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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的学霸少女,设计把妈妈送进精神病院

芳妩 知音真实故事 2023-12-29

这是知音真实故事的第 1251个故事

字数:6387 阅读 :17分钟


主播:宋婷婷

上初三后,琪琪哭着告诉我,妈妈不但爱忘事,脾气暴躁,还拿卷发棒烫她。我提议把她妈妈送进精神病院,琪琪答应了。
可是,参观完病区以后,琪琪反悔了。

01

2020年3月的一个晚上,我在社区办公大厅,执行每周一次的例行值班。
刚合衣躺在小折叠床上,座机突然铃声大作,一个女孩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刘阿姨,我妈妈又不见了。”
我心里一紧,连声嘱咐:“琪琪,你乖乖在家等着,哪都别去,我马上就来。”说完撂下电话,就往琪琪家跑。
15岁的琪琪,穿着睡衣拖鞋站在家门口,急得满脸眼泪。根据以往的情况,琪琪的妈妈应该不会走远。我赶紧在工作群发布了相关信息,让附近小区的保安留意其去向。
琪琪松了一口气,窝在沙发上渐渐睡着了。我给她盖上毯子,望着她稚嫩、疲劳的脸庞,不由有些感伤。
我这年四十岁出头,在社区主任的岗位上,已经工作了十余年。辖区近四千户居民,谁家有失能老人,谁家有自闭儿童;谁家婆媳不和,谁家兄弟反目,我心里都有一本账。
琪琪一家,多年来一直是我重点关照的对象。
这原本是一个幸福的家庭。琪琪的妈妈姓白,原本是一所小学的音美老师。琪琪的爸爸以前在银行工作,琪琪四年级那年,她爸爸卷入非法集资,案发前突然失踪。
警方调查认定白老师并不知情,非法募集的资金没有用在家里,可一些受害人觉着夫妻应该共担责任,就来找白老师赔偿损失。白老师解释,丈夫的案子跟她毫无关系。受害人不管,仍是常来闹着要赔偿。
受害人来闹事,被搅扰的邻里投诉白老师,她不堪其扰,日渐憔悴。
琪琪的爸爸失踪近一年后,白老师又遭受了新的打击。
白老师的一位男同事,很同情她,时不时予以照顾。同事的妻子非常不满,闯进办公室,指责白老师跟自家丈夫牵扯不清。白老师好声好气向对方解释,她丈夫只是好心提供一些帮助,两人是清清白白的。
谁知那女人并不信,指着白老师的鼻子,大骂白老师是狐狸精。白老师呆呆站着,任其辱骂。以为对方出出气就会收敛,谁知对方越骂越难听。
“听说你那个诈骗犯老公弄了好多钱,给你买的胸罩都是世界名牌,上面镶着大钻石。你抠一颗下来都可以吃穿不愁了,为啥还要勾引我老公。”
据说,白老师听到这里,忽然疯狂大笑起来,一把撕开上衣,扯掉自己的内衣,大喊着:“你看看我胸罩上有没有镶钻石,你看看吧……”然后赤裸上身,冲出办公室,穿过走廊,一直跑到操场上,又哭又笑地乱跑。
同学和老师们目瞪口呆。琪琪一眼认出,操场上那个又哭又笑的女人,是自己的妈妈。琪琪拿起校服跑到妈妈面前,拼命踮着脚想遮掩住妈妈赤裸的上身。可白老师不认识她似的,伸出手狠狠把女儿推倒在地。
白老师被送进精神专科医院。经过诊断,她因为长期的压力和急性刺激,患上了应激性反应精神病。
白老师当初是远嫁而来,在当地没有亲属,唯一的女儿琪琪尚未成年。于是我按照相关规定,以社区的名义出面,为白老师办理了住院手续。我也由此成为她的康复治疗监护人。
住院期间,白老师很配合,治疗效果也不错。二十多天后,她从精神专科医院回到家中,由社区监护,居家康复治疗。
出院时医生特意交待,一定要按时按量吃药。否则每发作一次,治疗的难度就增加一分。
我牢记医嘱,每天打电话提醒白老师吃药,同时叮嘱琪琪,注意妈妈的用药情况。

