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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故事 | 我马风琴,被儿媳“赐”名叫安娜

鸳尾蓝 知音真实故事 2023-12-29


这是知音真实故事的第 1064个故事
字数:7166  阅读 :18分钟

主播:宋婷婷







大家好,我是伯牙叔。


马风琴,60岁,普通的新疆妇女。为了给儿子带娃,她心甘情愿奔赴大上海,凭借朴实和能干,她适应得很不错。直到有一天,她被儿媳赐了一个洋名: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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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一个周日的早上,我正和小孙子在阳台玩儿。儿媳王筱曼突然过来,微笑着跟我说:“妈,以后我就叫您安娜吧!”


“叫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诧异地问。


“‘马风琴’这个名字虽然也不错,但小区里的爷爷奶奶素质都很高,很多人都有英文名字。我给您取了个英文名字,叫安娜。以后我就这样称呼您了。”王筱曼边喝咖啡,边悠然自得地说。她在外企上班,公司里每个人都有一个英文名,他们对老板也直呼其名。


我难以置信:儿媳妇不是应该喊我妈吗?活到60多岁的人了,被人喊了大半辈子马风琴,居然会被儿媳妇“赐”了一个名字!


我的名字很普通,别人一听,就知道我是个农村妇女。我从没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也从未因名字而被人说道过。


我和老伴周大强一直生活在新疆,以种地为生,勤恳踏实,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我们育有两个争气的儿子:老大周家辉毕业于厦门医科大,老二周家明毕业于上海交大。


我们家有一些祖传的古玩傍身,家辉在厦门买房时,我和老伴儿出钱给他付了首付。家明在上海买房时,我们想一视同仁,结果没用上,儿媳娘家赔嫁了一套房。


2015年10月,大媳妇秦娅生了小孙女,我和老伴去厦门帮着带孩子。两年后,小儿媳王筱曼生了个大胖孙子。一岁之前,亲家帮忙带,孩子一岁多时,老伴便去上海帮忙了。


老伴启程那天,我没少唠叨他:勤快些,带孙子多用点心,勤讲卫生,每天晚上记得洗脚……


一旁的家辉取笑我“多虑”了。我们夫妇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生活习惯不错,生活也自律有节。孩子们包括儿媳,对我们都是满意的。


没想到,老伴到上海的第二个星期,就出事了。


那天早上,东方刚泛起鱼肚白,老伴竟带着哭腔给我打电话。


我顿时慌了神:这老头儿虽算不上铁骨铮铮,可过去的这大半辈子,我从没见他这么掉过一滴泪,今天这是整哪出?


原来,老伴每天天不亮就醒了,为了不打扰孩子们,他总是不开客厅的灯,摸黑去上卫生间。可这天早上,他一如既往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时,儿媳王筱曼竟然坐在马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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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吓了一跳,赶紧闭着眼睛退了出来。


老伴囧得没敢再和儿媳打照面,支支吾吾跟儿子解释:说他看着灯没开,以为没人,再说门也没锁,他就推门进去了。


儿子一再安慰老伴“没事”,王筱曼也主动跟他道歉说,怪自己没关门。从那之后,老伴对上厕所有了阴影:


即使白天家里只有他跟孙子,进卫生间前,他也会下意识地敲门。儿子媳妇回家后,他就尽量不喝水,减少上厕所的次数。


因为一晚要起好几次夜,为了避免尴尬事件,他买了个尿壶放在卧室。夜里用尿壶解决,白天儿子媳妇上班后,再悄悄处理。


腊八这天,亲家来做客,藏在床底的尿壶被孙子翻了出来,还当做玩具提溜到了客厅。


当时亲家老两口的面,场面极度尴尬,那一刻,老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王筱曼主动解围,逮着孩子,发起脾气:“都说了不要乱翻爷爷的东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快给爷爷还回去!”小孙子委屈巴巴地看着老伴,老伴赶紧接过尿壶放回房间。


