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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星期二》|一个老年人、一个年轻人和一堂人生课。

米奇·阿尔博姆 品卷一族
2024-12-10

一个关于死亡的真实故事,余秋雨老师强烈推荐的小说


核心书摘:

《相约星期二》是一本和“死亡”靠得特别近的书,它徐徐讲述着一个真实的动人故事:

米奇·阿尔博姆是美国一位体育专栏的主持人,他日日夜夜地和时间赛跑,穿梭在各种名人政要、电台广播之间。大学毕业十五年后的一天,米奇偶然在一档电视节目里看到了他大学时最喜欢的教授莫里,莫里身患绝症,来日无多,对着镜头,老教授说,在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时候,他感受到的不是对生命逝去的恐惧,而是迫切地想把自己许多年来的思考传播给更多人的愿望,于是米奇成了老教授唯一的学生,每个星期二飞越七百英里到教授那儿上课,这门特殊的课程,持续了整整十四周。在这十四周里,他们聊到了人生的许多组成部分,家庭、婚姻、衰老、死亡、文化、金钱......在交谈中,回忆渐渐复苏,过往的经历慢慢“走来”,米奇像十五年前在大学里听教授讲课一样,记录下教授说的一字一句。这十四堂课的笔记便构成了这本《相约星期二》。

而这本书的出版本身也是一个美丽的故事。米奇最初并没有写这本书的打算,但莫里教授在生命的最后花费了大量的医药费,他的家人为此欠了很多债,于是米奇决定写出这本书,书的所有报酬都用来偿还老人遗留的债务,于是才有了这本独特的《相约星期二》。这本书在美国一出版便轰动一时,连续四十周被列入图书销售排行榜,今天它来到了中国。余秋雨老师说:“莫里教授把课堂留下了,课堂越变越大,现在延伸到了中国。我向过路的朋友们大声招呼:来,值得进去听听。”

关于作者:

米奇·阿尔博姆,美国著名专栏作冢,电台主持,电视评论员。阿尔博姆已出版九部畅销著作,其中纪实作品《相约星期二》在全美各大图书畅销排行榜上停留四年之久,被译成三十一种文字,全球累计销量超过一千一百万册。

学什么:

1、《相约星期二》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

2、如何理解死亡?

3、如何理解家人?

一、星期二缘起

在《相约星期二》这本书的扉页上,米奇写下:“我的老教授一生中的最后一门课每星期上一次,授课的地点在他家里,就在书房的窗前,他在那儿可以看到淡红色树叶从一棵小木槿上掉落下来。课堂上不需要书本,但讨论的题目很多,涉及到爱情、工作、社会、年龄、原谅以及死亡。最后一节课很简短,只有几句话。毕业典礼由葬礼替代了。

我的老教授一生中的最后一门课只有一个学生。

我就是那个学生。”

1979年的春末,一个溽热的星期六下午,几百个学生并排坐在校园大草坪的木折椅上,他们穿着蓝色的毕业礼服,不耐烦地听着冗长的讲话。仪式结束时,他们把帽子抛向空中:马萨诸塞州布兰代斯大学的毕业班毕业了!

米奇找到了他最喜欢的莫里教授,把他介绍给了父母。莫里教授个子矮小,走起路来也弱不禁风的,他穿的长袍让他看上去像《圣经》里的先知,又像是圣诞夜的精灵。

莫里对米奇的父母说:“你们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儿子。”

米奇有些害羞,他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告别时,他递给教授一件礼物,那是一只正面印有教授名字首字母的皮包,米奇不想忘了教授,也或许是不想让教授忘了他。

莫里欣赏着皮包,对米奇说:“你是最优秀的。”然后他拥抱了米奇。米奇感觉到教授搂在他背上的细细的臂膀,他突然感觉很不自在,他觉得他大了许多,好像他是家长,教授才是孩子。

莫里看着米奇问:“你会和我保持联系吗?”

