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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叶:梦见从前没人敢梦见的梦幻——日本当代摄影中的生死观管窥(中)



《写真黄金一代——日本摄影大师五人展》展出了荒木经惟、森山大道、细江英公、石内都、深濑昌久的116件经典摄影作品。他们相继涌现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日本,在前辈们的影响下以各自鲜明的风格参与“日本摄影”的发展进程,成为影响至今的黄金一代。
影像馆特别邀请了学者林叶,提供一些对本展览、对日本当代摄影的见解。文章将分为上、中、下篇,陆续为大家带来学者林叶从“生死观“窥探日本当代摄影的精彩文辞。



梦见从前没人敢梦见的梦幻
日本当代摄影中的生死观管窥(中)

文/林叶

另一个自己所看到的影像

如果说在《男与女》这个作品中,细江英公所要探索的是一种形而上学式的生死观的话,那么森山大道与荒木经惟通过摄影想要寻求的可能是一种与生命创造相呼应的诠释方式。从某种意义上讲,死亡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实在的、具象的存在。


“写真黄金一代——日本摄影大师五人展“展览现场

“写真黄金一代——日本摄影大师五人展“展览现场


森山大道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他的双胞胎哥哥森山一道则在出生一年之后就夭折了。尽管他对哥哥没有任何记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哥哥的死亡对他没有影响,相反,很可能成为了潜意识中的某种基因,深刻地影响着他。当被大竹昭子问到早年为什么要拍摄胎儿的时候,他就坦言,这很难说与他哥哥的死无关,只不过他自己也很难说清楚。而在《哑剧》这个作品中,他摆布那些胎儿进行拍摄,与其说是对人的起始状态感兴趣,不如说是一种对死亡的凝望,对生命本身的凝望。


©森山大道,“日本剧场写真帖”系列作品,日本剧场写真帖2,1978


在另一方面,不论是早年因父亲的工作原因不断搬家还是之后父亲的去世,都对森山大道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而这种惨淡的记忆不得不说,是他摄影创作中无法摆脱的一个生命记忆。“昭和二十一年晚秋,我们一家五口在大阪车站后面的废墟中,与其他无数人一起推操拥挤着,在薄暮的天空下勾勒出暗淡无助的剪影, 那场景至今我还存着淡淡的记忆。”这是《犬的记忆》中的一段话,描述了自己一家人刚到城市里,在寒冷中战栗,饿着肚子,极度恐惧,父亲每次离开他都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这样一种生理性的、动物性的经验大概就是他生命记忆的深刻写照,可能也是他终生需要超越的一个濒死般的记忆吧。

这样一种生的记忆所映照出来的往往是一种死的意象,森山大道的摄影可能就是萌芽于此吧(当初森山大道看到威廉·克莱因作品集《纽约》中的最后一张照片《原子弹的天空,纽约》时,他就觉得那就像是一片墓地,也正是受了这张照片的影响,他才走上摄影之路的,换言之,他的摄影原点也许就是某种与他的生活经验紧密相关的“死亡意象”)。


©森山大道,“猎人”系列作品,1972

©森山大道,“日本剧场写真帖”系列作品,日本剧场写真帖2,1968


在另一篇文章中,他又写道:“人的一生,其实不过是在无数风景片段的组合中奔走穿梭而过的吧。即使说世事无常、逝者皆空,然而那时那刻的那边风景,如今且归于何处呢?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我所体会到的不是感伤,而是一种类似愤慨的感觉。人们总在不断地失去自己明明拥有的风景。那感觉可以看作一种对于时间的焦躁。我认为时间并非无限延伸而去的东西,而是时刻地在压迫着我们。对失去的风景的追忆,同时亦是一次对通向将要来临的死亡的风景的预感。” 可以说,对森山大道而言,记忆本身就是一种“死”,一种时间的死,事件的死。而摄影就是一个与“死”紧密相关的一种表现媒介,每一个快门都见证了一个时间或事件的“死”。他用摄影反复地切断生命中的时间之流、事件之流,面向着自己的记忆,将这些“时间的化石”再次纳入到记忆之中。