亲家两口啥都没说,拉着小孙子就去洗手了。


后来,家明偷偷劝他:“用夜壶不卫生,天热了也会有怪味。咱们家人又不多,您晚上该怎么上厕所就怎么上厕所。我保证上次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儿子儿媳待我都不错,是我的问题。”老伴十分委屈,他因为刻意控制,已经患上了严重的便秘,前列腺问题也更严重了,若继续在上海住下去,他肯定要憋死了。


稳住老伴后,我跟家辉商量春节去上海过。一家人聚一聚,也开导开导老伴。


来到上海,大家久别重逢,欢聚一堂。王筱曼待人接物,一如既往,客气周到。她安顿好我们,就出门陪父母走亲戚去了。她一离开家,原本沉闷的老伴明显话多了起来。


阔别多日,我需要好好了解一下老伴的生活。


老伴话少了,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孙子倒是挺依赖爷爷的,一会儿要骑大马,一会要举高高。无论孩子提出什么要求,当爷爷的都是有求必应。


爷孙俩的互动,让我想起了时下流行的一句话:有了孙子后,爷爷就成了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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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舟车劳顿的孩子们早早睡了,而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因为我真切的感觉到,老伴在这里过得不愉快。


之后的几天,我变着法儿给大家做新疆美食,还给家里彻底来了个大扫除。


王筱曼对我十分满意,一回家就跟着我请教新疆菜的做法。在我的协调下,一家人更加其乐融融,老伴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几天后,我准备跟家辉一家回厦门时,王筱曼主动跟我商量说:爸妈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容易闷,不如两边换着住。干脆趁这个机会,让我留在上海,让老伴跟着他们回厦门。


想想老伴在小儿媳这边一直消除不了尴尬,我答应了。


留在上海后我才发现,我虽然能干,也善于沟通,但和王筱曼之间的“矛盾”却日益突出:因为她不满足于我对上海的适应,而是试图打造一个全新的上海时尚老太:安娜。


青菜放进冰箱超过一天,她就要求我扔掉。我把快递盒子攒起来卖废品,她要我在快递点就拆分。半年不穿的衣服她就要求我放在小区的回收箱里,要我学会断舍离。她和儿子月入接近四万,却月月光,我劝她理财,被她各种“教育”……


这些生活习惯上的冲突我都可以消化,她对我的“鞭策”却让我实在受不了。我带孙子上早教,她要求检查我的“学习”情况,我跟不上进度,她就恨铁不成钢地给我“上课”: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奶奶,就要“内卷”上进,娃要从小抓起,我这个当奶奶的,也要与时俱进“卷”起来。


我和她带孙子去小区里散步,她非要我换上她给买的旗袍,搭配上高跟鞋。虽然漂亮,但又短又紧,散步一小时,我像上了漫长的“酷刑”。


在邻居的夸赞声里,她十分开心:“安娜,你看你的回头率比我还高。真棒!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王筱曼推心置腹地跟我说:家庭矛盾的主因在于生活习惯的不同,我们90后需要父母,咱们要想长时间和平共处,你得跟上我们的步伐。Peter个性太拘谨了,所以我换了你。等你适应了,我们一起说服他。


我哭笑不得:原来老伴也被赐了一个英文名字Peter,只是他没入王筱曼的眼,所以“改造Peter计划”暂时没有提上日程。如果让老伴知道接下来被改造的会是他,只怕他再也不肯来上海了。


那天,我和老伴打电话的时候,老伴问我:“想家吗?”


我笑着说:“想啥家呀!儿子在哪,哪里就是我们的家。”挂断电话,我却愣了好大一会。


来上海前,我们一直最怕被儿女嫌弃,想等孙子大一些就回新疆去。所幸儿女不嫌弃,却发现回家的路被堵死了。


为了避免家庭矛盾,我没有跟老伴提及这些。儿子见我和儿媳处得不错,也十分开心。


在王筱曼的各种花式改造下,我渐渐吃不消了。英语,驾驶,茶艺,瑜伽……这些听起来让都市老年人都羡慕的项目,对于一个新疆来的农民,每一座都是大山。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累得睡不着,望着漆黑的屋顶,眼前总浮现出一连声的鼓励:安娜,加油!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是王筱曼说的,还是我自己说的。