米奇毫不迟疑地回答说:“当然会。”莫里笑着往后退去,转身时,米奇看见他哭了。

但即使是这样,米奇还是食言了,他没有联系莫里,事实上,他和同校的大部分人都失去了联系。毕业后的几年时间,就把他磨炼成了另一个人,他在底特律找了一份工作,当了《底特律自由报》的专栏作家,他要撰写体育报道评论,要制作广播节目,还要经常在电视上抛头露面,对暴富的橄榄球明星评头论足。米奇就像一辆被推到最高挡速的车子,任何事情他都规定了最后日期。他不知道莫里教授糟糕的身体变化。

莫里的死亡判决是在1994年夏天下达的。那天天气异常闷热,莫里和妻子夏洛特去了神经科医生的诊所,医生让他们坐下,然后宣布了病情:莫里得了肌萎缩性侧索硬化,这是一种凶险、无情的神经系统疾病,它就像一支点燃的蜡烛一样,会不断熔化人的神经,使人的身体变成一堆蜡。

“那么我快死了?”莫里冷静地问。

医生回答:“是的,你快死了,非常遗憾。”

莫里和夏洛特在诊所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当他们离去时,外面阳光很好,一个年轻人正急匆匆地往停车收费机里投钱,一个妇女拎着一大包食品走过。莫里为周围正常的生活节奏感到震惊,难道世界仍然无动于衷吗?难道没人知道我的厄运吗?莫里无力地拉开车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深穴,“现在该怎么办?”莫里寻思着。

就在他寻找答案时,疾病一点一点地来了。一天早晨,莫里把车子从车库里倒出来,因为踩不住刹车只好熄掉了引擎。他从此告别了驾驶;他经常绊倒,于是他买了根拐杖,从此告别了正常的行走;他仍定期去游泳,但他发现自己换衣服有了困难,于是他雇了个家庭护理工,护理工帮他进出水池,帮他更换衣服,从此他告别了隐私。

医生估计莫里还有两年的时间,莫里知道比两年还要短。于是他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不甘枯竭而死,他要把死亡作为他最后的一门课程,作为他生活的主要课题。他对着每一个来访的人和电视节目的镜头说:“我是莫里,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们可以研究我缓慢而耐心的死亡过程,观察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从我这儿学到点什么。”

几百英里之外的米奇正随意地调换着电视的频道,他听见了那句“我是莫里”,他愣住了,嘴里喃喃着:“莫里,莫里......”

米奇想起大学第一年上莫里的课的情景,他上完了莫里的第一门课,又选了莫里的另一门课程。莫里是个打分很宽松的教授,他不太注重分数。据说越战期间,莫里给所有的男学生都打了A,让他们获得了缓役的机会。

那时候米奇开始称呼莫里为“教练”,莫里很喜欢这个绰号,他说:“教练......好吧,我会成为你的教练,你可以做我的上场队员。凡是生活中美好但我又老得无法享受的东西,你都可以替我上场。”

有时他们一起在餐厅用餐,让米奇高兴的是,莫里比他还要不修边幅,莫里吃东西时爱说话,还张大嘴笑,从他满嘴的鸡蛋沙拉和沾着蛋黄的牙缝里传出富有激情的思想。米奇回想认识莫里教授的那段时间里,他最强烈的两个愿望大概就是拥抱他和给他一张餐巾纸了。时隔十五年,这样的念头又涌上来了,于是米奇来到了莫里所在的波士顿。

当米奇驾驶着那辆租来的车拐进那条僻静的街道时,肩膀和耳朵间夹着一只手机,他正在跟一个电视制片人谈一个节目,突然,那幢房子跃入了他的视线,他踩下刹车,瞥见车道上的那棵大树下,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

是莫里。米奇呆住了。

他有十五年没有见到莫里了,莫里的头发更稀了,几近花白,他突然感到还没有准备好重逢,他希望莫里没有注意到他,这样,他就可以再驶过几个街区,办完公事,做好心理准备。但莫里此刻正对着车子微笑。

“喂?你在听吗?”制片人在电话里喊。

米奇知道,教授在等他,为了教授曾经给予他的那份体贴和耐心,他应该扔掉电话,冲出去拥抱他。但他没那么做,他关掉汽车的引擎,伏下身子,对着电话说:“我在听。”米奇压低嗓门和制片人交谈,直到把事情谈妥。

