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必须得自行判断每一段陈述所代表的含义:(a)发生了什么,(b)他相信发生了什么,(c)他愿意发生了什么,可想你们太无聊。(d)他想让别人相信发生了什么,(e)他想让别人相信他相信发生了什么。
按照一般原则来讲,政客们记忆中关于失败的内容不如成功的可靠,关于久远的事件不如新近的可靠。既然哈克的政治生涯,和所有的政客一样,无法避免地大多以失败组成,那么这些日记就可能冒着历史价值很小的风险。
我们需要一把新扫帚。我们要打开窗户,放些新鲜空气进来。我们要免去那些官样文章,好好精简一下这部老掉牙的官僚机器,我们要进行大扫除。有太多没用的人就坐在办公桌后头。
“逆向关联法则”:越是你不想做的事情,就越要不断地谈论它。
知情就意味着同谋共犯和内疚不安,而不知情还保有某些尊严。
如果人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们也就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秘书一词本身的含义就是:一个能够保守秘密的人。
会场上文官记事磨笔头儿,政客议事磨时间。
每个人都有个价格。
事实上,说句看似自相矛盾的话,政府越是不开放,反而就越开放。开放政府就好比是现场演出:观众看到的是表演,并做出反应。但是就像演出一样,为了能公开秀出一些东西,就必须得先在私下里做很多事情。所有的东西都得在排练过程中进行删改,不到排演正确是不会公之于众的。
“秘书”意即被委以机密之人,亦即“中坚分子”。
不列颠的外交政策在过去至少五百年内都是相同的目标——要制造一个分裂的欧洲。
“就像联合国。越多的成员国,你就越能挑起更多的争论,它也就变得越是没用,成不了事。”
一旦你握住了他们的蛋,他们的心和脑就得跟着了。
居然什么都相信!你只要到市面儿上混上一个星期,你就会连报纸上印的当天日期对不对都开始怀疑了!
一个大臣有三项功能:
(i)他是一个辩护人。他让国会和公众觉得部里的措施看上去合情合理。
(ii)他是我们在威斯敏斯特的代言人,他带着我们的立法在国会通过。(注意:我们的,不是他的。)
(ii)他是我们的饭票。他的责任就是在内阁中为我们争取我们的工作所需的经费。
那些文官对你爸爸总是俯首帖耳,却从没真正把他放在眼里。
大臣们通常会接受包含以下词语的建议:“简单”、“迅速”、“受欢迎”和“低廉”。
大臣们通常会拒绝包含以下词语的建议:“复杂”、“长期”、“昂贵”和“有争议的”。
起草文件的人就是胜利者。
这个部就越像一座冰山,十分之九在水面以下,看不见,无法了解,并且极其危险。而我被迫一辈子殚精竭虑修剪这座冰山的顶端。
生活的一般规则并不适用于文官:他们不受通货膨胀的影响,他们不会受失业的影响,他们自动获得荣誉。
偶尔任用一下我们的敌人对我们有好处。这是民主——政治家的风度。
一个文官自身实际上没有目的或者目标需要去努力达成,所以他的高智商通常都是用来避免犯错。
你永远无法把失败归咎于任何个人:在结束时负责的人会说开错了头,而在开始时负责的人会说收错了尾。
莎士比亚说过:“无论用什么称呼,玫瑰花依然芬芳。”丑闻无论用什么称呼,都仍然是丑闻。
为什么政府公文总是如此令人费解。写公文为的就是保护主管公文的人员。
不列颠当局处理潜在危险或批评的一种典型手法——拥抱这种危险,而后闷死它。
人们常说,国家是唯一一艘从顶上漏水的船。
你们不会想让一名法官成为一个法学博士吧。政治家,才是制定法律的人。
一个政治家的一生中时常被迫做出错误决定,经济上的、工业上的,以任何标准看——除了一个标准之外——都是错误的决定。奇怪的是,有些从其他任何观点来看都是错误的事情却可以是政治正确的。
学术班意味着古典文献班。的确,如果你进入一所的确非常好的学校,你可以避免学习任何科学。
“公众是无知的而且被误导的。”
从下院到上院什么感觉。“就像从动物界到了植物界。”
你知道新闻界会怎样——‘无风不起浪’。即使没有真凭实据,也会成为你脖子上的沉重枷锁。
1)大臣们拿得起工作是个祸害是因为:
(a)他们会有主张。
(b)他们开始了解真相。
(c)他们会问你有没有完成六个月之前的指示。
(d)如果你告诉他们某件事办不到,他们就会翻出你以前写的这事好办的请示报告。
2)大臣们离开后,我们可以把往事一笔勾销,在一个新人身上重新来过。
“挺好不等于足够好,是不是?”
和许多政治家一样,哈克似乎只有在报纸上看到有关自己的消息时,才相信自己的存在。
一名大臣会自然而然地对许多问题撒谎,如果他说了真话反会被认为愚蠢或无能。
(萨拉):女人不是劣等的,我也不愿意受恩惠。我恐怕您也跟其他人一样,是个大家长式、沙文主义的人。我就要到一个我会被平等相待,凭自己的优点,作为一个人,被人接纳的地方去了。
哈克:总的原则是在保证政府服务完整无缺的同时毫不留情地杜绝浪费。
地方上的民主是一场闹剧。没有人知道谁是他们的地方委员。大多数人在地方选举中甚至都不去投票。
如果有怀疑,就发表一个绝对的否定。如果你要说谎,那么就用百分之百的信心说谎。
制定政策意味做出选择。一旦您做出一个选择,您取悦了从中受益的人但是却得罪了其他所有的人。
政府的每一个部实际上都是被本该受它们控制的人所控制着。
每个部都为与其有着永久关系的强大的局部利益集团活动。
所以绝对不必打听丧钟为谁鸣;它为你为鸣。
在政府中你必须始终试图做对的事情。但是不论你做什么,你永远不能让任何人发觉你在试图这样做。因为做对的事情是错的,对吗?
政府讲的是原则,而这个原则就是:不要破坏现状。因为如果你破坏现状,所有的小良心就都会闹翻。我们都必须拴在一起,因为不然的话,我们都会分别被吊起来。而如果我被吊起来,我就不得好死了。
补贴是为艺术和文化的,不是给人们他们想要的,而是给人们他们不想要但应该拥有的。如果他们真的想要什么,他们会自己出钱。政府的职责是补贴教育,启蒙以及精神的提升,而不是普通人的庸俗消遣。
当时很多文官轻率地声称,行政管理的唯一目的就是零星琐事,这就转移了人们对目的和手段问题所提出的批评。如果脱离现实来看行政管理,这话当然是实话。行政管理自身原无目的可言,所以是永恒的。永世长存,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