©森山大道,“猎人”系列作品,1972


日本著名摄影批评家伊藤俊治在评价《迈向仲治之旅》时说过:“这是潜藏在记忆背后的凉飕飕的死的世界,同时也可能是森山出生之后很快就去世的另一个自己(他是双胞胎)所看到的影像的喷出。或者他自己的眼睛一直看着在此之前始终已经消失了的另一个自己的世界。”在这里,伊藤俊治将森山大道的视线直接与已经存在于“死”的世界里的那个视线联系在一起,深刻地揭示了森山大道摄影世界的某种本质。


©森山大道,“猎人”系列作品,1972


在我看来,这个说法不仅适用于《迈向仲治之旅》这个作品,也同样适用于森山大道的所有作品。在他的作品中,如何对抗自己生命那段无法磨灭的痛苦记忆,如何超越始终伴随他的那个“死”的阴影,可能是他潜意识中最重要的命题之一。或许就是因为潜意识中这种“死亡意识”的推动,他才用自己的镜头片刻不停地将世界上的欲望捕捉下来,转化成“时间的化石”(死),转化成“另一个自己所看到的影像”,重新抛投回世界,在这种周而复始的“死亡-重生”的影像结构中,接受并超越死亡。


©森山大道,“光与影”系列作品,光与影,1982



源自死亡恐惧的现世之爱

与森山大道不同,同样在生命中遭遇实在的、具体的死,荒木经惟通过摄影所呈现出来的生死观则带上了一种现世主义的意味。


©荒木经惟,“感伤之旅”系列作品,1971


荒木经惟的摄影世界,表面看起来似乎充满了某种欢乐气象,情色似乎是他永恒的主题,怪诞搞笑总是他一贯的作风,借由照相机他能够自如地进出任何一个人的生活,能直接与任何人发生关系,他那独特而狂放的笑声也总是让人难以忘怀。这样一种作风,不免会让人想到《浮世物语》中所说的:“活在当下,尽情享受月光、白雪、樱花和鲜红的枫叶,纵情歌唱,畅饮清酒,忘却现实的困扰,摆脱眼前的烦忧,不再灰心沮丧,就像一只空心的南瓜,漂浮于涓涓细流中,这就是所谓‘浮世’”。而他的很多作品传达给我们的,也的确就是这样一种及时行乐、活在当下的态度。


©荒木经惟,“感伤之旅,冬之旅”系列作品,1990


不过,在这种及时行乐的态度背后所包含的很可能恰恰是这一表象的反面,很可能不一定是对现世的爱,而是对往生的恐惧,或者就像荒木自己将爱欲与死亡结合起来制造出来的那个新词“EROTOS”似的,是一种源自死亡恐惧的现世之爱。

在荒木经惟的生命中,有两个人的死对他产生极其重要的影响。一个是他的父亲长太郎之死,另一个就是他的妻子阳子之死。


©荒木经惟,“感伤之旅,冬之旅”系列作品,1990


1967年,荒木经惟的父亲荒木长太郎去世。这个事件从某意义上讲,是荒木经惟摄影真正意义上的原点。他表示:“这张父亲葬礼照片,是我翻拍的父亲和母亲一起以富士山为背景的纪念照。这是我翻拍的起点,我从这里开始接触摄影”。于是,从1967年到1972年之间,他拍摄了父亲的葬礼、人工流产、破了的国旗、踩扁的啤酒罐、丧服、灵柩车、荒废的房子,以及医院产房里的蓝色桶、学校实验里装在瓶子里的胎儿等等一系列作品,最终集结出版了《东京挽歌》,所有的照片都能够让人联想到死亡,整个作品就像是一个围绕着死亡展开的分镜头脚本,深深地附着上了一股浓重的死的气息。

可以说这是他刻意收集的“死亡意识”。类似这样的意象,在他之前的作品中则是从来没有过的。也许荒木经惟就是从这个时期开始学着通过摄影真正面对死亡这个命题。不得不说,之后他之所以会用《感伤之旅》这样一个尤显突兀的词语来命名以自己的新婚之旅为题材的摄影作品,其原因可能也是源自于此吧。也许从那一刻开始,“死亡”就已经笼罩着并主宰着他。