五分钟后,他下车,莫里拥抱了他,他告诉莫里他刚才在找钥匙,所以在车里待了那么久。莫里张嘴笑着,嘴里发出一股淡淡的药味,他轻轻地说:“我的老朋友,你终于来了。”

阳光洒下来,照着米奇和莫里,他们谈了近两个小时,中间常常有电话打进来,节目的播出让莫里成了名人。

米奇看着教授说:“看来我不是唯一想来拜访您的人。”

莫里笑着说:“你知道的米奇,因为我是个快死的人,所以人们才对我感兴趣,人们把我视为一座桥梁,我不像以前那样活着,但我又没有死,我已经踏上了最后的旅程,人们要我告诉他们该怎样打点行装。”

米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教练......”他突然记起了这个绰号。

莫里面露喜色,他说:“是我,我还是你的教练。”

米奇在观察莫里,他的眼睛凹陷得很深,颧骨也更突出了,只有笑的时候,松垂的脸颊才会像帷幕一样收拢起来。

这时候,莫里突然开口了:“死亡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米奇。可不幸地活着也同样令人悲哀,许多来探访我的人并不幸福。我们的文化并不让人觉得心安理得。我们在教授一些错误的东西,你需要十分坚强才能说,‘如果这种文化没有用,就别去接受它’,但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他们要比我更不幸。我也许就要死去,但我周围有爱我关心我的人们,有多少人能有这个福份?”

莫里毫不自怜自哀的态度让米奇惊讶。莫里是一个不能再游泳、洗澡和行走的人,一个再也不能去开门,不会自己擦干身子,甚至不能在床上翻身的人,怎么会对命运表现得如此乐观?但米奇不能否认,坐在莫里面前能让他感受到一种神奇的宁静。

那天米奇要离开时,莫里说:“再回来看看你的老教授,星期二怎么样?大学时星期二就是我们的聚会日,我们是星期二人。”

米奇回答:“星期二很合适。”

二、相约星期二

星期二,米奇敲开了莫里家的门,坐着轮椅的莫里正在厨房的餐桌旁,他穿了一件宽松的全棉衬衣和一条肥大的黑色运动裤,他的腿已经萎缩得脱了形,用两只手围住他的大腿都绰绰有余。

米奇带了火鸡、土豆沙拉和硬面包圈来,他在其他方面一点也帮不了莫里,但他还记得莫里对吃的喜好。

“哈,这么多吃的!”莫里高兴地叫道,“现在你得和我一起吃了。”

他们坐在厨房餐桌旁,这一次,他们不再需要弥补中断了十五年的信息,很快就聊起了熟悉的大学生活。

莫里有时要停下来上厕所,这得花上些时间。护工康尼把他推到卫生间,然后抱他离开轮椅,在他小便时扶住他。莫里每次回来都显得非常疲惫,他对米奇说:“用不了多久就得有人替我擦屁股了,我想这一天就快来了,它令我烦恼。”

米奇问:“为什么?”

莫里说:“因为那是失去自理能力的最后界限。”

“你经常会感到沮丧吗?”米奇问。

莫里回答:“有时候会的,在早上,那是我悲哀的时刻,我触摸自己的身体,移动手和手指,移动一切还能动弹的部位,然后为自己失去的知觉感到悲哀。但随后我便停止了哀叹。米奇,我不让自己有更多的自哀自怜。每天早上就一小会儿,掉几滴眼泪,就完了。”

米奇想到有许多人早上醒来后会花上很多时间自怨自艾,要是稍加限制的话会有好处的。

莫里说:“只有当你觉得它可怕时,它才可怕。看着自己的躯体慢慢地萎谢的确很可怕,但它也有幸运的一面,因为我可以有时间跟人说再见,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的。”

米奇审视着轮椅上的莫里,不能站立,不能洗澡,不能穿裤子。幸运?他真是在说幸运吗?

这时候康尼把盘子端走了,米奇注意到了一叠报纸,他问莫里:“你还在关心时事?”