我非常努力地适应着。


我的变化也著有成效。在小区里一起带娃的爷爷奶奶,不时有人找我要联系方式。小区里的一些老年活动,我也在被邀请之列。就连社区里的模特队,也力邀我加入。


我又要操持家务,又要带孩子,实在吃不消。王筱曼却特别开心,她请了钟点工帮我,还为我制定了减脂增肌食谱,给我办了健身卡,同时,她要求我一定要成为最出色的模特。


至此,安娜在王筱曼的眼里,是初步融入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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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各种事项太多,可能是饮食不当,我病倒了。


本以为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可夜里腹部一阵阵绞痛,直冒虚汗。


实在忍不了就喊家明给我拿了止痛药,但吃了依然不管用。天蒙蒙亮的时候,疼痛难忍的我,被送上了急救车。


医生确诊是急性肠梗阻,需要尽快做手术。


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心乱如麻。好在手术很顺利,次日老伴和家辉两口子也赶来了。


我出院后,家辉两口子要赶着回厦门,家明和王筱曼也要上班,他们打算让老伴留下来,再请一个护工一起照看我。


临回厦门前,家辉两口子主动提出,要和弟弟一起给我在上海买块墓地。


王筱曼反对说:“上海寸土寸金,墓地可不便宜。再说,一时间买块合适的墓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家辉媳妇秦娅坚持说:“既然两位老人分别住在上海和厦门,那到时候哪边的老人不在了就在哪边买。厦门的墓地也不便宜,我们打算回去就给爸买。墓地价格逐年上涨,早买还能便宜一点。”


大家为是否买何时买一时无法决断,虽然没有吵起来,但也闹得十分不愉快。我心里却翻江倒海不是滋味儿。六十多岁的我,只是做了个肠梗阻手术,怎么就要到买墓地的地步了?


关键时候,老伴打破了沉默,他斩钉截铁地说:“生同衾,死同穴,我们百年后不希望被分开。你们放心,上海和厦门再好我们也不会葬在这里,我们死了一定回新疆去。


那应该是老伴离开新疆后说话声音最大,也最坚决的一次。


王筱曼怕我们误会,一再解释说:“安娜,上海的墓地一年三涨,以后想买都买不到。我们也是未雨绸缪,你不要多想啊,你已经是一个上海人了。像我和家明这样的年轻人,好多都提前立好遗嘱了呢……”


我没有再说话。


家庭会议不欢而散。家辉两口子按原计划回了厦门。半月后,我因为身体迟迟未痊愈,还出现了其他一些不适症状。


人总是病多思家,见我郁郁寡欢,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老伴陪我回了新疆。


说实话,当初虽是去帮儿子带娃,可我和老伴内心深处,也渴望融入大城市,跟儿子在大城市享福。只是我们使出了浑身解数,不曾想会是这番光景。


经过这番折腾,我俩打算哪里都不去了,我们拿出一些古玩卖了一些钱,翻修了小院儿,在房前屋后种上花花草草,过起了安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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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返回新疆后,王筱曼大概意识到了此前的不妥,不再喊我安娜了,而是恢复成了再正常不过的“妈”。


小孙子对我很依赖。每次视频,都会问:“奶奶,你什么时候回来?宝宝想你了。”这个肉嘟嘟的小人以前也在王筱曼的引导下,喊我“安娜”,现在却熟练地喊着“奶奶”,他得不到答案,反复追问:“奶奶你说呀,什么时候回来?”


我绷不过,眼圈都红了。


距离产生美,又有孙子做纽带,我和王筱曼倒像正常的婆媳那样相处了。她还经常线上向我请教,如何做新疆美食。我倾囊相授的同时,偶尔卖个“关子”,让她知道自己的“不足”,优越感别再那么强。


关系打破僵局了,王筱曼又嘚瑟起来了,时不时又会来一句“安娜”。


有一次,我们正视频时,隔壁邻居家嫂子来串门听到了,我成了村里人调侃的对象。我也不忌讳,把王筱曼赐我名字的事讲给大伙听,大家觉得又好笑又惊奇,自然把王筱曼当成了“厉害”儿媳。


