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阶梯：一份最低限度的启蒙书单
自由的阶梯：一份最低限度的启蒙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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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 : 先知书店
2019年是“五四”运动100周年。以百年视角反思，或许能让我们的看得更深远一些！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中国近代史出现大转向。此前中国启蒙的主流声音是新文化运动，以及“德先生”与“赛先生”（即民主与科学）。
受“巴黎和会”的刺激，“五四”运动转向反对丧权辱国、追求国家强大的另一种叙事，即救亡压倒了启蒙——激进主义成了启蒙的主流！
由此，中国并没有拥抱真正的文明之花，却捕获了西方文明废墟上的残砖断瓦，并长期陷入激进主义的泥潭，这一历史根源导致过去一百年的中国，在通往现代文明之路上屡屡迟到。
▴1919年学生爱国游行
作为当代中国著名的历史学家及哲学家，袁伟时先生的《迟到的文明》是研究这一关键问题的标志性著作。
袁伟时老先生以思想深刻、见解独到著称，一生崇尚说真话、说自己的话，提倡“历史在哪里扭曲，就要在哪里突破”，素为近现代史爱好者推崇，并深得思想界和学术界敬重。
先知书店汇编了袁老在《迟到的文明》等作品中的精彩内容，并精心整理了一份袁老推荐的书单“自由的阶梯：一份最低限度的启蒙”，供喜欢阅读和关注文明转型的书友们分享。
▍文明屡屡迟到的两大主因
人类踏入现代文明后，中国为何屡屡成为迟到者？在袁老看来，主因无非两条。
第一，先天不足。
中华文化曾辉煌灿烂，但也留下了延绵不绝的宗法专制体系，历史的沉重包袱，导致中国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面临四大障碍：
1．个体的自由和尊严没有得到应有的保障。
2．社会缺乏经济活动的充分自由。
3．法治不兴，思想、学术的环境不利于自由生长。
4. 缺乏形式逻辑，科学与理性难以发展。
第二，后天转型路径选择错误。
即便文明已经迟到，如果谨慎择路、见贤思齐，还可能减少追赶的时间和代价，但是，在上千年在比较封闭的环境下生长、见少识浅的精英阶层，打开国门后却错误地选择了激进的道路，在半醒半醉中成为极端思潮的俘虏：
1．把真正的现代文明拒之门外。
2．沉溺于宏大叙事，疏于具体制度建设。
由此导致中国在现代文明进程中走了很多的弯路，损失惨重。
▍在现代文明的价值背景下，如何标识一个中国人？
一个现代人，最重要的是理解现代社会是从哪里演化来的，它的运作机制是什么样的，它的核心观念是什么，对此袁老推荐的一份精选的书单：
首先是哈耶克的作品。包括《通往奴役之路》《致命的自负》《自由宪章》和《货币的非国家化》。
有一种思想家，他们不仅准确预言了未来，还把自己变成历史的一部分。他们的灵魂不受时间的限制，他们的思想和良知具有穿越历史的力量，永存于后世——这就是所谓的“先知”。
先知注定是孤独的，他们的思想总是不容于当时，他们总是遭受冷落、讥讽乃至迫害，直到历史走到山穷水尽时，人们才会再次想起他们——哈耶克就是这样的人。
在20世纪，乌托邦主义号召人们联合起来，废除私有制和市场经济......凭着美好的许诺、激进的浪漫，引发了持续的全球狂热，导致2亿人非正常死亡，经济、人伦、文明都出现了大衰退。就在人类面临重大危机的时刻，哈耶克警醒了世界，他雄辩地证明：乌托邦践踏常识、无视人性，只会带来匮乏、混乱和奴役；自由市场才是人类的未来！
晚年的哈耶克不仅成功预言了苏联的崩溃，还把目光投向了被经济学家有意无意忽视的本质问题——政府对货币发行的垄断，是通货膨胀和经济崩溃的根源，在他的最后一本著作《货币的非国家化》中，哈耶克毫不留情地指出，垄断总会带来贪婪，货币发行亦是如此。
毫不夸张地说，哈耶克的著作是现代人了解自由主义和市场经济必读的书目。
▴晚年的哈耶克
其次是波普尔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波普尔最著名的贡献，是确定了科学的定义是“可证伪”，也就是说人类知识的进步是在反复的“猜想——证伪”的过程中得以实现的。
但是跟很多在象牙塔中思辨的哲学家不一样，波普尔没有将他的证伪主义仅仅停留在科学哲学领域。
波普尔看到，对绝对真理的普遍至信，不仅导致科学上的盲目自信，更导致人们相信社会发展存在所谓终极规律，人们以为只要掌握这些规律，便能够规划出未来的蓝图，于是各种乌托邦方案横空出世。
更危险的是，一旦这些乌托邦思想与政治力量结合，被打扮成救世良方，或是一种不可反驳的科学时，极权也随之而来。因为这个过程中，必然伴随着恐怖手段的使用，以及对异议者的迫害！
波普尔的这一思想与哈耶克的观点不谋而合。哈耶克将波普尔视为终身知己，在通信中亲切地称波普尔的思想为“我们的哲学”。
两人的思想，是人类在20世纪付出了血的代价后所取得的最重要的精神财富。
▴科学证伪主义的创立者波普尔
还有阿玛蒂亚·森的《以自由看待发展》作品集。森是亚洲唯一一个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学者，凭借对贫困和饥荒的持续关注，他被誉为经济学界的“特蕾莎修女”。他的著作纠正了大众长期以来的错误观念——市场经济有利于经济效率，却不利于社会公平，必然导致巨大的贫富悬殊。
