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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央音|胡适熙:情系“声乐”,扎根“钢伴”

/胡适熙简介/

中央音乐学院声乐歌剧系钢琴艺术指导、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1953年考入中南音专(现武汉音乐学院)附中,1958年入读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1963年本科毕业后留校任教。曾与叶佩英、杨比得、热拉尔·苏塞依(法国男中音歌唱家)、玛丽亚•比耶舒(苏联著名女高音歌唱家、苏联人民演员、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金奖获得者)等多位中外著名歌唱家合作演出,为迪里拜尔等参加国际声乐比赛的中国选手担任钢琴伴奏,出访了美国、俄罗斯、芬兰、朝鲜、奥地利等多个国家,参与了声乐伴奏艺术学科的早期建设,并为该学科培养了一批优秀专业人才。




我于1939年出生在广州,我的父母均受过良好教育。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他们为我们姐妹四人(我排行老四)营造了一个充满温馨和浓浓爱意的家庭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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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寻音乐之梦



虽然父母的工作与音乐无关,但我的童年生活并不缺少美妙的音乐。我至今还记得每周随父母去教堂时必听必弹的那首《绿叶青葱》(亨德尔歌剧《赛尔斯》中的咏叹调),以及在电影院里观看的《翠堤春晓》《飘》等美国电影中的主题曲。正是这些音乐和电影歌曲,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了爱乐的种子。


9岁那年,从美国回来的父亲斥“巨资”购买了一架“摩德利”牌钢琴,让我们随母亲请来的一位钢琴老师学习。大姐、二姐之前在教会学校学过,有一点基础,而我则是从“白丁”学起。可能是由于我对音乐更专注、更喜爱,学了一段时间以后,进步反而快于她们。担任小学校长的母亲发现我在音乐方面的潜质后,又专门聘请了当时广州最知名的钢琴老师李素心(后曾任星海音乐学院钢琴系主任)给我“吃小灶”。那时候,除了上学(住校),我的业余时间几乎都是在黑白琴键前度过的。虽然练琴非常辛苦,但我却很享受音乐带来的那份美好和快乐。


在李老师的精心培养和严格要求下,我的钢琴演奏水平得到快速提升。14岁那年,时任中南音乐专科学校(现武汉音乐学院)副校长的夏之秋先生(后曾任我校管弦系教授)到广州招生,从众多考生中录取了我。为了实现心中的音乐梦想,我只身一人从华南来到华中。



在“中南音专”附中读书时期的胡适熙


在“中南音专”附中学习期间,我曾有幸经过选拔,参加了民主德国钢琴家罗兰·勃莱特施耐德尔的专家班(1956-1958年)。罗兰·勃莱特施耐德尔教授曾先后4次到访中国(1955年至1987年),在中国各大城市开展讲学、演出等活动。他在“中南音专”的讲学是他第二次来华,也是唯一的一次讲学活动(个别课与集体课相结合)。德国钢琴学派具有严谨、端正,注重理性思辨和朴实表达等特点。从他身上,我受益良多,而他对我的肯定和赏识,也让我更加坚定了在钢琴专业道路上继续前行的决心。1958年,我以优异成绩从“中南音专”附中毕业后,考取了中央音乐学院,再次只身一人继续北上。


德国钢琴家罗兰·勃莱特施耐德尔教授为胡适熙上课


与现在实行的“双选制”不同,我们上学的时候都是老师挑选学生。我很幸运地被朱工一教授选中。朱先生博学多才,不仅教的好,钢琴弹的也很好,我当时考试的所有协奏曲,都是他给我伴奏。在他的悉心指导下,我的钢琴演奏技术日臻成熟。1960年,我们钢琴系举办纪念肖邦诞辰150周年音乐会,我被选中登台表演了肖邦的《降A大调第三叙事曲》。当时钢琴系的学制是五年,到四年级时开始细分专业:独奏、伴奏和教学。我被分到伴奏组。但那时这个专业并没有专门的教材和老师,只是由时在指挥系担任伴奏工作的李莪荪老师负责管理。我记得,在毕业汇报演奏会(1963年)上,我和刚刚从苏联留学回来的林耀基(后来成为我的丈夫)一起,演奏了贝多芬第五小提琴奏鸣曲《春天奏鸣曲》,并为一位男中音弹伴奏(其演唱了歌剧《假面舞会》中的唱段)。没有想到的是,时任学院副院长、声乐系系主任的喻宜萱教授听说了这场演出的情况后,把我留在声乐系担任钢琴伴奏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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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风雨,初心未蹉跎



