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未见,摆摊的我抱着40万买奥迪,送到她的婚礼现场
主播:宋婷婷
大家好,这里是知音真实故事编辑部。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腿有残疾的诸跃和靠辛苦摆摊,挣够了38万。就在大家以为他会用这钱养老时,他却执意要为17年未见的女儿买辆豪车当嫁妆。女儿会接受这份馈赠吗?请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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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真实故事
2023年4月1日,诸跃和找到我,请我帮他买辆奥迪A6。我以为他开玩笑:腿有残疾还能考到c照?连体检这一关就过不了吧。
我相信他买辆奥迪A6的实力不在话下,可一个摆地摊卖袜子的,起早贪黑挣钱多不容易,买这么好的车有什么用呢?
“这么胡乱烧钱,是不是中邪了?”
我劝他别买了,省着点钱养老。他却拍着装有40万现金的蒙牛牛奶箱子,非常固执地说:“不管诸倩认不认我这个亲爸,她结婚我必须尽点当爸的心,算是弥补这些年没有养育她的亏欠。”
为一个不认他的“女儿”花掉养老钱买毫车,我感到不值,可他决心已定,我只能答应帮忙。
我叫关天印,今年29岁,是一名监狱警察。五年前,我应聘上市区一家派出所当辅警,工资不高,也没有编制。可我热爱警察这个职业,希望有一天,我有机会转正。
26岁那年,我爸偏瘫,我妈做心脏支架手术住院,弟弟又刚离婚带个娃,我的房贷还没还完,妻子全脱产在努力考市医院护士。
所有压力在我一个人身上,听一个朋友说摆摊赚钱,且成本较小、风险较低。我没办法了,一下班就脱掉警服,去摆地摊卖荞麦枕头。
地摊这个行业,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生意好了一天有八九百的利润,差一点也有二三百。
摆摊期间,我认识了腿有残疾的诸跃和,他卖袜子和盗版光碟。
刚入地摊一个多月,我就和这一片区域常摆地摊的小老板们混熟了,他们时不时讨论哪里摆摊城管不会管太严,哪里摆摊能下货。
甚至没生意时,也在一起八卦地摊上那些造假、赚昧心钱的行业秘密。
其中诸跃和讲的最经典,90年代初,他最早“出道”是在火车站附近摆摊卖盗版书,比如《知音》、《读者》、《青年文摘》、《故事会》等这些畅销杂志的盗版售卖,利润至少对半。
也有人揭示那些现榨甘蔗汁的,下面抽着白糖纯净水,上面榨着甘蔗汁,一杯下来,70%都是纯净水,利润差不多百分之七八十。
我好歹也是穿制服的,不敢造假,老老实实现装现卖荞麦枕,希望争取更多回头客。
2018年3月18日,农历二月二,这天傍晚七点多,我们正在城西夜市摆摊。对面诸跃和袜子摊边有顾客突然喊了一声:“出事了,赶紧救人!”
谁出事了?我好奇地看向他的摊位,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赶紧放下手中正在装的荞麦枕,几个箭步跑到对面。
当我挤进人群前面,发现诸跃和已经倒在地上。那些顾客也不敢挑袜子了,有人观望喊救人,有人七嘴八舌议论,就是没人敢上前扶起他。
我连忙拨打120,然后扶起他,这时,边上卖沙发垫的、卖烤面筋的都过来了,有人帮忙掐人中,有人呼喊他的名字,有的还以为他腿病犯了给揉腿。
120急救车到来时,诸跃和还处在昏迷状态,我委托其他几个摆摊老板帮我们照顾摊位,急急陪着诸跃和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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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有惊无险,诸跃和只是下午没吃饭就出来练摊,低血糖昏迷。
医生给他吊了瓶葡萄糖,他苏醒过来,人也有点精神了。
晚上十点半,我们从医院回到摊位上,那几个摆摊的朋友都没走,我的货他们整齐地给我码在面包车上,诸跃和的袜子也全装上他的三轮电动车。
我很感动,不过是一群一起摆摊的“道友”,却都有着行侠仗义的热心。
3月24日是周六,天下小雨,我们都没出摊,下午三点,诸跃和挨个给我们打电话,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说要答谢我们。
我没有拒绝,毕竟诸跃和摆摊早,懂得多,与他多聊天我受益匪浅。
那一天,我第一个到诸跃和的租住房,想着能帮点什么。到了以后我发现,诸跃和菜已备好,排骨、鸡、鱼样样有,没有我可干的。
我边喝茶,边和他闲聊摆摊的事,忽然发现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停留着一张五六岁女孩的照片,乖巧可爱。他介绍说是他女儿。
有女儿就有媳妇,怎么不见他媳妇呢?
