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和Google应该向新闻媒体付费？
Will Orem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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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Will Oremus译者丨大白
策划丨中生代技术社区
随着新闻媒体的危机，一些国家正在寻求大型高科技公司来挽救它们。然而这比听起来棘手。
Photo: Eric Mclean/Unsplash
随着新闻媒体的危机，一些国家正在寻求大型高科技公司来挽救它们。这比听起来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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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正处于危机之中。像许多其他行业一样，由于广告枯竭，他们已经在全球流行病中损失了大量收入。对于媒体而言，更糟的是它们已经陷入了严重的困境。
《纽约时报》4 月 10 日估计，自冠状病毒袭击以来，美国约有 36,000 名新闻编辑室雇员被解雇、被解雇或被减薪。现在的数字肯定更高。由非营利组织 Poynter 维护的裁员清单已经扩展很多页了；但仍然跟不上裁员的速度。根据皮尤研究(Pew Research)的数据，2008 年至 2019 年间，这个行业已经失去了一半的劳动力。现在《卫报》预测美国报纸将面临“灭绝级”危机。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尽管供应萎缩，对新闻的需求却飙升。据《华尔街日报》报道，截至 3 月中旬，热门新闻网站的访问量增长了 30％。但是，如果企业不购买广告，则这些点击不会直接提高其利润。一些网点的订阅量有所增加，但许多出版商决定取消其冠状病毒内容的收费壁垒，甚至使这种影响受到了削弱。（Medium 的业务以订阅而非广告为基础，是免费提供与流行病有关的报道的公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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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新闻媒体来说，现实变得如此糟糕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两个商业模式的故事。新闻媒体向新闻工作者付费以制作吸引读者的内容。诸如 Google 和 Facebook 之类的互联网平台会汇总其他人产生的内容。事实证明，后者对读者和广告商都更具吸引力，并且可以在全球范围内实现，而几乎没有边际成本。因此，Google 和 Facebook 已经占领了美国约 60％的在线广告市场，而且随着媒体份额的减少，这一份额还在不断增长。这就是为什么 Google 的母公司 Alphabet 和 Facebook 跻身全球最富有的公司之列，而许多新闻机构却陷入困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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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假设新闻媒体的持续存在很重要，那么解决此问题的一种直接方法就是让互联网公司为它们的内容付费。澳大利亚上个月宣布将开始这样做。该国政府表示，将于 7 月发布一项规则草案，该草案将要求平台补偿新闻机构在 Google 新闻和 Facebook 的 News Feed 等产品中摘录自己的故事的方式。此举是在政府表示媒体公司与互联网巨头之间的自愿谈判没有取得足够进展的情况下进行的。
这不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一些欧洲公司按照版权法规则下尝试了类似的政策做到了效果最好。版权依据在于发布者对其故事背后的知识产权的所有权，并限制平台对这些故事的汇总或策展，除非他们支付某种形式的许可费。
澳大利亚根据竞争法采取了不同的做法。在这里，辩解涉及抵制平台的主导市场地位，这使他们可以通过迫使他们进行谈判来从根本上向发布者指示其首选条款。那可能是一个更有希望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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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的有多大前途吗？它可以在其他国家（例如美国）工作吗？
