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 | 工读学校的天才少年：他爸是缉毒警察还是小偷
主播：宋婷婷
大家好，这里是知音真实故事编辑部。
工读学校来了一位狠角色，自称父亲是“缉毒警”的古力，在学校混得风生水起，直到一位新来的同学，说古父压根不是什么警察，而是一名小偷，古力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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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我手里的粉笔掉了，碎成三段。我没捡，再拿一根，照例掉了，我捂着红肿的手腕有点泄气。
刚想俯身，一个身影窜到讲台前面，身子半蹲，左右手开弓，猴子捞月亮一样，捡起粉笔头，塞到我手里。
我低头，对上一张黑黝黝的圆脸，他仰着头冲我，“嘿嘿”一笑，呲溜一下，半蹲着一溜小跑，跑回到教室最后的一排坐下。
班里响起一阵嘘声！
我也有点想笑，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有点像——鼓上蚤时迁。
我叫宁晓骄，天之骄子的骄， 26岁，但我没那么金贵，从英国留学回来，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好不容易考了编制当了老师，图得就是，工作稳定、名声好听，在亲戚朋友面前找回“卷王”的面子。
但所有亲戚都不知道，我是工读学校的老师，我们学校接收的全是问题学生。
这些孩子一般都是犯过事的，他们当中有小偷小摸、打人斗殴的惯犯；也有因堕胎、网瘾等，被监护人送进来的“问题少年”。
我们学校以矫正为主，相比起成绩来，更看重对学生的规则感和内心秩序的重塑。所以，除了节假日，我需要24小时和学生们同吃同住，除了完成教学任务，还需要随时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
这些正值青春期的少年，比普通学生更缺少自制力，容易冲动，不好管教。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学校除了老师还配了教官，都是退伍下来的军人。
我在学校里教数学，是学生们最讨厌、也是全年级最拉垮的学科，就算我喊破喉咙、考试前放水，出题时一再降低难度，也没几个及格。
大家说，上我的课，和心理咨询的催眠有一拼，就没几个不犯困的，除了帮我捡粉笔的古力。
作为学校最年轻的老师，我没有话语权，没有人际关系的根基，时不时感觉到孤单无助，很珍惜他释放的善意。
听其他老师说，他是因为扎伤同学进来的，父亲是缉毒警察，但所有老师都没有见过，古力告诉老师们，他父亲的工作性质是保密的，在缅甸一带当卧底。
父亲是缉毒警察，让他略带优越感，很愿意为同学、老师们做事。
我们学校的孩子分为两类，一类：游历在世事之外，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一类：满身戾气，像是笼中困兽。
但古力却是最特别的存在，温和而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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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扭了，他第一个注意到，上课之前会一声不响地等在办公室外，帮我抱走批改过的习题册；中午会先帮我打饭，自己再重新排队打饭；下课后的黑板也全部被他包揽。
“成熟”就是我对他的评价。他小小年纪却拿捏着分寸和别人交往，时不时的露出一种诚惶诚恐。
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也从来不沾边。你很难把古力和“扎伤人”联系在一起。
可，新学期开学的第二天，年级主任就火急火燎地跑来找我，指着操场让我快去看看：“出事了，要打出人命了。”
我吓得赶紧跑到操场，古力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其他班上的同学打架，他骑在一个同学身上，抡圆了拳头，照着他身上招呼。
对方显然也不是好惹的，两只手捏着他的手腕，两腿朝天乱蹬，屁股离地往上一拱，古力的身子，跟高低起伏的颠簸，歪到一边，对方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眼看着事态控制不住了，一个教官急了，冲上去扒腰搂背，古力身子被抱住，动弹不得，瞬间恼怒，回头一张口咬在教官的手上，浑身颤抖两眼通红，杀疯了一样。
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吓得我倒退了一步。另外一个教官赶来，两个人合力才把人拉开，我才缓过神来，拽着古力大声呵斥：“为什么打架？”
古力咬着下唇，不吭声，脖子梗到一边，无声地和所有人对抗。
另外一个被拉开的孩子，歪斜着脚步站起来，吐出一口血水，气势汹汹地指着古力说：“老子小偷，儿子贼，我说错了吗？”
下一秒，古力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速度，冲过去一拳捣在了他的嘴上.......