我正纳闷,其他几个摆摊的也来了。此刻,我不好再深问,个人隐私,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自从去过他家,他有女儿这件事在我心里成了一个谜。
夏天到了,逛夜市的人比以前多了不少,生意好做很多,迫于家里实际现状,我不敢有丝毫松懈,只要天不下雨,下班我必去练摊。
7月10日晚上,我和诸跃和在离他租住房很近的夜市摆摊,生意刚上手,天上就电闪雷鸣。
我们忙着收摊,没等收完,倾盆大雨就下起来。
我们一半的货都淋湿了,硬是对着雨收完摊。
诸跃和知道我离家远,就邀请我在他那里小住一晚。
看着漫天大雨不是几个小时能停下来的,我就答应去他那里,他买了一箱啤酒,我去买了些卤菜,迎着风雨去了他家。
他找了件干净衣服让我换,说是湿衣服穿久了会感冒,虽然衣服明显不合身,可诸跃和的关怀,让我心里暖暖的。
我脱下湿透的衣服时,工作证从衣兜里掉出,恰好让他看到。
这时,他才知道我是个辅警。
我不想隐瞒,便将我家状况说给他听,因为一个辅警出来摆摊,说出来谁也不信。
“诸哥,我必须放下面子,否则……”
他忙摆手,阻止了我继续往下说,招呼我坐在桌子边,给我倒满酒,这才开口:“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面子是啥?现在这社会,没钱就低调点,多挣点钱让家里人过好,才是最大的面子。”
我感谢他的理解,此时此刻,对他,我有种遇到知音般亲切。
我边喝酒边不时地看看他电脑屏幕上那个小女孩,他留意到我的疑惑,伸脖子喝完一杯酒,才娓娓道来女孩的来历。
他是家里独子,患小儿麻痹留下了腿疾。父母因为劳累,身体过早垮了,在他十八九岁时就经常住院,那时没有农村合作医疗,所有费用都得自理。
没办法,他就去火车站流动卖书,二十五岁时,转行卖袜子光碟,生意一直不错。
那几年,他的确是挣了些钱,可一直单着。
亲戚朋友操心,给他介绍了不少女子,人家都嫌他有残疾,没弄成。
直到28岁那年,亲戚给他介绍了个山里姑娘叫严萍,让他倒插门。
当时他接受不了,可想到自己这情况,越往后推年龄越大,于是只有答应下来。
说是上门女婿,其实严萍婚后一直跟他在城里摆摊,一年后他们有了女儿。
按上门的传统规矩,女儿跟严萍姓,直到离婚后,他才给女儿改随他姓,叫诸倩。
我忍不住地问他为什么离婚?
没想到这一问,触及他的伤心处,他表情顿显悲戚,许久才平静下来。
他说,这件事其实一方面怪他,一方面也是缘分。
诸倩两岁多的时候,严萍不停插手他的生意,钱管得死死的,每次只能进一点货。
可摆地摊货堆如山才会火爆。
严萍这么管流动资金,他摊位上货少了近一半,摆一天摊也挣不到几个钱,家里已经入不敷出。
熬到春节刚过完,他托他家表嫂把严萍带到北京,在六环路昌平区一家养老公寓,给严萍找了个保姆的工作。
严萍去北京后,诸跃和将女儿诸倩委托给严萍父母照顾,自己放开手脚摆地摊,从早到晚勤勤恳恳,一年倒是挣了十几万。
年底了,严萍衣着光鲜地从北京回来,诸跃和小别胜新婚般高兴,不再出摊,准备好好陪陪严萍。
可严萍却表现得很小心,接打电话总要背过他,甚至两人去街上买衣服,严萍有意和诸跃和一前一后保持距离。
“直觉告诉我,她在外面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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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跃和猛灌了一口酒,继续往下讲。
他再三追问,严萍才说和公寓一个保安好上了。
这些事,他表嫂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
说到这里,诸跃和皱了皱眉,我忍不住又问他:“就这样离了吗?”