我与两个花了很多时间试图弄清楚媒体未来的人进行了交谈：哥伦比亚大学 Tow 数字新闻事业中心主任 Emily Bell，以及行业分析师，Newsonomics一书和博客的作者 Ken Doctor，他创造了这个名词来描述数字媒体的经济学。我还与 Google 和 Facebook 的代表进行了交谈。
他们都同意以下三点：
新闻业迫切需要帮助。
破坏出版商商业模式的互联网平台在支持它们方面可以发挥作用。
强迫科技公司向媒体公司付款不是拯救行业的灵丹妙药。
他们不同意的地方是，尽管有种种弊端，但还是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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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猜到了，Google 和 Facebook 认为这是错误的做法，尽管他们谨慎行事，不会直言不讳。Facebook 在一份声明中说：“我们对政府的宣布感到失望，特别是因为我们正在努力完成他们的商定期限。” 它指出，其对新闻（包括当地新闻）的自愿投资是其首选方法。谷歌在公开声明中略显外交态度，称其对澳大利亚的举动感到“惊讶”，但将继续与澳大利亚的发行商合作以达成协议。暂且不表，Google 和 Facebook 其中之一或两个平台都可以通过退出该国业务而做出的隐含威胁。
2014 年，谷歌关闭了西班牙的 Google 新闻，以响应西班牙的一项法律，该法律要求谷歌新闻向发布者提供链接到其内容的费用。Google 没有回归西班牙。尽管有关于 Google 退出市场究竟对西班牙发行商造成了多大伤害的争论，西班牙媒体发行商看到他们的访问量因此而下降，而且它的确并没有让媒体支持者得到想要的新收入来源。
Facebook 可能更强烈地反对这样的方案，该方案迫使其为链接到发布者的内容付费。这是因为他们的文章是由用户（包括发布者自己）发布到新闻源的，而不是由 Facebook 的软件自动显示的。
当法国试图要求 Facebook 付款给出版商以在新闻摘要中显示其文章的预览时，它只是停止显示它们，除非出版者同意免除该费用。否则，当用户发布指向该出版物的链接时，Facebook 将仅显示没有附带标题或图像的 URL。同样，这可能对新闻机构的伤害要大于对 Facebook 的伤害，Facebook 的主要吸引力不是新闻，而是用户之间的社交关系。
尽管存在风险，Emily Bell 认为，在媒体行业绝望之际，从大型高科技公司向新闻制作人进行某种形式的财富转移还是有意义的。“如果您采取一种我们知道会发生危机的方法，那么我们就会知道哪里有钱可以帮忙，我们认为我们应该控制将钱从一个地方提取到另一个地方的政策—我不认为这是错误的做法，”她说。“我认为这是正确的方法。我的问题是他们在正确的基础上做吗？”
Emily Bell 认为，像某些欧洲国家所做的那样，将这些付款基于版权法是有问题的。新闻事业在信息自由流通方面兴旺发达，包括对法律概念（如合理使用）的广泛解释。因此，在进行在线新闻发布时，依靠严格的版权执法存在风险，甚至有些虚伪。
在诸如澳大利亚这样的竞争政策下，目标不是保护新闻机构的知识产权，而是保护新闻机构与更大的平台公平竞争的能力。美国在这方面也有一些动向，提议的立法将授予媒体公司反托拉斯例外，以与 Google 和 Facebook 之类的集体讨价还价。该框架可能会避开版权问题，但会带来另一组问题。
一种是确定什么才是新闻。来自党派政治媒体的专访是否有资格？主流报纸的电影评论怎么样？某个人写的一篇冗长的博客文章打破了有关重要主题的新信息，那又如何呢？平台担心滑坡，最终不得不向所有人支付几乎所有内容的费用。
另一个是分摊付款。以点击次数或分享次数等客观指标为基础，可能冒着以牺牲本地和利基市场为代价而使规模最大，技术含量最高的媒体公司富裕的风险，并以来之不易的原始报道为代价来补贴廉价的点击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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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媒体已经经历了一段时期，在这段时期里，Facebook 的流量似乎是一笔财富，而不是傻瓜般的黄金。它产生了机会主义媒体，例如 Upworthy 和 ViralNova，其诱人的头条吸引了人们的情绪，但导致了新闻价值可疑的故事，同时也对传统的新闻媒体造成了影响，而传统新闻媒体的干货，头条事实在用户的信息中变得平淡无奇。
另一方面，以主观价值判断为基础的报酬有可能将平台，政府或两者兼而有之作为新闻价值的仲裁者。这令人不安，因为它损害了新闻媒体的独立性，后者的作用是要求这些机构负责。（也就是说，新闻业现在的形势如此严峻，以至于一个著名的新闻工作者工会正在直接向美国政府要钱。）
