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陪读故事

文 | 齐帆齐  图 | 网络

小编 |筱琼  

江城地级市下面的林县，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小县城，偏远农村地区地广人稀，山头因响应国家政策退耕还林，田地这些年已经是统一化管理，由大户承包，农民们都陆陆续续搬到县城。

农村学校合并，几个年级加起来只有十来个孩子，真担心老师上课会不会打瞌睡，城镇化的加速让人口更加集中化，林县县城中学仅一个年级的学生已达到2千多人。

林县的县城城区站在大的坐标上来看，就是一个犄角旮旯，工业发展滞后，但这些年却热闹起来，一到节假日和孩子放学时，几条主干街道人满为患，人头攒动，汽车，摩托车，电瓶车，轿车声连成一片交响乐。

房价也从曾经的3000涨到9000元每平，快赶上省会城市的房价，这里有5所高中，有几所小学初中，这些都是吸引人口的最主要原因。

“陪读大军”这几个字开始流行起来，他们是指一群专职陪娃读书的人，负责为孩子接送洗衣做饭。小县城工业不发达，陪读的妇女们大多无所事事，因为孩子的时间不可控，合适的事情不好找。

个别有技术的人选择去做服装厂上班，私人小加工厂时间较自由，照顾孩子方便，也有少数人不会任何技术，就去厂里领点手工活回来做，无非是钉扣子，缝腰带，剪线头之类的，赚个买菜钱。

同村的春华和崔英合租了2室1厅的房子，房租1000元，各摊一半，客厅共用，各自带着自己读高一的女儿，她们是无数全职陪读大军的一员。每天给孩子做饭洗衣，晚上做夜宵。甚至看孩子的脸色，孩子动不动摔门往学校，不听母亲啰嗦。

春华和崔英相互安慰诉说女儿的小脾气与叛逆。春华的丈夫在外地给别人做拉面，包吃住一年七万，自己抽烟喝酒打牌，每年交给春华的也只有3万。

春华有天在菜市场买菜，无意中认识了一位建筑工地的包工头，那个黑乎乎的包工头正陪同自己的食堂人员买菜，在同一个菜摊前问菜价搭讪，在后来的又一次相遇中，包工头帮春花付了一次菜钱，他们加了微信。

春花说要还她的菜钱，包工头说不用不用，有机会一起吃顿饭，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故事就这样登场。

包工头是安徽寿县人，跟随工地项目来林县一年了，50岁人，矮胖敦厚，人们要么喊他董总，也有背后喊他绰号“冬瓜”，他从大型建筑公司接活，再带组长和领技术工跟随工地全国各地跑。

董总经常微信上和春华发聊天还不忘发红包，从一开始的88.99到后面的520，1314之类的数字，有时也带春华在县城商场上买衣服，一起去看电影，他们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春华每天喜笑颜开，仿佛年轻了五岁，本来长相中等之姿，这下看起来更漂亮了，就是传说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对女儿的叛逆小脾气也不再唠叨， 合租房的崔英看见室友生活质量大大提高，这比辛苦做手工要好太多，自己每天埋头钉扣子，累得颈椎和腰都痛死了，一件大衣才3块多钱，一天下来才只有60元多元钱，有时还领不到手工做，收入很不稳定。

她心里对春华又嫉妒又恨，咒骂她是水性扬花，看把你美得，你老公迟早知道看你怎么办？女人和女人之间从来只有嫉妒和同情两种感情。

虽然表面上崔英和她说，你放心，我回老家不会和任何人说一个字，春华乐得把她当知己，把她和“冬瓜”的各种私事拿出来分享，两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说起这些荤事笑得神神秘秘，不怀好意。

春华鼓励崔英，我让那个“冬瓜”总把你也介绍一个男子，崔英说自己才不想这些。

在县城陪读的第二年，随着圈子的扩大，崔英发现有不少人都类似春华这样，在县城有个搭档，也叫“临时夫妻”“露水夫妻”，他们似乎习以为常，反过来觉得崔英这样的是另类。

崔英有次回老家同邻居说，你说现在这社会风气，还有什么所谓的婚姻制度，一夫一妻，这些政策道理都不过是束缚穷人，是为了国家高层好管理，有钱有势的男人，能从一而终的有几个？

你看那些小包工头一年赚几个臭钱，都是老家有个女人，外面到哪工地上还会找一个，那些更高收入的就更难以自我控制了，有的是女人倒追他，这社会上真有几个柳下惠吗？

崔英把春华在县城的事一五一十地当谈资猛料分享给村庄里的老人，去年腊月春华在河北的老公回老家，自然知道了老婆在县城陪读以外做的事，他责问发怒咆哮，春华果断地提出离婚，但离婚不离家，等女儿高考后再正式分开，据说今年高考后，村庄离婚的就有5对夫妻。

多少婚姻是为孩子在凑合，都说现在离婚的比结婚的还多，但真正提出离婚的往往9成是女性，男人都是自私的，即便外面彩旗飘飘，他依然希望家中红旗不倒，男人动的是“欲”，女人动的是“情”。

老人们都说到县城陪读的，很容易把人变坏了，不是跟人跑了，就是找了相好的，圈子都那样，难以做到出污泥而不染。

或许有的是为贪图小便宜，有的是因为孤独，有的是跟风也想看自己是否更有魅力。说到底这一切都不过是人性的劣根性。

相信真正感情好的夫妻是不会轻易再对他人动心，还有一种自己有思想有追求，不会感觉到孤独，没那种闲心时间和兴致。

春华那位搭档“冬瓜”总因为在林县工地的竣工，他又和项目组去了外省，新的故事是否又会上演？

春华现在依然在县城，自己租了一室房子一个人住，成了一名专业陪客，她已经被“冬瓜”总的小恩小慧惯坏了，再也不想用劳动干活，思想彻底已经被金钱所吞噬，走向另一个极端。

她后来与人说起崔英，她不是不想找，不甘心找比我差的，就把我给出卖了，亏我那么信任她…… 

有人说婚姻制度是反人性的，未来婚姻制度是否真的会消失？

爱的时候是真爱了，不爱的时候也真不爱了，爱的时候所有美好是真的，不爱的时候，那些冷漠也是真的。

当我们听过许许多多的情感叛变后，是否还会相信有美好真挚爱情的存在？

此刻，我站在林县的街头，看到校门口接孩子的汹涌人潮，心想，这座城市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更多的是没有浮出水面吧！

-作者-齐帆齐，安庆市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自媒体人，自由写作者。
掌阅、当当、微博官方认证大V作者，新华网签约作者。多平台人气作者。文章曾发《人民网》《哲思》《皖江在线》《女友》杂志报刊等。新书《追梦路上，让灵魂发光》已经全国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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