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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小胖儿|科学家、反乌托邦作家、神秘主义者,或许还是60年代浪潮的开启人?

2015-09-21 壶小胖儿 WeLens


壶小胖儿

很多文艺作品中,大家一定都看过磕了药的主人公以一种安静的姿态坐着,脸上浮现出蒙娜丽莎式的神秘笑容。你是否曾好奇过他/她正经历怎样的心理过程?今天故事的主人公——实验小能手赫胥黎将和大家分享自己的心得。
(插播:文末有一只嗑嗨了的彩蛋)



“饥饿的羊儿抬头望,果腹的食物在何方?”

Λ

约翰·弥尔顿


题目中那些唬人的名头都可以归于今天的主人公——阿道司·赫胥黎。假如活在今天,阿道司·赫胥黎一定会成为众多少女眼中的“男神”:他来自著名的赫胥黎家族,先后毕业于伊顿公学及牛津大学,并且由于身体原因,成功从理科男转型为文艺男,并且,据笔者观察,在没有变为一名猥琐大叔之前,也算是颇有书生气的帅哥一枚。


阿道司·赫胥黎本尊


据说,当年赫胥黎之所以从科学领域转道投身文学,就是因为眼疾——他日后跑到温暖、干燥的加州生活也出于这一原因。讽刺的是,这位眼神儿不太好的文学家,终其一生最感兴趣的话题,就是人类观看世界的方式如何解放或者限制了我们自身。赫胥黎最有名的作品是《美丽新世界》及《重返美丽新世界》,其中描写了一个科技取代了道德的社会。和奥威尔的《1984》类似,他们都指出,权力的本质就是强迫别人接受你看世界的方式,而这种“知觉”的统一性必将杀死人类精神。


在此过程中赫胥黎注意到,人类达到知觉一致性的路径还有另外一条:即通过神秘的或宗教性的心灵状态。他曾写过一本名为《长青哲学》的小书,在里面极其详细地摘抄了世上各种宗教中共同的“套路”,而他注意到,世上的圣人或神秘主义者都曾有过将人类知觉带领到另一层次的记录。这些共通的体验可以用英国人威廉·布莱克的一句话来概括:“如果阻碍知觉之门的障碍被清除,万物都将以其本来面目示人,直至无限。”


那么,如何清除知觉之门前面的障碍呢?赫胥黎就是在这里奇葩了。


拿掉过滤器


布莱克的那句话被赫胥黎放在了其《众妙之门》一书的开篇,这本书描述的是赫胥黎服用了麦司卡林之后的大开眼界之旅。虽然他本人并不是一个神秘主义者,但赫胥黎很渴望亲自一瞥布莱克、斯韦登伯格以及东方神秘主义者所描述过的那个更高的心灵境界,而麦司卡林就是开启知觉之门一条可能的捷径。


麦司卡林是墨西哥佩奥特仙人掌根系的提取物,它在墨西哥以及美国西南部有很长的被食用及膜拜的历史,原因就在于其拥有的致幻作用。麦司卡林本身并不违法,其能抑制一种酶的制造,而这种酶负责调节输入脑细胞的葡萄糖含量。通常,大脑像一个过滤系统一样工作,它滤掉那些与人类生存无关的多余信息,而麦司卡林能有效地拿掉这层过滤器。人类继而就能用一种“初次”的眼光观察这个世界。


1953年春日的一天,在其妻子玛利亚及一些作为科学观察者的朋友的见证下,赫胥黎在其位于洛杉矶的家中第一次尝试了麦司卡林,他的言行都被准确记录了下来。在实验的第一个小时里,赫胥黎并没看见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有几束跳跃的光,以及不断变幻的几何形状。不过,他发现那些不起眼的日常之物在他眼中产生了巨大变化。



德拉克洛瓦看见的花可能就是赫胥黎看到的样子。德拉克洛瓦,“桌子上的花瓶”。


在他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小花瓶里,插着一支玫瑰花、一支康乃馨以及一支鸢尾花,那个早晨赫胥黎刚刚夸奖过它们的美丽。当麦司卡林开始发挥作用,这些花似乎被内在的光亮照亮了。赫胥黎写道:“此刻我所见的并非意外打破规矩的花束,而是上帝初创亚当的那个清晨亚当所见的一切:每时每刻,存在皆裸露,奇迹皆涌现。”



