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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In创始人:教育科技的产品向善与全球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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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近日,ClassIn创始人瓜总对公司产品部门做了一个分享。编辑整理,示以图文,以供交流。
导读:近日,ClassIn创始人瓜总对公司产品部门做了一个分享。编辑整理,示以图文,以供交流。
作者 | 瓜总
来源 | ClassIn
01
为谁设计教育科技产品?
教育是复杂的,教育科技产品的设计也是复杂的。
每次新员⼯培训,我都会讲同一个案例: 期末考试结束,大学组织学⽣给任课教师评分。A⽼师上课时爱讲段⼦,考前会划重点,平时成绩基本满分,同学们能够轻松愉悦拿到课程成绩;B⽼师严格枯燥,但课堂内容充实,且大量内容不在教材内,平时考试也是一说一,考前不划重点,甚⾄考试内容不在校⽅指定的教材上。
通常,学生会给A⽼师打⾼分,这是我们大学里的现状。
但是,如果是学⽣的⽗⺟在这里给老师打分,给B⽼师打分则会更⾼。
如果是20年后、30年后的学⽣,发现当年B⽼师给出的书籍列表是自己职业成功的阶梯,假若此时他们重回校园,将会给B⽼师打更⾼的分数。
掺杂上其它变量,评分标准就更加复杂。如果每⻔大学课程都要付费才能上,如果检验教学成果的不是学校而是外部企业,学生对"课程产品"的评价都可能发生变化。但是,校外的父母对大学教育制度这个"大产品"的评分可能会急剧降低。
分享这个案例,便是为了阐释⼀个现象:教育产品的"用户需求"极其复杂。首先,你在为谁设计产品?学⽣、家⻓、教师、教学管理⼈员(校⻓、局⻓)、教育专家等等。学生有今天的学生有明天的学生,老师有保守的也有积极的,专家有"中医学派"也有"西医学派"。用户需求可能是相互抵触的。你是给今天的学生设计产品?还是给明天的他们设计?是给学生设计还是给父母设计?或者,是给学生设计还是给评审的专家设计? ClassIn的使用同会议系统相比复杂很多,我们的市场⼈员在推⼴的时候发现:有些教师自己不爱⽤ ClassIn而选用更加简易的会议类软件,但是如果⽼师为自家正在读高三的孩子选择教学⼯具时,却会要求学校使用ClassIn。 对于这些现象,英国哲学家洛克说过:人性是最深邃的迷,既有自我牺牲严于律己追求向上的一面,也有放纵堕落自私自利的一面。教育产品的设计,首先要选择人性。有的教育科技产品选择人性的缺陷,有的选择人性的另一面。在这个混乱的、割裂的世界里,各种角色都有存在的道理。
摆在我们产品团队⾯前的问题是:我们该选择人性中的哪一面?
公司的产品理念大家很熟悉:追寻向上的力量,协助教育者培养独立的自律的学习者。
我希望ClassIn的员工到各个学校的时候,能够得到校领导的尊重和喜欢。因为我们的产品好,因为我们是一家有社会使命并真正做到担当的公司。所以,我们的产品路线便是公司的行动宣言:星空之上,泥泞前⾏,如履薄冰。
02
教育技术为教育目标服务
我们坚持,教育的本质智慧是追寻向上的力量。这是我们的选择。实践这个选择,从一个梦想者(Dreamer)到行动者(Doer),需要有效的方法论。第一步,先思考产品市场或者价值定位。
产品或者产品的某项功能,大概会落在这四个区域里: 1)这个功能是否是高度创新可用于“颠覆”的?2)这个功能是否能够用来扩大用户群体范围?3)这个功能是否能够用来给产品增加溢价?4)这个功能是否能够用来提升产品或品牌的价值厚度和竞争力? 极少有公司敢于尝试第1类,我们属于异类。从产品到市场一线,上上下下形成了做第1类产品的文化。不止于ClassIn,我们的LMS、TeacherIn、下一代教室的数字化设施,都是第1类。这与我们团队文化有关:全球化视野,心高气傲,推动行业进步而不是哄抢第一。 第2类产品是要看到“看不到的客户”,这也很难。⽐如我们的NOBOOK,正在考虑将以前给老师用的教学产品,增强为给学生用的“创意实验室”。比如我们的ClassIn,成功实现从在线功能走向线下场景,这都是在扩大用户范围。 第4类是常见的,是需求推动迭代,我们现在80%的产品工作在第4类。当一个企业产品团队扩大后,由于流程的增多,产品团队仅能看到现有的客户,但是看不到“不是客户”的客户。