古力打架被记了大过，我也因为疏于督导，被扣发了当月的奖金。
但古力的个人情况更让人担忧。
原来，他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入学登记表上填的缉毒警察，而是小偷。四班新来的同学张浩和他家是老邻居，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
因为自己的身世被揭开，古力显得特别失落，丧家犬一样，蹲在我办公室里，抱着桌子腿，时不时用袖口擦一下鼻涕，怎么劝都不肯回宿舍。
看着蹲在我办公桌底下的古力，我叹了一口气，赶紧联络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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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平和地跟她说了古力的具体情况，我希望她把孩子接走好好安抚，她却在电话里说：“老师对不起，我现在不方便，孩子还是留在学校最好。”
心里的怒气，在她的漠不关心下，彻底被激发，我忍不住怼了她一句：“我们毕竟是学校，孩子的教育还要靠家长和我们共同努力。”
没想到，不算扎心的一句话，居然让她在电话里哭了。
我不明所以，只好强压怒火换个话题问古力父亲的情况，她在电话里激动起来：“我们离婚了，我不想提这个人，当他死了吧！”
这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父亲，成了谁也不愿意说的隐晦，一个谜。
四班班主任王老师看我为难，找来了和古力打架的张浩询问具体情况。我们把他带到走廊上另外一间办公室，仔细询问情况。
张浩余怒未消，告诉我们，古力爸爸因偷盗进过监狱，在他们学校谁都知道，连老师都不拿正眼看他。
一次，班上一个富二代，非说丢了一支钢笔，是万宝龙的大班系列，笔尖是镀金的，价值1万3千元。
老师当场变了脸色，让同桌互翻书包，她亲自上阵逼着古力交出书包，两个指头捏着破旧的书包底，“哗啦”一声，倒在桌子上。
古力不敢反抗，只能捏紧了拳头任由别人羞辱，没找到钢笔的富二代不依不饶，下了晚自习，找人把古力拉到厕所找钢笔。
“我们都看见了，古力光着腚跑出厕所，成了全校的笑柄。”
第二天上课，他就带刀捅了富二代，进了工读学校。
听完之后，我和王老师都沉默了，难怪古力对于他爸爸是小偷这件事如此抵触。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蛇鼠一窝了。”张浩歪着头，斜着眼告诉我们，古力的爸爸又犯事了，就在儿子进了工读学校后不久，又进去了。
王老师听完，训斥张浩：“你对待同学，怎么能带有色眼光，他父亲的错，怎么能由他来承担。如果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
张浩想都没想，张口就是一句：“当然也捅了他，我让他......”话没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妥，挠着头皮，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王老师走过去，拍着张浩的肩膀说：“你啊！真是大聪明，有正义感，但你的正义感，怎么还带筛选功能呢？公不公平啊？”
张浩扣着手指头，说：“可我......”王老师见好就收，让他回宿舍了。
可现在怎么办？妈妈不要他，父亲进了看守所，古力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打架的事情让他情绪低落，无论如何都不肯回到宿舍。
用谎言在我们学校换来的一点点尊重，如今，因为儿时同伴的揭露变得荡然无存，骨子里自卑的古力，实在没有勇气，再次面对质疑，只好选择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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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我只好和校长打了报告，让古力暂时搬到教职工宿舍来住。
王老师知道后悄悄劝我：“咱们工读学校，孩子都是问题少年，对他们的好，是要有所保留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我知道，王老师是对的，可我无法说服自己对古力坐视不管。
没想到，古力第一个反对，他红着脸色盯着自己的脚尖，说，“我不和女的同住，老师也不行。”
气得我一个爆栗打在他头上：“你还挺封建？！”
他又补充一句：“老师！你还年轻，不能和我同住，你要考虑名声。”
看着他一脸认真，我好气又好笑，一下心软了，我对他的判断是对的，这个孩子骨子里是善良的，处处为了别人着想。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只要一回到宿舍，视线就不敢离开对面的房门，让我意外的是，自从他搬到教职工宿舍，居然安静了很多。
周六日很多孩子都被父母接回家。古力无处可去，选择整天待在屋子，连教师宿舍配备的电视都不看。我担心他又闹出什么事，周六、周日也不敢回家。
两周后，我妈顶不住了，电话里大声质问：“你搞科研呢？发明卫星是不是？干嘛呢不回家？”
我正心慌意乱地和她解释，就听对面“叮”的一声脆响，我心里一沉，那分明是刀落地的声音，我大脑一下子就宕机了，撒腿就往对面跑。
