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刘芽萌：邓州内城河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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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刘芽萌：邓州内城河的变迁

Original 2017-05-05 刘芽萌 冯老师为你读书

记忆中的城河，是幼时情之所寄的场所。括蜻蜓、捉蝴蝶、钓青蛙、逮泥鳅的情景都还历历在目……

夏夜岸边的捣衣声和着蛐蛐儿、蛙声，将河中的月影荡漾成一池水银……

河中央暗岛上的我们或是顶一瓜皮或是撑一蓬荷叶，看水性好的大娃儿们在水中腾挪隐现。澎到脸上的水珠都凉得那么惊喜……

一

难忘的暑假里，几个坏货竟从鱼娃儿厂弄回一艘破旧的小船。那本是艘机动船，估计是由于鱼娃儿厂效益不好而废弃了，船底有大小不一破洞无数，也被哥儿几个用木实橛子、破布给堵上了。

咱那时候还小，所幸家境尚算殷实。用现在话说叫小开，那时候不论大小人等都管俺喊刘大少。呵呵，俺弟叫刘二少。扯远了！家里开着两家冰棒厂和一家餐厅，几个现在的成功人士以前都是俺家哩长工。不敢说人家巴结咱，其实咱在巴结人家！没事一人送一根冰棒，呵呵，就相当于买门票啦。于是荣幸登船，开始城河一日游。先是往东划，东边有莲藕。崴几片荷叶顶在头上，那时候应该也是一种时尚。船上准备着各种“玩具”，如瓦串儿、坷垃蛋儿、啤酒瓶子、弹弓岔儿……兴之所至，比撇瓦串儿，看谁撇哩远。

只见一个个光膀子半大孩儿扎开架式，右手拇指食指夹紧瓦串儿，往右一引。腿上一个弓步沉稳下盘。手往左前方一攦。“嗖”的一声，瓦串儿脱手而出做水平运动，水面上就画出一圈圈的水纹。观众们一个圈一个圈的大声报数，那晒得黑红的脸庞上闪烁着或认真或骄傲或失望的神色。

有时，某人甚至会用力过猛跌进河中，那“噗通”一声引来的哄笑，不亚于听马季的相声。尽管偌大的水花，将船上一干人等弄得浑身湿透。也没人找恼，更没人计较，没准儿跌进河里的人是故意，被澎湿的人也隐隐的期待呢！更有水性好的一个猛子扎下去，半天不见上来，正在众人着急以为出事时，那人却在船侧冒出，双手抱一条大鲤鱼！也有把鱼放裤衩儿的憨货，被火头（黑鱼，有牙）咬了“家具”的，苦不堪言……

啤酒瓶也是一好玩的物事，远远地扔出去，但见那酒瓶上下沉浮间慢慢静下。有“神枪手”左手执弹弓岔儿，右手拣一坷垃蛋儿往皮筋儿头的皮子上一放。右手拇指食指捏紧石子，闭紧左眼，用右眼一瞄准，说时迟那时快右手一松。只见一道白光“砰”的一声，瓶子被打碎或是直接打一洞，慢慢地进水沉肚。那感觉，就像占领高地一样开心。----小人书上都这么说！

更有高手在弹弓手蓄势待发时就抄一坷垃蛋儿，远远地瞄了，在弹弓手还没发射前就出手了，力度更是超强，将瓶子整个砸个粉碎。这就让弹弓手几乎是忍受奇耻大辱了，又没办法。谁让自己技不如人？

二

撑篙手用竹篙在船帮上一挡，船整个逆时针作一百八十度转弯向西而去，直行二百米，即到老吊桥。在桥下更是游戏天堂！登陆而上，桥下有泄洪通道，雨天泄洪用。晴天时通道虽不太湿，但由于长期湿滑长的一层绿蒲，滑不流秋，成为天然滑道。有熟练者由上滑下，那姿态！几可比拟今日之迪士尼。当然，不熟练者要么呲哩屁股开花，要么摔个嘴啃泥！

