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词僻义 | tax 真的让人很伤脑筋

今天小站来和各位聊聊 tax 这个熟词。

说起这个单词，头脑对应的往往就是“税”这么一个概念。既可以作名词表示“税；税款”，比如企业会计不仅要计算增值税（value added tax，简称：VAT）、企业所得税（corporate income tax）、税前/税后利润（profits before/after tax）等，还要缴纳自身的个人所得税（individual/personal income tax），更要关注税率的变化（changes in tax rates），以帮助企业合法避税（tax avoidance），但切莫违法逃税（tax evasion）。

也可以作动词表示“对……征税、对……课税”，与小站推送过的强调必须服从、承受或忍受的 impose 有所不同的是，tax 侧重实际征收金钱，比如向贫富同样征税（tax rich and poor alike）并不公平，特别是对于那些不堪重税而破产的企业（companies taxed out of existence），要以更低的税率向它们征税（tax them at a lower rate）。

值得注意的是，复数 taxes 既可以作可数名词使用，也可以看成一个不可分的数量整体而作为一个不可数名词使用。那么就要小心区别“How many taxes do I have to pay?”说的是“我有多少个税目要交？”，而“How much taxes do I have to pay”则说的是“我得交多少税？”

就是如此熟悉的一个 tax ，当它出现在上周《经济学人》（2024年5月4日刊）的下面这句话时，你还认识吗？

He cannot tackle an agenda that would have taxed the two great post-war leaders, Charles de Gaulle and Konrad Adenauer, without the help of Germany’s chancellor, Olaf Scholz.

这句话虽然有点长，但是结构不算复杂，大意是说：如果没有德国总理奥拉夫·朔尔茨的帮助，他无法解决一个会 tax 夏尔·戴高乐和康拉德·阿登纳这两位战后伟大领导人的议题。

问题是句中的 tax 该如何理解呢？总不能说还有什么专门向领导人征税的议题不成。

其实税收对整个国家来说，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政策工具。正如美国第40任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所言：

If you want more of something, subsidize it; if you want less of something, tax it.
如果你想要某个东西更多，就补贴它；如果你想要某个东西更少，就征税它。

但对每个公民而言，则是一种应尽的义务，而义务也可以说成是一种负担。特别是在旧社会，苛捐杂税猛如虎。比如美国开国元勋之一的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有句经典名言就说道：

In this world nothing can be said to be certain, except death and taxes.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死亡和税收之外，没有什么是确定的。

可见过去不论中外，纳税都会给人带来沉重的负担。因而到了14世纪初后， tax 便自然引申指“使……受重负、使……受压力”，并在17世纪70年代后拓展喻指“使……大伤脑筋”，常意味着对某人提出繁重而严格的要求，使人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比如：

• 竭力回忆
  tax one's memory
• 他只需抓拍一张照片——这应该不会耗费他太多精力的。
  He only has to take a candid picture - it shouldn't tax him too much.

那么回到上面《经济学人》的句子，其句意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德国总理奥拉夫·朔尔茨的帮助，他无法解决一个会让夏尔·戴高乐和康拉德·阿登纳这两位战后伟大领导人大伤脑筋的议题。

反过来用作名词时， tax 相应表示“负担、重负”。比如：

• 他的幼稚行为让她不胜其烦。
  His naive behaviour was a constant tax on her patience.
• 对该新生问题进行直击要害的剖析会耗费我许多时间。
  Making a cogent analysis of the nascent problem will be a heavy tax on my time.

此外，在16世纪60年代， tax 还发展出了一个动词短语 tax sb with sth 表示“就某事指责、责备或谴责某人”，常作正式用语使用。比如：

• 那个宽容的老师并未批评他说谎。
  The lenient teacher didn't tax him with having told a lie.

好了，关于 tax 今天就讲到这里。最后祝愿大家每天醒来都能有美国著名职业棒球运动员厄尼·班克斯（Ernie Banks）的下面这句名言所说的感觉：

When I wake up in the morning, I feel like a billionaire without paying tax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