©荒木经惟,“感伤之旅”系列作品,1971


让“死亡”作为一个切身相关的问题实实在在落实在荒木经惟的现实生活中,让他不得不通过自己的生命实践去真实面对的,则是妻子阳子之死。1990年1月26日,阳子因恶性子宫肉瘤去世,给荒木经惟产生不可估量的打击,让他深深地沉浸在对阳子之死的悼念与悲伤之中。在这之后的两三年时间里,他近乎疯狂地创作了如《迈向冬天》、《空景/近景》、《色景》等大量与“死”这个主题相关的作品。其中最为重要的当然就是阳子去世一年之后出版的《感伤之旅·冬之旅》。


©荒木经惟,“感伤之旅”系列作品,1971


在这本“摄影日记式”的摄影集中,荒木经惟从他们婚姻的起点开始追溯(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将他前后两次对“死亡”的意识紧密连接在了一起),详细回顾了阳子去世前后的整个过程,以及他自己的状态。其中以他在阳子临终前握着阳子的手的那张照片让人印象最为深刻。在那一刻,他一方面与阳子一起处于死亡的阴影之中,另一方面他似乎又有一个“分身”让他时刻保持清醒,真切地凝视着“死亡”,让他在这一刻依然能够冷静地叫人帮他拍下这张照片。这或许就是他对“死”这个命题的基本态度——他必须始终保持一个冷静的视线,将自己作为这个命题的终极对象来加以凝视。阳子去世之后,他就开始在阳台上拍摄天空,而这种对遥远的、始终存在并笼罩自己头上的天空的凝望,所承载的也许就是他对死亡的那种冷静的视线。


©荒木经惟,“感伤之旅”系列作品,1971


那么这时候我们再来看荒木经惟所拍摄的其他那些被人视为情色的、激发男性欲望的照片,就又有了另外一种厚重的意味。我们不难发现,在这些作品中荒木经惟始终保持一种生活式的、素人式的视线,他就像在看自己的妻子一样地看着所有他要拍摄的女性,像看自己的日常生活一样地去看这个世界。他在这个具体的“现世”生活中,抱着及时行乐的心态重复着自己与阳子曾经共同拥有的生活,却又不断地通过摄影,将当下的“生活”转化为某种与过去的那个已经“死亡”了的生活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生活”,两者混合得天衣无缝、相辅相成,可以说这样的生活就是对以往生活的一种复制和仿造。而他就在这个过程中,负隅顽抗般地与死亡这个命题对峙。


©荒木经惟,“感伤之旅,冬之旅”系列作品,1990


从某种意义上讲,在死亡这个命题上,森山大道与荒木经惟是一种一体两面的存在,他们始终都处在死亡的命题之中,同时又都保持着某种对死亡的冷静的视线。摄影在他们这里不是要在生与死之间建立某种绝对的分离,而是要形成螺旋式回路,从生到死、再由死复生,用自己的创作实践,切实地瓦解死亡的阴影。

(敬请期待文章的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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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当代摄影中的生死观管窥(上)


关于林叶

林叶,艺评人、译者。主要从事视觉文化的研究与摄影理论翻译工作,译作有杉本博司文集《艺术的起源》《现象》《日本摄影50年》《私摄影论》,选译《日本艺术摄影史》等。文章发表于ARTFORUM、腾讯·谷雨、澎湃、《信睿周报》《艺术当代》瑞象视点、《书城》《中国摄影》等媒体。

关于艺术家

森山大道

1938年生于大阪府池田市,目前于东京从事摄影创作。森山起初以平面设计出身,尔后师从摄影家岩宫武二及细江英公,担任两人的摄影助手。于1964年成为独立摄影家。1968 年参与摄影团体《挑衅》第2号,同年出版摄影集《日本剧场写真帖》。1972年出版《摄影再见》,皆体现了他的根本美学-“晃动、模糊、粗粒子”,也就是作品画面构图偏离中央、未对焦的模糊状态,以及粗糙的画质。这种激进风格颠覆了既有摄影作品的概念,不仅震撼了摄影界,更在日本国内与国际艺坛引起轰动,接连在世界各地展开大规模的展览。


