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年的爆发》｜文明如何加速人类的进化。
核心书摘
《一万年的爆发》是一本简述文明如何加速人类进化的书。这本书带我们了解了农业文明是如何加速人类进化的，它试图在社会、文化和政治的历史分析中，为我们找到一条新的思考路径，通过对遗传学和基因史的研究，发现在人类历史变迁的明线下，基因的进化始终在暗处不断涌动。作者告诉我们“物竞天择”仍然在影响着我们，不过这个“天”不单单是自然，还有我们自己创造的文明。
关于作者
格雷戈里·柯克伦，犹大大学学者，主要研究物理学和人类学。
亨利·哈本丁，犹大大学学者，在人类学和人口遗传学方面有很高的建树，美国国家科学院成员。
本书鲜知
学什么？从基因史的角度，看人类如何加速进化
物理学家霍金在生前预测说：“一旦‘超级人类’普遍存在，没有改善基因的普通人就会被淘汰。”人们痛斥基因编辑技术，就是因为担心自己成为被淘汰的那一个，这违背了达尔文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观点。
《进化论》的观点认为人类基因进化的方向是自然选择的结果，但是，《一万年的爆发》这本书提出：人类自己创造的文明也会改变基因的进化。那么，文明是如何加速人类进化的呢？这就是《一万年的爆发》这本书要重点回答的问题。
这本书带我们了解了农业文明是如何加速人类进化的，在人类历史变迁的明线下，基因的进化始终在暗处不断涌动。正如作者哈本丁在书的最后所说：“人类历史为我们展现的一些实验的成果，甚至有可能帮助我们进行更有野心的尝试。”最终，我们的身体会更健康，寿命会更长，随着对基因认知的升级，我们也能够利用基因技术，更好地探索未来。
你还会发现
· 过去的一万年，人类进化的“加速器”是什么；
· 扩张战争中，基因起到了什么作用；
· 人类进化走向何处。
一、过去一万年，人类进化的“加速器”是什么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地球已经有46亿年的历史，人类出现在地球上，也已经有250万年的时间，回看人类发展的历史，能够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大约从一万年前开始，人类的进化速度就提升了很多倍。斯坦福大学人类学家理查德·克莱因认为，“在旧时代晚期，人类行为展现出了很大的改变，而且这种改变是考古学记录上显示的最根本的转变，人类自己摒弃了考古学家能探测到的早期发展的人类特征。”
很多人疑惑，为什么在过去的几百万年时间里，人类的狩猎采集的生活方式都没什么变化，但在近一万年，人类社会就飞速发展了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接下来，我们就看看，本书的第一个重点内容：促使近一万年爆发的“加速器”是什么。
1、创立舞台：农业的起源
我们先把目光投向公元前10000年。那个时候，第四纪冰期已经结束，地球变得更暖和也更潮湿，气候更加稳定。二氧化碳含量上升了，植物的生产率随之提高，动物也变多了。
我们都知道，人类的祖先都是靠狩猎和采集为生，狩猎者负责猎杀动物，采集者就负责采摘浆果、野生薯类等食物。为了获得充足的食物，远古人类不得不游走和迁移。但中国著名社会学家郑也夫却在他的著作《文明是副产品》中提出一个猜想，那就是既然远古人类游走是为了食物，那么，食物源的某些特征必然会导致人类做出个别的、特殊的选择。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远古人类在游走过程中，找到了一块动植物丰富、水源还很充足的“风水宝地”，然后就定居下来了。定居之后，人类除了可以狩猎动物和采集野生植物外，还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植物的种子可以保存下来，甚至可以种植。于是，定居的选择就诱发了最早的农业文明。
随着农业文明的兴起，最先受到冲击的就是生产方式，但人类也不是立马就发现了种植的规律，这中间还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过渡期。书中说到，农业最早出现在亚洲西南的新月沃土，在公元前9500年前，大麦和小麦是最早出现的种植植物，随后豆类才出现。
所以，我们可以推断，在亚洲西南的新月沃土这块“风水宝地”上，肯定有充足的野生麦类植物。人类学家经过研究发现，人类定居之后，有一部分人不从事狩猎工作，也不从事采集工作，他们专门在植物成熟的时候，收获一种到两种植物，他们就是“收获者”。想象一下，当野生小麦成熟后，收获者就用镰刀把它们割下来，然后得到植物的果实。经过这样的收割后，他们发现小麦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土地上又长出了很多，人类由此就得出了植物可以种植的规律。
