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沿研究 | JEEM 防雾霾，买口罩
本期专题
环境与资源：空气污染与防御行为
导读
使用口罩是防御空气污染危害的一种简单易行的方法，口罩消费也因此构成了描述防御性支出的一种方式。这次介绍的文章利用网购口罩的数据对人们使用口罩防霾的行为进行了实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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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颗粒物（particulate matter, PM）是中国空气污染的主要来源之一。自2011年秋冬时节北京严重的空气污染事件之后，细颗粒物（亦即PM2.5）对人健康的影响在近年来受到极大的关注。有研究指出，中国总人口中，有98.6%的人暴露在高于世界卫生组织健康标准的PM2.5水平下长达半年之久。与此相应地，以使用防雾霾口罩为代表的各类空气污染防御措施也应运而生。号称可以过滤95%空气污染颗粒物的N95口罩就颇具代表性。相比普通口罩，这种口罩的功能对防御空气污染更具针对性。虽然价格更贵，但在雾霾天里，它们还是受到了广大消费者的青睐。
人们为了减少空气污染带来的健康损害而选择花钱购买防御措施，这种防御行为所产生的额外金钱支出反映了人们对空气质量的支付意愿（willingness to pay，WTP）。这篇文章利用我国空气污染和口罩消费的数据，实证估计了空气污染加剧对口罩消费的影响，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消费者对改善空气质量的支付意愿。
实证分析使用的数据覆盖了全国190个城市从2013年1月至2014年4月每一天里城市级别的口罩消费、空气污染及其它相关信息。口罩消费数据来自阿里巴巴根据淘宝和天猫销售数据生成的“口罩指数”和“防PM2.5口罩指数”两个城市水平上的指标。空气污染数据则基于城市级别的空气污染指数AQI。此外，作者补充了包含气温、降水、风向、风速、露点在内的气象信息。
注：左图分别为PM10和PM2.5的浓度分布；右图为全部口罩和防霾（PM2.5）口罩消费指数分布。图片来源：原文图2、图4
实证模型的主要思路在于利用日与日之间空气污染水平的随机变化来识别污染对口罩消费的影响。在模型中，除了控制与气象有关的潜在影响因素外，作者还通过构造不同的固定效应组合来限制对具体数据变化的利用。在主要回归模型中，作者使用了“城市-周度”固定效应，这将在极大程度上控制城市经济社会等因素变化的影响。由于消费数据本身的分布特征，实证分析主要基于固定效应泊松近似最大似然估计（fixed-effect Poisson pseudo-maximum likelihood）来实现。
通过对空气污染变量引入滞后分布项（distributed-lag），作者发现AQI指数上升对口罩消费增加的显著影响会持续4天。结合系数进行估算可以得到口罩销量关于AQI的弹性：AQI每上升100，防PM2.5口罩销量会增加70.6%，所有类别口罩销量会增加54.5%。作者通过对样本的时间频率加总，同时估计了周度和月度版本的回归模型，并得到了相近的结果。作者还利用AQI本身的分级方式重新构造了空气污染变量，并对“污染-口罩”关系中的非线性进行了估计。结果显示，当AQI高于200时，污染加剧的影响尤为明显。此外，结合系数异质性，作者简要讨论了与能见度、医疗水平、区域差异有关的系数异质性问题。
需要指出的是，购买口罩的支出应该仅是空气污染防御支出当中很小的一部分，这篇文章所提供的估计结果也仅是从一个侧面描述了人们对空气质量提升的实际支付意愿。
原文信息：
Zhang, Junjie, Quan Mu. Air Pollution and Defensive Expenditures: Evidence from Particulate-filtering Facemasks.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2018, 92: 517-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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