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展示▏余春：舌尖上的海灶
随笔▏舌尖上的海灶
文/余春
岁月流经，缠绵缱绻。时光沉淀着的那些人和亊，依然清析、幸福的留在脑海里。记忆的底片从未褪色，时时会引起灵魂震颤和情感共鸣，火热的军营生活为自己的成长提供了一缕温暖的光照。多少年来，每当回忆那段往事，内心深处都会泛起一丝甜蜜会心的微笑。
壹
1968年3月，我入伍来到海军旅顺基通信营三连，连队的任务是铺设、维护陆上和海底军用电缆。虽然通信兵的经历对我十分短暂，却深深地影响了自已的一生。
部队生活对我是全新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到连队后，我接触的第一个老兵是龙班长，当时连队管理采取“一帮一、一对红”结对子的模式，因我是学生兵，心想带我的老兵一定威严、剽悍、甚至会有点强横。龙班长来自江苏常熟县，革命样板戏《沙家浜》表现抗战时期十八名新四军伤病员在阳澄湖养伤，军民鱼水情的故亊就发生在那里。
1968年作者着“65式”军服
当时的军服是“65式” 其款式朴素、简练、实用，是最具中国特色的一款军服，成为那个时代的标志之一，充满了传奇色彩。“65式”军服旨在体现继承和发扬我军革命优良传统精神，淡化等级观念，三军服装款式统一，仅以色彩区别军种，海军服的颜色为灰色，“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就像当年的红军、老八路和新四军。那时部队沒有实行军衔制，分辨干部和战士唯一区别是看军上衣口袋，干部服为四袋，战士服为两胸装。从1965年到1985年，“65式”军服整整实行了二十年，是人民解放军装备时间最长、发放数量最多的制式服装。
初次见到龙班长，还闹了一场误会，看上去叶班长的眼神清澈透明，仿佛一股清泉流出，胸脯也很突出，再加上他白皙的皮肤身着灰色海军服更显娟秀，很是撩人，我误以为他是女兵，怎么派个女兵跟我搞“一帮一，一对红”结对子活动呢？，闹得我很心慌，心脏呯呯地跳。但谜团很快就揭开了，星期天，龙班长去市里买东西，他在上衣两胸袋各放了一个苹果，那模样看上去跟女兵沒两样，让他扮演《沙家浜》里的阿庆嫂都不用化妆。
令我不忘的是第一次随舰出海，心情格外兴奋，我们骄傲地站在人民海军的军舰上，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让人浮想联翩，那里埋藏着丰富的宝藏，有着我们的未来。更诱惑人的是出海可以享有海灶待遇。
海军伙食标准，是对海军各类人员的伙食灶别、供应范围、伙食费金额、实物品种、数量、质量制定的统一规定，目的是保证海军各类人员的营养需要。海军伙食标准分的很细，粗线条划分有，海军陆勤人员，执行陆军有关灶别的标准；海军航空兵飞行、地勤人员执行空军有关灶别标准；海军舰艇人员及海军潜水人员、海上侦察人员等，分别执行有关舰艇灶别标准。我们住在营房里，享受的是陆勤人员标准, 学名是陆勤灶, 出海了就享受舰艇人员标淮, 俗称吃海灶。海灶的标准可比陆勤灶高，內容也丰富不少，我盘算着上了舰可别亏了自己，好好补补，那时我比较瘦小，正处于长身体的黄金年龄段。
军舰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航行。天还沒亮，我们就聚集在舰艏，尽情听着澎湃的浪涛声，享受带着微咸的呼吸，被大海包裹着、托浮着、摇曳着，期待着太阳从海上升起。那是一个无比精致绝伦的神圣时刻，过去只是在电影里，文学作品里看到有关日出的画面和描述，今天身临其镜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我们痴痴地目视前方的海面，望着海水与天相接的地方，天是那样低，水是那样蓝，海天一色，给人产生一种幻觉，海似乎是倒过来的天，海上那层层翻滚的浪花，就像天空飘动的朵朵云彩，茫茫蔚蓝色的大海就像一望无际的天空，大海每时每刻无不给我们带来了惊讶。
瑰丽的朝阳从水波涟涟，亮光熠熠的海面上升起，将原本暗蓝色的天幕燃烧成血红。站在军舰上，我们欢呼雀跃，大自然竟如此神奇，平生第一次经历了太阳从大海升起的全过程，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成长后的自我，看到了所有。面对冉冉升起的太阳，我豪情满怀仰扬顿错朗诵着毛主席的语录，“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红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