02

考虑到白老师的病情,学校没再让她回去上班,但一直给她发放基本生活保障金。
我给琪琪联系了学校附近的托管班,一天三顿都在那儿吃饭;又给白老师办了社区公益食堂的饭卡。母女俩的生活是有保障的。
一个周末的下午,白老师一直没来吃饭,我很担心,索性打包好,给她送过去。是琪琪给我开了门,她穿着围裙,匆匆打声招呼,转身从厨房端出一大碗鸡蛋面。
“妈妈乖,快吃饭吧,起来吃一点。”琪琪到卧室哄了半天,白老师才趿拉着拖鞋,没精打采地坐到餐桌旁。她拿起筷子挑起两根面条放进嘴里,半天才嚼动一下。没吃两口,就又躺回床上去了。
我看得心里难受,一边招呼琪琪赶紧吃我送来的饭菜,一边关切地询问她妈妈的用药情况。
“妈妈每天都按时吃药的,刘阿姨你放心。”琪琪抓过那碗已经坨了的面,大口往嘴里塞,眼泪扑哧哧地落进碗里。
绝大多数时候,白老师安静地呆在家里,还能操持一些简单的家务。看她似乎渐渐好起来,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料半年后的一天中午,办事处的联防队员突然给我打电话,说白老师在大街上把两个无辜的路人打了。
我赶到辖区派出所,白老师神秘地凑到我耳边。“那两个人说我是狐狸精,还说要杀掉我。我听得清清楚楚,不然我打他们干啥,我又不是精神病。”白老师又指指其他人,“他们都在骂我说我坏话,我要把他们都打死。”
白老师这是复发了,只好又送去医院。
医生说,白老师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增加了幻听和被害妄想的症状,还有暴力倾向。这样的病人会对社会造成危害,恐怕要长期收院治疗。
琪琪听说妈妈病情加重,“哇”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都怪我,我妈吃完药就老想睡觉,讲话讲不清还流口水,手上又没有什么劲儿。我妈怕自己吃药吃傻了,有时候偷偷把药扔了,我也怕她吃药吃傻了,就装作不知道……”
医生摇摇头,说:“药物是有一定的副作用,但你妈妈那些症状,更多是由于病情造成的。”
这一次,白老师在医院整整住了两个多月。出院时,医生再三交待,白老师这样的病人,即使没有症状,也最好终身用药。
白老师出院后,我制作了一张用药表格,叮嘱琪琪:“孩子,如果你想让妈妈恢复得跟以前一样,就一定要盯着她好好吃药。阿姨工作忙,有顾不到的地方,你自己要上点心。”
琪琪抓着表格,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妈以前唱歌真好听,真想她早点好起来,真想她唱歌给我听。”
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白老师病情再一次得到控制,表面看来与正常人并无二致。她甚至还通过网络,承接了做十字绣的手工活,挣些钱。

03

一晃几年过去,我持续关注着白老师的状况,每个月按时陪她回诊。
没想到在2020年3月,琪琪上初三的关键时期,白老师离家出走了。
我安顿好琪琪,准备亲自出去寻找,忽然门锁一响,白老师自己回来了。她脚步轻快,嘴里轻轻哼着歌儿,手里提着一袋烧烤。
琪琪听到动静,“蹭”地跳了起来:“妈,你怎么又自己偷偷跑出去了,我和刘阿姨担心死了。”
白老师看着琪琪:“妈给你说过了呀,妈想出去散散步,你还让妈去夜市上给你带两串烤鸡翅。这不,妈给你买回来了。”
琪琪委屈地说:“妈,你是不是又没按时吃药,你明明是自己悄悄跑出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白老师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哎,那可能妈又犯糊涂了。”说着自己倒来一杯水,取出药片就着水吞了下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掩上门,走出琪琪家,隐隐感到事有蹊跷。
转眼到端午节前,我去给琪琪家送棕子。白老师关着门,在小卧室睡午觉。琪琪开门看见是我,赶紧把一个东西藏到背后。
我好奇地抢过来一看,是琪琪最喜欢的毛绒兔子。奇怪的是,兔子的眼睛被抠了下来,耳朵剪得一长一短,身上还有好几个破洞,填充的丝棉露了出来。兔子原本可爱的模样,变得十分恐怖。
琪琪眼泪汪汪,小声对我说:“我妈晚上睡不着,拿我的兔子撒气……”
我心里一紧,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
不久后,琪琪来到我的办公室,说妈妈去给人寄十字绣,她想来我这儿写作业。我给她腾出办公桌,倒了一杯饮料。
琪琪趴着写作业,我突然发现,她的后脖颈处,有一道十分扎眼的黑紫色伤痕。我问琪琪怎么了。她不停地抹眼泪,什么都不肯说。我要带她去医院,琪琪也不肯。
我把伤痕拍下来,发给一位医生朋友。他告诉我,这可能是烫伤。怎么会烫到后脖颈呢?联想到最近白老师的状态,我心里更不安,搂着琪琪不断追问。
琪琪终于哭着告诉我,白老师最近状态很不好,时常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而且脾气十分暴躁,有一次甚至拿卷发棒烫她。
我心疼,搂住琪琪说:“白老师病情又严重了,可能又得送她去住院。”
琪琪哭着,点了点头。