“是的”,莫里说,“你觉得奇怪吗?一个快要死的人其实不必再去关心发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事了。”

米奇没有说话。

莫里叹了口气,说:“也许我真不该去关心它们了,毕竟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了。但这又很难解释得清,米奇。正因为我在遭受痛苦,我就更容易想到那些比我还要痛苦的人。那天晚上,我在电视上看见波斯尼亚的人在大街上奔逃,被枪打死,都是些无辜的受害者,我不禁哭了。我感受到了他们的痛苦,就像感受自己的一样。”

莫里的眼睛湿润了,米奇想换一个话题,但莫里轻轻地拭了一下眼角,摆了摆手说:“没事的,我现在老是哭。”

米奇在新闻媒体工作,他报道过死人的消息,也采访过那些不幸的家庭,甚至参加过葬礼,他从没哭过,但莫里却会为半个地球之外的人流泪。也许死亡是一种强大的催化剂,它让互不相识的人彼此报以同情的泪水。

莫里对着手纸大声干咳起来,好一会,他才说:“米奇,别有顾忌,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感到流泪并不是一件难堪的事。”

“是啊,是啊。”米奇像个好学生那样点了点头,莫里很虚弱地喘着气,米奇探过身去拥抱了他,他感觉到莫里无力的手按着他的臂膀,细细的胡子茬儿碰触在他的脸上。

莫里笑了,人类最细小的接触也能给他带来欢乐,他低声问:“那你下个星期二再来?”

米奇点点头。

星期二,米奇如约而至。这一次,他们谈的是家庭。

莫里说:“你已经看见了我的家庭,都在我的周围。”

米奇抬头看书架上的那些照片,有莫里小时候和祖母的合影,有莫里年轻时和弟弟大卫的合影,还有他和妻子夏洛特以及两个儿子的合影。

莫里说:“如果没有家庭,人们便失去了可以支撑的根基。我得病后对这一点更有体会。如果你得不到来自家庭的支持、爱抚、照顾和关心,你拥有的东西便少得可怜。相爱或者死亡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假设我离了婚,或一个人生活,或没有孩子,这疾病就会更加难以忍受。我不敢肯定我是否应付得了它。当然,会有人来探望我的,朋友,同事,但他们和不会离去的家人是不一样的。”

米奇望着莫里时,不禁在想,如果他将不久于人世,但他没有家庭,没有孩子,他能承受得了那种空虚吗?莫里培养了两个富有爱心的儿子,他们像父亲一样勇于表露感情,当他们父子三个坐在一起时,常常会有瀑布般的感情宣泄,亲吻、打趣、相拥在床边,几只手握在一块。

但每当有人问莫里要不要生孩子时,莫里从不告诉他们该怎么做,莫里望着大儿子的照片说:“我只说,在生孩子这件事上是没有经验可循的,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替代它,如果你想体验怎样对另一个人承担责任,想学会如何全身心地去爱的话,那么你就应该有孩子。”

“你想不想再有孩子呢?”米奇问莫里。

“想不想再有孩子?”莫里有些惊讶,他沉默了好一会,说:“米奇,我是绝不会错过这份经历的,即使……即使要付出沉痛的代价。”莫里低下头,困难地把手放在萎缩的双腿上,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淌下来。

莫里闭上眼睛,再睁开,低声对米奇说:“现在该你说了,说你的家庭,我认识你的父母,毕业典礼上我见过他们,你还有个兄弟是吗?比你小?”

米奇点点头。他确实有个弟弟,一个金发褐眼、小他两岁的弟弟。像许多家庭里最小的孩子一样,弟弟总是受到宠爱,受到照顾,但内心却受着折磨,他想成为一个演员,或一个歌手,他在餐桌前表演电视里的人物,扮演各种角色,整天笑声朗朗。高中毕业不久弟弟就去了欧洲,他向往那里更加放荡不羁的生活方式。

有一天,病魔找上了他,他患上了胰腺癌,头发脱落了,脸瘦削得像具骷髅。但他是个斗士,他开始反击了,他在西班牙和疾病作斗争,为治疗飞遍了整个欧洲。

从那以后,弟弟就不让任何家庭成员待在他的身边,米奇想方设法和他通电话,想去看望他,可他却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坚持说这种与疾病的抗争只能由他独自去进行,他会好几个月不递信息出来。米奇为没能帮弟弟而内疚,但也对弟弟剥夺了他这一权力而感到怨恨......