后来，种植的规律影响了人口增长。从公元前10000年到公元1年，世界人口增长达到了40倍到170倍的数量级，因为不存在频繁迁徙的问题，女性们也不用再考虑带着孩子到处转移，生育的间隙时间也大大缩短，人口也就增长迅速。种植的规律除了影响了人口之外，还演化出了权力。植物比肉类食物更容易储藏，那囤积植物囤积得越多的人，就更具有优势，这种优势经过时间的演化形成权力，这样就有了社会分化的雏形。
正如书中所说：“人口增长本身就改变了社会。有时候，量的改变蕴含了质的变化，更大的人口本身就是演化的重要因素。”这样看来，一万年前，人类进化的“加速器”正是农业文明的兴起。
2、好戏上演：进化的妙处和弊端
到这里，很多人就会有疑问了，难道农业文明一出现，人类进化就立马加速了吗？其实并不是。相反，农业带来了一系列新的压力。
最大的压力就是，农业文明极大地改变了食物的来源，也让人类的健康大不如从前。比起肉，进入农业文明的人们吃得更多的是谷物，这意味着在营养结构中，蛋白质的摄入大大降低，而碳水化合物成了人体的主要热量来源。我们现在都知道，要想获得健康的身体，蛋白质、碳水化合物和纤维素缺一不可。
早期的农民不吃肉了，改吃碳水化合物，于是就开始生病，他们会患上一些狩猎者和采集者很少得的病，比如脚气病、糙皮症，或者维生素C缺乏症等等。从骨骼数据上可以看出，从事农业的人类身材萎缩了，平均身高降低了将近12.7厘米。从这些数据来看，我们会发现，人类没有进化，反而还退化了，难道农业会阻碍人类进化、危害人类吗？作者哈本丁在书中告诉我们，针对农业文明带来的各种问题，人类对这些新的压力做出了回应，人类进化出有利的基因，来彻底解决这些难题。
在中学生物课本中，我们就学过基因是可以突变的。农业的选择压力，就让人类的等位基因（又称对偶基因，就是控制相对性状的一对基因，比如控制双眼皮和单眼皮的这对基因就叫等位基因）突变为有利的基因。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乳糖耐受基因的突变。
乳糖耐受基因有什么用？这种基因能够合成乳糖酶，把奶类中的蛋白质分解成我们人体需要的氨基酸。狩猎者和采集者在幼儿期过后，身体就停止合成乳糖酶了，所以年纪较大的孩子或者成人不能消化母乳。随着家畜的驯养，人类发现了家畜的奶的作用，因为里面含有丰富的蛋白质。
但是，如果人体不能消化，也就是不能把大分子的蛋白质分解成氨基酸，奶中的营养物质对人体就没有一点作用。换句话说，我们现在都知道牛奶可以补充蛋白质，但是如果没有乳糖耐受基因，喝牛奶就会变成像喝水一样，毫无营养可言。
除了乳糖耐受基因外，还有一些基因突变，改善了不均衡饮食带来的副作用。比如说，人类大量食用谷物会增加碳水化合物的摄入，这干扰了身体控制血糖的机制，于是，糖尿病成为高发疾病，高糖的饮食习惯还会导致痤疮和牙齿退化。那该怎么办呢？
依然是从基因层面来提高人类的适应性。研究人员就曾在冰岛发现一些调节血糖水平的基因新变体，这些变体在不同的人群身上的起源时间是不同的，但在每一个人类群体中存在的时间大致和群体从事农业的时间一样长。这意味着人类的基因是能够进行突变来适应生存的。
所以，我们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正是这些等位基因突变，极大地降低了农业文明带来的风险，让人类更好地适应环境。
当然，基因的突变和人类的进化，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一旦出现了有利基因，适应了环境，就像按下了加速键一样，人类文明会以近100倍的速度向前发展。
二、扩张战争中，基因起到了什么作用
到这里我们已经知道，在一万年前，农业文明的出现加速了人类的进化；人类基因中的有利突变，也很好地克服了农业文明带来的各种问题，这时候，基因优势成为人类的硬核实力。接下来，我们就从基因优势的建立和基因优势的发挥这两个方面，来看看人类之间的竟争。
1、基因优势的建立
刚才我们说到，有一种有利基因突变可以帮助人类调节血糖水平，那么携带这个基因的人类患糖尿病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这样一来，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寿命延长。举个例子，1980年，意大利科学家在一个小村庄里发现，有一名男子的血脂水平非常高，但是他没有得心脏疾病。