04

琪琪上学以后,我去了白老师家。
白老师安安静静的,正在看书。见我来了,她就起身忙着倒茶、削水果。我环顾一圈,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儿看不出白老师犯病的样子。
我拐弯抹角问白老师,家里有没有闲置的毛绒玩具,社区有义卖活动。白老师神态很自然:“琪琪说自己大了,不喜欢那些玩具了,早不知扔哪儿去了。”
“琪琪后脖颈烫伤了,你知道吗?”我又问。
“啥烫伤?”白老师显得很惊讶。
“你真不知道?”
白老师想了一会儿,忽然说:“会不会是卷发棒?”
“卷发棒?”
白老师说:“琪琪说要卷刘海,我就把卷发棒给她了,会不会是卷头发的时候烫伤了?”
母女二人说的话对不上。
借着复诊的机会,我陪白老师去医院,做了全面评估和检查。医生告诉我,白老师的病情控制得很好,持续用药就好了。
私下,我和医生说了琪琪和白老师相互矛盾的那段事儿。
医生变得十分严肃:“有些病人智商很高,会很好地伪装自己。如果出现自伤或伤人的情况,已经具备了收院条件,而且应该会直接收入半封闭区。”
暂时无法确定白老师是否伪装,但我们都相信琪琪。琪琪兴许没听说过半封闭区,说想先去看看环境。我知道一些内情,担心吓着她,开始不同意。
琪琪说:“我迟早也要去的吧,早去晚去都一样。”语气镇静得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我心想,琪琪这么果敢,我再犹豫倒显得不成熟的是自己。
隔天,白老师的主治医师陪我和琪琪去参观病区。
灰色走廊两边,是一间一间充斥着奇怪气味的病房。这里的患者,有的面对墙壁,一动不动;有的像陀螺似的,不停原地转圈;还有的喃喃自语,又哭又笑。
路过餐厅,医生告诉我们:“每次吃饭,都是我们最紧张的时候。病人们经常不知为什么,就打成一团。有一次,一个病人悄悄藏了一把勺子,晚上,差点用这把勺子,把邻床病人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琪琪小脸煞白,紧紧抓住我的手,颤抖着声音问主治医生:“我从电视上看到,精神病院和疗养院一样,有人照顾吃饭吃药,还有休闲娱乐活动,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那是康养区,轻症病人才住那里。”医生看着琪琪,“你妈妈出现伤人的情况了,没法安排去康养区。”
琪琪浑身一哆嗦,我知道她感到害怕,赶紧带她离开了。
走出医院,琪琪沉默好久,突然说:“如果我妈没烫我,是不是就不用住院了?”
我安慰琪琪:“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
原以为琪琪是在责怪自己,可我回家再想了想,觉得话里有话,就决定试探一下她。

05

几天后,我掐好时间,把白老师请到社区,烦请她帮我们出一期黑板报。
白老师这些年不怎么唱歌了,但因为常年做十字绣,手上的活儿越来越好。她也乐于为社区做些事儿。
趁白老师忙着写写画画,我叫上片儿警,去了琪琪家所在的小区。琪琪放学回来,看到我们很是吃惊。我告诉她,我们是来带白老师住院的。
琪琪急了,扔下书包,使出全身力气把我们往门外推,嘴里大喊着:“我妈没有离家出走,也没有拿卷发棒烫我,她一点儿都没有犯病,不去住院。”
我严肃地盯着她:“琪琪,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琪琪不吭声了。
我来了气,大声斥责琪琪:“你长大了,嫌你妈累赘了是吧?可再怎么着,你也不能用苦肉计把她送医院去啊。”
琪琪的眼泪汹涌而下:“我是想把我妈送医院,但是我没有嫌她。”
看到琪琪流泪,我心就软了:“那你到底咋想的,跟阿姨说说,你还小,有些事儿不是靠自己就能解决的。”
琪琪随即从书桌抽屉里,取出几张成绩单。我仔细看了,每科的成绩都名列前茅。
“我想报重点高中,我肯定能考上,但是咱们那个重点高中是全寄宿。”琪琪抹了一把泪,“我担心没人盯着,妈妈不好好吃药,到时候又发病。”
“你以为把妈妈送进医院,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我说。
琪琪双手捂住脸:“我上次去医院看过就后悔了,我不想上重点高中了。”
我伸出手搂住她:“你只管放心去考你的重点高中,你妈妈的事儿还有阿姨呢。”
我咨询了医生。医生告诉我,对于一部分病人来说,拥有正常的工作和社交,积极融入社会生活,对于他们的康复很有好处。
我心里有底了。正巧社区面对低保、残疾等特殊家庭,招聘公益岗位。我报请上级部门,顺利将白老师吸纳进社工队伍,并根据她的特长,分派由其负责老年文艺社团工作。
2020年9月,琪琪如愿进入重点高中,白老师也正式上岗。
上班第一天,我一大早就赶到她家,想和她一起去社区。可白老师却不在家。我心里慌慌的,一边往社区办公室走,一边不停给她打电话。
刚走到社区门口,就看到白老师正吭哧吭哧地洗拖布,大厅里的桌椅,已经擦得一尘不染。“我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索性早点过来,打扫卫生。”
我又气又好笑:“失眠对你的病情可没好处!你得向我保证,每天都要好好吃药,好好睡觉,不然,我就‘解雇’你。”
“遵命。”白老师调皮地冲我敬了个礼。
白老师不愧是搞过教育工作的,上手很快,不久就把老年社团抓得有声有色。老头老太太们都很喜欢她,天天围着她问长问短。
白老师有点不好意思:“我早就不当老师了,您们叫我小白就行。”
合唱团的领队阿姨不乐意了:“你天天教我们弹琴、认谱,叫老师有什么错?”
白老师想了想,开心地笑了。
转眼半年过去,白老师完全适应了社区工作,琪琪也迎来了住校后的第一个寒假。
2021年2月初,恰逢琪琪生日。白老师做了一大桌菜,把我请到她家里。
吹完蜡烛,白老师取出一个精致礼盒。琪琪打开一看,惊喜大叫:“这是我的毛绒兔子吗?你从哪儿买的?”
白老师有点小得意:“你那款兔子早都下架了。这是妈妈亲手做的。妈妈心虽然不灵,手还算是巧的。”
琪琪抱起兔子,摸了又摸,看了又看,随后扎进白老师怀里:“妈,我以前还想把你送到精神病医院,你不会怪我吧?”
白老师轻轻抚摸着琪琪的头:“你是为妈好,妈都知道。宝贝,这几年难为你了。


