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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了《可怜的东西》与Emma Stone的设计师们

W* 卷宗Wallpaper 2024-03-25



Emma Stone凭借《可怜的东西(Poor Things)》二度夺得奥斯卡影后。希腊导演Yorgos Lanthimos执导的《可怜的东西》以11项奥斯卡提名紧随《奥本海默》的13项提名奖项之后,在此之前,此片已经获得了威尼斯电影金狮奖、金球奖最佳音乐、喜剧片等等重要奖项和提名。今日,又在奥斯卡上斩获最佳妆发设计、最佳美术设计、最佳服装设计


在当代的电影风格中,似乎鲜少能够找到与《可怜的东西》的电影美学风格相似的作品。作为荒诞的喜剧片(至少它在电影分类上是这样被定义的),它有着如同科幻电影般的造景、复古电影般的美丽装饰,以及邪典电影的特质。但如果将其放在导演Lanthimos的个人创作谱系中,它又显而易见地成为一种渐进式创作的产物,Lanthimos用着他熟悉的制作团队以及演员,合力谱写出这部令人大开眼界的作品。作为导演,Lanthimos从未试图讨好或取悦观众,哪怕他所运用的视听语言是多么得精致独特,但其也始终只是Lanthimos自身作者性的抒发。


“风格必须与故事产生共鸣”——这是导演Lanthimos为所有制作和拍摄团队制定的工作原则。《卷宗Wallpaper*》特别采访了《可怜的东西》平面设计师Vasilis Marmatakis,顺着从平面开始的蛛丝马迹,如同Bella离开Godwin的宅邸走向真正的世界,我们亦可以顺着导演Lanthimos留给我们的美学线索,从妆造与美术逐步走进这个奇异的电影次元。



《可怜的东西》以Emma Stone饰演的Bella Baxter,在她的造物主Godwin(Willem Dafoe饰演)死后,继承了他的庄园并在其中过着滋润富足的生活作为结尾。在此之前,Bella经历了从一个弗兰肯斯坦式的创造物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的过程,她所经历的各种人事物塑造了她,帮助她理解了自己存在的复杂性,完成了自我-本我-超我的认知革新,同时了解了世界的运作方式。


围绕《可怜的东西》展开的争议如此激烈而尖锐,例如被人指摘的白男阵容、过于“丰富”的性场景,以及主角“Born Sexy Yesterday(初生尤物)”的角色设定、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转折点设计,或者是她女承父业、回归豪宅的结尾。抛开评论者的视角,不如让我们以Bella的双眼为媒介,去深入观察这部电影的幕后创作团队如何通过平面设计、戏服打造和造景美术,去勾勒出这样一个天马行空的异想世界观。





《可怜的东西》的海报从公布之初就吸引了大众的视线。平面设计师Vasilis Marmatakis为本片创作的宣传海报完全围绕唯一主角Bella设计,分别为Bella的面部特写、胸像以及半身像。在电影中,细长的手写字体出现在章节开端,独特的回环形式的电影片尾设计,平面设计在这部电影里亦是至关重要的角色。



平面设计师Vasilis Marmatakis此次为《可怜的东西》设计了三张主海报,皆以主人公Bella为视觉中心。而特别的字体设计成为贯穿平面、影像的线索。



在设计之初,Marmatakis通读了Alasdair Gray的原著,以及剧本,且亲自前往片场。作为研究一个新事物的过程,Marmatakis喜欢收集更可能多的信息来了解主题。对他而言,为电影工作亦是通过设计传达知识的方式,他说:“《Poor Things》是一部关于存在自由、言论自由和平等的电影。所以我必须以某种方式,通过设计来传达这些概念。


在面部特写海报中,Emma Stone苍白的面容被严肃地框定起来,如同手术室无影灯的双眼透露出无辜与冷酷双重特质,而她脸上的妆容展现出不合时宜的“粗糙”质感。当你点开图片,并把它放大到局部细节进行观看时,你方可看见其中关窍:本片的三位重要男性角色被“折叠”成为单色的剪影,成为Stone的眼影或唇妆。在卷宗与Marmatakis的对谈中,他透露想通过这种设计让观众对于Stone的妆容产生好奇:“她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美吗?她是想扮丑吗?妆是她自己化的吗?她是被迫的吗?”



