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韵 · 知竹轩】弹诗煮韵（第48期）

知竹轩  第48期
知竹轩 评论园

由《十五从军征》谈诗之委曲之美

作者/萧郎

      小时候，老师常教导说：“文若看山不喜平”。就是说写文章一定不能平铺直叙，一定要有婉转起伏，这是诗文的一种基本表达要求。晚唐司空图在《二十四诗品》中称之为“委曲”，大致是委婉曲折的意思。原文：登彼太行，翠绕羊肠。杳霭流玉，悠悠花香……      这里不讨论诗文“委曲”的美学价值，以汉乐府的《十五从军征》为例，单从诗的表达上来入手。

十五从军征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十五从军征》是一首乐府诗，写军人归家之情。此诗主旨在于表达久戍归家后的伤痛之情，却没有直白地高喊：从军苦啊从军苦，而是落笔直接由“从军”展开，起句不写苦，而是用十五从军八十才归，两个年龄差的对比，摆在读者面前。其中含有的多少辛酸，都饱含在字里行间。相比名句“少小离家老大回”，两个年龄数字的对比，多了更多的细节，“始得”两字，多了更多的无奈。      接下来又是一转。归家一般要写亲人相聚。作者却笔锋一转，不先写亲人，而通过乡里人转一下，一个问句，也打破了陈述句的死板，多一些回旋。而乡里人不直接说你家里没有人了，也不说很久没去你家了，而是转了个弯来描述：老远看那边是你家，你家坟上树都很高了。相比宋代著名诗人叶梦得的诗句：邂逅相从只有君，全家住处无人到。显然，叶诗显得直白无味，《从军征》则表达得更形象，词中也更多悲苦之情。      后写归人入门所见。同样是相似情景，晋代陶潜说：自从分别来，门庭日荒芜。唐代朱湾说：下马访陈迹，披榛诣荒庭。宋代李复说：入门庭宇荒。元代安熙说：十年掩关卧，门庭尽荒芜。这些句子，干瘪枯涩，味同嚼蜡。而《从军征》不直接来写门庭的的荒芜，却用眼中所见的景象来自表荒芜。看门的狗没了，只有野兔进出。屋子久没人住，野鸡都可乱飞。庭院没人整理，所以长了野谷。井也没有用，所以生了野菜。一动物一植物，一动态一静态，这样的表达方式，显然更加高明。

      诗要用委曲之笔，来写深远之情。清代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诗所难言者，委曲倚之于声，其辞愈微，而其旨益远。”又如：“万端皆触目，一日几回肠。”（明·李东阳）、“回肠随九折，迸泪连双流”（唐·骆宾王），这几句诗，用来比拟《从军征》所含蕴的感情，真是恰如其分。

      再写野谷与野葵，接着写舂谷与采葵，这是顺水推舟之法，衔接的自然，其妙处在于引出下句：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一兜一转，又回到了前文的阿谁，如月照大江，上下辉映。亲人惧丧，无人再可同餐，伤痛之情，自然流露笔端。恰如陆机之诗：亲友多零落，旧齿皆凋丧；王粲之诗：征夫怀亲戚，谁能无恋情；王梵志之诗：家口总死尽，吾死无亲表……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最后一句虽看很是平淡，仅仅写一个出门的动作，一个泪落的形态。细品却是在平淡中见功夫。首句是写归家，尾句再写出门，归家而家人不在，家已难住。出门则去无可去，情已难奈。宋代范温《潜溪诗眼》云：“诗如禅家所谓信手拈来，头头是道者，直书目前所见，平易委曲，得人所同然，但他人艰难不能发耳。”正是此诗的写照。也正如诗仙李白所云：“行数虽不多，字字有委曲。”      由来委曲寻仙路，不似先生换骨丹。也希望诗友们多做揣摩，多加努力，诗文能脱胎换骨，更新更妙。

作者简介：萧郎，男，传统文化普及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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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嫂子艾芬