从学生到教师,从钢琴系到声乐系,人生开启了新的阶段。原本希望在自己热爱的专业和工作岗位上有所作为,却没想到一连串的政治运动接踵而来。毕业后不久,我便随学校师生一起到北京四季青公社(1964年)、河北景县(1965年)等地参加“四清运动”,最多时连续9个月无法弹琴。


为了不丢掉专业,继续从事教学工作,我自学简谱和即兴伴奏,逼着自己训练出了过硬的歌曲转调能力——一首歌曲,我要按照乐谱,为不同声部的学生在各种不同的调上弹无数遍的伴奏。为了响应文艺“三化”(革命化、民族化、群众化)方针,我还自学作曲,创作了钢琴曲《牧民歌唱毛主席》(该曲后被编入全国高等音乐师范院校专业教材①)。“文革”期间,为了适应“开门办学”的要求,我又自学了手风琴。我至今还记得1974年底,与学校师生一起去大港油田演出的情景。数九寒天里,我背着手风琴和学生一起,坐着吊车登上高高的钻井平台,为工人们演唱《我为祖国献石油》等歌曲。往事不堪回首,但也有值得欣慰的地方,那就是即使在如此艰难的境遇中,我和我的丈夫林耀基,依然坚守着心中的艺术理想,不忘自己的从教初心。



1974年,参加学校下基层慰问演出活动,为叶佩英伴奏


直到1977年招收了“文革”后的第一届学生(1978年入学),中央音乐学院的教学工作才得以恢复正常,而那时的我也已年近不惑。虽然最好的年华已然逝去,但经历了岁月的蹉跎、人生的磨砺,反而让我更加坚强,更有韧性。


改革开放,给文艺事业吹来了一股清新的春风,也让我再度满怀热忱地投入到业务工作中。1979年电影《海外赤子》上映,我们系的叶佩英老师因演唱其中的插曲《我爱你,中国》而蜚声海内外。叶老师本人即是一位马来西亚归侨,她把电影和这首歌曲所要表达的海外游子对祖国的无限眷恋之情,抒发得淋漓尽致,高亢嘹亮、深情激昂的歌声迅速传遍大江南北。那些年,我作为叶老师的钢琴伴奏,与她一起受邀到昆明、广州、贵州、南京、沈阳、长春等各大城市演出,共同参加了“青岛之夏”“哈尔滨之夏”等大型音乐活动。当时这首歌曲有多个钢琴伴奏版本,有作曲家叶小纲创作的“学院”味道较浓的版本,也有通俗性、大众性较强的版本。我会根据每次演出的场所和观众情况,选择不同的版本为叶老师伴奏。另外,在主打《我爱你,中国》的同时,我们也在演出中慢慢加入一些外国艺术歌曲,如舒伯特的《小夜曲》《鳟鱼》《艺神之子》等。这在当时还是属于比较 “超前”的,受到了观众们的喜爱和欢迎。除了到各地演出,那些年,我还和叶老师一起录制了《铁蹄下的歌女》《我为新春而发出歌声》《塔吉克人民怀念毛主席》等作品。我们将沉寂多年的演奏(唱)热情释放出来,奔走在重新萌发的艺术春天里。



与女高音歌唱家叶佩英一起合作演出(摄于20世纪70年代末)

20世纪70年代末胡适熙(左3)参加“哈尔滨之夏”音乐活动时,与著名歌唱家郭颂(左1)、吴雁泽(左2)、德德玛(右3)、叶佩英(右2)等人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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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交流,知己亦知彼