Marmatakis给卷宗发来制作海报的过程素材。这些大理石素材皆来自电影拍摄的美术置景,被重新提取拼接成为这张海报Bella胸口的洞。而海报背景的手绘质感亦是由Marmatakis亲自绘画而成。



在第二张海报中,“Bella所有的内在——她的情感以及自我意识都从胸口的一个黑洞中未经过滤地喷涌而出,男性角色必须适应由Bella内心情感形成的新地形”,Marmatakis这样形容这张海报的设计思路。整张海报呈现出油画笔触的质感,而这些纹理与笔刷皆为Marmatakis手绘创作,使用无数碎片拼贴才创作出既有雕塑感又有流动感的视觉,同时也让此片中男性角色的地位再次被巧妙地“贬低”。



从Bella身体中生长出来的Bella,不仅回应着电影中的人设,也塑造一种超现实的怪诞。



来到第三张主海报,Bella以四分之三角度端坐在古典肖像画作者们最爱的光影中。诡谲之处在于Bella从自己原本的身体中“生长”出来或“插入”其中,在这个具有动态感的画面中,Marmatakis提到她想让所有观众“都觉得她的姿态看起来是怪异且不可思议的”



在电影的章节开端与片尾独特的字体设计再次出现,和这些空间静态长镜头融合,再次在平面上加强这部电影的美学风格。



在美丽的Emma Stone的周围,一款无比细窄的手写感字体浮现其上,其来自希腊设计师Vladimidir Rabitrarovic对于Coltrane字体的改写。这种过于纤细的字体有着“手工艺品”般的质感,“符合影片的整体美学基调,同时又非常极端”。它显然不适合用于较长文字的阅读体验,但却很适合作为每个城市篇章的标题字符。结合经过手写修改的Futura,这些美丽的字体还出现在片头和片尾曲的标题之中——为了不破坏这些美丽的空间静态长镜头,Marmatakis决定将这些字体用作画面的边框。



Marmatakis在进行平面设计时更像是进行一场实验,上图为他设计其他电影标题时用水浸泡纸张来测试一种渗透的效果。此外,他也经常为了平面效果设计不同的笔刷。

Marmatakis为电影《尼米克》、《圣鹿之死》、《宠儿》、《龙虾》设计的海报。



Yorgos Lanthimos显然想要他的电影海报如同他的电影本身一般具有挑衅之感,而Marmatakis一直都是他的梦幻搭档——Lanthimos的作品《狗牙》、《阿尔卑斯山》、《龙虾》、《圣鹿之死》和《宠儿》的宣传海报均出自Marmatakis之手。而这些平面设计作品无一不迫切地暗示了导演将带给观众的、极具压迫感的视觉语言,这对希腊“艺术家组合”野心勃勃地闯荡进入国际艺术片市场。


Marmatakis说,如果能有幸为已经去世的导演D.A.Pennebaker的音乐纪录片设计海报就好了,他非常希望尝试如何从音乐中思考并转化为视觉。对于这位敏感于影像和音乐的平面设计师来说,“电影的海报通常是你首先看到的东西,所以它应该让人产生观看这部电影的期待”,Marmatakis如此形容他的工作内容,通过他为Lanthimos设计的一系列令人过目不忘的作品,显然他已经成功履行了这份宣言。





