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沿研究 | JDE 移民有成本，卖地凑本钱：沙俄的土改与人口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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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导读：
今天介绍的文章研究了沙俄时期的土地改革对于俄国国内劳动力迁徙的影响。村社时期的俄国拥有与我国公社时期相似的农地制度。俄国第一次革命成功后，村社土地完成了私有化。可以自由退社，出售和租赁土地的农民有了获取现金的新途径。这对他们在俄国国内的迁徙决策产生了重要影响。
专题分类：发展与政经 | 产权与劳动力配置
本专题其它文章：
”Property Rights, Land Liquidity, and Internal Migration. 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 2014, 110: 191-215.
Eugenia Chernina, Paul Castaneda Dower, and Andrei Markevich
自1861年起，沙皇统治下的俄国以村社（repartition commune）制度管控农民（peasants）。村社的农地归村集体所有，分配给各农户使用。村集体还可以不时地根据各个农户的家庭结构和农户履行集体生产义务（obligations to the commune）的质量来调整土地使用权的分配。不过，村集体制度在各个省份之间的贯彻力度不同，农民的村社化程度也不一。
及至二十世纪初俄国第一次革命成功，新沙俄政府推行了影响深远的斯托雷平改革（Stolypin Reform）。从1906年到1911年，时任俄国首相斯托雷平进行了大刀阔斧的土地制度调整。改革后，农民可以自由退出村社，取得村社的土地作为私产，并且可以租售土地。
那么，这场改变了俄国土地产权的改革与二十世纪早期俄国国内的250多万人自西向东（即从沙俄人口稠密的欧洲省份到其地广人稀的亚洲省份）的迁徙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呢？作者认为，明确的私有地权使得农民能以较低的成本获得地租或者把土地资产变现。租售土地带来相当可观的现金流（liquidity），为缺乏借贷渠道的农户提供必要的迁徙资本。作者将斯托雷平改革对于不同省份的不同影响视为一个近自然实验（quasi natural experiment），利用双重差分（difference-in-difference）模型估测了土地产权变化对于移民的影响。
作者将土地的变现能力（liquidity of land）、退社的成本和地权的安全度（tenure security）作为核心参数构造了一个模型，并推导出了针对移民和退社决策的假设。而后，作者综合国家对于移民、土地产权颁证，退社记录等统计数据构建了一个1896到1914年的面板数据组。由于作者只能获取省级的数据，外生变化来自省与省之间改革影响的差异。
作者把省份划分为两组。如果在一个省里，有不少于5%的农村人口生活在村社，那么这个省就是一个被改革影响较大的省。作者用哑变量等于“1“来标识这种省份。另一个关键的哑变量标识改革是否完成，如果某观察点出现在改革完成之后（post reform），则该变量等于”1“。
用迁徙的人口比例（migrants per capita）作为因变量，作者发现两个哑变量的交叉项显著为正，说明确权改革对于移民的促进作用。总体而言，现金流效应（liquidity effects）可以解释那个时期18%的移民。另外，作者将可以将接受政府补贴和不能得到补贴的农户分开进行检验。他们发现，只有那些没有资格接受政府补贴的农户才在移民决策中显著地受惠于土地改革。
作者进一步检验了退社和移民之间的关系。由于退社和移民决定可能受到相同的不可观测变量（unobserved variables）影响，研究者需要利用工具变量来分析。这里，作者选择利用退社申请的快速通过率（the proportion of applications for title conversion quickly confirmed by the local authorities）来作为工具变量。这个变量反映了某省行政质量和退社成本。作者发现，退社便利度对于长期稳定的移民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而对于短期或季度移民的影响较小或者不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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