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岛事件,一场改变世界格局的中苏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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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岛,一个被遗忘的小岛
七十年代的小学课本上,有一篇课文讲珍宝岛的战斗英雄故事。珍宝岛战争,那是极其重要的一场战争。它极大激化了中苏本来就紧张的局势,苏联甚至准备对中国实施核打击。
珍宝岛是个什么地方呢?那是乌苏里江上的一个小岛。乌苏里江本来就是挺窄的江,没多宽。珍宝岛更不是什么大岛。
珍宝岛有多大?总面积0.74平方公里。这个面积,大约是清华大学校园面积的四分之一,是北京新发地农贸市场的三分之二。类似的岛屿,在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上有无数个。这么小的岛屿,能有多重要?
历史上,俄罗斯割走了大清国1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跟150万平方公里土地比,珍宝岛的面积只占被占领土的的0.000049%,可谓微不足道。这样的小岛在乌苏里江和黑龙江上有千个,所以它真是太不起眼了。
这个岛是个荒岛,没人住,也就是一些渔民可能停靠在岛上。中国边防军经常在岛上巡逻,苏联的边防军也经常在岛上巡逻。
在苏联,边防兵不是正规军。这张图上,就是当年苏联边防军的武器,除了枪支,还有很长的木叉。是不是跟现在的保安用的不锈钢叉子很像?这叉子当然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把想靠岸的渔民的船推开来。带叉的长棍更好用。
在友好的年代,中苏一家亲,边防军互相打招呼,你给我递烟,我请你点火,亲如兄弟。后来不友好了,本来的好兄弟就得彼此仇恨。开始只是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爽。后来就肢体冲突,你揍我一拳,我揍你一拳,打群架。再到后来,双方开始拿木棍群殴。那情形,酷似西部的中印边界。
起初,双方都有严格的规定,即便产生冲突,也绝不能开枪。后来有一次双方边防部队打群架,人高马大的苏联边防军得胜,抢走了中国边防军15杆枪。他们发现这些枪里面全部有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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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七里沁岛流血事件
在珍宝岛战争之前,中苏发生过一次「七里沁岛流血事件」。这个七里沁岛,在珍宝岛下游2公里,也是乌苏里江里的一个小岛,岛上从来无人定居。
中苏边界的江中间,1200个大大小小的岛屿当时大多数没有明确的归属协议,双方都说是自己的。其中较大的一个著名岛屿,叫黑瞎子岛。
七里沁岛事件,是珍宝岛冲突的前奏。由于一些中国边民在七里沁岛附近冰上捕鱼,苏联边防军连续出动人员干涉,驱赶渔民。中国边防部队听说苏军竟然驱赶国人,赶来保护作业群众。开始是双方的争辩,然后是推搡、后来双方开始用拳头解决问题。拳头不过瘾,那就拿起棍棒。双方互有受伤。
1968年1月5日,苏联边防军第57边防总队第1哨所所长维塔利亚•布别宁上尉率领数辆装甲车出动,对在七里沁岛附近破冰捕鱼完全没有武装的中国边民强制驱赶,实施野蛮冲撞,当场撞死、压死中国边民4人。
七里沁岛事件激怒了中方边防军,他们对苏方的仇恨开始加深。
原苏联陆军康斯坦丁诺夫上校回忆当年的冲突。