Lanthimos想用今天的技术制作一部1930年代的电影,于是,美术指导James Price和Shona Heath以及他们的团队合作创作了一些银幕上最具想象力的布景,她们希望Bella所处的是个美丽、幽默和艺术之地。影片的绝大多数都是在摄影棚内完成,部分场景制作主要在布达佩斯的Origo Studios进行,而位于里斯本的酒店广场和港口则是在欧洲大陆最大的摄影棚之一——Korda Studios拍摄的,据称走完整个场景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诸如亚历山大市、伦敦塔桥以及影片结尾时出现的一座宏伟住宅的镜头则是依靠精心制作的微缩模型。



影片中的场景大多为真实的美术置景。里斯本的场景在欧洲最大的影棚中搭建,伦敦塔桥的微缩模型,超大的LED屏幕布景,对于演员来说无需想象场景,因为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Price和Heath坚持认为,为《可怜的东西》设计布景的真正挑战不在于创作设计稿,而在于实现它们。布景的规模和数量对于搭建来说都是挑战,同时其中还有无数的细节,无论是地毯、墙饰还是石雕道具,精心设计的纹理始终引人注目。由于“手术”这一意象对于主角的重要性,其中许多元素被选择来唤起身体或切片的感觉。



Shona Heath为了展现剧中Godwin作为外科医生对于人体的痴迷,将人体器官元素作为空间设计的细节随处可见,如上图,屋顶是一个巨大的耳朵。又如同Bella房间里带有耳朵装饰的镜子。

Bella在家中的片段在电影里大多以黑白的形式呈现,然而在美术上设计师仍然赋予空间极致丰富的细节和色彩。

电影中的刺绣浮雕素材来自Bella房间墙壁上的缎面软垫。



在Bella的城堡中,这间屋子从各方面来说都十分神奇,它自成一格,影响着所处其中的人的行为和感受,如同屋主本人一样,将各种建筑风格缝合在一起。Bella房间的墙上铺满了缎面的软垫,其上刺绣着整个城市的轮廓,天花板上有鱼的纹样和海藻形态的灯具,簇绒地板和有机形状的石膏浮雕营造出子宫般的氛围,更不必提那些古典的、装饰主义的家具,丰富了整个室内空间。暖色的灯光让整体空间显得温暖:Lanthimos要求室内场景中的光源来自场景本身的的灯具,以保证拍摄的的流畅性。


在伊甸园里被创造的Bella当然是完美的,尽管这个房子显露出一种完美的精致,但她的生活依旧了无生趣,直到她“受到蛊惑”,决意开启她的公路旅行。



电影中里斯本的城市布景,Shona Heath将建筑细节剪裁、缩小比例、并重新组合拼贴了一幅城市场景。



电影中里斯本的场景是在欧洲大陆最大的摄影棚中历时22周建成的。粉蓝交织的天幕如同《楚门的世界》一般,又或者是——澳门威尼斯人商场的感觉,在这里,好像时轨不与真实世界并行。未知的外部世界对于Bella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园:里斯本的天空幕景是一块长约50米、高约18米的彩绘静态布景,地面的鹅卵石街道则从头到尾绘制了“黄砖路”的图案。这里有功能齐备的商店,开门就能通往真正的房间;无数的街道让身在其中的人可以“走街串巷”;你甚至可以走上二楼的露台鸟瞰城市——在现场的感觉被加倍强调。这里透露着历史城镇的气息,同时又具有未来感,模糊了真实世界与虚幻的边界。



设计师在影棚内搭建起巨大的邮轮,CG动画打造的水景和天空在巨大的环形LED屏幕上播放。



邮轮被设计成为一座巨大的移动式维多利亚花园,室内的设计意在唤起一种被关在笼中的动物的感觉:大理石地板的纹样是一只老虎正要杀死一只山羊,巨型吊灯和铁质的空间骨架让人感到幽闭恐怖的氛围。海上游轮段落的室外布景,是CG动画打造的水景和天空,由巨型LED设备放映,让人回忆起《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的波浪。