森山大道近年来主要的个展有《威廉·克莱因+森山大道》(泰特现代艺术馆,伦敦,2012年)、《在路上》(国立国际美术馆,大阪,2011年)、《森山大道》(Foam美术馆,阿姆斯特丹,2006年)《森山大道》(卡地亚当代艺术基金会,巴黎,2003年)、《森山大道》(温特图尔摄影博物馆,温特图尔,2000年)、森山大道回顾展《野犬》(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美国, 1999年)等。曾荣获哈苏基金会国际摄影奖(2019年)、纽约国际摄影中心终身成就奖(2012年)、德国摄影协会文化奖(2004年)、日本写真协会作家赏(2004年)、第44届每日艺术赏(2003年)、日本写真批评家协会新人赏(1967年)。


深濑昌久

深濑昌久(1934-2012),被认为是日本战后一代最激进、最具实验性的摄影家之一。他因其举世闻名的摄影作品《鸦》(1975-1985)而享誉世界。然而,在近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他的大部分作品甚少为世人所见。1992年的一次不幸摔倒让艺术家的大脑受到了永久性的损伤,直到2012年他去世后,这些档案才逐渐被公开。此后,大量从未展示过的作品浮出水面。


深濑于1934年出生于日本北海道町,父亲在当地经营一家照相馆。1956 年,他毕业于日本大学艺术学院摄影系,在日本设计中心和河出书房新社短暂工作后,于1968年成为自由摄影师。


他的作品曾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牛津现代艺术博物馆、卡地亚当代艺术基金会和维多利亚&阿尔伯特博物馆等机构展出,并被许多重要的艺术机构收藏,包括维多利亚&阿尔伯特博物馆、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和盖蒂博物馆。他还曾获得第二届伊奈信男奖、第八届东川摄影奖特别奖等奖项。


石內都

1947年生于群马县桐生市。1966年进入多摩美术大学学习设计和编织。石内都备受瞩目的作品包含《横须贺的绝唱》《母亲》《公寓》等多个系列,探讨诸如存在与缺失、人类的记忆以及时间遗迹等主题。


石内都主要的个展及参与的群展有《横须贺的绝唱》(东京银座尼康沙龙,东京,1977年)、《公寓》(东京银座尼康沙龙,东京,1978年)、《1945 年以后的日本艺术:向天空呐喊》( 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纽约苏荷区,1994 年)、《石内都: 单色编织的时 间》( 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东京,1999年)、《母亲的2000年至2005年:未来的踪迹》(第51届威尼斯双年展国际艺术展,威尼斯,2005年)、《石内都-战后阴影》(保罗·盖蒂博物馆,洛杉矶,2015年)、《弗里达是》( 资生堂美术馆,东京,2015年)以及《谷物与影像》( 横滨美术馆,横滨,2017年)。曾荣获第4届木村伊平纪念摄影奖(1979年),第十五届东川奖国内摄影师奖(1999年),第11届摄影学会奖(1999年),日本摄影学会终身成就奖(2006年),第50届每日设计奖(2009年),紫丝带勋章(2013年),哈苏基金会国际摄影奖(2014年)。


荒木经惟

1940年生于东京,自千叶大学工学部写真印刷工学科毕业之后,进入日本电通,隶属摄影部门。1964 年以作品《阿幸》荣获第1届太阳奖。1971年他自费出版和妻子阳子蜜月旅行时拍摄的作品《感伤之旅》,限量1,000本。其后,他的作品着眼于妖媚的花朵、紧缚的裸体、天空景致、食物、东京街景、他饲养的猫等,透过他的镜头,被拍摄的物体显露出强烈的情欲及毁灭情绪,确立了荒木独特的摄影风格,获得日本国内外高度评价,成为日本代表性的当代摄影家之一。