06

2021年秋季,新一轮新冠病毒席卷全国。白老师属于禁忌人群,不能接种疫苗。我担心感染,让她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白老师却怎么都不肯,天天捂着厚厚的防护服,和我们一起奔波在抗疫一线。
2022年刚开春,天气还很冷。我发现白老师的着装很奇怪:一只脚穿着软皮平底鞋,另一只脚却光脚套着一个大棉拖鞋。
白老师一直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即使发病期间,衣着也总是利利索索的。这么奇特的装扮,我还是第一次见。
联想到医生交待过,春季是这类病人的病情高发期,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仔细观察一会儿,我发现白老师走路姿式一瘸一拐的,很不对劲儿。我把她按到椅子上,脱下那只大棉拖鞋,才发现,她的脚肿成了一只大蹄髈。
“前两天转运病人,不小心扭了一下。没多大事儿,贴贴膏药就好了。”
我翻开她的手机:“肿成这样,还一天微信步数几万步。这只脚,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白老师坚决不肯回家休息,主动揽下了网络报送资料的工作。
确诊患者的来源去向、密接人群的资料、轨迹……工作和数据十分庞杂,白老师处理得井井有条,清晰准确,得到了上级部门的多次表扬。
我们都很佩服她,白老师却很谦虚:“我打小儿就爱写写画画、作手工。其他优点没有,细心倒是真的。”她微笑着,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自信。
2023年初,疫情放开之后,我俩都“中招”了,索性一起窝在白老师的小家里,抱团取暖。
月光照进窗棂,我们像闺蜜一样窝在沙发上,说了许多心里话。我问她:“这么多年了,琪琪的爸爸一直没有和你们联系过吗?”
白老师平静地摇了摇头:“没有。我有一种预感,他失踪不久,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恨他吗?”
白老师又摇了摇头:“倪萍的《姥姥语录》里有一句话:‘自己不倒,啥都能过去;自己倒了,谁也扶不起来。’”
她起身服下一颗药,走进卧室,睡得十分安心。
2023年7月中旬,琪琪如愿被上海一所大学录取。辖区的一位企业家听说琪琪的情况,主动找到社区,资助了琪琪大学四年的全部费用。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琪琪开心地跑到社区办公室,和我们一起分享快乐。
我笑着告诉她:“你妈妈带着老年合唱团,去文化宫参加比赛了。我正准备过去,我俩一块儿走吧。”
灯光璀璨的舞台上,白老师正担任指挥。她穿着宝蓝色的丝绒长裙,乌黑的长发在肩头微微起伏。双臂开合之间,一曲《芳华》在整个大厅悠扬流淌。
琪琪奔上舞台,将手中的花束献给了妈妈。母女二人的脸映在向日葵旁,仿佛也被阳光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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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芳妩

编辑 | 茜茜

编辑邮箱:346219335@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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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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