莫里病得越发重了,他的咳嗽更厉害了,肺部的淤积物似乎在捉弄他,一会涌上来,一会沉下去,吞噬着他的呼吸。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然后是一阵猛烈的干咳,连手也抖动起来。莫里在疾病中输掉了最后一点尊严,现在得有人替他擦洗屁股了,但他却以一种特有的勇气去面对这个现实,当他上完厕所后会求助护工康尼。

莫里说这不是一下就能适应的,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完全向疾病屈服的表现。现在连做最隐私、最基本的事情的权力也被剥夺了,他除了呼吸和咽食外,几乎一切都得依赖于别人。

莫里顿了顿,继续说:“我是个独立的人,我内心总在和一切依赖抗争,我有一种羞耻感,因为我们的文化告诉我们说,如果你不能自己擦洗屁股,你就应该感到羞耻。但我又想,忘掉文化对我们的灌输吧,我的大半生都没有去理睬这种文化,我没有必要感到羞耻。你知道吗?真是太奇怪了,后来我感觉到了依赖别人的乐趣。这就像重新回到了婴儿期,有人给你洗澡,有人抱你,有人替你擦洗,那时候,我们没人嫌这份呵护太多,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甚至渴望回到完全由人照顾的那段岁月里去,这是一种无保留的爱,无保留的呵护。而许多人都缺少这份爱。”

米奇开始理解为什么最简单的触碰,都能让莫里那么高兴了,他静静地看着莫里,然后低下头,慢慢地握住他的手。

“米奇......”莫里低语。

米奇抬起头来,对上了莫里严肃的眼神,莫里认真地说:“米奇,别伤心,你会回到弟弟身边的,因为你回到了我身边,不是吗?”

米奇垂下眼睛,他第一次不忍心盯着莫里看,他能听到莫里咽喉里发出的哽咽。莫里看着米奇,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到我身边来。但我想说……”莫里打住了话头,声音有些颤抖,他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他说:“我想说,如果我还能有个儿子,我希望他是你。”

那天晚些时候,莫里告诉米奇,他已经选好了墓地,在山坡上,傍着一棵树,可以俯视到一个水池。那非常宁静,是一个思考的好地方。

莫里问米奇:“你会来看我吗?来和我说说话,安排在星期二吧,你总是星期二来。”

米奇看着莫里,他的身体衰退得真快啊,他想象着莫里的墓地:在山坡上,俯视着一片水塘。人们把他安葬在九英尺见方的土地里,上面盖上泥土,树一块碑。也许就在几个星期后?也或者就在几天后?他想象自己独自坐在那儿,双手抱膝,仰望着天空。

米奇突然摇了摇头,他对莫里说:“不一样了,那时候我没法听见你说话了。”

莫里闭上眼睛笑了,他说:“知道吗?我死了以后,你说,我听。”

......

莫里的骨灰下葬时,米奇抬头环视了一下墓地,莫里说得对,那儿确实是个好地方,树木,青草,斜坡。

莫里说过:“你说,我听。”

米奇暗暗试了试,他发现想象中的对话是如此的自然,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明白了为什么。

今天是星期二。

结语

《相约星期二》的故事在莫里教授生命的终点画上了句号。

莫里去世后,米奇翻出了几只装着大学旧物的盒子,他发现了一篇他的期终论文,那论文离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论文的封面上有米奇用铅笔写给莫里的话,下面是莫里写的评语。

米奇的开头是,“亲爱的教练……”

莫里的开头是,“亲爱的队员……”

米奇大笑不止,直到眼眶里盈满了泪水,莫里说过,一定会让他感受到流泪不是一件难堪的事,他终于还是让他哭了。

《相约星期二》是一部离死亡很近的书,但它字字句句写的却都是活着,莫里说:“一旦你学会了怎样去死,你也就学会了怎样去活。”

【编辑:晓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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