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科幻电影幕后流程揭秘
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上海电影节,在昨天文投之夜的活动现场,出现了一部刘慈欣编剧、张家辉和胡军主演的科幻电影《末日拯救》。据导演介绍,剧本经过十年打磨,目前已经进入了制作阶段。
同样是在昨天,另一部被期待已久的科幻电影《上海堡垒》也举行了发布会。巧合的是,原作小说《上海堡垒》也经历了十年的口碑考验,依然有8.5分的高分。
首发预告片
2019年被叫做“科幻电影元年”,其实这四个字,从2015年至今已经被提了四年之久,风却迟迟未到。直到今年,行业内外才普遍感觉到了“这次有点不一样”。
科幻电影对剧本创作、资金实力和视觉特效的三重高要求,一向是电影工业化发展的终极试金石。
一部优秀科幻电影的成型,融合了文本创作、剧本改编、资本运作、拍摄、表演、特技与特效、后期制作与宣传发行等复杂环节。整套制作流程的全面协同显得尤为重要,包括稳定的题材输出和合理剧本改编、大量的资金支持和成熟的预算体系、以及道具模型制作和特效设计,这三个部分缺一不可。
接下来我们就探讨一下,凭借多年工业化制作经验称霸科幻电影制作的好莱坞,在幕后制作上有怎样不同于国内的工作流程。
概念设计
如果从科幻电影的制作流程来探究,和普通电影其实并无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其工作流程却有几个明显的区别。
最早的一步,叫做“概念设计”(Conceptual Design),这也是科幻电影最重要的一步之一,在电影开拍之前,电影的设计工作极其重要,时间也非常漫长。
概念设计师通常按照导演的要求,设计出相当多的和电影有关的造型,供电影制作者参考。
通常概念设计师和电影的美术师最大的区别是,概念设计师只负责关键性角色或者场景的设计,并且奠定科幻片的基调和世界观。而电影美术是则负责和电影有关的内容,其目的并不在于建构科幻电影极为重要的世界观。
总的来说,概念设计并不参与电影的直接制作,他是发明家,他创造一种风格,并且为导演所用。有时候,电影所最终呈现出来的东西,和概念设计是有所区别的。很多时候,电影的概念设计只是作为一种对电影进行定位的基础,并不会完全呈现到电影中去。
经典科幻电影《异形》的原始设计图样
制作设计
之后的一环是“制作设计”(Production Designer)。这个职位有点像国内的总美术师,直接受雇于导演,也是最早和电影公司签约的人。
制作设计直接负责电影的画面造型,道具,场景等全面工作。在科幻电影中,这个职位的重要性要远远高于摄影师。科幻电影的成功与否,除了故事性,主题,演员,其他的基本都是制作设计的功劳。
制作设计一般也会设计关键性的角色,但是他更像一个循规蹈矩的艺术家,而不是那种天马行空的艺术家,因为他设计出来的东西,是要变成现实的,是要花掉电影公司钱的,所以他们一般会按照实际拍摄的要求来设计东西。
制作设计的工作极为繁重,从场景到道具和微缩模型全都是制作设计的工作。
尤其是好莱坞电影到了一定的规模之后,电影的道具,置景,特技场面,成了一个极为浩大的工程,这已经不单纯是一个Art的工作了,有点像大型工程的总指挥。
拍摄《乱世佳人》时,里面浩大的场景不计其数,美术师 William Cameron Menzies就自己发明了一个头衔,所以就不再叫美术导演,叫制作设计。
其重要点就是突出“Production”这个词汇。
制作设计的重要性,在中国目前是完全被忽视的,国内的电影团队里面,摄影师是除导演外最重要的职位,其实在很多美国类型电影中,制作设计比摄影重要的多。
视觉效果
视觉效果监制(Visual Effects Supervisor)可能是科幻电影中仅次于制作设计的一个职位,无论是用传统的特效还是现在的数字特效,这个职位的重要性不亚于导演。
很多人以为特效就是CG,其实这个是片面的,Visual Effect包含了物理特效(Special Effects)和视觉特效(Digital Effects)两个内容,加起来才叫视觉效果。
著名的《帝国反击战》雪驼场面,其实是逐格动画:
《异形》里为了拍摄解剖艾什时出现的内脏效果,4只牡蛎和1只羊肾出现在“腹腔”中:
除了视觉效果监制之外,美国科幻电影在机械制造方面也是很惊人的,很多科幻角色在没有数字特效之前,其实是依靠机械制造和特技化妆来完成的。因此还诞生了一大批天才的模型制造专家。
特技化妆与模型制造
特技化妆可不是化个老年妆、鲜血淋漓这么简单的事情,科幻史上最著名的特技化妆应该是《终结者2》里面的施瓦辛格的机械与肉的混合造型了,而且那并不是CG。
一些整体的科幻电影的角色,也不一定是CG,许多是特技化妆和模型制造,比如著名的T-800和《侏罗纪公园》里面的恐龙。在树上和孩子亲近的雷龙,其实是模型,《侏罗纪公园》里面大部分看不到全景的恐龙,基本都是模型。
这些模型都需要极为复杂的机械制造工艺和高超的拟真能力。
在《异形》中,艺术系学生Bolaji Badejo饰演了异形的角色,化妆师先用塑料覆盖他的全身,在其上加上气管和骨骼,做成怪物的形状,最后定型,这样橡胶模型就做好了。这种装束对演员来说是一种很大的折磨。
在拍摄破胸虫破胸而出的那个镜头时,拍摄现场只有约翰•赫特一个演员。这一幕对影片来说很重要,演员的反应则更为重要。
导演想表述的不止是恐惧,还有人类对生的渴望。所以拍摄时,三台摄像机都集中于演员身上,而不是桌子上。这一幕的效果是:影片上映时,不少女观众随着破胸虫的出现也冲出了影院大门。
故事板艺术家
在好莱坞,画故事板的人叫故事板艺术家(Storyboard Artist)。由于科幻电影制作极为浩繁,为了精确的知道镜头角度和特技量,以便于节约成本。有的时候,大画幅的故事板也替代了场景气氛图的作用。
可以看得出来,电影最后的呈现效果,基本是和故事板一致的。
《帝国反击战》的故事板/气氛图
《银翼杀手》的开场故事板
以上这些工作基本就是科幻电影前期准备中和普通电影略微不一样的地方。尽管这样的篇幅只是大浪淘沙,但我们可以知晓这根本不只是体力活,这是系统工程。
一部科幻电影所牵扯的人力物力相当巨大,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背后所体现出的工业能力、设计能力、美学能力又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