改革开放政策实施以后,中国的对外文化交流活动日趋频繁,我们在走向世界、融入世界的同时,也深深感受到了与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其中有三件事,令我终身难忘。一是1984年赴芬兰参加首届米利亚姆•海林国际声乐比赛。当时文化部(现文化和旅游部)选派了迪里拜尔、梁宁、傅海静和李红深4位选手参赛,由沈湘教授担任领队,我和总政歌剧院的钱致文担任钢琴伴奏。这个国际声乐比赛的分量很重,第二轮的比赛曲目全部都是艺术歌曲,而我又是第一次出国弹比赛,心情既兴奋又紧张。虽然通过大家的努力,中国选手在比赛中取得了优异成绩(梁宁、迪里拜尔分获女声组第一、二名,傅海静获男声组第三名),但作为钢琴伴奏,我还是感受到了我们与国际先进水平的差距。


比赛回国后,参加原文化部举办的颁奖活动。

左起:傅海静、梁宁、迪里拜尔、沈湘、胡适熙


第二件事是1987年我和王蕴希一起给应邀来华访问的法国著名男中音歌唱家热拉尔·苏塞依弹伴奏。那场音乐会的准备时间只有三天,而他的演唱曲目大多是我并不熟悉的法国作品,有布朗克、福列、德彪西等法国作曲家的艺术歌曲,也有吕利、拉莫的歌剧代表作中的咏叹调。而他当时跟我合伴奏,并不张口演唱,只在钢琴高音区弹旋律。无论是演出曲目还是合作方式,都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挑战。虽然最终的演出效果还不错,但我还是心有余悸。


热拉尔•苏塞依独唱音乐会节目单(局部)


第三件事是1989年为应邀访问我校的苏联著名女高音歌唱家、苏联人民演员、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金奖获得者玛丽亚·比耶舒弹伴奏。虽然她的独唱音乐会中的一些曲目我也是第一次弹,但因为之前接触过一些苏俄作品,音乐风格和伴奏技法较为熟悉,因此上手比较快,获得了歌唱家的夸奖与鼓励。


1989年,为来校访问的苏联女高音歌唱家玛丽亚·比耶舒弹伴奏


通过这些对外交流活动,我的业务水平得到了迅速提升,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欠缺与不足。如:新作品的试奏能力、音乐风格的准确把握、曲目量的积累(特别是欧美作品),等等。国外的钢琴伴奏拿到谱子后,稍微练两下就能登台演奏,令我们很是羡慕。虽然已经错过了一生中的最好年华,但我还是努力要把失去的时光补回来。没有条件出国学习,我就向身边的老教授学,自己在家里听外国唱片学,利用与我的丈夫林耀基教授一起出国讲学的机会学。那段时间,喻宜萱教授正好住我楼上,我经常去她家请教。喻先生不仅在声乐方面造诣高深,而且文化修养也很全面,掌握英、法、德、意、俄等多国语言,编译了很多外国歌曲,出版了多部声乐教材。每次我去她家,都看到她在书桌前戴着眼镜伏案工作,而她当时也已是古稀之年。从她身上,我不仅学习到了很多声乐方面的专业知识,也耳濡目染了老一辈艺术家高尚的人品和艺品。


胡适熙到喻宜萱教授家里向她请教,摄于20世纪80年代初



4

精诚合作,教与学相长



音乐学院的钢琴伴奏不仅要和主科老师共同承担教学工作,也要与学生一起上台表演。因此,处理好与主科老师、学生之间的关系,非常重要。我认为,伴奏老师和主科老师之间是合作关系,而与学生,既是师生、也是合作者。


1986年,与声歌系师生一起,欢迎来校访问的世界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罗蒂,前排左4为胡适熙


在我半个多世纪的钢琴伴奏生涯中,与很多主科老师都有过合作,其中合作的最多也是最默契的,是沈湘和郭淑珍教授。他们二人都是声乐界的名师大家,也是我深深敬佩的同事,在业务、学问、人生等各方面都对我有很大影响。沈湘教授乐感好、语言好、人品好,是一位学养丰富、极具天赋的艺术家。他的很多艺术观念,我都很认同。与他合作非常愉快,也很受益。我至今还记得当年(1984年)他指导迪里拜尔参加米利亚姆•海林国际声乐比赛,我弹伴奏的情景。课堂上,沈湘教授会像乐队指挥那样,通过自身情感的投入并伴随肢体语言,带动学生和我进入音乐情境,十分精准,也很有感染力。


