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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光|宣教士何义思的故事(24)- 死荫幽谷

何义思 全球爱之音 2021-01-18


何义思

谁掌管明天


欢迎收听生命之光,我是晨风。上期我们讲到,神不仅保守难童院建立,而且保守难童院免于匪患,此外,更是按着他们所需用的物品丰丰富富地供应他们。但这一集,难童院遇到了麻烦——日本人要来光顾,甚至开着轰炸机前来。官山的宣教士们怎么办?神如何在此种险境中带领他们呢?一起走进《谁掌管明天》的第十九章——死荫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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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死荫幽谷



在战区里不但要面临粮食短缺的威胁,很多人更因为医药缺乏而致死。官山以前也有几位悬壶济世的大国手,可是都陆续迁入安全区避难了。猖獗的疟疾、伤寒、脚气病、皮肤病和伤口发炎症在村民中间横行无忌,我们觉得实在急需一位医生。于是,我去信达保罗太太(我在广州的‘中国母亲’)。请她向国际红十字会呼吁。结果他们派来了一位犹太籍的郭医生(Dr Rudolph Koch);他从维也纳赶来,答应帮助我们六个月。

 

郭医生不谙中文,连英文也不大懂,幸而有两位德国姊妹,既充当翻译员,也成了临时诊所的合格护士。我们每天要诊断四十多个病症,几位在圣经学院受训的女传道,趁着病人轮候无聊之际,便跟他们个人谈道;不少宝贵的真道种子,就散播在病人的心田里。

 


过了不久,我仍然发现每天下午,总有几个妇人徘徊在难童院厨房的门外。我便找到管理膳食的恩典来,查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啊!是这样的:她们是邻巷丝织的人家,本来一直生活丰裕;但是战争令他们穷苦潦倒。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出外行乞,现在饿得连走路也不稳了!最近这几天,他们才走过来讨点冷饭残羹,我看她们只有野草充饥,怪可怜的,便每次都给她们少许食物,不叫她们太失望!」


我瞥见那几张紧缩、憔悴、只剩下乞怜的眼神的脸孔,虽然内心一阵阵的酸痛,可是又不能容让这种施舍继续下去;因为很快就会引起镇里的饥民,甚至邻近村里的难民闻风而来,堆在我们的屋前了。

 

究竟应该怎么办呢?我们在祷告中求问神,得到唯一的答案,却是:

 

「你们给他们吃罢!」

 

既然要开始这类赈济工作,便需要有计划地执行。我们用竹签制了一百条「饭票」,由中国的同工派给真正急需救助的人。并且,我们把主持这个工作的责任,交给了一位传道人专职负责。

 

下午两点左右,持着竹签的村民可到礼拜堂集合,按着次序坐好,然后传道人便用二十分钟教他们唱圣诗、念圣经,又简要地阐明福音的真理。两点半,难童院的工友便挑来几桶热腾腾的浓米粥,分给每人一碗。大家都分齐了,便由传道人领简短的感谢祷告,由其他人跟着念。「诚心所愿」刚说完,一百只碗便立刻递到饥饿者的嘴边,房子里顿时充满了贪婪的吮吸声。他们的目光中流露出感谢的神色,但我们接触了这真诚的目光,内心亦觉不忍!因为,说实在的,这些粥水到底也与事无补;我们的确无法挽救他们肉身的生命!

 

有时在大伙儿散去以后,有一两个人会因为太虚弱,不能走回家去。他们希望在隔壁的空屋躺一晚,用砖瓦充当枕头,待明天恢复一点体力才离去。但过了一两天,他们还是躺在那里,不起来,连米粥也要别人送到嘴边。到第三天,很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世了。我们有一种特别的感受,自己好像是站在死亡的边缘,尽全力来抢救那些距地狱只有半步的灵魂!

