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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太缺资本了

镇长本人 大树乡谈
2024-09-05
外资对中国经济的重要性,远不是规模可以体现的。外资有更高的比例作为风险投资,风险投资对于科技创新极为重要。
4月政治局会提到一句话“积极发展风险投资,壮大耐心资本”,这句话瞄准了中国一大病根:中国钱很多,但资本太少。

从商品和生产力角度,要建立内外双循环;

而从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角度,关键是推动“资金-资本-资产”的三资循环,“三资循环”来自于今年3月国家金融监管总局局长在两会上回应记者提问。

需要注意的是,与过往金融口领导不同,李局长特别讲政治,比如去年6月的陆家嘴金融论坛,李局长强调的是“金融机构需要进行三观改造”,而这与后来中央金融工作会议确定的总基调一致。

同理,3月两会时,李局长首先谈“三资循环”,这也应不是他的原创,而是更高层面的共识,只是由李先对外表述,搞清楚先后非常重要,决定了这一理念执行的力度和范围。

当然,目前还只是提出这一理念,一针见血的点明了在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中存在的问题,尚没有具体的行动措施。
即使在4月刚刚召开的政治局会议,也尚没有进一步明确,只是将这一部分放在“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部分,更证明了“三资循环”目的是为了发展“新质生产力”,不但要壮大新兴、未来产业,也要利用先进技术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

后者尤为重要,4月总书记视察重庆,就明确提到“支柱产业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主阵地”,而在重庆召开的西部大开发座谈会上,也更强调各地因地制宜、打造特色产业。

正因为目前尚没有具体措施,更有必要了解到底什么是“三资循环”,为什么要说中国缺资本?

从去年开始,一直有强烈的声音呼吁中央加大刺激,也就是大放水,但中央不为所动,关键原因是放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当前中国金融体系出现了严重的堰塞湖,市场上其实有海量的资金,但是并没有进入市场流动。

比如大量资金停在储蓄账户,银行贷款放不出去,这根本上是社会保障体系不健全,个体需要养老、预防风险等,不得不储蓄,如果解决了后顾之忧,花钱不需要教;而近几年经济遭遇一些困难,更加剧对风险的厌恶,于是愿意投资、消费的更少了。

而从直接原因上,对于风险和未来的预期,影响极大。从2008年到2017年,中国居民存款基本保持稳定,在4-6万亿元之间起起伏伏,2017年还是一个相对波谷,降到了4.6万亿元。

然而之后有两个关键的激增年。

一个是2018年第一次翻倍。从2017年的4.6万亿元,很快激增到2019年-2021的10万亿元左右。

另一个是2022年的第二次翻倍。从前一年的9.9万亿元激增到17.82万亿元。

可见从2018年至今,全社会对风险更加厌恶,渴望规避风险。然而科技创新是一场冒险,特别需要风险资本的支持,全社会厌恶风险,自然导致愿意承担风险的资金大幅下降,对于创新的支持锐减。

同时期股市表现也不多说了,股市的不景气导致股权融资难以发展,而疫情之后强调短期刺激,进一步加强了银行在金融体系中的地位,股权融资被进一步削弱。

以上都导致资金转化为资本的循环被严重削弱,也就出现了“钱多本少”的问题。

生物医药领域就是典型,一度中国生物医药领域融资额超过美国,这也带来了这几年的创新产出,但很快融资额连续暴跌,现在已经远远低于美国,在这方面,如硅谷显然更乐于做“0-1”的事情。

不仅是资本少,长期、耐心资本更少。

这也是去年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提出的“促进长期资本形成”。

证监会前任易主席在任时,主抓的一件事就是中长期资本入市,早在2019年就纳入了十二项重点工作之一,但是证监会职权有限,能被称为中长期资本的,基本不受证监会领导,比如养老金、险金、社保基金等等,证监会能管理的也无非券商和基金,就连公募基金也只有一定的权限。

现任吴主席也在两会记者会上强调,中国股市长钱短钱都需要,但更缺长钱,同样缺的是长期主义。

这几年老讲价值投资,但实际上中国股市目前没有价值投资的基础,只有以中长期、耐心资本作为基础,才能够形成价值投资、理性投资、长期投资的基本理念,现在距离这个目标有些远。

与股市类似,想要搞科技创新,同样需要有耐心的长期资本。尤其是科技创新型企业,初创、成长、成熟等不同阶段对于金融的支持需求不同,这也是过去如互联网公司特别看重美元投资、赴美上市的关键原因。

问题基本如此,钱多资本少、长期耐心资本更少

怎么解决呢?

长期的大目标说起来简单,无非是努力创造有利于大众创新、大众投资的火热环境,建立更加活跃的市场经济文化,还要解决包括知识产权等在内的全新机制体制,等等,反正各种好听的词往上堆就好。
长远来看,当然需要推动资本市场体制机制的改革,要靠市场解决问题,但是这个长期有多长呢?有足够的时间等吗?万一错过战略机遇期呢?
重点是当下怎么办?
比较现实的无非两条:

一是盘活存量资产,这也是近期政策倾斜的方向。比如2022年5月国办19号文《关于进一步盘活存量资产扩大有效投资的意见》,所谓盘活重点就是减少低效率资产的占比,腾挪出更多资产支持科技创新和产业转型升级。

但这方面的政策仍然严重不足,更重要的是整个社会的倾向不是短期内能够扭转的,而前几年“大众创业、万众创新”也影响了相关政策的提出。

二是发动国有力量。

继续动用行政力量,强令各类银行贷款、国有资本投资向科技创新方向倾斜,至于民间是否愿意调整风险偏好,也参与到风险投资中,短期内也很难期待了。

但这也会带来新的问题,在科技创新、新质生产力、转型升级等前沿领域,国有发挥的作用将越来越大,从表现上看就是所谓的“某进某退”问题,当下国资需要承担更多风险,需要进行改革,思考怎么解决鼓励创新又能避免以创新为名的腐败问题。

而当科技创新结出硕果的时候,国资显然将分走更大的蛋糕,那么借势又该如何面对必然到来的舆论攻击,又该如何进行利益的平衡?

无论怎么走,都会有新的问题,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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