我故意夸大人家对她“恶媳妇”的评价,把这事透露给王筱曼,希望她反省自己,以后入乡随俗不要搞特殊化。


哪知她马上反驳:“人家国外婆媳,都互叫名字,像闺蜜、朋友一样!这说明我们关系好好吗?我可以尊重你的意见,改口叫妈,但我不认为我是错的。”我无可辩驳,只能由着她。


今年三月,家明同学结婚,他们一家三口回新疆参加婚礼。小孙子闹着要多呆几天,家明公司临时有事,提前回去了。哪知,疫情加重,王筱曼和小孙子滞留在了新疆。


“上海的凤凰不如新疆的土鸡”。这次,王筱曼可真出了不少“洋相”。


村里很多路在整修,到处挖的沟沟壑壑的,王筱曼饭后踩着细高跟在村里散步,不小心鞋跟戳进了水泥路的缝隙里,怎么也拔不出来,她只好打电话跟我求助,我跟老伴愣是拿洋镐帮她凿了出来。这一幕被站在村口聊天的邻居们尽收眼底,还被一个做短视频的小伙子拍成了短视频,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王筱曼急了,求我跟老伴亲自上门,小伙子才答应不把短视频发布在网上。她这才放心了,说哪知道会在老家呆这么久,她根本没带运动鞋。


我和她穿一样大的鞋码,之前给她穿我跳广场舞的舞蹈鞋,她嫌“土气”。


这次,我趁机又拿出来让她穿,并调侃道:“大城市的仙女儿,也要接接地气儿。”她知道我在揶揄她,但也只能乖乖就范。


还有一次,她糊着一脸绿色面膜,把来串门的邻居小孩吓得大哭,她尴尬地上前去哄,孩子却哭得更厉害了。


我只好拿了点心哄:“阿姨扮演‘绿巨人’跟你玩呢,‘绿巨人’可是专门保护人类的大英雄,不是坏人。”并赶紧“指使”王筱曼在手机里找出《英雄联盟》这部电影,投屏在电视上,让小孙子陪邻居小孩一起看。


两个小孩看得津津有味,王筱曼小声问我,啥时候变得这么有文化了,连绿巨人都知道。我调侃她:“你忘了我叫安娜吗?”


她眼睛亮晶晶的:“安娜,你的意思是我没错是吗?”


她大概忘了,在上海时,她拉着我看过这部电影。


其实,回老家后,我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特意让老伴找人装了宽带,一方面是为了孩子们回来,上网方便;另一方面,我们也能通过网络休闲娱乐,了解外面的世界。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王筱曼在上海对我的“改造”,虽然火候过了,但她有些方面确实没错,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升自己,是每一个年龄阶段都要有的状态。我把她的一些项目、一些要求改良了一下,慢慢带动周围的伙伴们搞起来各种活动。


当然,这些我暂时不想告诉她,免得她嘚瑟。在新疆这个地盘上,她还得接受接受我们新疆土鸡的“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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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迁节(新疆锡伯族的传统节日)这天,我跟几个老嫂子约着去上集看热闹,王筱曼跟小孙子也想去,我们在门口边拉家常边等她。


老家用的是旱厕,修在后院角落里,院里还散养了一些鸡鸭。王筱曼一向很抗拒,每次都速战速决。可这次,她良久没出来。


我正准备去催一下她,突然,后院传来她吱哇乱叫的声音,我赶紧跑去“救场”,几个老嫂子也跟了过来。


只见一只大公鸡正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扑向王筱曼,而王筱曼被吓得惊慌失措、小脸儿惨白,拿着一段小树枝张牙舞爪地挥舞着。


我忍不住“噗”了一声。


王筱曼如获救星,急促地喊到:“安娜,快来救我!”