 

这项救济工作一直维持了一年半之久。其中有两个月的时间,由于香港的中国基督徒额外奉献,赈济的人数增加至一千名—— 一半是官山附近的村民,一半分散在各布道所。同工的负担是加重了,但他们都十分乐意付出加倍的努力。村民对这件事的反应也很好;有一个村的父老一向非常反对基督徒,现在不单愿意通力合作,协助维持秩序;更主动地说服了一些商人捐出善款来,好增多米粥,并添点配料。

 

偶然兴之所至,日本皇军会随时造访官山;只是没有人敢肯定他们是友善,抑或挟着炮火而来。八月中,几名日本军官来到难童院,巡视一番后,竟送给孩子一百块钱。看来他们无意阻止正在进行的救济工作!

 

可是,到了十二月,形势突然改观了。

 

一个晴朗的早上,几响大炮声惊醒了我们——几个人立刻跑上瞭望处探察情况,其余的分别躲到安全的地方,我也急忙赶到难童院安慰那一班孩子们,叮嘱他们不用害怕,相信神必定会保守我们。然而,我们都在脑子里出现了一个问号:究竟是谁要攻打我们?官山早已在日本人手里了,况且全市大部份已成废墟,干吗还要打一场浪费弹药的仗?土匪又不会有这些重型大炮的。莫非是日本人再来以前,放几响空弹示威警告一番?看情形也不像,那些从我们头顶呼啸而过、落在屋后山脚的炮弹,每一个都是真材实料,发出震天巨响的!

 

隔了一会,一架涂着太阳徽的日本飞机在我们头顶盘旋,低得我们可以清楚看见驾驶座里的机师。接着,另一架飞机也出现,并且投下几枚炸弹。我们连忙扯起美国旗,表示我们是中立国的身份。心里正庆幸刚缝好了两面长达十呎和六寸的大旗,连同其他我由美国带来的大小旗帜,无论如何在空中也该很容易辨识吧!哪知炸弹就在我们的四围爆炸,显然是送给我们享用的「礼物」!


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就在屋外附近传过来。会不会是我们的屋子中弹了?我冲到门外,屋子还兀立在眼前,倒是操场里用草搭成的临时礼拜堂正冒着烟。我跑过那边去,发觉干燥的棕叶棚顶已经起火了,看情形是没法挽救——只是礼拜堂的木长凳全部放在里面,难道就这样眼巴巴地让火焰吞噬了?

 

转念之间,我立即赶回难童院,准备找人帮助;可是所有的人都好像突然不知所踪了。于是,我又飞奔至纯光园,高声呼唤所有的男人出来抢救木凳。保德和两个弟兄应声而来,并且也有两位较大的女孩子自告奋勇。我们刚来到操场,飞机便折回头了。有人想退回屋子里避一避,但心想轰炸的任务已完成,大概不会再有威胁吧!也顾不得想下去,我继续冲入草棚边,其余的人也跟了进来。大家在「火窟」中,拼命把长凳搬出到安全的地带;结果在火势变得不可收拾以前,抢救了差不多四十张木凳。

 


我们这才退到难童院门口,屏息观看着熊熊烈焰,内心只有默默祷告,求神在礼拜堂四周「圈上篱芭」,免得火舌再殃及隔邻的房子。虽然昨晚刮着北风,当天的下午也再刮起风来,但就在起火的这一刻,却相当的平静。火焰只向上升,没有波及其他房子。事后,我们发现到处都是炸弹的碎片,甚至床上也铺满了;然而三百多人竟毫发未损——只有郭医生一人在进入地下室躲避时,匆忙之间不慎扭伤了脚踝!

 

不久,日军挟着轰炸的余威,又来到官山以东和山区的乡村肆意杀戮村民,甚至年老的人也不放过。他们竟残酷地令妇女和儿童站成一圈,然后一轮机关枪扫射之后,便只剩下一堆尸首相拥在血泊中……另一回,他们又蓄意放火烧一所屋子,使内里正在吃早饭的十个工人无一幸免……

 

正午过后,日军已逼近官山了。街头升起阵阵黑烟,看来他们打算挨家逐户地搜掠纵火吧!要是他们冲进难童院,那我们该怎么办?我关上门,进入内室里,迫切地呼求神赐下智慧与勇敢去面对这班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午后的骄阳忽然被黑烟遮蔽了;显然地日军已经到了我们前面,难道「过门而不入」?半小时后,我们听到日军离去的消息。这一次,神又再显明了他的恩典,不但垂允我们的祷告,更保守了我们,不让敌人走近半步!