胡文汉

已被约谈，难忘天使责；

虽遭训诫，未冷大悲心。

杂 感

落日长河

不尽膏脂缓缓抽，天恩浩荡播全球。

樱开汉上青光负，雀锁笼中红日讴。

病虎离岗齐打虎，瘟牛入市共吹牛。

官媒若是守闺范，利与民心俱可收。

依韵长河兄《杂感》

王建宇  

谁蔑吾朝谁欠抽，补充能量阅环球。

感恩书可延时写，媚主歌宜即日讴。

礼厚情深乐罗马，绿肥红瘦厌瘟牛。

人人争学朝阳范，疫毒谣言一并收。

读方方《武汉日记》

楚江闲鹤

困居随笔记无常，星火行天应有光。

感事易惊三尺榻，动情曾断九回肠。

每忧百舌恨风冷，谁信孤心效楚狂。

知是通衢人鬼杂，封城积日读方方。

庚子仲春读方方日记 

白云天

天地不仁多涸鱼，东风无力魅难除。

感恩论挟成功论，训诫书催绝命书。

恐吓方方谁手软，丑闻面面岂心虚。

隔窗喊假声虽弱，我敬螳螂敢挡车。

庚子二月十六有寄  

武贝子（云南）

一片青云万里天，悲欣与我不沾边。

曾遭冷眼耽和色，已淡尘心饮圣贤。

底线无分荣辱守，寻常未以是非诠。

今宵若得春风遇，诗梦悠悠或可圆。

无题

寒山

皱纹沟壑又何妨，且抖银须啸晚霜。

正己应多看镜子，论交不可试人肠。

形容或比卢携丑，秉性还同元发狂。

酣唱潇潇云起处，一窗风雨半清凉。

 

武汉

青峰逸士

两江默默向东流，山畔樱花绽也羞。

望眼城空哀有日，牵心疫恶去无谋。

夜闻新鬼声长恸，晓叹苍天霭未收。

历数人间千万载，那春比得此春愁。

庚子年二月十九随感  

晓熠（澳大利亚）

半世光阴已化烟，抬头仰望月高悬。

随风黄叶飘无定，任雨秋花润愈妍。

多少神交清似水，一生情爱得于天。

相携共醉诗词里，别问江湖何处缘。

意大利疫情爆发感怀 

周建煌（意大利）

放眼桃花正盛开，沿街寂寂积青苔。

一条禁令商场闭，千户庶民居室呆。

病毒新冠多病故，悲凉旧梦更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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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截至3月14日，意大利新冠肺炎累计确诊21157例，累计死亡1441人。这是一个死亡之月，一个黑色的恐怖之月。意大利正为他们的“自由”付出惨痛代价！

春分

郭良原

烟花三月梦中游，困守昏昏欲出楼。

已是新桃开烂漫，空将宿墨写烦忧。

他乡炕暖家乡冷，黑水冰封汉水流。

唯盼春瘟消杀尽，好陪夫子下扬州。

春愁

杨坤（绍兴）

满目荒凉色，春深不见春。

肠柔吞烈酒，情怯避瘟神。

怜汝愁云泪，叹吾落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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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泪

巫云根

禁足封城疫鬼来，春风失意苦徘徊。

珞珈山上人踪灭，孤寂樱花衔泪开。

望江城樱花

杜学华

劫后春光总觉迟，珞珈山下雨迷离。

此间多少伤心泪，敢问樱花知不知？

探春

灼华

偶见窗前细柳裁，和风作伴踏春来。

桃花还记当年友，一树妖娆向我开。

庚子春居家得句  

武萍（山东泰安）

收拾花台着意工，一壶一椅一茶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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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汉

 可叹人生窍未通，从无宏愿寄飞鸿。灰心失意每相逢。

 学浅常耽诗对里，情深怕误月花中。也曾落魄扮从容。

蝶恋花 · 趣题海南候鸟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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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氧椰风环境好，天下琼山，碧海周相绕。纷至沓来南客少，抬头便见关东鸟。

 心骛青春人竞俏，头上飘霜，身上花红袄。朋友圈中常炫耀，快来看我拉风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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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脉

 一袭白纱堪楚楚，些许傲然天赋予。叹逸韵，沐清芬，每每使人多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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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精选

见昔日炼钢炉有感 

点我

万众齐心赶美英，山头扎寨且安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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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座残胚留史迹，一堆柴火炼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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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守成

抛纶撒饵若临渊，试钓家鸡瘾犯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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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间陷阱桩桩孽，顶上神灵处处天。

馅饼凭空无好事，不贪苟利自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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