古力正慌慌张张地往床铺地上塞东西，我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拉出盒子，下一秒，我被里面的东西惊呆了。
那是满满一盒子彩绘泥人，各个栩栩如生，红脸的关公捋着长髯，眯着眼，不怒自威；鲁智深抱着一颗垂杨柳，鼻子上褶皱挂着的汗珠子都要滴答到我手上了……
水浒、三国里的好多人物都呈现在我面前，我拿在手里，甚至能感受到他们的心跳，逼真到让我不敢相信。
“你雕刻的？太像了，活了一样，真了不起，和谁学的？哎！你藏什么？”看着这些雕刻的泥人，我有点语无伦次。
古力从地上捡起刻刀，努力掩盖着得意，说：“小时我爸教的.......”可刚提到他爸，古力脸色又暗淡了，从我手里接过盒子放到了书桌上。
“那你爸，也太了不起了！”
古力突然回头惊讶地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我猜这辈子，我应该是唯一一个说他爸“了不起”的人。
古力黯然伤神地坐回床沿，红了眼圈，“不要提他，都是他害的我。”
这是他第一次提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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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我，他是有个英雄情节的孩子，他是生活中被欺凌的小人物，却一心想当个大英雄。
我问他既然向往当英雄，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将来帮助更多人，顺势鼓励他回到集体中去。
古力瞬间没了精神，耷拉着头，反问我：“老师，您说是不是，龙生龙凤生凤，我一辈子也就是犯人的儿子，我一辈子摆脱不了当小偷儿子的命运，走到哪里都会被当成小偷？”
我挺同情他，他心里委屈，却不知道该如何排解，我明白古力心里有根刺，需要他自己拔。
第二天， 我再次拨通了古力妈妈的电话，这次，她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在我的再三要求下，约我周末在工作地点见面。
那是城郊的水果店，店铺100多平米，却只有古力的妈妈一个人在上货，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不到40岁，却满脸沟壑，一双手满是老茧和爆皮，破旧的外套最上边的扣子少了一颗，锁骨凹陷。
看见我，她拢着花白的头发冲我欠了欠身体：“孩子让你费心了。”
她告诉我，自己和古力的父亲离婚了，没有住处，找了一份无休，包吃住的工作，宿舍条件太差，她实在不想让古力看见父母的落魄，就没接孩子，看见我的脸色不悦，她又补了一句：“都是女的，不方便。”
说着话时，她猫着腰搬起一箱水果，声音因为吃力变了形：“古力和我说，他爸不偷了，日子就有指望了。其实，是我们两个远离他就有希望了。”
临走的时候，她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律师的号码，说：“说是冤枉的，还在上诉，谁信呢？”留下一个失望的笑，然后转身去搬货了。
就此，我得知古力的爸爸叫古奇，今年38岁，没有正当职业，他没钱请律师，找的是法援律师，是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律师，姓方。
方律师告诉我，古奇坚称自己没有偷东西，但对方证据确凿。现在双方都上诉了，古奇喊冤枉，对方追着要赔偿。
老板娘提供的视频显示，案发当日，古奇进店时，老板娘正坐在餐桌前擦拭自己的戒指，顺手放在餐桌上。后来，两人发生了争吵推搡，老板娘沿着桌沿滑倒。
古奇背对着视频监控，扶起了老板娘，他的身影挡住了监控，视频监控清晰度不高，但能看出来，他离开时戒指已经不在餐桌上。
当时，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何况，警察第二天从员工宿舍把古奇带走时，在他外套口袋里发现了这枚戒指，证据链条完整，属于人赃俱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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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一切的古力，居然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慢悠悠地说：“我就知道他没救了，小偷就是小偷，我们一辈子都逃不出这个壳了。”
听方律师说古奇可能是被冤枉的，我本以为自己给古力带来了一点希望，结果被他冷淡的回应给激怒了。
我有点上火，一把拉住古力的胳膊，急赤白脸道：“说了是冤枉的，法律都还没定罪，你咋就给定罪了？人非圣贤谁能无过，他是偷过但刑他服过了，罪他赎过了，法律都承认他改过自新了，你怎么就揪着不放。”
古力头埋得更低了：“他就不可能是被冤枉的。”
我感觉情况更棘手了，为了让他先振作起来，决定来个激将法：“咱们打个赌，他要是被冤枉的，你给我回班，好好学习，在校要当个好学生，走到社会上要当个好人。他要不是被冤枉的，以后我拜你为师——学做泥人，你敢不敢打赌？”
古力吃惊地望着我，被我绕晕了的他懵懵地点了点头。
本以为接下来古力会愿意走出宿舍，没想到他把门关得更紧了，泥人也不做了，整天躺在床上一副摆烂的样子。
正在我计划着怎么再激一下他时，三天没出门的古力，一大早站在了我宿舍门口，把正准备去办公室的我吓得往后直退：“你咋没告诉我，你还有梦游的毛病呢？”