 

黄昏时分,受伤的村民都由邻人用担架抬到礼拜堂,更有很多人前来索取急救药物。郭医生的脚踝正肿得很厉害,简直不能动弹。于是由两位德国传教士领导,难童院的保姆和年轻的「志愿军」也加入工作行列。整整三天的时间,她们目不交接地料理伤者;可惜其中也有伤重死去,或因染上破伤风而终告不治。

 

第二天的晚祷会适巧轮到我主领,唱完「主的恩典样样都要数」后,我便问孩子们可有什么事情值得感恩吗?

 

「来!让我们先听听女孩子的心声。谁愿意首先开始,告诉大家她要感谢主什么事?」

 

一只手举起来,那是七个月前由挑水的妇人送来的那瘦骨嶙峋的女孩子。

 

「很好!冬菊。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感谢耶稣?」

 

「我感谢他替我死,赦免了我的罪。」

 

她清晰简单地说完,便坐下了。其他的孩子也道出类似的感恩

 

我原以为他们这么幼小,说的也不过是一些简单肤浅的话:

 

「感谢耶稣赐我饭吃。」

 

「感谢耶稣不让昨天的炸弹伤害我们。」

 

不料,这些孩子的救恩船已经开到更深的水中去,抓着了主替他们死、使他们得永生的真理!我连作梦也想不到他们在灵性上是这么成熟了。

 

三星期后,日本人和善地来视察一番。很可能先前他们误以为游击队藏匿在这里;我们临时礼拜堂也是据点之一,山脚处的坟墓被盗匪挖掘开来以寻找死人身上的珠宝留下许多洞穴,远看更像游击队的壕堑。我们费尽唇舌,总算令他们相信这里没有游击队藏匿;但在他们巡视之时,却忽然遭遇渡河突袭的国军攻击,双方差点就在难童院前爆发激战。幸而神的保守没有离开,「虽然行过死荫幽谷,也不怕遭害」。

 

一九四零年初,郭医生的合约满期了。那时恰是农历岁晚,正是土匪活跃的日子。因此,我们都劝他逗留多一个月,以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他实在厌透了匪患和战争的味道,宁愿立即离开官山。他显然为着安全问题而忐忑不定,后来我答应陪他下广州,他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神奇妙的护佑一直随着我,无论出入,都没有危险,或者有很多人会猜想,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天使作了我的「近身保镖」吧!

 


我们在保六的武装部队护送下,循着曲折狭窄的河道,坐船下到公路旁。本来打算乘公共汽车,但车站堆满了人,汽车经过时也是满座,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上车。等了很久,来了一辆日军货车,慢慢驶近桥边。冯三姑立刻跑过去,扬起她的德国护照,向一位军官模样的日本人打手势,请求他准许我们坐顺风车往佛山去。那军官好像不懂外国语言,但毕竟明白了我们的手语。终于点点头,咧开嘴巴,笑着招呼我们上车。

 

司机把车子开得像野马般飞快,在尘土飞扬、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疾驰,猛烈的颠簸令我们随时咬着舌头,所以没有人敢开口说半句话。我把车后的两个武装日军指给郭医生看——这不就是他希望红十字会安排的「外国士兵护送」吗?

 

我们平安抵达佛山,住了一宿,第二天便坐船下到广州。

 

无论疾病的威胁、饥饿的威胁,亦或是炮火的威胁,这一切都没能够破坏神拯救的旨意,反而在这一切的环境中,我们看到神大能的手一直在掌管着环境,让众人更加坚定依靠祂,借着对环境的经历认识到谁掌管明天!

 

今天的生命之光就为您播讲到这里,感谢您的收听,期待您继续关注全球爱之音,我是晨风,《生命之光》,我们下期再见!




音频制作 © 利未

文字校对 © 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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