他抬起头,叹了口气。
“不离还能咋办?心都不在你身上了,留下又有什么用?都到这地步了,离了对双方都是个解脱。”
诸跃和看似回答得轻松,我却从他脸上读到了不甘心。
他告诉我,离婚后,严萍并没有跟他争女儿的抚养权,可他一个大男人带着小孩,什么也干不了。
父母多病又帮不了他,只有将诸倩继续寄养在严萍父母那里,每月给三百元抚养费。
那段日子,他每周停止一天摆摊,去山里看望女儿,直到晚上才摸黑回来。
严萍自从和诸跃和离婚后,就没回过山里。三年后,诸倩要上小学了,严萍突然出现,说对方无生育能力,请求诸跃和将诸倩交给她抚养。
诸跃和说啥都不肯。
这时,严萍父母也不想再帮忙照顾孩子,诸跃和的摆摊生计中再次陷入停摆。
诸跃和的父母和亲戚看到诸跃和过得很艰难,纷纷劝他将女儿交给严萍算了,并说他拖着一瘸一拐的腿不利于诸倩成长。
诸跃和纠结了好几天,几乎夜夜难眠,最终还是听了亲友的劝说,将女儿交给了严萍。
严萍和新丈夫领走诸倩当天,诸跃和哭了整整一晚上。
诸倩走了,诸跃和如行尸走肉,没有心思再摆摊。不久,父亲病逝。
安葬完父亲,诸跃和就给严萍打电话,想询问诸倩的情况,可严萍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他只有专门坐火车去四川雅安打听,却没找到严萍。
回来后没几天,母亲就住进医院,诸跃和倾其所有,也没能救活母亲。
原本有点积蓄的家庭,有妻儿父母,看似幸福,却在一年内,一切都变了。
妻离子散,家贫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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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会儿,国家扶贫攻坚工作紧锣密鼓开始了。诸跃和自身残疾,家中连续变故,村镇两级将他列为重点扶贫对象,送他上了一期电脑应用培训。
尽管这样,诸跃和还是消沉了半年。
后来,小姨子带来了诸倩的一些信息:上了一年级,在班上学习挺好,还学会画画了。
这无疑是一支强心剂,诸跃和不再颓废,再次来到城市里,下决心重操旧业,东山再起。
这一次,他加了项目,利用学的电脑技术,给那些年龄大不会用电脑的老年人下载歌曲,电影和戏剧,下一首2元。
同时,兼卖袜子光碟。
没有了干扰,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诸跃和从早干到晚,午饭晚饭都是自带炊具,自己在露天做。
摆摊时间拉长了,收入自然也增长。
他指着电脑画面上的诸倩,自豪地说:“这是女儿五岁时的照片,电脑里还有几张这几年的近照,是她小姨偷拍发给我的。”
他站起身点开他的QQ空间,一一指着照片给我讲解,眉宇间充满幸福。
女大十八变,诸倩初中毕业时的三张照片,每张都漂亮可人,脸型完全是诸跃和的翻版。
那一天,他一边讲他的故事,我俩一边喝酒,硬干掉了一箱雪花勇闯。
外面雨依然很大,我和他住在一起,听着他幸福地打呼噜,我却一夜未眠。
此后,我和诸跃和摆摊常常约在一起,每天下午,他老早给我占好地方,我一下班就赶过去。
每次只要我一到地点,他就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帮忙卸货,我一再让他别动手,他却不听,说啥也要帮帮我。
一年后,我妻子顺利考上市医院,如愿当上在编护士,我弟和弟媳妇复了婚,我妈手术后一年情况大好,时不时推着坐轮椅的我爸出来散步。
好消息要共同分享,妻子上班头一周周末,我请诸跃和到家吃饭,他挺客气,给我爸妈买了一箱牛奶,还给我们家每人拿了几双好袜子。
吃饭间,我问起了他女儿,这一次他好像胜券在握,笑着说:“前几天,诸倩小姨跟我说,诸倩今年高考失利,去省城一家职业技术学院念书了,学的是营销专业。”
看起来对诸倩的前途他挺有信心。
“等她结婚那天,我会好好送她一份嫁妆,弥补这些年我对她的亏欠。”
言谈中我才知道,他那个小姨子对姐姐背叛诸跃和很反感。
而且,之前没离婚的时候,诸跃和时不时给钱帮衬严萍娘家,离婚后,他再没有供养他们家的义务,小姨子家也就缺了这些活钱。
严萍的二婚丈夫根本不管他们家的事,严萍纯粹是觉得这个男人长相帅气,能说会道。可不知道他就是个花瓶,没有什么挣钱能力。
严萍婚后去了男人的老家四川雅安,依靠三间门面出租养家。婚后三年,严萍没有怀孕迹象,男人才动员严萍要回诸倩抚养权。
诸倩到雅安后,男人一直想改诸倩的姓氏,严萍不答应,因为当初领走诸倩,诸跃和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给诸倩改姓,否则,诸跃和誓死也会要回诸倩。
