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律师啊，家里不能太穷，也不能太富......”

文/梁枫  来源/京华枫云

工作中，经常有机会面试前来律师事务所实习、求职的在校及毕业生们，他们眼中闪烁的青春、真诚，让人无法抵挡；他们对职业理想的追求以及对世界的渴望和向往，也同样显得迫不及待。

但坦率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准备好了。

或者说，不是每一个人都真正适合做律师。这里的“适合”和自己内心对自己认知的“适合”也许并不完全重合。

01

漂亮女孩来面试

在一次对实习生的面试中，我问“你为什么选择做律师”。

他倒是真诚相告：“我考了两次公务员没考上，公司也不想去，只能当律师了”。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热爱是最高效的导师。律师，并非他的职业第一选项，无奈之中从事律师这一行，很难说他会真正热爱律师这个职业，并把它当作毕生的事业来看待和追求。

还有一次，一个知名大学法律系的应届毕业生来事务所面试。这位求职者是一名年轻、时尚、漂亮的女生。

平常我们生活中说某某漂亮，其实往往忽略了其实当事人自己也当然会觉得自己漂亮非凡，也就在别人的惯性夸奖中有意让自己显得更漂亮。

而这次，这位女生，身穿牛仔短裤，硕大的耳环、艳丽的口红，也许正属于自我感觉良好的“漂亮女生”。而且，看得出来，家境殷实。

一见面，我一直努力地在她和律师之间寻求联系。坐定后，我依然会问她，为什么选择做律师——虽然这明显是一个送分题，而且在多数情况下即使人家到律师事务所求职，也不见得就得一辈子做律师，但即便出于“形式主义”，既然到律师事务所求职，这道题还是绕不过去的，虽然有不少言不由衷、答非所问。

女生迷人一笑之后，欣然作答：“毕业前，我曾经在法院实习，哎呀，每天忙得要死，都整理案卷、写传票、送达起诉状等杂活，太累了，所以我不想再到法院了，我想到律师事务所也许能轻松点儿……”

听到这些“肺腑之言”，我终于尽最大力气克制住自己，感谢了她的真诚，快速结束了这次面试。

那一刻，虽然这次面试仅仅花费5分钟，我都特别懊恼。

02

什么样的人适合做律师

那次面试之后，我在久久思考，究竟什么样的人适合做律师。

有人说，热爱自由的人适合做律师。

有人说，自律的人适合做律师。

我想起一位同事在谈及这个话题时，倒从一个“清奇”的角度说道：“做律师啊，家里不能太穷，也不能太富。……太穷，受不了年轻时长期低收入、没保障；太富，会吃不了苦，看不上律师这点收入，也长不了。”

暂且不管她说的有无道理。但似乎没有人会认为，做律师，必须得拥有经济头脑，必须会算计、善于钻营。

不过，也有人说，律师跟商人一样，唯利是图。但对于一个真正理性、客观的人来说，他会真正认为，律师和商人、律师事务所和公司，尽管相通的地方不少，但从本质上还真是不一样。

学法律的人大多有一个情结。在自己所选择的的法律职业中，警察、法官、检察官、律师，无不暗含着对自己人生事业的一份追求和向往，而非一桩买卖或一个生意。

当年浙江卫视在其播出的第一季《中国好声音》中，稍显拘谨的汪峰还不能在舞台上收放自如，面对选手，总是会问：“你的梦想是什么？”其实，如果对于一个立志从事歌唱的音乐人来说，这还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所以，走学校走出来，如果自己有意选择律师作为自己的未来的职业时，不妨问问自己：是真正热爱，愿意穷尽一生心血去追求去付出，还是在第一选项、第二选项之梦相继破灭之后的无奈选择；是作为人生的事业来毕生追求，还是权宜之计？

03

“你会考公务员吗”

一次面试中，我问一位求职者：“你会考公务员吗？”

答的倒也干脆利落：“我会考的，不过我只是先考个公务员，拿一个北京户口，等到服务期满后，一定会出来做律师。”

人生短暂，青春易逝。

人生当中能够计入职业生涯的时间更是弥足珍贵。

而其实，即使顺利通过面试，敲开律师事务所的大门，成为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员工，也未必就能如愿地顺利前行——虽然此前已毕业，虽然此前也曾拥有了一份司法考试资格证书，甚至获得了律师执业证书，都很难说，会义无反顾地走在律师这条用青春和理想包裹的职业道路上。

这是因为，一方面，也许世事难料，做了几年律师之后，发现自己不适合做律师，转而改行；另一方面，也许自己坚定了要做一名律师，并不断鼓励自己走下去，却并不能被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认定合格。

现如今，在激烈竞争的律师行业以及所有的职场之中，无不是适者生存、优胜劣汰。

在今天这个时代里，一方面难遇良才，另一方面高学历、高智商的人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平台也大有人在。

那句职场名言“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昭示每一个职场中人，如今已不再是“不进则退”，而是“进慢则退”。

拿律师这个行业来说，其实具有和其他行业相通的规律。努力者胜，勤奋者赢。

用那句有名的话来说：“以大多数人的努力程度，根本到不了拼天赋的程度”。

所以很多人在同窗共读之后，各自奔赴各自的工作岗位，几年之后的同学会上，大家却不得不感叹各自的境遇：“混”的好，“混”的不好，怨天尤人不过是自我安慰。

04

律师：追梦的路径

曾经有位年轻人和我聊天中说道，律师这个行业和企业、机关都不一样，并不是好好表现，就能不断升迁，就可以坐高位、拿高薪。

律师是一个自由职业，全得靠自己，跟自己有没有社会关系、有没有案源，关系重大。

所以律师这个行业，严格来说不能称之为“职场”。

老实说，这话也并非没有一点道理，却非全面。

首先，我们得认清一个现实：在中国的当下，走出校门，初出茅庐的你，当你立志选择律师之后，其实是在选择进入一家什么样的律师事务所——在目前的法律背景下，任何一个律师都必须在一个律师事务所从事律师这项工作，当然一毕业更无可能自己去开办一家律师事务所。

那么，实际上，选择去一家什么样的律师事务所，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自己未来从事律师职业的工作状态、活法和选择了自己追梦的路径。

比如，就现实而言，律师事务所大体分为三种现实模式：

第一种是公司制，实行公司化管理，进入事务所就是一名员工，甚至是一颗螺丝钉，认真工作，安心拿工资。工作若干年后，随着经验不断积累，不断晋升职级，不断获得更高薪酬，直至晋升为合伙人。

第二种提成制，实行松散型、放羊式管理。事务所就是一个管理平台，律师自己招揽和承办业务，向事务所交纳管理费后，自己多劳多得。

第三种是介于公司制和提成制之间，实行适合自己历史惯例的管理方式。

从某种角度来说，选择了什么样的律师事务所，也就意味着选择了什么样的律师人生。

这么说来，从入行到上道，从“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到“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告诫。

对于有志于律师职业的年轻法律人来说，不但有很多问题需要思考，更是有不少功课要做好，这样才能早日进入职场快车道，从而去无限接近自己的职业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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