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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问题的人:Paula Scher

W* 卷宗Wallpaper 2022-05-11


卷宗 Wallpaper*“解决问题的人”项目,持续深度挖掘那些具有革新性的、能给人带来影响的设计,并以创新的思维、精炼的设计,扎实的技术来解决人类社会中过去积累的当下面临的、未来预判的,与大众生活、生产、生存紧密相关的问题。我们会以全新的角度,介绍那些以“人”为重心,拓展设计疆域以创造更多社会、生态和经济等价值的解决问题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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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解决问题的人”以“审美”为坐标。审美引领设计风向,亦是设计物成功与否的先决因素,以此角度切入,我们与Polestar极星一同探索设计的美学动因。



Paula Scher设计的“解决问题的人”特别版封面


于此,我们邀请了 Paula Scher 为我们设计“解决问题的人”的封面。作为影响并引领了美国平面设计发展的领军人物,她曾在演讲中坦言她如何看待平面设计这个工作——“Great design is serious, not solemn”。


Paula Scher 与她的 Pentagram 


以玩味的心态去设计,让一件作品严肃(solemn)很容易,严谨(serious)却很难。在“解决问题的人”的命题下,她以惯常选用的 Typography 的手法切入,五句话象征着“设计”这一动作所覆盖的、从“人”这个落脚点延伸出的五类人群。在 Scher 看来,设计主要是通过一系列的尝试,将产品呈现给不同的个体,最终,受众将在设计中找寻到设计的逻辑或意义 。这一次,我们也邀请到了 The Type 的谭沛然、应宁,通过专业视角为我们解读 Scher 作为解决问题的人,如何将梳理她与 Pentagram 的设计哲学。


纪录片《Abstract: The Art of Design》片头



卷宗 Wallpaper*简称 W*

Paula Scher 简称 P



W*:一直以来,我们都非常关注您的杰出的设计作品。在过去的这些项目中,有哪些对您来说是特别挑战的吗?


P:为花旗银行做企业标志设计是比较挑战的一个项目。因为我当时才明白,把商标设计出来并不意味着大功告成。最终的成功,是要确保对方公司的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个设计。其实我基本上在第一次会面时就把它设计出来了,却花了整整一年才把这个想法完全卖出去。当时我感到很沮丧,但现在我已经习惯了。



Pentagram 为花旗银行设计的 Logo 以及 VI 系统


W*:我们知道 Pentagram 和其他的设计机构的运作方式不同,它更像是一个松散的设计师合伙人群体,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团队。您觉得这种组织形式有何利弊?


P:Pentagram 是一个让设计师真正工作的地方。所有的合伙人都是精于实务的设计师,他们关注作品的质量,也能在经营上支持彼此,做出审慎的商业决策。要说缺点,就是并没有一位 “Pentagram 先生”,所以让整个公司集体来做决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Pentagram 在 NYC Beaches 项目中,使用了每个地点的实地风景,最终被制成路标、明信片及其他周边产品


W*:在您设计的卷宗 Wallpaper*“解决问题的人”封面上,“解决问题的我/你/他/她/它” 的语句反复出现。您觉得平面设计在何种程度上能够解决问题?


P:总体来说,设计师要在项目中处理一个特定的问题:这个标识应该做成什么样?它怎样反映出客户经营的业务?它将如何与目标群体沟通?而答案总是:“也许……”。大多数时候,设计就是一系列的试验, 呈于不同的个体眼前,是所有人一起找到了其中的意义或逻辑。


Public Theater 是 Scher 最为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除了为剧院设计  VI 系统之外,Pentagram 更是持续地为在剧院中上演的剧目设计海报


W*:2012 年在 Cooper-Hewitt 举办的《平面设计:制作进行时》(Graphic Design: Now in Production)展览上,策展人Ellen Lupton提出,设计师应当对自己设计的物品拥有作者身份。您觉得设计师作为作者、以及作为解决问题者,这两种角色之间有多大程度上的冲突?


P:我不觉得它们有冲突,但从我的经验上来说,我也不觉得我能同时兼顾两种角色。有时我完全履行着一个解决问题者的职能,做看似是无名的设计,但问题能得到解决;有时我自己的感受通过作品传递了出来,于是很大程度上我就成了一个作者。


Cooper-Hewitt 亦采纳了 Pentagram 的设计 



W*:我们注意到,现在设计专业的学生中,女性占大多数,但在设计领域占据最有话语权的位置的,仍主要是男性。您觉得这种差异可能是由什么原因导致的?


P:我觉得女性设计师有时候不敢去维护自己的作品,相比之下,男性设计师为自己的作品辩解几乎都毫不色赧。当然,这是一概而论,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我认为女性设计师应该和她身边的男性一样,大声地为自己的作品申辩。


Pentagram 为纽约时报大楼设计的视觉标识

Windows 8 操作系统的视觉设计来自Pentagram


W*:您觉得女性设计师是否在某种程度上不得不参与 “男性游戏”,才能达到传统意义上的成功?


P:要回答这个问题,取决于你对 “男性游戏” 的定义是什么。如果它的意思是要坚定自信、雄心勃勃、敢于表达,那么是的,女性最好也来参与这个游戏,因为你要靠这些来诠释你的作品——这与性别无关。如果你说的是另一类男性的作风,比如弄虚作假或者善于摆布,那么回答就是否,我认为女性不应当去玩这套游戏。


纽约现代美术馆MoMa的视觉识别系统亦出自 Pentagram 之手



W*:平面设计师多数是现代主义意识形态的后代。像 Massimo Vignelli 和 Ivan Cherma­yeff 这样的大师当时能在纯粹的现代主义动机下,推动大规模的社会性的设计项目。但从八十年代开始,西方的设计师越来越多地在商业利润驱动的环境下工作。您个人也经历了这个遽变的时期,您是否注意到这种转变,它是否对您和您的作品产生了影响?


P:在八十年代里根总统的任内曾有一段时期,设计师们发现了市场营销这门学问,纷纷开始收割这块领域的巨大利润,做一些完全没有公共利益的设计作品。这种设计也一直持续到现在。但我认为,眼下的作品类型更为混杂了。在 Pentagram,我们无论是为非营利还是营利性的项目做设计,都非常乐意。通常来说,非营利性的作品要好得多,因为我们不会受到像营利项目那样的种种牵制。


Pentagram 为大都会歌剧院设计的品牌视觉识别系统以及海报


W*:与建筑、城市规划等项目相比,平面设计无疑总是更不彰显,也更短暂易逝。那么您觉得平面设计应当对社会政治产生怎样的影响力呢?


P:我不同意这种说法——我认为平面设计可以非常显明而具有长久的生命力。我们在Pentagram做的设计遍布整个纽约,以公众能够接触到、并且一直都能看到的方式来运用平面设计,例如纽约高线公园(High Line)、纽约公园管理局、《纽约时报》的大楼等等。人们也许不会将这些作品解读为平面设计,但它们就是。


Pentagram 的另一个公共项目——纽约高线公园视觉系统


W*:在当代社会中,设计师应当努力成为什么角色?


P:我认为一个平面设计师的责任,是让信息更容易被理解、被获取,不时地启迪人心。




——The Type 是关于文字设计和视觉文化的中文媒体计划,关注字体排印、平面设计、技术与公共设计,并以独立研究、写作翻译、文化活动等形式增进公众与相关领域之间的互通。 thety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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