就在两人为改姓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严萍查出怀孕,很快生下儿子。
诸倩刚满十八岁那年,这个男人染上赌瘾,后来被人算计,几天时间就输掉了三间门面房。
他想不通前因后果,喝得大醉,酒后驾车冲入水库死了。
严萍的生活一落千丈,不得不在附近超市找了份工作打工,一个月1800元,节省点勉强能维持两个孩子的生活。
严萍老公死去的消息,诸跃和的小姨子第一时间告诉了诸跃和。诸跃和一高兴,忘乎所以,在自己的QQ空间,洋洋洒洒写了一篇长达7000字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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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篇回忆录让女儿对他产生了厌恶。
诸跃和按小姨子提供的QQ号加上了诸倩,诸倩浏览了诸跃和的空间,转而就屏蔽了他。
“我好后悔,当时一冲动写了这么多字,其实反过来想,这个男人抢了我媳妇,我是该恨他,可替我养了这么多年女儿,没亏过诸倩,我还是挺感激他。”
他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声,夹菜的筷子僵在半空中,深思片刻,眉头紧皱。
“我知道,诸倩肯定恨我,可木已成舟,天印,你说我该怎么办?”
是啊!老诸在空间写回忆录这事,确实太冲动,欠考虑。但我觉得,他的前半生应该让女儿知道。
儿不嫌母丑,女不嫌父贫,虽然这些年诸跃和没能在经济上给予女儿多大帮助,可一直起早贪黑摆摊,辛辛苦苦为女儿攒钱置办嫁妆,这份情,诸倩目前体会不到,以后自己做了父母或许能理解。
“放心吧!诸哥,诸倩现在是大学生了,迟早会感受到你的良苦用心。”
我的劝慰,诸跃和点头认可。
我告诉诸跃和,我想考公,当一名正式警察,辅警待遇低,而且没有多大前途。
他很赞成,鼓励我说,趁年轻能上一步是一步,以后,能摆摊的地方越来越少,摆摊越来越没出路。
他说的我完全认同,要不是以前家里状况所迫,我可能一直在辅警岗位上认真工作,协助民警抓坏人,游离在群众中处理家长里短的矛盾。
而经历这几年摆摊,我感受到地摊这个行业的辛酸苦辣,也感受到了这个群体的喜怒哀乐。
他们为家人努力创业,却要受到路人冷眼,时不时还有城管的追逐和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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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诸跃和,我告诉妻子,我想参加来年3月的省监狱系统警察招考,妻子大力支持。
吸取了妻子考市医院护士的教训,我拿出三万多摆摊挣的钱,报名了一家考公培训机构。
在考公成潮流的当下,没有这些专业机构的指导,想浮出水面上岸,要付出高于常人几倍的努力。
而我已经28岁,快达到招考年龄上限,没有太多时间让我支配了。
2022年,经过层层考试选拔,八月底,我正式成为一名狱警。
我将这一喜讯电话告知了诸跃和,他也替我高兴。
2023年春节,我下班经过诸跃和摊位时,老远就听到喇叭里诸跃和浑厚的男中音在喊叫:“五毛,五毛一双,袜子处理了,五毛一双。”
摊位前零星的几个人在挑袜子,而他,一如既往,忙着整理袜子。
看到我出现在他面前,他先是惊讶,随后绕着我转了一圈,口中啧啧称赞:“不错,帅气,威武。”
他告诉我,女儿诸倩要结婚了,时间定了,5月20日。
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粗糙的脸上笑容荡漾,我默默为他祝福,也为他惋惜。
多年不见的女儿能屏蔽他QQ,明显是在拒绝他,他却依然充满希望。这大概就是为人父母的辛酸吧。
我翻了翻他卖的产品,袜子鞋垫一大堆,边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依然坚持给人下载东西,只是桌布下隐藏着一些黄碟。
我真诚地告诫他,别卖黄碟了,这些年扫黄打黑风声紧,如果被抓住,除了罚款,可能会坐牢。
之前当辅警时,这些案子我接触不到,没有多深的体会。当了狱警后,监狱里无数个活生生的案例摆在眼前,我耳闻目睹得太多太多。
诸跃和似信非信,实在不愿丢掉卖黄碟这个暴利项目。
“诸哥,如果诸倩知道他爸爸卖黄碟挣钱,你觉得他会接受你吗?”