1987年,沈湘教授的学生迪里拜尔举办硕士毕业音乐会,胡适熙为其伴奏。下图左1为胡适熙


在声歌系,郭淑珍教授以对学生要求严格、一丝不苟而著称。我和她虽相差十几岁,但因曾经在那个特殊年代,一起留守学校看管学生(系里其他老师都去下乡劳动),而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她曾留学苏联,深受俄罗斯声乐学派的影响,同时她又很注重对中国民族声乐艺术的学习和借鉴,真正做到了中西结合、古今融通。在课堂上,她不仅教学生学艺,也很注重教他们如何做人。她爱生如子,但有时也会“恨铁不成钢”。而她把学生“训”哭以后,我就承担起了抚慰学生、缓和课堂气氛的角色。另外在课下,我也非常关心学生的生活和思想动态,与他们建立了良好关系(有的学生毕业以后,还经常回来看我)。我认为,钢琴伴奏老师也要懂点心理学,要了解学生的心理,多跟他们进行有效沟通和情感交流,这样才能配合默契,从而达到珠联壁合、水乳交融的艺术境界。我给郭老师的很多学生(如温燕青、张立萍、幺红、孙东方、王燕、孙媛媛、谢天、冯国栋、吴琳等)都弹过伴奏,而她也给予了我极大的信任。有时候她会让我单独带学生练习,甚至让我给他们留课后作业。


在郭淑珍教授的课堂上,为学生冯国栋弹伴奏

郭淑珍教授与张立萍在胡适熙家中聚会


还有一位对我有很大帮助的主科老师,就是我的丈夫林耀基教授。林老师虽然是教小提琴的,没学过声乐,但他的很多艺术观点和教学理念,都对我很有启发(如钢琴演奏的触键、发音、共鸣等)。他也听过我弹奏的一些声乐学生的演唱,给予一定的指导。其实艺术都是相通的,特别是小提琴属于歌唱性的旋律乐器,和声乐很接近。比如他所说的音乐演奏(唱)要匀、准、美;先听、先想,头脑要走在音乐的前面;演奏(唱)前要有“预感”,心中要有方向;换字不断气,字(音)与字(音)之间不能有“缝”;旋律不管多高多低,都要在一条线里,等等这些,都被我用在了教学中。学声乐的学生节奏很重要,特别是一、二年级,尤其要重视。但是到了三年级以后,就应该更加强调语言和音乐的表达。我按照林老师教我的方法,让学生练习打小节奏,果然很见效。


胡适熙与丈夫、著名小提琴教育家林耀基教授



5

从“弹”到“教”,促学科发展



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的专业音乐教育开始与国际接轨,原先只是在音乐表演专业教学中承担辅助任务的钢琴伴奏,逐渐成为了一个单独的学科。最具有标志性的一个事件,就是1998年9月在山东聊城举办的全国艺术院校(系)钢琴艺术指导学术研讨会(两年后,又在天津音乐学院举办了第二届)。这次会议由原文化部教科司主办,我校和当时的聊城师范学院共同承办。来自全国21所音乐艺术院校和师范院校的60多位钢琴伴奏教师参加了会议。时任文化部教科司副司长的戴嘉枋教授出席会议并讲话。会议总结了新中国成立以来钢琴伴奏学科的教学经验,研究了钢琴伴奏的艺术特性、与独奏(唱)之间的关系、演奏心理、技术方法等问题,探讨了钢琴伴奏在艺术教育中的地位以及学科发展的方向。也是在这个时期,我们学校建立了声乐伴奏艺术专业(1995年)②。