睡眼惺忪的古力没头没脑问了我一句：“宁老师，我能相信他吗？”
原来，这几天古力不是摆烂，而是脑子里反复回想着爸爸的案子，他提出一个疑问：
“老师，我爸是左撇子，他不习惯用右手拿东西。按照方律师说的，戒指在他右边的餐桌上，中间隔了一个老板娘，我爸不是要绕过她才能拿到吗？我爸爸怎么做到的？那个视频是真的吗？”
我也眼前一亮，古奇用左手这个细节，只有常年和古奇生活在一起的人才知道。
视频难道有问题？我赶紧给方律师打电话，得到的答复却是：“我申请鉴定了，第一时间申请的，视频没有问题。”
我们又泄气了，这件事情，太诡异了。视频里很清晰的显示，古奇不方便拿、老板娘根本没动，戒指就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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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是灵异事件！”张浩觉得自己犯下“弥天大罪”后，主动跟古力道歉，也参与到我们临时成立的“调查小组”，周末的时候，我自掏腰包请吃麦当劳。
“有隐形人，要不就穿越。”
“你科幻片看多了吧！缺心眼也要符合时代。”古力拿着吸管敲打他的脑袋。
可乐汁乱飞，我和古力伸手挡的功夫，张浩整个人绕到古力身后，伸手从他的餐盘里拽走好几根薯条，一边塞进嘴里，一边说：“大家注意看，这个动作太明显，连小克拉米都注意到了。”
我在两人的打闹中放声大笑，也注意到了，自从古力和张浩重新成了朋友，他明显变得开朗多了，就像王老师和我说的，“孩子要得不多，就是一点点理解和认同。”
阳光从旁边的落地窗照进来，洒在孩子们身上，眼前的少年仿佛恢复了本该有的快乐模样。
两人你追我赶绕着餐桌打闹着，桌上的食物都险些被打翻，我一个侧身接住了被古力毛衣刮到就要掉下餐桌的薯条，结果一根薯条落在了我包包外侧。
我望着这根薯条发呆，电石火光间，脑袋里面突然想起了那个不翼而飞的戒指。
古力捡起来就要往嘴巴里面塞：“浪费粮食可耻！”
我“啪”地一声打落了他手里的薯条，喃喃自语：“戒指。”
张浩好奇地凑过来：“老师，我说是灵异事件吧，你也信了对吧？”
对着他装满的小脑袋，我一个爆栗将他敲得坐了下来，捡起地上掉落的薯条，我告诉他们：“我大概知道薯条，哦不，戒指怎么消失了。”
古力紧张地望着我，我朝他点了点头，要求他俩重新模拟一下两人打闹的情况，他俩不知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开始慢动作自行回放刚才的打闹过程。
古力从桌边往后倒的时候，我将桌角边的薯条沾到他毛衣上，解说：“戒指啊！就是这么没的！老板娘往后倒，戒指可能是挂她毛衣袖子上了，要不就身上了！”
两人恍然大悟，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如果推理正确，那么，戒指凭空消失的谜团被解开了，但戒指是怎么到古奇的口袋里的呢？
我把我的推理告诉方律师，方律师开心地告诉我，派出所民警抓到一个讨薪不成动手打人的工人，他交代，他和古奇是同事，老板娘反感古奇不停的讨要薪水，恨他和自己争吵，让这个工人把自己的戒指塞到了古奇的外套里栽赃。
因为有新的证据和证人的出现，二审庭审那天非常顺利，我们当场演示了戒指凭空消失之谜，方律师更是拿出他调查的老板娘根本没有流产迹象的材料。
新的人证、物证不断的出现，仿佛给方律师打了鸡血，他神采飞扬的辩护，让庭审精彩极了，我们看着坐在原告席上的老板娘，脸色一阵阵青白，渐渐低下头，心里痛快极了。
案子赢了，古奇被当庭释放。
老板娘不仅要补足古奇工资和利息，还要面临栽赃陷害的法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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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法庭，古齐怯生生地喊了声儿子的名字，古力没说话，把脸埋进了胸膛，快步往前走，肩膀抖动得厉害。
拧巴倔强了那么长时间，他终于，接受了父亲曾经是个贼的现实，放下了心魔。
后来，古奇当上了配送员，总是在学校周围转悠，他用自己的工资给古力买了一套雕刻刀，顺着铁栏杆塞给了古力。
古力告诉我，其实他爸爸从小就有个警察梦，年轻时曾经两次报考警校都失败了，这成了他终身的遗憾，古力不是想要个“缉毒警察爸爸”给自己脸上贴金，而是真的希望父亲能如愿。
今年全市开展的警察日活动，古力和父亲一起捏的泥人“缉毒警察”系列，因为小偷形象格外生动，警察英勇无敌获得了好评，还获得奖金2万元。
古力圆了自己的英雄梦，在学校树立了威望，很多学生纷纷要向他拜师。学校也开了泥塑课，帮孩子丰富业余生活，学校里掀起一股古力热。
后来，古力不再黏着我要认同感了，真的成了工读学校的模范生，经常用自己的故事劝慰其他同学，在人生的弯道重新起飞。
我有点失落，期待着下一个黏着我的学生，我也想当一次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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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罗小菜
编辑 | 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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