例作为该县在集体化运动前产权保护程度的代理变量(proxy variable)。由于中农在改造前相对其他农民拥有更多的土地和牲畜,在集体化中他们的产权受损就更为严重,也更不情愿加入高级社。作者发现,中农的比例越高的县区,集体化导致的牲畜存栏量下降的幅度就越大。此外,改造后高级社的规模更大的县区,参加农民从自家财产中能够获得的预期收益也更低,因而屠杀牲畜的行为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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