巴黎的布景色彩变得泠冽,素净的室外与昏暗的室内形成对比。设计师甚至为空间进行了完整的3D建模设计。



巴黎的室外布景如此冰冷,贴合Bella彼时的境遇,Price解释说:“巴黎广场中,树的枝桠都被涂成红色,象征着人体肺部的静脉”,这又是一个富有想象力的细节。巴黎的室内布景混合了淡紫色、蓝色和污染过的黄色,让人想起受伤的肉体和腐烂的颜色。幽暗灯光则塑造了一种奇怪的异空间质感。



James Price将一个微缩模型用作亚历山大市巨大场景的拍摄,并等比搭建还原了其中的关键部分。



从伦敦到里斯本、亚历山大和巴黎,每个地点都有着不同层次的梦幻般的渲染,既烘托出了瞬息万变的Bella的独特心境,也表现出了影片本身超现实的基调。面对如此多的场景,Price、Heath和团队将所有的想法都编集在一整个庞大的Mood Board中,直到他们找到适合Bella旅途中每一站的风格,并把它们都混搭起来



戏服设计师Holly Waddington在这部电影中塑造了非常多梦幻的造型,同样从服装上呈现主人公的成长与心路历程。





电影的背景年代放置在英国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晚期,这也许正是戏服设计师Holly Waddington的舒适区。在此片之前,Waddington就为多个时代历史题材作品进行设计,例如《麦克白夫人》、《凯瑟琳大帝》等等。而在《可怜的东西》中,Waddington不必成为一个“考古”的学者,而可以成为一个更加自主能动的“Bella创造者”。



Waddington的服装设计稿,以及在现场为女主调整造型。



看过本片的观众应当知晓,Bella的婴儿、孩童以及青年女性时期都嵌套在同一个躯壳之中。这当然带给Waddington设计上的难度,但同时也带给了她更多的广度。根据采访资料,Lanthimos分享给Waddington的第一个视觉参考来自设计师Harikrishnan的未来主义感的充气乳胶裤——其夸张的廓形所代表的20世纪60年代太空时代风格,与维多利亚时代的服装元素有着微妙的共通关系,Waddington还提到她的灵感来源于1930年代的Schiaparelli。其次还有希罗尼穆斯·博斯的《人间乐园》中的细节,以及埃贡·席勒的一幅年轻女子的画,她有着长长的黑发、苍白的皮肤和细长的四肢,这些都影响了Bella的外貌。



Bella站在家中花园的造型与花园空间的美术设计与希罗尼穆斯·博斯的《人间乐园》有着一种风格的呼应。



Bella既是母亲,又是女儿。在重生之前,“Bella”的身份是一位绝望的怀孕妇人,她如墨的黑色长发被盘起成温婉的形态,古典质感的珍珠耳环与之交映,一袭孔雀蓝色的缎面礼服长裙散发着优雅的气质,却如同她丈夫的城堡一般紧箍住她,让她几乎没有摆动手臂的可能性,服装成为了穿着者的囚牢。



电影开端Bella身着一袭孔雀蓝色的缎面礼服长裙,是以母亲的身份出现。

家中的黑白片段则是以幼童的身份出现。



然后,一切回到原点。Waddington被Lanthimos鼓励去“大干一场”,于是她用纹理和廓形都如此奢华而古怪的设计,将Bella装扮起来。在影片开篇的黑白部分,Bella还被Godwin豢养在家中,她的黑发自由地散开,身着整体都尤其蓬松的连身裙,下半身则穿着灯笼裤,配合着生涩的步调——这位看起来比例失调的巨婴,由Godwin和家仆共同装扮而成。