主要个展有《感伤之旅1971-2017》(东京都写真美术馆,东京,2017年)、《花曲》 (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巴黎,2016 年)、《往生写集-颜·空景·道》(豐田市美术馆,爱知,2014 年)、《荒木经惟写真集展》 (伊豆摄影博物馆,静冈,2012年)、 《私·生·死》(巴比肯美术馆,伦敦,2005年)、《花人生》 (东京都写真美术馆,2003 年)、《东京静物》(lkon 画廊,伯明翰,2001年)、《荒木经惟》(根特市立当代艺术博物馆,2000年)、《荒木经惟感伤的摄影与人生》(东京都现代美术馆,1999 年)、《东京喜剧》(维也纳分离派会馆,,1997年)、《荒木经惟·私日记》(卡地亚当代艺术基金会,巴黎,1995年)、《Akt-Tokyo 1971-1991》(城市公园剧场,格拉兹,1992年)等。曾获得第54届每日艺术奖(2012年)和奥地利科学艺术奖章(2008年)。


细江英公

1933年生于山形县。1951年在富士胶片(Fujifilm)主办的“富士摄影大赛”中荣获学生组冠军。1954 年大学毕业于东京写真短期大学,于1956年举办第一次个展《东京的美国女孩》。1957年参与摄影评论家福岛辰夫策划的展览《10人之眼》,因而偕同川田喜久治、佐藤明、丹野章、东松照明、奈良原一高等人共同成立摄影师团体“VIVO” ,与当时主流的“写实主义摄影运动”抗衡,推出更为“个人”、更为“主观”的摄影风格。


细江自摄影生涯初始期的50年代起,便在人物描写上留下重大成果,1960 年的个展《男与女》,荣获日本写真批评家协会新人赏。1963 年拍摄三岛由纪夫的作品《蔷薇刑》,在艺坛得到广大回响,荣获日本写真批评家协会作家赏。1970年拍摄以秋田农村为舞台的舞蹈家土方巽,作品《镰鼬》荣获艺术选奖文部大臣赏。1998 年获颁紫绶褒章,2003 年得到英国皇家摄影协会创立150周年特别奖的表扬,2007 年获颁旭日小授章,2008 年荣获每日艺术赏,2010年获日本政府选为文化功劳者,2017 年获颁旭日重光章,得到日本海内外高度评价。





「写真黄金一代——日本摄影大师五人展」
特别项目  "To:____"
馆内设置了明信片留言区
观众的明信片将有机会寄给日方五位摄影师!
(给深濑昌久先生的明信片将寄回深濑昌久档案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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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展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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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务信息


请观众携带身份证于本馆咨询台进行现场购票后,方可入馆参观。

单人票:60元/张
双人票:90元/套
优惠票:30元/张(学生及60周岁以上老人凭有效证件/身份证件在本馆咨询台购买纸质门票)
残疾人、现役军人及1.3米以下儿童携带有效证件到影像馆咨询台核验后兑换门票。1.3米以下儿童需有一名成人陪同入场。
为抗疫加油,致敬最美逆行者!即日起至2021年12月31日,全国医护工作者(含港澳台地区),均可凭有效证件(医师证、护士证或与医务工作相关的其他资格证件)免费观展(仅限本人使用)。
10人以上团队请提前三天预约,相关事宜可致电咨询:028-62605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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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时间


周二至周日,10:00—18:00(17:00停止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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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当代影像馆于2019年4月27日正式开馆,坐落于成都北三环内、府河河畔,位于国内首个以摄影为主题的公园——府河摄影公园的核心位置。摄影公园占地面积150亩,影像馆建筑面积7500平方米,拥有6个专业展厅、1个学术报告厅、1个专业影像图书馆以及多个公共教育空间。作为专注于当代摄影及影像艺术的文化机构,成都当代影像馆与全球著名的影像艺术机构紧密合作,致力于高品质的影像艺术展览、有深度和高度的学术研究以及公众视觉修养、审美教育的传播和普及。致力成为观测中国影像状态,促进国内、国际交流与对话,推动艺术与学术生产的专业影像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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