“钢琴艺术指导”(包括声乐和器乐)这个称谓主要是在欧美国家使用比较普遍。其中的“声乐艺术指导”(“Vocal Coach”)又分为歌剧“Coach”—“OperaCoach”、艺术歌曲“Coach”—“Lieder Coach”等类型。其职责不仅仅是为声乐(歌剧)演员、学生弹伴奏,还要能够对他们进行一定的艺术指导(包括歌唱语言、音乐风格、歌剧角色、表演心理等所有非“声音”元素)。这与我们国内惯用的“钢琴伴奏”还是有所不同。虽然在上述会议上,已经使用了“钢琴艺术指导”一词,但在实际的教学工作中,还存在着“概念模糊”“认知有差异”等问题,因此我们学校最终还是把这个专业方向定名为“声乐伴奏艺术”(“器乐伴奏艺术”),这既考虑到了与国际先进理念的接轨,也兼顾了中国音乐表演艺术的国情现状。


2001年与教研室同事合影。从左到右:韦蔚、张佳林、杨帆、王楠楠、赵碧璇、赵宇洁、胡适熙、苏爱莉


创建这个专业,我们真的是白手起家,没有可资借鉴的经验,生源也主要是各地音乐院校(系)的在职教师。后来,在学校的支持下,我们通过邀请国外著名音乐家(如:瑞士籍华裔指挥家陈亮声)来系讲学,选派青年教师出国深造等措施,进一步加强该专业的科学化、正规化建设。随着办学经验的积累,教学质量的提高,吸引了一些优质生源,逐渐形成了良性循环。


执教半个多世纪,胡适熙甘当学生们的绿叶


专业创建之初,我并没有带学生,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能力还达不到。直到几年以后,我担任了教研室主任,才成为“硕导”。从弹伴奏,到教研究生,对我来讲也是一个新的课题。钢琴伴奏是从钢琴演奏艺术中派生出来的一门合作性的表演艺术,合作性是它的一个重要特点——既不能把伴奏弹成“独奏”,一味地表现自己,喧宾夺主,也不能简单地把伴奏看成是一种陪衬,而消极应付。同时这又是一门实践性、经验性很强的艺术,必须通过一定的舞台实践,才能悟出其中的门道。我在教学中,有三个“坚持”:首先坚持既要授之以鱼,亦要授之以渔。我不仅教授学生如何掌握并规范地完成一首曲子,还要求他们能够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其次坚持质量为本,对标工作需要。我要求学生毕业时,不仅要弹奏古典的声乐作品、艺术歌曲(必须是套曲),还要弹歌剧唱段。再次坚持把学生训练成“多面手”——不仅钢琴弹得好,修养也要全面;能登台表演,也要能够在台下担负一定的教学任务,协助声乐老师给学生上课。有人认为,我们伴奏专业是绿叶,但这片绿叶自身也要出色才可以。如果伴奏水平不行,自然会影响到演唱(奏),影响到音乐作品的整体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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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中,胡适熙教授阐述了她的艺术理念和教学方法


如今,我虽然已经退休多年,但仍然关心学科的发展和学生们的进步。因为我爱学校,爱学生,爱我为之付出一生努力的声乐钢琴伴奏艺术事业。看到千红、蒋璐、秦瑜、冉楠楠、谭赟、阎乃靖、仇澜锡、郭佳音等学生已成长为国内各大文艺院团、院校的业务骨干,看到张佳林教授、韦蔚副教授带领这个专业继续前行,我既欣慰又感慨。只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声乐伴奏艺术事业才能有更好的更长远的发展。


注释:

①韩林申、李晓平、徐斐、周荷君编:高等师范院校试用教材《钢琴基础教程2》,2003年上海音乐出版社。

    ②1995年开始招收在职硕士(主要面向在职高校教师),2003年开始招收统招硕士。(学校艺术硕士与学位管理办公室提供)


本文为原创内容(部分图片由胡适熙教授提供),未经同意禁止商用、转载。文章及图片版权归中央音乐学院档案馆(校史馆)所有。














供稿:档案馆(校史馆)

采写:宋学军、张乐

视频剪辑:张乐

校对:李梅

设计:张雅轩

责任编辑:邸思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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