看得到使用产品产生的小缺陷,但是看不到“为什么不用产品”的大问题。 第3类却很少进入到我们讨论中,这比较奇葩。我们产品团队一直在赚钱方面“超脱”,真相可能是我们在商品化方面低能。 分析这四点需要客观科学的数据,这四点的价值都是可以量化的,可以用用户量、市场规模、领先时间等指标量化分析。我们的产品经理要逐步学会分析产品的战略定位,也许你就是倔强的不做赚钱的3,就要做理想的1。 第二步,用科学的教育理论体系对产品需求或者教育目标进行层层拆解,一直拆到技术实现。 教育科技要为教育目标服务,联接在教育目标与教育技术之间的,是教育的科学体系。特别是课程论、教学论、教育心理学等知识。虽然个别教育者对这些称之为建构主义的教学理论存在异议,但是教育科技产品必须是建构的。 与大家分享点课程论的基础知识。先举个例子:很多员工在得到上学习,如饥似渴。过了一年,有一种似乎学了很多但又什么都没学会的感觉。这是因为对于知识的掌握存在不同深度,感觉学了很多是了解了很多,知识停留在低阶,感觉工作中仍然啥都不会是因为你对知识的掌握没有达到高阶。 知识掌握程度可以分为六级:记忆、理解、应用、分析、评价、创造。
上学时常有的看书都会,做题都不会,也是这个道理。 知识的掌握程度不同,知识在内涵上也可分为四类:事实性知识、概念性知识、程序性知识与元认知。 事实性知识,就是告诉你记下来就好的知识。例如我们公司是在2014年创立的,当时决定做一款在线学习的底层教育工具。这一句话就是个事实性知识。学习事实性知识似乎很简单,但是认清事实与观点是有难度的。 有些知识是概念知识。例如,什么是在线学习的底层工具?什么叫在线学习?甚至什么叫学习?什么叫底层?什么叫工具?不要以为这些日常概念你理解了。例如:什么叫教育工具?PPT是不是?微信是不是?抖音是不是?知乎、百度、Appstore、浏览器呢?从学生数量上,这些产品的影响力可能大于任何一款专业教学工具。监管政策规定教育工具需要备案,那这些工具需要不需要备案?
有些知识是程序性知识?例如创业时如何制定创业计划?当时创始人是怎么制定出这样的一个决策的?这个听上去就很复杂,各类成功学、管理学大多都是这类知识。 最高层面的知识是元认知,是关于学习的学习,关于思考的思考。例如公司三位创始人,包括我自己在内,智商与认知能力是不是不足以支持做出创业决策?如果智商不足却非要创业,又有什么路径可以弥补认知上的缺陷?
元认知达到了人类大脑CPU的极限,因为天天这样想问题大脑就会崩溃。 现在,如果我是一位大学老师,要开设关于创业的课程。本课程的教学目标如果是告诉大家各种创业故事,那么我可以很精彩地给大家讲公司创立的故事,拿到教育部的金课比赛大奖。但是如果教学目标不是“知道故事”,而是培养同学们的创业创新思维,需要制定创业计划、进行自我创业能力评估,那么上课就不应该讲精彩的故事。这些创业故事属于事实性知识,应该作为课前材料发给大家,让学生们课前进行案例分析,上课的宝贵时间要与同学们深入灵魂地剖析自我创业画像。这个课堂就不精彩了,课堂上有可能会吵起来。
所以,讲授精彩的,并不见得是有效的教学。有效的教学,只有深入其中的学生能领会其精彩。
课程设计中对于每一个单元,要先根据这一张表格对教学目标进行分析。深度从左上角向右下角加深,左上角的教学方案与右下角的教学方案侧重有所不同。右下角的深度学习,则需要称之为“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方式,主要包括:讨论式教学法、协作式教学法、项目式学习。与之对应的是“以老师为中心”的教学方法,包括,直接教授法,就是我这样分享式上课。此外还有,间接教学法、案例式讲解、多媒体展示、练习式教学法、做作业、巩固练习……不展开了,我也仅知道点皮毛,更深入的大家自己学习。
讲这些知识,是要与大家沟通教育科技产品研发的框架:教育科技要为教育目标服务,如何实现从教育目标到技术研发的协同? 第一步是从教育目标到教学方案。例如:新课标发布,以核心素养为导向,培养学生在真实情境中解决问题的能力,突出实践育人,真正以人为本,培养社会发展所需要的人才!前面的案例里我提到了,如果“创新创业能力”,是重要的教育目标,那么根据课程论的相关知识,需要掌握程序性知识与元认知:如何制定完善的创业计划?如何进行自我能力剖析?且对知识的掌握要达到应用,创新的高度。那么就需要实施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方式:讨论式教学、项目式教学、协作式学习。 第二步是从教学方案到产品功能。如果在线教学,要实施以学生为中心的几种教学方法,需要有什么产品功能呢?