▴经济学界的“特蕾莎修女”阿玛蒂亚·森
森在他的著作中有力地证明，这些问题往往是由于市场机制不完善造成的，发展的目的是自由，发展的主要手段也是自由，决不能以牺牲自由为代价来换取经济的发展。他以自由为起点，将民主、医疗、教育、性别等问题纳入到他的理论框架内。
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结论：饥饿与贫困，只会发生在自由市场缺失的地方。
▍丰富的历史知识，是一个现代人成熟的标志
作为一个现代人，必须了解古今中外的历史。人的生命长度是有限的，但是，阅读历史经典，能够拓展生命的宽度和深度。这方面最佳的读本是剑桥史系列，《剑桥中国史》《剑桥世界近代史》这两套书和其他通史著作不同，是由各国最顶尖的史学家联合撰写而成的。
《剑桥中国史》由上百位优秀的汉学家联合编撰，从“为什么中国自秦始就无封建，只有专制”、“为什么汉朝才完成政治合法性的思想改造”的秦汉史，一直讲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运动，最严重的影响不是经济，而另有所在”等中国的近现代历史。
▴《剑桥中国史》书影（点击图片一键收藏）
作为一个现代文明人，除了了解中国历史，还必须读点世界史。
为什么要读世界史？因为不了解世界就看不清中国，就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和方向。比方说，如果只看到大清是一个空前强大的帝国，就很难看懂，为什么就几个商人走私鸦片这点事儿，就彻底打破了天朝的黄粱美梦，从此进入到了“挨打史”？
▴《剑桥世界近代史》书影（先知书店独家发行，点击图片一键收藏）
英国历史学家柯林·伍德说：“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社会现象背后的本质是思想碰撞。在了解基本的历史事实之后，更重要的是理解社会变动背后的思想交锋！
在这方面，袁老推荐的是《最近四十年中国社会思潮》。首先这本书所写的历史及思想交锋，是从1976年开始，是我们都听说过，甚至都经历过，但却很难深入去了解的一段历史。
这本书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勾勒出中国最近四十年来自由主义、民族主义、民粹主义、新老左派、民主社会主义、新儒家等八种思潮及其几次大的交锋。
这八种思潮犹如八味药方，是各派学者针对中国社会转型产生的各种问题、矛盾和冲突所提出的解决方案。
这八种思潮，或部分重合，或彼此分立，或激烈竞争。透过这八种思潮，有助于我们认识中国的过去与现在，也有助于我们探知中国的未来。
▴马立诚，代表作《最近四十年中国社会思潮》（绝版）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反思中国近代以来屈辱的历史也是一堂必修课。这方面袁老推荐的是《天朝的崩溃》，这部书记录了中国划时代的巨变——鸦片战争。
鸦片战争爆发时，大清道光皇帝不仅不知英国来自何方，还视英方的军舰和火炮兵器为“奇巧淫物”。更可怕的是他其实是在谎言中指挥数千里外、变化无常的战场：当时，前线一败涂地，大臣们却捷报频传，大清输了战争却宣布自己是胜利者！
对鸦片战争的理解，就是对我们时代自身由来的理解。此后的中国，不仅屡屡在现代文明中迟到，还在向现代社会转型的历史三峡中踌躇百年。
最后要向书友推荐的是袁伟时先生本人的作品集：《晚清大变局》《迟到的文明》和《文化与中国转型》。
其中，《迟到的文明》《文化与中国转型》主要是从现代文明与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度冲突展开，《晚清大变局》主要讲晚清的历史，这本书最早的书名叫《帝国落日》。（袁老作品已陆续绝版）
我们看到的很多问题，看似复杂，实则是因为我们对现代文明基本价值的理解还存在偏差，摆脱民族主义魅影，无法真正实现现代化的国家转型！
如今在现代文明的强烈冲击下，旧的制度、意识形态进退失据，危机感混杂着民族主义的狂妄自大滚滚而来，如何看清个人与社会面临的困境？
袁老从晚清向现代化转型的历史写起，重点是想要纠正国人错误的观念和扭曲的价值观，对中国转型面临的困惑进行全面解读。
▴点击图片一键收藏袁伟时先生作品
一百年前，当“五四”运动的先驱们高举着“民主与科学”的旗帜，破解中国文明迟到之谜时，他们实际上面临着两种价值、两种启蒙的分歧：个人自由本位，还是以激进主义实现富强？
100年的历史告诉我们，忽略个体自由的民主、无视人的基本权利的科学，很难建设一个真正文明的社会；以牺牲个人权利为代价的强国梦，最终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套用阿马蒂亚森的话：人的自由，不仅是国家富强的目的，也是手段。
100年前，中国经济落后，世界形势左转，在中国，救亡压倒了启蒙；100年后的今天，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经济体，是时候重回启蒙了。
这份最低限度的启蒙书单，愿它成为更多人迈向文明社会的阶梯。点击下图，可了解这份书单的全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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