我们得到的口头和书面命令是:运用现有的一切手段,不能让挑衅者进入我国领土,但不准动用武器;并严禁官兵们传播这里发生的事情、争斗。因此,无论是当地居民还是国内其他人,甚至连想都想不到,在漫长的中苏边界,沿阿穆尔河和乌苏里江,几年来两个大国的士兵经常发生打斗。1968年只在伊曼边防段双方就发生过40次打斗。……1969年1~2月在达曼斯基岛、下米哈依洛夫卡地段,经常发生冲突,双方不再是用棍棒,而是用枪托来互相打击。在一次打斗中,我们从中国人那里抢来15支枪,并发现枪膛里有子弹,我们非常吃惊,这使边防总队队长列昂诺夫及其副手确信,危险正在来临,如果说要发生什么事情的话,那一定会发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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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岛战斗的罗生门
在双方发生冲突前,珍宝岛的规矩曾经是这样的:中苏双方的巡逻队都按照规定错开时间,中方巡逻队登岛巡逻的时候,苏方巡逻队不在岛上。苏方登岛的时间,中方巡逻队不在岛上。彼此心照不宣,都可以说珍宝岛是本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巡逻的时间是高层制定的,士兵无权更改。
后来双方都默默地慢慢改变巡逻的时间(这时间当然也是高层定的)。终于有一天,双方在珍宝岛遇上了。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碰面后,双方保持一定距离,分别整队,立正、稍息、向右看齐,整队结束,中方的班长、苏方的中尉走到两个队列的中间碰面,中方的班长手举毛主席语录,用中文大声说:“这是中国的领土,你们退出去!!”而苏方的中尉是举着拳头,用俄语大声说一些我们战士听不懂的语言,没有翻译,没有问答,双方用各自的语言大喊一通后,分别向后转,带着自己的队伍由原路离开珍宝岛。(听着像笑话,但确实是如此)所以说是高层授意,是因为巡逻时间不是巡逻兵可以随便改变的。
按照中方某军人的说法,第一枪是这样打响的。
3月2日,中国巡逻兵刚一登岛,就发现了苏方的巡逻兵有了变化,他们除了每天肩背的步枪外,每人的手里都多了一样东西,木头的锹把和镐把,而中方的巡逻兵手里只有步枪。
班长看到了对方的镐把和锹把,为了有自卫反击的能力,他立即将他肩背的冲锋枪甩到身前来,打开了枪的保险,将枪口冲下甩回到背上。双方在岛的中心碰面后,按照国际惯例进行整队后,班长走上前去,而对方,每天只是瘸子中尉一人上前,今天却是上来了三个人,每人都高举着镐把和锹把,不等我们班长抗议,三个镐把同时向我们的班长头上打来!班长来不及后退,也没有办法躲避,他只有向右跨出一步,右手紧握的冲锋枪拉到前面来,扣动了扳机,打响了自卫反击的第一枪。与此同时,双方的队伍也都卧倒,开始了互射和后撤。
还有一种中国官方描述(百度百科)是这样的:
1969年3月2日8时,中国边防部队派出巡逻分队登岛执行巡逻任务。苏军发现后,立即出动70多人,分乘2辆装甲车、1辆军用卡车和1辆指挥车,从苏联境内分路向珍宝岛急进,接近珍宝岛后,列开战斗队形向中国边防巡逻分队进逼,并以一部兵力向中国边防巡逻分队的一个小组侧后穿插。入侵苏军不顾中国边防巡逻分队向其发出的警告,突然开枪射击,打死打伤中国边防巡逻人员6人。中国边防巡逻分队被迫进行自卫还击。经1个多小时激战,中国边防部队击退了入侵珍宝岛的苏联边防军。
战斗的第一目标是消灭一名叫伊万斯特列尔尼科夫的「瘸子上尉」。3月1日深夜,我军3个连悄悄来到珍宝岛潜伏下来。2日上午派出十多人大摇大摆出现在珍宝岛,引诱苏军出来。「瘸子上尉」带领二十多人乘装甲运输车赶到珍宝岛,看我人不多,只带领6名士兵迎着我军走过来,发出警告。当双方的距离达到五六米时,我方走在前排的战士突然闪开,后面的班长提起装满子弹的冲锋枪扫射,当场将苏军7人全部击毙。同时,我事先埋伏好的士兵向装甲车上的其他苏军开火,苏军措手不及,二十多人全被消灭。听到枪响后,苏军另有二十多人乘装甲车赶来增援,双方激战一小时,我方又击毙、击伤多名苏军士兵。这就是我所听到的真相。
1969年3月2日、15日、17日,中苏先后在珍宝岛发生三次较大规模的武装冲突。由于中方预先有准备,苏方损失不小,被毁坦克、装甲车达17辆。据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公布的数字,苏军死58人,伤94人,中方数据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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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出卖了苏联