讲到这里,大家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的产品研发如此之重?为什么我们不得不开发这些纯粹的底层技术?这些技术底层的需求,是从教育目标,到教学方案,再到产品功能,一层层推演下来的。我们也希望少做点,但是每次都是推演后发现躲不过去。贺骞说,ClassIn的创业,从技术上公司相当于做了十几个创业公司。 教育科技的大产品,最容易犯的两个错误:一是不深入研究教育的基础理论。二是低估了教育科技的技术含量。这两者是紧密在一起的。
03
全球教育科技的发展趋势
接下来与大家沟通一下全球教育科技的发展趋势。 公司在研发新产品过程,将全球范围的教育科技产品进行对比研究。这是创新者必须要做的事情,正如前面我提到的“元认知”,必须时刻有自己可能认知不足的警觉。要尽可能更多的获取大量信息。虽然我们走的路与其它中国教育科技公司太不同的疑惑,但是当你试着全球视野观察时,认真进行产品分析时,才明白Google Classroom、Teams、canvas都是优秀的教育产品。从学生量上,从课程时长上,不用多长时间我们也许是全世界最大的在线教学系统了。但是那是因为我们在人很多的中国,在井底做一个最大的蛙,把北大建设为中国最好的大学,对于国家的教育进步,这都有啥意义呢?我将教育科技产品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是资源数字化阶段。第二个教学过程数字化阶段。第三个共创共建的数字化阶段。
在不少国家,教学过程实现了数字化,学⽣终端的普及度已经很⾼,孩⼦们课堂上是带着笔记本的,采用LMS管理学习过程,学习过程中的教学活动除了传统的教授、MOOC、作业、测评等方式,还包括讨论、协作、社区共建等形态。 当然,这种过程复杂的教学方式,在低年级段时进度会慢⼀些,对老师的信息素养也要求高。因为学生需要花更长时间学习如何学习,学习如何在互联网生态下学习,如何讨论?如何协作?如何探索?如何整理分析信息?这种高度建构式的学习模型,在美国似乎产生了两级分化问题。自制力较好的,家庭环境好的,孩⼦会表现优异,自制力差的孩⼦可能永远跟不上,连工作需要的基础技能都可能存在问题。我还没有查文章看这类问题是这种教学模型引发的,还是社会环境问题就有问题产生了这一问题。 资源数字化与过程数字化的差异,不仅是数字化方式的不同,而是教育目标的不同。不实现教与学过程的数字化,是无法支持日常“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的。因为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看似作业变少,实际学生的学习量加大了,且数据量大,教学管理复杂,纸面流程无法胜任。 过去两年由于疫情,情况又发⽣了巨⼤的变化。美国30%的孩⼦家⾥没有⽹络,10%的孩⼦是无固定居所状态,东南亚一些国家这个比例更高。因此在过去两年,美国国会批准了政府1700亿美金的新增教育预算,其他国家也有类似的计划在推出。这推动全球各类教育科技产品的兴起,产生了一大批教育科技创业公司。
同时,疫情期间,全球在线协作工具取得井喷式发展。例如,我们正在使用的Figma、Miro、Notion等等。除了办公领域,这些工具在教育领域也得到越来越多的应用。这些协作式工具,提升的不仅是工作效率,更重要的是多人基于智力型产品的合作产出。多人之间协作产品,不是简单的1+1=2的物理关系,而是融合之后的化学反应,能够达到新的智力高度,产生原先产生不了产品。 这些协作工具,同时可以积累丰富的素材库,为后人提供再创业的源泉。这类产品,咱们产研团队很熟悉了,日常用的Github、Canvas均是如此。Canvas的编辑功能不如PPT,但是最终产出的效率与质量却会远高于PPT。 想象一下。如果在学校中,孩子们写的第一篇文章,制作第一个PPT,采用就是协作式的,其制作生成的内容可以存入素材库为后面的学生提供借鉴。他们在日常的学习,便是一个共创共建的环境。Web3的引入,为个人知识型产品的创作与交易提供了版权保护。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教育形态?这是一个共创共建的终身学习的教育世界! 2021年,全球教育科技总融资额是200亿美金,今年有预测更高300亿美金,可能有泡沫,但是必然会产生大量的新型教育科技产品,会推动教育的进步,也许会促进下一波教育改革浪潮。 这便是我看到的全球教育科技的趋势。大家在研究分析海外教育科技产品时,也应该多研究海外的教育科技发展趋势,这是我们要持续关注的。我们需要到海外去,不仅能够学习全球有益的教育科技,同时我们自己也要参与到海外市场中,经受海外教育者的检验。知识是全球流动的,承载着知识流动的是科技载体、会议系统、教学系统、文档系统等等,同时这些也在全球流动。所以在中国,我们可以感受到来自Zoom、Canvas、Teams这些产品的竞争,不能够参与全球教育科技竞争的产品,要不走向边缘化要不走向行政保护下的低效。 我们的全球化进展一直很好。产品有我们独到的竞争优势,我们的竞争优势也源于我们国家的产业聚集优势和人才密度优势。现在中国的教育科技确实很难,非常非常难。但只要我们坚持,坚持开放,坚持创新,坚持教育的本质智慧,我们有足够的信心成为全球教育科技企业中令人尊敬的一家公司。 从国内到全球,推动教育科技进步,这便是我们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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