那天，我在日记里写道，如果说我第一次投胎是长江，那么第二次投胎就是大海，去蔚蓝色的海洋寻找自己的梦。太阳从大海升起的那一刻壮丽的景色美令人难以置信，它切断海水与天相连的脐带，在地球的怀抱中渐渐变大，给人类带来光明、希望、力量和所有。我们看到，是海面上的光照亮了整个地平线，照亮了天空，海就是天，天就是海，我们立在天地之间，多么希望永远留在大海。
国防服役金质纪念章
贰
登陆舰向狼牙礁方向航行，年轻的水兵伴随着滚滚的浪花一路高歌。本次随舰出海的任务，铺设一条从狼牙礁到陆地的海底电缆，为了完成这次任务，全连上下都做了认真的准备。
在航行中，不知不觉，我感到昏昏沉沉，心被悬在半空十分难受，像患上一场大病有一种欲死罢休的绝望感。接着出现头皮发麻、头昏的症状，呼吸难受、冒冷汗，然后开始反胃、恶心，趴在甲板上无休止地呕吐。首先吐的是食物，食物吐完就吐水，连水都吐完了，就只能吐胆汁，我晕船了。
舰艇在海上航行时受浪涌影响，舰艇的摇晃分为横摇、纵摇。横摇即为左右摇摆，纵摇是前后摇摆。若遇到大风浪，舰艇发生起伏则会横向、纵向同时摇晃，甚至是抖动，导致人体某些器官发生反应，分泌出过量的唾液、胃液，产生恶心的感觉。
在舰艇上，有一句顺口溜形容晕船的感受：一言不发，二目无神，三餐不进，四肢无力，五脏六腑，七上八下，久久（九九）不停，十分难受。
一般来说，浪越大、舰艇排水量越小，舰艇摇晃得越厉害。排水量为4000吨左右的护卫舰、6000吨左右的驱逐舰，上万吨以上的航空母舰，面对两、三米高的浪基本不会有反应。如果超过３米，舰艇就会出现摇晃，且浪越大，摇晃越剧烈。顺着浪航行，舰艇摇晃会有规律，稍显温柔；若是顶浪或横浪航行，舰艇的摇晃就厉害了。
看到我这幅狼狈万状的样子，龙班长走过来扶我起来，半依靠在他怀里，这位温情的老班长给我轻轻地捶背、喂水，又从他鼓鼓的上衣胸装里掏出苹果，捎好皮，切好后，一块一块地喂我，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晕船时，什么海灶、鸡鸭肉魚、生猛海鲜一听就想吐，闻不得油烟味，一闻就反胃，吃不下荤菜和任何主食，水和苹果成了唯一选择。
龙班长安抚道，晕船是一种正常生理反应，不要紧张，对待晕船就像对待所有的困难一样，在战略上要藐视，在战术上要重视。边吐、边吃；吃了吐，吐了吃，绝不趴下。我们一方面要克服因晕船给身体带来的痛苦，另一面还要全身心地投入到完成铺设海底电缆的任务当中去。
一块入伍的学生兵，前排左一为作者
在登陆舰上的官兵晕船呕吐早已习以为常。因为登陆舰的功能需求，吃水浅，稳定性差。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涌会突然作用在舰艇底部，瞬间把舰艇往上一顶，像坐过山车，让人措手不及，在失重与超重之间来回反复整个舰艏就像扎猛子一样，一头扎进浪里，然后再从浪里抬起头，连10多米高的驾驶室玻璃，都被溅得满是海水。登陆舰就像一辆越野车，在波峰浪谷间上坡下坡。在浪谷时，海面比甲板还要高出两三米，在波峰时，舰艇被抬得离海面五六米高。“新兵怕浪，老兵怕涌”你就是再有经验的老水兵也经不住涌的折腾。
由于狼牙礁地域环境复杂，处于季风环流带，登陆舰无法靠近狼牙礁，前两次无功而返。
我从小就见过肆意咆哮横行的长江洪水。春季来临，长江源头的冰川逐渐融化，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木、芦苇、杂物、泥沙，从上游奔泻而下，冲入翻腾汹涌的荆江河段。荆江河道弯曲,故有“九曲回肠”之称，在湖北省公安县斗湖堤河段正出现一种奇特的水文现象：急流、漩涡、涌动、咆哮的洪水无情的拍打着堤岸，震撼着观望者的心，“万里长江，险在荆江。”这场面相比狼牙礁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什么是大风大浪，什么叫经风雨，见世面，狼牙礁会告诉你所有。
疏理了前两次登礁无果的前因后果，结合狼牙礁的地理位置，指战员召开“诸葛亮”会议，群策群力制定了一套可行的登礁方案，采取分段作业程序。既然大舰靠不了岸，那就改用小艇登礁。首先将电缆的一端从登陆舰放到小艇上，这个过程风险相当大，小艇随时都会被风浪呑噬，每个上小艇的人都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然而，全连上下豪情壮志纷纷自告奋勇参加小艇突击队，龙班长带头请缨出战，“我是在阳澄湖里泡大的，水性好,保证完成任务,请首长放心。”接着学生兵个个争先恐后请战，要为成功登礁贡献一份力量。在困难面展现出最具光彩、最不一般的生命质感与耀眼色彩。