Waddington分享在Instagram上的的服装设计过程与服装设计细节。



对于这个时期的Bella,Waddington向Lanthimos提出了想法:她希望Bella衣服的色调可以是来自于身体甚至内脏的粉红色,让Bella回到“她是一个创造物”的事实。Lanthimos听闻这个灵感之后,为她提供了“腐烂的苹果”作为视觉参考的意象。Waddington有一张图表,上面有各种各样腐烂的苹果的图片,苹果的不同腐烂阶段对应着丰富的色调,例如在青苹果上呈现出来的酸性的黄色,以及一整套的粉色系光谱。


初尝禁果的Bella站在花园之中,她仿佛伊甸园里完美的夏娃。也是在这个场景的某一刻,画面瞬间从黑白变成了彩色——决心离开之时的Bella在纯黑色的长发衬托之下,闪耀着明媚的色彩,她将与想象中的梦幻世界真正开始碰撞。作为探险的少女、舞会的闯入者、富有的上流阶层,Bella的步伐越来越纯熟、头发越来越长、露肤度越来越少,她似乎在承担起一位普通女性应当具备的社会形象。





而与此同时,Bella也并没有被同化,Waddington用具有呼吸感的面料,试图让人感受到这些材质与“海洋生物以及人的身体,特别是例如肠道表面等身体内部器官的纹理”之类的共感。这些材质的选择让Bella的衣柜显得轻盈,尽管运用了大量灯笼袖或羊腿袖的设计,但仍区别于维多利亚时代服装必需的非常结构化的紧身胸衣。“Bella经常不正确地穿着衣服,她只是穿着——她单独穿内裤和夹克,在船上的时候,她在午间穿晨衣……她不遵守任何着装规范或规则”,Bella确实正是一个不受拘束的存在。





Bella幼稚而盲目的善心导致了自身处境的急转而下。Bella身着一件黄色雨衣伫立在巴黎街头,她如同修女般肃穆,但她真实的命运则是即将成为一位性工作者。Waddington直截了当地称呼这件乳胶质感的外套为“避孕套斗篷”。当剧情深入到妓院部分,Waddington为其中的性工作者们设计了中性色调的内衣,并毫不羞耻地将所有私密部位暴露出来——这与“裸体”一词构成的某种视觉想象全然相悖。


与此同时,Bella结识了社会主义者的朋友,同时去巴黎的医学院上课。此时Bella的心智已经完全进化,她不再需要繁复的花边纹饰或甜蜜的糖果色调来装点自己,黑色外套的廓形不再圆润蓬松,而呈现出利落的剪裁,长发也利落地编起,眼神睥睨。Waddington发现维多利亚时期医学院的照片上,男人们都穿着深色的连身袍,她想让Bella融入到这个场景的角色之中。但Bella依旧有Bella的选择,尽管她的绑带长靴透露着古典的气质,但她的裙装长度仅在膝盖之上,同时裸露着双腿。



Bella结婚时穿着的婚纱。



探险归来的Bella,出现在婚礼之上,她肩部的“笼子”重新唤起被困的感觉,然而观众依旧可以透过轻薄的材质看到Bella的身体——Bella不会重蹈覆辙。Waddington透露这件婚纱的袖子的总宽度大约有一米左右,如同两个气球,Emma Stone在全片中最爱的戏服正是这一件裙装。



Emma Stone与导演Lanthimos在片场。



与本届奥斯卡炙手可热的电影“芭比海默”不同,关于《可怜的东西》的评论呈现极度的两极分化,戏里或戏外,都有人试图介入、点评、控制Bella的人生,但Bella好像依旧只是随心所欲地活在Lanthimos创造的梦核又邪典的童话世界里的完全女主角,她还是唯一那个不在乎自己的行为将带来如何后果的主体。


探照灯影业这样评价这部电影“Out of time and out of its mind(不合时宜)”。Emma Stone手捧小金人,似乎女性的某种“不合时宜的做派”,也可以成为一种主流的声音。



同样入围最佳女主的Annette Bening、

Lily Gladstone和Emma Stone相拥祝贺她获奖。




撰文:piiper

编辑:hanxi

图片来自设计师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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