我们都知道，如果血脂水平很高的话，动脉粥样也就是动脉的内膜很容易硬化，从而增加心肌梗塞或中风的概率。但是，这名男子的身体却非常健康，不仅如此，科学家在测试了这个村庄里全部的1000多名居民的血液后发现，还有另外42个人的血脂都很高，但身体也很健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科学家通过查询当地教堂保存的出生记录后确定，这43个人的家谱都可以追溯到200年前的一对夫妇身上。事实证明，这43名拥有高血脂水平的人都携带着一个有利的基因突变。这个基因能够帮助他们清除动脉中的胆固醇，所以他们对动脉粥样硬化有更高的抵抗力，得心脏病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寿命当然也就大大延长了。
从这个研究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规律，那就是基因优势是可以建立和扩大的，经过200年的时间，基因从1份变成了43份。作者哈本丁在书中做了一个假设，他假设这种基因携带者比普通人的存活率高，他们的后代也会更多，估计经过6000年左右，大部分欧洲人都会携带这个基因。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人类完全有能力抵御心脏病和中风的疾病。
所以，从基因发展的角度，我们就可以理解有些地方通过本地通婚的方式，来保证有利等位基因的流动和传播；也有些民族选择扩张和融合，来获得更多有利的等位基因。
2、基因优势的发挥
农业文明加速了人类的进化，使得人口增加，社会文明得以更新。但从历史发展的长河来看，人类发展逃不过一个瓶颈期，那就是马尔萨斯理论。什么是马尔萨斯理论呢？简单说就是人口不可能一直增长下去，因为在高人口密度的时候，人均占有农产品的份额会下降，最终人口增长就会受到限制。
为了打破这个瓶颈，人类选择了扩张。从生物学来看，人类扩张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人口密度减小后，农产品的占有率就会提升，疾病传播的效率也会降低。传统的观点都是从文化的角度来解释殖民扩张的，实际上，基因优势在扩张中起了重要的作用。
举个例子来说明一下。很多人一直觉得欧洲人凭借先进的武器和策略，征服了落后的美洲印第安人。但查证史实就能发现，很多美洲印第安人是因为患上了传染病才死去的，并不是全都死在枪械下。欧洲人之所以能在美洲大陆上顺风顺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的免疫系统比较强。曾经的传染病经历让欧洲人的抗病能力大大增强，而对于免疫系统比较脆弱的美洲印第安人来说，天花等传染病就意味着死亡。
其实从“发挥基因优势”的角度，我们也可以分析一下中国历史上民族的扩张和融合。早在元朝之前，“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在统一蒙古各部后，就开始了对外扩张战争。蒙古先后发动了三次大规模的西征行动，第一次是成吉思汗亲自率领大军征讨中亚各国，消灭了当时世界上强大的帝国——花剌子模[mó]国。
在成吉思汗去世后，他的儿子窝阔台又发动了第二次西征，蒙古铁骑先后征服了俄罗斯、波兰和日耳曼联军，一路打到了多瑙河，蒙古帝国版图进一步扩大。当时，整个欧洲都吓得发抖，认为这是上帝在惩罚欧洲人，他们把蒙古军队称为“上帝之鞭”。之后，成吉思汗的孙子蒙哥登基后，又命他的弟弟发动了第三次西征，把埃及打得落花流水。
那为什么蒙古铁骑这么厉害呢？其实基因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首先，蒙古族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因为是游牧民族，饮食结构中就会更多地以肉类和奶制品为主，充足的蛋白质让蒙古族人的身体更加强壮。其次，蒙古马基因优势明显。蒙古马不仅遗传稳定，适应性广，而且还耐寒耐热，即使喂的是粗糙的草料，也不容易生病。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蒙古马耐力很强，经过训练后，蒙古马能不惊不乍，非常适合做军马。
1219年，蒙古军队开始攻击花剌子模，揭开了蒙古大军第一次西征的序幕。在西征的过程中，蒙古军让人闻风丧胆的骑兵战术逐渐成型。他们逐渐组建了重骑兵部队，人数大概占到全部骑兵的四成。重骑兵部队的人马都会披甲，既有缴获的铠甲，也有他们自己制造的铁札[zhá]甲和皮札甲，还有一种蒙古特色札甲——罗圈甲。
这种铠甲由铁片和皮革缀连而成，轻便，而且防御力也不错。军队中剩下六成的轻骑兵，往往只是着轻便棉甲甚至都不穿盔甲，之所以选择这样装备也是考虑到了蒙古马的特点。尽管蒙古马吃苦耐劳，但体力和速度并不出众，因此就只能牺牲防御来换速度。