我一语中的,诸跃和浑身一震,过了一会儿,他开始收拾那些害人的黄碟。
“天印,你说得对,不能在女儿的心里留下坏印象,再说了,你懂法,不会乱说,我回去马上处理掉这些东西,后面专卖袜子鞋垫。”
我很满意他的做法,迷途知返为时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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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十一,中秋,春节,不管多大的节日,对监狱警察来说,似乎毫无联系,该值班照样值班,我就是4月5日,清明节这一天当班。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下班,我去车上看手机时,诸跃和竟然在清明这一天打给我十几个未接电话。
我这才记起来,我答应过他,清明放假了跟他去买车的。
我赶紧给他回了电话,和他约好见面地点,开着我那个面包车去接他。
诸跃和面带微笑,双手紧抱着装着现金的牛奶箱子站在路边等着,一改往日的邋遢,头发梳得油光,干净的蓝色夹克一看就是新买的。
尽管是经过认真打扮,仍然遮盖不了他身上由内而发的朴实。
我停下车喊他上车,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天印,麻烦你了。”
都老朋友了还这么客气,让我感到一些疏离,我笑道:“诸哥,虽然我现在是警察,不摆摊了,可你永远是我的老大哥,别动不动说这些,太生分了。”
他点了点头,尴尬一笑:“天印,你说得对,现在咱俩职业分工不同,可曾经也是战友啊!”
到了4s店,门迎热情地打招呼,到展厅时,一个漂亮的女销售接待了我们。
我告知她我们要买奥迪车时,她点点头,训练有素的样子。
诸跃和指着中央展台的奥迪A6,对我说:“天印,这个车我在网上查过,性能不错。”
说话间,他一瘸一拐走向中央展台,绕着这辆车转了一圈,问销售员:“这台车最低多少钱?”
女孩脱口而出:“最低38万。”
诸跃和问我觉得怎么样?我不好参言。
说实在的,靠辛苦摆摊挣38万,那得付出多少个起早贪黑的日子啊!就为这份送给女儿的嫁妆。
人各有志,我不好给他泼冷水,或许,他做得对。
人,一辈子挣钱,不就是为了对上孝敬父母,对下爱护子女吗?
“嗯,车是不错,怎么?你确定要买这款车?”
他点点头,走近销售员,说他要买这辆车,然后拆开牛奶箱子,将钱一捆捆掏出来放到茶几上。
销售员赶紧弯腰道歉,这款车只有试驾车没有现货,要等十天才能到货。
此刻,诸跃和面露遗憾,美女销售员端茶给他,并跟他详细解释:“叔,这款车太抢手了,我们屯不住货,不过你放心,最多十天准到货,绝不影响您使用,您只需交五万定金,我这边立马联系厂家发货。”
诸倩5月20日结婚,等十天当然来得及,诸跃和当即数了五万,跟着女销售去交定金。
出了4s店门,诸跃和如释重负,兴奋溢于言表,往回走的路上,他忽然问我:“天印,车买了,但我不会开,怎么才能送到诸倩手里呢?”
“要不?你请几天假帮我送到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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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半浮生
编辑 | 潇雪儿
编辑邮箱:89749377@qq.com
半浮生 文字书写人生,赤诚传递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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