正惟如此，更显高手之高，笨人之笨！

有时会在岸边或浅水发现老鳖的踪影，高手会在众人还没发现时就用铁叉飞掷过去。幸运时正中其背，还能卖个几十块。失手时，看那鳖四肢划动，其态甚灵，也不失为一种视觉享受……

再向西五百米，就到了水上楼。所谓“水上楼”，就是在水中用水泥柱撑起楼板，将楼房建在其上。

船行其下，大有今日之溶洞穿流之慨！一个一个的水泥墩在身畔掠过，一道一道的水泥梁在头顶闪过，稍有不慎就会有血光之灾！大娃儿们会悄悄地叮嘱“小心点儿！”，次数多了之后，就会聪明地俯下身来，看水底的景色。有时，某个大娃儿会神秘的告诉你：“马上会经过鱼窝！”

鱼窝！你会在心底兴奋地重复。

接着，你会运足目力往水下望去。幸运时会邂逅鱼群，在清澈的水中，大约一二百尾鱼的黑影在船下作圆形运动，堪称大鱼之舞……

没有人会动逮鱼的念头！即使平时最爱吃鱼的人也不例外……

返程回家时，几乎每次都会发生水泊梁山阮小七弟儿几个的老招数！哥几个交换一下眼神，偷偷地拔掉堵在漏洞上的木实橛子。只见小船忽然间就灌满了水，慢慢悠悠往下沉。水性高的会脱下裤衩儿肘在头上，踩水而去，那姿势绝不亚于阮氏兄弟！不会水的颤颤悠悠，伏在船内怕沉，扶着船帮怕翻。间或哇哇大哭，或是求爹喊娘，丑态不一而足……

幸好本人有家族产业为后盾，基本上都以三五个冰棒为代价，让哥们驼上岸去……

三

据说城河是解放邓县的主战场，那时的河水都被敌我双方的鲜血染红了！老一辈都这么说。想像不出当时战况的惨烈，唯一的印痕是邻居家的青砖壁上嵌满弹孔。那弹孔大可比拳，小不盈寸，泼费时是我们的战场。

那时候也不知道好莱坞会创造一个超级英雄----蜘蛛侠！就是较劲儿，用手指抠着一个个弹孔往上攀爬，谁爬得高谁是“司令”----看的战争片多了，觉得就这个官儿最大！

有时，幸运者会在弹孔内找到鸟窝，几枚鸟蛋就成了战利品。当然，真正掏鸟窝的掏出一条蛇来也不是没发生过。有时幸运的会从山墙头跳下，躲过一劫；倒霉的会挨咬，幸亏咱这儿很少有毒蛇。伤口最多肿几天，还不敢让大人知道。有“久病成医”的就在河边采了野中药，黄蒿之类居多。放在嘴里嚼嚼，敷伤口，不几天就痊愈了。

那时的城河水，真是“清凌凌的水来，蓝个莹莹的天”呐！水面映着天空的白云，有时乌云袭来，狂风大作。不一阵儿，大雨如约而至！来不及躲雨的就会淋个透心儿凉。聪明的、自作聪明的十余人跳进河里将船弄翻，肘哩冒高，头是没湿，可全身上下绝没有一块干的地方,回家又少不了一顿暴揍.

四

一河两岸慢慢被房子填满，瓦房、楼房、独家院……废水、垃圾、粪便随意排放，渐渐地，城河没了往日的清亮。河底是一尺多厚的淤泥，河里也没了鲤鱼、鲫鱼、窜白条。最多有泥鳅、癞蛤蟆。。。河面上没了荷叶莲花，只多了苍蝇、蚊子和水葫芦。

最后一次看到城河上空的彩虹，该是三十年前了吧？？？

近年来，政府领导班子着力打造生态水城、宜居城市，湍河筑坝，沿河治污。城河清淤，引湍入城。项项工程想民所想，件件实事做在前头。

湍河拦河造坝工程卓有成效，湍河水系几成野鸭、白鹭的天堂。古城广场喷泉水系，人民公园喷泉水系已成为邓州的标志，夏夜市民休憩的理想场所。

音乐与灯光的合奏，人与自然地和谐。操一曲与民同乐的古筝，格调高古！弹一曲人民服务的琵琶，壮怀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