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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追根刘震云老家的人和事

2018-03-02 北国春秋

 刘震云,延津县魏邱乡李恩村人。自幼在附近老庄村姥姥家生活,实际上是老庄村人,每次回老家也都是去老庄。

他文章中常写到的姥娘早已作古,父亲也已经去世,母亲在县城与弟弟一起生活。


姥姥告诉刘震云:受灾事情一定要传下去


电影《温故一九四二》头一句话,是刘震云的旁白:一九四二年,我的老家延津县王楼镇西老庄村发生了吃的问题。


刘彩云,延津县王楼乡西老庄村村民,刘震云的侄媳妇,1992年嫁到西老庄村,她喊刘震云为大叔。自从《一九四二》电影全国公映,她就开始忙碌,接待一拨拨来这里采访的记者,说说刘震云在这儿居住、写《温故一九四二》的故事。


《一九四二》上映后,11月30日下午3时,刘彩云和姑奶(刘震云的母亲)等10人,乘车来到市区,购票看了一场《一九四二》,边看边流泪,感叹真是太真实了,“比老奶说得都好”。


刘震云在西老庄村出生、长大,与姥姥一起生活,和姥姥感情很深。

电影中的情节,都是刘震云的姥姥讲给他的,刘彩云也听到过一部分,看起电影来倍感亲切。刘震云工作在北京,经常回西老庄村看望姥姥,节假日更不用说,来了之后住个十天半月,陪姥姥说话,听姥姥讲过去的事情。

刘震云的外祖母,也就是姥娘,小时候领着他经常去赶集。如今已作古。


刘震云是个很勤快的人。姥姥从外面回来,看到水缸里满是水,家院扫得干净,就知道一定是刘震云回来了。他在家里没有一点架子,端碗面条也能蹲在院子里吃,没事的时候到屋后的农田里转几圈,感受乡土风情。


晚上,刘震云就坐在姥姥旁边,听她讲过去的事情。姥姥问他:“我讲的你都能记下?”他说:“一个字也不差,都记在脑袋里了,不信我给你倒背出来。”姥姥说:“我信,你要写下来,让后人知道是咋回事,一定要传下去。”

听这样的故事不是一次两次,而是经常听,细节就印在了刘震云的脑袋里。


后来,刘震云写《温故一九四二》,有不清楚的地方,就从北京开车来到西老庄,再听听姥姥的讲述。


1995年,姥姥去世。此后,刘震云回家,经常住在延津县城的母亲那里。

他的家是典型的豫北民居风格,如今已经没有人居住。


2004年春节前,刘震云回到老家,与本家亲戚商量,到明年为姥姥办十年大庆,到时候没有住的地方不行,就出钱在老家东侧新盖了3间房子。大多数的时候,刘彩云一家就住在这里,为大叔“看房子”。


“大叔的女儿也写了一篇小说《门神》,说的也是俺延津的事情,看来不仅大叔把延津的事情传下去了,而且他女儿也把延津的故事传下去。”刘彩云说。

刘震云与侄媳妇刘彩云合影 郭书武 摄

刘震云老家的门牌号 郭书武 摄

89岁秦桂荣 李文奇 摄

刘震云的家乡情结


其实,在这部《一九四二》电影里,不仅仅是延津,相邻的封丘县、长垣县以及洛阳市等也在电影里频频出现。

从老庄村到塔铺,这座没有顶的塔下就是塔铺中学。

刘震云对家乡的情结很浓,写的小说里都能发现家乡的影子,如《故乡面和黄花》《塔铺》。

延津县有个村庄就叫塔铺。这次电影里有许多口语就是我们延津这一带的,这也是家乡文化甚至说是河南文化的一种保存方式。如同赵本山火了东北文化,莫言火了高粱文化,刘震云也许能火了河南文化。不要小瞧文化的力量, 这种力量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也是持久的。

刘震云家乡
当年也是没啥吃的


延津县王楼镇,在刘震云的西老庄老家,两位老人,讲讲1942那些事儿。

82岁牛金法不愿提旧事怕伤心,一说起来就哭。


年幼的他由爹娘挑着逃荒到山西8年,解放后才回到家乡。当时,他爹挑着扁担,一头装着他和姐姐,一头装着哥哥和一口锅,一家5口人开始了逃荒之旅。


那时候,整日感觉就是饿,顿顿有吃的就不错了,别说吃饱饭。 哪里有好收成,人就逃哪里去!一路上,到处都是灾民,到处都是要饭的,榆钱、柳絮、榆树皮,啥都吃。因为没吃的,一路上灾民们还常打架,为了活命。有的地方,前面的人将路边树上的树皮吃光,后面的人连树皮都吃不成。整个人走路都打晃,几天吃不到东西是常有的事,有的人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再也没有爬起来。


逃荒路上,人们就担心发烧得病,一旦发烧,那就意味着死亡。因为没有医生,更别说吃药了,只得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去。他父母边走边要饭,走了有1个多月,才来到山西省洪桐县。爹娘实在没力气走下去了,幸遇到一户好心人,用三碗稀饭,救了他全家人的命。看着实在要不来吃的,他爹只得将14岁的女儿嫁给当地一户人家。


就这样,靠着姐姐的嫁妆钱,他父亲在当地买了一块地,全家人就在洪桐县安了家。几年后,一家人才搬回老家,但姐姐一个人留在了山西。


89岁的秦桂荣对饥饿历历在目。


秦桂荣兄妹9个,因家里孩儿多,爹娘考虑到逃荒路上不好带,便没像村里其他人一样去逃荒。幸亏他爹头脑灵活,平时靠卖布匹、卖盐,将挣来的钱换点粮食,艰难度日。他爹为了让他们姊妹几个一起活下来, 天天到外面做生意,很少在家,才免于一家人被饿死。西老庄是盐碱地,玉米、谷子长势不好,也打不了多少粮食,但是萝卜、绿豆长得好,村里人就种萝卜、绿豆。


大伙儿吃饭就煮一大锅萝卜,喝点高粱糊涂(稀饭),里面放上红薯叶,这就算是好生活了。可就这,也没有坚持多少天。后来没粮食了,大家就吃村里的榆树皮。


西老庄有200多口人,几乎每天都要饿死一两个人。可怜那些活蹦乱跳的伙伴们,陆续被饿死,离开了人间。

总编辑:楚国农夫

微信号:nrawbz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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