看到物体之外的东西


我们正常状态下的心灵总是一刻不断地计算、测量和分析着事物之间的关系。但赫胥黎说,在麦司卡林的作用下,空间、时间和距离开始变得完全不重要了。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但发现它存在于“另一个宇宙”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开始存在于一种无限的此刻之中。第一次,他直接抓住了“存在”的含义,明白了东方宗教中所谓“真实活在此刻”的意思。



梵高笔下的椅子和裤子褶皱。


他看了看房间中的桌子和椅子,但并没有将它们视为具体的物体。在他眼中,它们看起来像是抽象的线条与形状的集合体,就像现代艺术中表现的那样,像是乔治·布拉克或者胡安·格里斯笔下的组合体。他开始能看见光的形态。大脑中平日那种“那是一把我能坐在上面工作的椅子”的解读方式被关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把椅子的腿,其管状结构何其神妙,其锃亮与光滑又何等神奇!我花了好几分钟(也许是花费了几个世纪的时间?),不仅是在凝望那些竹子做成的椅子腿,其实我已然成为了它们——更精确地说,我是融入了它们的生命之中。”他看到了物品超越实用价值之外的“本质”——这恰是神秘主义者看世界的方式。突然间,他又开始对自己裤子上的褶皱着迷,将它们形容为“何等样的一个迷宫啊,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内蕴丰富的复杂性!”



麦司卡林作用下的日常物品被“解构”为了胡安·格里斯的画作。



超越自我


有些时候,这趟旅行可能稍微超出了赫胥黎的承受能力,这让他明白,为何那些宗教文本里除了极乐,很多时候还提到了恐惧和黑暗。在较高的心灵状态中,存在一种被压倒的恐惧,因为你会认为自己的小小的大脑没法应付你看到和感受到的东西。他将此形容为“人的自我和至圣纯洁之间的不匹配”。


赫胥黎解释道,麦司卡林对大脑供糖量的抑制会导致“自我”的衰弱。当时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他写道:“其中一人是我的夫人,另一人我很尊重也非常喜爱,但他们却都属于麦司卡林暂时将我拯救出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满是自我、时间、道德判断、锱铢必较,尤其充满(以下所列是我最希望清扫干净的)自作主张、骄横自负、夸大其词和偶像崇拜。”



赫胥黎特意提到了莫奈的睡莲,由于它采取的就是“睡莲的尺度”,使人观看时丧失了统治地位,从而将人“传送”到了更高的心灵状态。


赫胥黎的描述并非前无古人,很多圣人、神秘主义者、天才和瑜伽修行者,都曾试图传达“自我”削减后“人之为人”的样子。丧失了对现实的直接感知后,我们的“自我”似乎也消失了,我们于是变成“无我”——也即融于自然或神的存在体。



适用于艺术


赫胥黎的嗑药经历向他展示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大多数人都生活在一个极窄的知觉范围内,而这种狭隘限制了生命的含义。但赫胥黎也指出,靠药物开启心智只是暂时的方法,可惜他没能活到60年代,亲眼见证人们是如何忘掉了他这一警告。


关于赫胥黎这次经历的影响力,最直接的,也许就是著名的加州乐队——大门乐队的名字即取自他的这本小书。此外,虽然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赫胥黎直到1963年去世都居住在加州这一事实,可能也间接导致了那里的人们后来以一种极为不同的方式观察及存在于这世界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在嗑药实验之中,赫胥黎曾被带到一家大药店,他在那里的图书部看到了几本画册,这使他意识到,许多艺术作品之所以具有神秘的魅力,关键可能就在于那些创作它们的艺术家、天才和圣人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打开了知觉之门。而如果他们可以,普通人也许可以学习他们的方法。毕竟,“挣脱自我和环境束缚的渴望几乎存在于每个人身上”。也许在未来,每个人都可以至少一次打开那道“众妙之门”。


1963年11月22日,赫胥黎去世,留下了一句著名的遗言:“LSD,100微克,肌内注射。”


以上文章部分翻译自Tom Butler-Bowdon 《50部精神性经典:50本关于自我发现、启蒙及目的的巨著》一书;其中《众妙之门》相关翻译来自庄蝶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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