一声“安娜”,惹得一旁的老嫂子们哄堂大笑,我有点气恼,赌气站在原地没动。


王筱曼立马明白了其中缘由,瞬间改口:“妈,快拉我过去呀!”在她扑向我的同时,大公鸡也迅速扑向了她,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将公鸡踢得老远。


集市上很热闹,新疆特产和民族饰品琳琅满目,大舞台上还有少数民族表演。小孙子好奇地东瞅西看,我一路小跑追着他。


王筱曼身着小皮草脚踩恨天高,一丝不苟的发型和精致的妆容,早被西北方吹得凌乱了,她一瘸一拐地追着我们,赚了不少回头率。


我在集市上买了一双运动鞋拿给她。王筱曼赶紧换上,在地上蹦跶了两下,既没嫌土也没嫌不搭配,反倒夸我想得周到。


邻居家老嫂子打趣她:穿这么洋气的衣裳却穿这么丑的鞋。我白了她一眼说:“懂不懂什么叫混搭?”


王筱曼向我“比心”,傲娇地说:“妈,您挺会护犊子啊!不过,这语气怎么像极了我?”


我心里默默嘀咕着,不知何时竟耳濡目染学会了这些,还用得挺顺溜。


一天,村里组织村民去城里体检。回来时,我和老伴被厨房的景象吓了一跳。


屋子里浓烟滚滚,王筱曼黑头土脸地站在烟里咳嗽,眼泪也被呛了出来。她有些羞赧地说,原本想在我们回来前露一手,做顿上海菜给我们换换口味,哪成想,土灶生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火没生成,还放了一屋子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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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煤夹子,将炉膛内未燃尽的柴火掏了出来,又换了些干柴,一点火立马就烧了起来。


一旁的王筱曼呆呆地看着炉火直竖大拇指,我吩咐她拿个小板凳坐在灶台边烧火,我则淘米下锅,婆媳配合默契,一顿清粥小菜很快端上了桌。


餐桌上,王筱曼不停地夸着:“妈,您真能干,屋里屋外一把好手。有您在,日子感觉好安生啊!”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这还是那个拿鞭子抽打着我、让我“卷”起来的王筱曼吗?正琢磨着,我突然意识到这些天,她没有叫过我“安娜”了,一时间,不知是窃喜还是失落。


王筱曼来新疆一个多月了,整天除了刷手机就是睡大觉,太无聊了。


我顺水推舟,提议带她去关系较好的乡邻家走走,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殊不知我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一来让她散散心,二来叫她了解一下其他人家的生活,说不定能感触到什么。毕竟准备带她去的那几家,婆媳相处模式我太了解。


王筱曼跟那几个小媳妇年龄差不多,沟通起来倒也容易,很快找到了感兴趣的话题。她们教王筱曼织围巾、编拖鞋,王筱曼教她们穿衣搭配,化妆护肤……


突然有一天,王筱曼急匆匆地跑来告诉我,跟她相熟的女孩跟婆婆干仗了,她亲眼目睹了婆婆一言不合就动手,劝架无果吓得她赶紧溜回了家。


她意味深长地望着我感慨:“妈,您以前是不是也想打我?”


正说着,家辉打来了视频,王筱曼很自然地参与了进来,妯娌俩若无其事地畅聊起来,秦娅猴急地吵着等疫情结束,就要来新疆吃我做的大盘鸡。王筱曼拍着胸脯说下次她掌勺,她做的大盘鸡,味道不比我的差。


看着妯娌之间有说有笑的样子,我心底乐开了花。


隔离在上海的家明,经常惊讶感叹,在老家呆了两个多月的王筱曼,像换了个人:


去乡邻家里窜门,她比我还能侃;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撸起袖子就能生火做饭,一人整一大桌新疆菜不成问题;晚上,邻居小媳妇一个电话,她妆也顾不上化,穿上我的花外套和老太太鞋,就跑去村头跳起了广场舞……


前不久上海解封了,王筱曼得带着孩子回去了。


返程那天,我跟老伴把她和孙子送到车站,王筱曼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她附在我耳边撒娇说:“妈,假期我还要回来住。您也要经常去上海住,我敢保证,您再去上海,也不会觉得很膈应了对吧?”


我拍了拍她的背,轻松、愉快地说:“对!你信不?我再去上海,也能轻轻松松做回安娜。但你要答应我,你回新疆后,就用我给你取的新疆名字叫:马春花!”


“一言为定!”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相互改变,又彼此喜欢的呢?


本文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作者 | 鸳尾蓝

编辑 | 潇雪儿

排版 | 茉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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