胜利属于英勇顽强的通信兵，登礁成功。大家分别在狼牙礁、舰上遥相呼应，尽情歌唱、欢呼。这是新兵到部队后，首次完成的一项重大的通信战备施工任务，感到无比的荣光与自豪，有几个学生兵流下了泪水。
三闯狼牙礁，我人瘦了一圈，海灶不好吃哦，对我而言简值就是一次炼狱，患难困苦，是磨练人的最高学校。
这次任务完成后，我被调离连队去了天津一家国防科研所。
由于在海上结下的“深厚友情”，多少年来，我对水和苹果情有独钟。后来，我到广州工作，这里的水果琳琅满目，不仅有亚热带水果，还云集着世界各地的名贵品种，榴莲、龙眼、番石榴、火龙果、山竹、菠萝蜜、人生果、木瓜、芒果、椰子、红毛丹、荔枝、黄皮、莲雾、香蕉、柑桔、葡萄、柚子、甘蔗、莲雾、杨桃、油桃、樱桃、草莓、圣女果等，几乎是要有尽有。广州一座名符其实、响当当的世界水果博览重镇，可我只衷情于苹果。养成了每天早起饮一杯水，吃一个苹果的习惯，平时外出，也忘不了随身携带水和苹果。
2017年暑假，我带孙女九妹过直布罗陀海峡，10岁的九妹兴奋的不得了，我们将要乘坐豪华轮渡驶过直布罗陀海峡从非洲到欧洲，在海峡的左边是大西洋，右边是地中海，这里有着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复杂的水文现象，是世界著名的大风浪区域。
作者与孙女九妹游学欧洲
九妹一行来到摩洛哥丹吉尔码头，望着直布罗陀海峡，它是连接大西洋和地中海的狭窄水道，由于地中海地区为地中海气候，夏季受副热带高气压带的控制，因此，降水量小蒸发量大，再加上流入地中海的河流较少，地中海海水的盐度比大西洋高，密度大，但地中海海面低。因此，在直布罗陀海峡形成了密度流，在水面以下至400米海水向东流，400米以下海水向西流，这就形成了密度流。在海面上掀风鼓浪其场面比狼牙礁有过之而不及，真可谓山外有山，海外有海。
航行约四十分钟左右时，船上有人开始呕吐，乘务员拿着黑色的胶袋发给那些晕船的乘客；有人干脆扶着船栏杆，直接吐到海里。九妹开始也觉得头有点晕，紧接着开始呕吐，刚才吃的那点东西吐出来，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上船前的那股高兴劲被直布罗陀的海浪卷走了，痛哭起来，不能自已。
这时，我给九妹喝水，将随身带的苹果捎好皮，切成小块喂她吃，给她讲当年我们“三闯狼牙礁”的故事，很快她就恢复平静。两个小时的航程终于结束了，我们从非洲的摩洛哥丹吉尔码头启航，熬过风口浪尖的直布罗陀海峡，终于踏上了欧洲西班牙的土地，开始了在欧洲的游学之旅。
叁
那年，我借道上海出差的机会，特地赶到常熟看望老班长。想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生活的怎样，身体还好吗？给他带点什么礼物呢？想来想去，带了两箱旅顺产的苹果和两箱矿泉水,这可是我们心目中的海灶佳肴。
龙嫂仔细看了看我带来的水和苹果，抿嘴直笑，我问她笑什么？
她快人快语，探亲访友有送烟、送酒、送食品，没有送水的。依当地的风俗，探望病人不送苹果，在长江下游江苏、上海一带，苹果与“病故”发音相似，由于这一谐音，所以当地看望病人有不送苹果的风俗，病人也忌讳吃苹果。龙嫂接着说：“我知道只有上过军舰，经历过海上大风大浪的人，才视水和苹果为珍贵的礼品。”
走进里屋后，看到老班长躺在床上，几十年没见，他苍老了，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头发白了、走不动了、睡意昏沉，只是从他眼神里依稀还能看到当年那个“女兵”的模样，我上前将他扶起，身体消弱，我只得给他轻轻地捶背、揉捏，他呷了两口水，接着，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喂给他吃，就像当年在舰上，晕船时照顾我一样。过了一阵，老班长的气色好多了。“很久沒有吃到旅顺的苹果了，还是那样甜脆可口，就像回到了连队。”龙班长用手抹去嘴角的水，说道。
2006年作者回到旅顺老营房
我们开始回忆起在连队共同相处难忘的日子，他吿诉我，当年，“三闯狼牙礁”旳亊迹还上了《解放军报》的头版头条，我们连被评为“四好连队”指导员到北京开会受到毛主席的亲切接见。这是我们连史上最光辉的一页。一讲到这些，他脸上呈现出笑容，完全沉醉在幸福的海洋里，70多岁的老人还保留着当年那种纯真、挚诚的情怀。
