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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基督最后的诱惑》之女权主义批评
在齐泽克对此片的批评中,他恰如其分地指出了基督教主体的歇斯底里(癔症)。但是与其说主体患有癔症,不如说所有主体都是癔症的。而癔症向来是女性的“专属”,一方面这可以看作指责女性不服从父权的厌女症,例如子宫是女人歇斯底里的根源。一方面却是解放性的,安提戈涅则是典例,她以/第二次死亡/(违反克瑞翁以失去了公民地位)来悬置律法。这也可以说明男人是道德的,而女人是伦理的,即道德标准要求女人,女人却不能制定道德,这裡起作用的就是菲勒斯,菲勒斯使得男人获得了独一性别的地位,也使得女性發现自身的空无。
通过性化公式不难看出,耶稣不是大他者,也不是男性主体,而就是处于女性癔症一边,站在法利赛人的对立面来/质疑大他者/,而以这种爱来耕耘出非宗教的宗教,即坚持律法(正义)却使律法失去作用(法命名并维护罪恶),以每个人的相互尊重和连结来代替法律,在这种共同体中,最重要的从来不是人,而是维护并且树立自身的爱——超越所有人并且使得各人自行其是的共识,也就是partisanship。
然而女权主义者也可以看出,片中的诱惑就是对男性的诱惑,或者说是对“小确幸”的诱惑。耶稣發觉成为基督(救世主),它变成了不朽的生命,变成了教徒心中的信仰实体,变成了在后世永远不死去却永远受人指点。他因此害怕了,他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不朽/,所以他在濒死之际受到了魔鬼诱惑,让魔鬼帮他安排凡人生活。这裡(化身为天使的)魔鬼的一句话犹为深刻:抹大拉的玛利亚死了,但是有其他玛利亚,#只存在“一个女人”,只是她换了不同的面孔#。
魔鬼对女人的描述证明了菲勒斯的功能:菲勒斯既是一个对于失去的原父的追忆,以此维持共同体,也是对于完美女人的渴望,只是她换了不同的面孔!
这从另一角度说明了为什麽女性作为整体不存在,女性的慾望就是迎合男性的慾望,用不同的面孔来变成一个性别,但是她们创造并生产却不获得什麽(也是拉克劳对于普遍性的转换,空无void恰好证明了它自己的普遍性,空无介入一切)。换言之,女人是无,却是无中生有,她们是作为无(nothing)的全(all),因为她们是父权的基石,也是父权灭亡的钥匙,这可以更进一步。然而,耶稣的诱惑是“破功”的,他的女性之歇斯底里被诱惑变成了男性主体的慾望——对于革命者和受难上帝而言永远得不到的生活(这就是对象a),但是这不影响上帝的死去——耶稣已经被钉上十字架了,这一事件缔造基督,而所有的门徒也藉此成为门徒——保罗因此说道:我的耶稣比耶稣(本尊)更强大。我们也应该这么说,女权主义所询唤出来的女性,要比女性个体或者父权限制的女性更强大——女性通往无性别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