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要确保这笔钱用于支持实际的新闻事业，而不是简单地排挤公司大佬和股东的钱。Newsonomics 的 Ken Doctor 强调，这是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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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集团的鲁珀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是科技公司为内容付费的领先支持者，默多克的财产在澳大利亚媒体中占主导地位，福克斯新闻（Fox News）通常被评为 Facebook 上最受欢迎的新闻媒体。迫使 Facebook 和谷歌向新闻集团付款可能会提高其底线，但尚不清楚这是否会导致更多或更好的新闻事业。
在美国，对冲基金如 Alden Global Capital 和 Chatham Asset Management 已收购了一些最大的报纸连锁店。批评人士表示，他们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节省太多的钱，而是将它们剥夺一部分。尤其是奥尔登的策略似乎包括接管曾经骄傲的报纸，然后解雇大多数记者以谋取短期利益。没有理由相信他们会使用大量的技术现金来做任何事情，除了回报投资者。
“在日常新闻中，有一半是主要由金融机构控制的上市公司所拥有的，”Ken Doctor 指的是美国。他补充说，有一小部分本地发行商在其社区中拥有真正的长期股权，可以真正使用这笔钱。但是，行业的整体整合使 Google 和 Facebook 可以更可靠地证明他们已经在进行的本地新闻的自愿性和有针对性的资助。
长期以来，两家公司都指出了它们为新闻出版商提供的价值，以阻止其迫使其付费以摘录其内容的法规。多年来，突出显示每天发送到新闻发布者站点的大量用户就足够了，否则这些发布者将损失很大一部分广告收入。
到目前为止，很明显，仅广告收入还不足以维持大多数在线发行商的收入，因为 Google 和 Facebook 本身正在吸收越来越大的份额。因此，硅谷巨头已经开始通过诸如 Google 新闻倡议和 Facebook 新闻事业计划之类的程序直接向新闻组织提供资源。
这些计划包括诸如与当地新闻初创公司合作以尝试开拓新的在线模式，提供赠款以支付新闻室职位的费用，以及最近通过紧急救助资金提供资金。双方都承诺了数亿美元这些努力。该平台还为发布者提供了一些便利，这些发布者建立了付费墙来推动数字订阅。Emily Bell 和 Ken Doctor 同意，这些程序具有真正的价值。他们竭尽所能，帮助草率的当地新闻机构开发可持续的在线收入模型。但双方都表示这还不够，尤其是在全球流行病引发的衰退中，除了科技巨头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遭受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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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 Google 和 Facebook，答案更多相同。尽管他们不会直接说出来，但如果这意味着避免繁琐的规定，他们似乎都愿意继续向精选的媒体合作伙伴提供有限的资金。对 Emily Bell 和 Ken Doctor 来说，这样的支持可能太少，太迟。此外，Emily Bell 警告说，允许 Google 和 Facebook 决定资助哪种媒体可能会导致未来新闻机构受到世界上最强大的公司的影响，并被其吸引。Emily Bell 说，澳大利亚政府是正确的，现在是时候重组平台和新闻出版商之间的关系了。但是，最好选择其他模式，例如向高科技公司征税以资助公共和非营利性媒体，而不是依靠使大公司出版商受益的运费。
Ken Doctor 同意，当前的危机是难得的机遇。他只是不乐观地相信所涉及的任何人都能以实现他们所期望目标的方式抓住它。他说：“事实是，在这么多的美国城市，报纸的性质基本上已经过期了。” “他们如此被剥夺。经验丰富的记者和专栏作家都不见了。” 不幸的是，当涉及到依靠传统的地方新闻机构来支持的任何政策时，“让它能正常工作的时间点可能已经失效。”
来源：
https://onezero.medium.com/should-facebook-and-google-have-to-pay-the-media-d6415407d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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