这时，龙班长拿出相册给我看，相册里居然保留着我的两张照片，一张是我们出征“狼牙礁”前，在上海外滩的照片，他用当时流行的三角形相角保护着照片的四个角，贴在相册里，照片保管的完好如初，这张照片我也保存着，但已斑纹累累。另一张是在青岛栈桥的留影，我穿着背心特意露出胸前的那颗痣，加洗了两张，一张寄给了父母，这张就留给了龙班长。他指着照片中那颗痣，笑着说，这寓意着你胸有大志(痣)呵，你是幸运的，实现了当初的理想，留在了大海，在海军奋斗了一辈子。
相册里还有几张我们连那批学生兵的照片，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能叫出他们的姓名、籍贯以及他们的近况。
“戎马三秋暧，抵御一世寒”。 难忘的岁月，如歌的往事，为我们今后的人生之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大转型时代，生活瞬息万变，战友们不为利欲所动，不为烦恼所累，不为外界所扰，不为自己所伤，依然秉承着人民军队的光荣传统，勤奋工作、默默奉献、发光发热、成绩斐然！
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却带不走我们对大海、军营的怀念，她温暖着漫漫的人生。部队经过几次精简整编，庆幸的是我们部队依然保存下来了，只是改了番号和名称。分布在五湖四湖的战友们，每年都有人携着家眷回到营房探望，在这里已找不到当年熟悉人的面孔，但见证我们军旅生涯的老屋还在，那是标准的俄罗斯建筑，冬暖夏凉，是苏联官兵驻守旅顺时的营地。
是啊！旅顺口承载着我们青春的梦想。始建于1900年的旅顺火车站，是我们到达旅顺时第一次聚集的地方，那上空回荡着我们的军号声、歌声和青春的欢笑声；老铁山见证了我们成长的身影；狼牙礁像一尊雕像矗立在黄海海面上，那上面镶嵌着我们青春的容貌；涛涛渤海湾装满了我们多少思念的泪水。
1968年入伍的兵，是“文革”开始后，部队召的第一批兵，大多数是来自学校。 大家告别家乡，离开父母开始了独立的人生。推开青春的大门，它将决定自己的未来，也将影响未来自己站立的舞台，正处于人生的转型期，青春似虹，绚丽多姿：有求知的欲望，燃烧的激情、理想的追求；年少轻狂的我们，有青春的叛逆，朦胧的初恋，思乡的眷念，更渴望关爱。毛主席说，“从老百姓到军人之间有一个距离，但不是万里长城。”热血青年都在努力地改变着自己，去实现自我价值。
2008年作者着“07式”军服
正如龙班长说的那样，我们是幸运的，在军营里健康地成长。解放军这所大学校，让我们学会了服从、责任、自律、合作、执着、奉献，担当、蕴育着不朽的军人之魂；在连队温暖的集体里，培育了勤劳、体贴、细心、关爱、务实、从容、沉默的美德；在老兵们的关怀下，学会了自立、自律、做人，做亊，孕育了一颗博大的爱心。真正实现了从一个学生到军人角色的转变。
离开旅顺告别连队后，我先后辗转战于天津、北京、昆明、广州等地，经历了各种际遇，或许辉煌、或许压抑；或许顺利、或许挫折；或许自负、或许自卑，不管怎样，总算一路走过来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是大海培育我们顽强执着的精神，坦荡的胸怀。你看看那无际的大海，就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心胸会变得无限开阔，去勇敢地面对不屈的人生。
【作者简介】余春，1949年2月出生，公安县斗湖堤镇人。硕士研究生学历。毕业于清华大学自动控制专业，进修于广州中山大学研究生院现代文学专业。1968年入伍，曾任军代表，工程师。第三届中国期刊协会理事，海军飞行安全管理专家，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海军兵种指挥学院客座教授，《海军装备》杂志总编辑，编审。大校军衔，专业技术四级。武器装备安全管理专家、资深编辑。现已出版的著作有：《成语科学的启示》、《无伴奏表演》、《军中特使》、《跨越人生》、《战争形态与武器特征》、《瞬间毁灭谁之过》、《落难的核潜艇》、《武器装备风险管理》、《不屈的承诺》等书，涉及文学和科技多个领域。十多次获得军内外文学创作奖和军队科技进步奖，三次被评为海军先进出版工作者、三次荣立三等功。余春先生拥有个人新浪微博账号：余春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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