在蒙古帝国的扩张历史中，我们可以看出，蒙古铁骑非常善于利用自己民族的基因优势，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躲过疾病的干扰。1259年2月，蒙古和南宋拉开了钓鱼城之战的序幕。当时蒙古军队里痢疾盛行，军队缺乏战斗力，而蒙古的大汗蒙哥也突然得了痢疾，最终病死。这场瘟疫，实际上就是蒙古军队遇到了基因所不能抵抗的病菌，最终遭到了致命的打击。
三、人类进化走向何处
从蒙古军队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出，成功是因为基因，失败也是因为基因，所以，如何提高人类的基因优势，就成了生物界争相讨论的话题。
2017年，杂志《生理学前沿》上发表了一篇论文，论文对现代人类的身高、运动、寿命进行了分析，文中称：上世纪人类生物学特征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平均寿命从1900年的31岁增长到2000年的66岁，而平均身高增长了8厘米以上，体育记录更是每年都会有更新。但是，从21世纪开始，人类的身高就已经不再增高了，运动方面的体育记录也趋于平稳，而且寿命在上世纪最高达到120岁左右，这基本也到了历史最高。这一系列的趋势让人们产生了焦虑：人类的进化难道真的停止了吗？
《一万年的爆发》这本书虽然没有明确指出，现在人类的进化是不是还会继续保持爆发的状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次，加速键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现在人类进化的方向，就是让人类基因获得更大优势的同时，让这个世界的基因仍然保持多样性的状态。
基因革命被称为第四次人类革命。关于“转基因食品”的安全问题，人们一直争论不休。很多人质疑具有抗虫性质的植物产品，理由很简单，既然这一基因能够抵抗昆虫，那肯定对人体也有害，甚至有人担心转基因食品会危害人类的生殖系统。但所有问题的最终答案还需要进一步探索。
现在，随着基因检测的发展，只需要一滴唾液，人类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很多信息，可以进行提前预知和预防。比如说，如果你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可能得病的几率，多加预防，那患病几率就会大大降低。
这样说来，基因就是我们生命的“说明书”，只有认真了解基因，才能真正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拿癌症举个例子，假如我们知道癌症的基因在哪，就能通过合适的方案，迅速而精准地杀死癌细胞，那癌症就不可怕了。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确实给我们指出了一条预防疾病的方向。
但是，所有的基因技术发展必须遵守伦理底线。1985年，美国科学家雷那多·杜伯克首次提出“人类基因组计划”。1990年，美国政府正式启动这项计划。后来，英国、法国、日本、德国、最后是中国，都参与了这个伟大的计划。“人类基因组计划”的《人类基因组宣言》里，规定了4条基本的原则，分别是：人类的尊严与平等、科学家的研究自由、人类和谐、国际合作。
基因技术会不会成为“潘多拉的魔盒”，决定权其实就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任何技术发展的终极目的，都是让人类价值得到不断扩大。既然自然选择了我们，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利用基因与生俱来的优势，走向下一个爆发。
总结
以上就是《一万年的爆发》这本书的主要内容。
这本书带我们了解了农业文明是如何加速人类进化的，它试图在社会、文化和政治的历史分析中，为我们找到一条新的思考路径，通过对遗传学和基因史的研究，我们发现：在人类历史变迁的明线下，基因的进化始终在暗处不断涌动。
正如作者哈本丁在书的最后所说：“人类历史为我们展现的一些实验的成果，甚至有可能帮助我们进行更有野心的尝试。”最终，我们的身体会更健康，寿命会更长，随着对基因认知的升级，我们也能够利用基因技术，更好地探索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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