对中苏这样经历过二战的超级大国而言,珍宝岛战斗只是一场很小的冲突。但是后果很严重,因为这关系到国家的面子问题。苏联决定要教训教训中国,对中国实行核打击,彻底消除中国的威胁。
核战一触即发。但是苏联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还有一个核打击能力更强大的美国。苏联向美国试探口气。美方不仅把苏联的意图通过报纸泄露出来,还强烈警告苏联。
8月28日,「华盛顿明星报」在醒目位置刊登一则消息,标题是「苏联欲对中国做外科手术式核打击」。文中说:“据可靠消息,苏联欲动用中程弹道导弹,携带几百万吨当量的核弹头,对中国的重要军事基地,酒泉、西昌发射基地、罗布泊核试验基地,以及北京、长春、鞍山等重要工业城市进行外科手术式的核打击。”
9月16日,伦敦「星期六邮报」登载了苏联自由撰稿记者、实为克格勃新闻代言人的维克多路易斯的文章,称“苏联可能会对中国新疆罗布泊基地进行空中袭击”。苏联对中国实施外科手术式核打击的阴云又一次笼罩中华大地。美国明白,维克多的文章是对美国的一个试探,更是对中国的示警。
苏联的核威胁确实让中方紧张。毛让林彪发出一号命令,紧急疏散。10月15日,毛离京抵达武汉;17日林彪以「紧急战备」名义疏散到苏州;周恩来带领中央政治局和军委办事组成员从北京市区撤往西山。疏散的目的很显然,就是避免诸巨头被一颗核弹头集体牺牲。
部队疏散的规模达95个师、94万余人,还有4100多架飞机、600余艘舰艇和大量坦克、火炮及车辆等。可以说,整个中国陷入了备战的紧张状态。
关键时刻制止战争、给中苏带来和平的,是美国。
美国向苏联本土134个城市、军事要点、交通枢纽、重工业基地发出进行准备核打击的指令。勃列日涅夫不信:中国领导人毛整天教导中国人民美帝是纸老虎,还教导百姓去解救水深火热的美国人民,美国会这么大公无私?“美国会站到中国一边?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请马上拨通驻美使馆电话。”
几分钟后,大洋彼岸的多勃雷宁大使向勃列日涅夫报告:“情况属实,两小时前我同基辛格会晤过,他明确表达了尼克松总统认为中国利益同美国利益密切相关,美国不会坐视不管。如果中国遭到核打击,他们将认为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开始,他们将首先参战。基辛格还透露,总统已签署了一份准备对我国130多个城市和军事基地进行核报复的密令。一旦我们有一枚中程导弹离开发射架飞向中国,他们的报复计划便告开始。”听完后,勃列日涅夫愤怒地喊道:“美国人出卖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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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
许多年轻人都不清楚珍宝岛事件,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珍宝岛这件事。在珍宝岛事件五十年后,重提旧事,只是提醒一件事:战争的威胁时刻都在,即便是极小的一点点边境冲突,也可能诱发核战。
1969年以后,中国开始了「深挖洞、广积粮」运动,那就是对付苏联的核战。苏联与蒙古有军事盟约,可以在蒙古驻军。而北京距离中蒙边界只有500公里。苏联的核弹则可以覆盖中国全境。所以整个中国是全方位覆盖在苏联威胁之下。
当时为了保存军工生产能力,还有大批工厂转向交通闭塞的山区、三线,实行「山、散、洞」配置,大城市全面开挖防空洞。
所幸的是由于美国的强硬态度,让苏俄终止了这场战争企图。否则即便有无数防空洞,可能中国的两弹一星与核基地已经被核平,北京、长春、沈阳、鞍山之类的重要城市也遭遇了广岛长崎的命运。而中国对苏联的反击报复,也必将给世界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
珍宝岛冲突也改变了世界格局:中美关系开始缓和,乒乓外交开始,尼克松决定访华,中美终于建交,中国对越南的战争更是表明了亲美反苏的立场。而苏联则成为中美二个大国共同的敌人,在军备竞争中陷入经济困境。
如今,中印边界的冲突,让我们想起七里沁岛事件和珍宝岛事件,这种由推搡、拳打、棍子群殴到打死人的冲突,酷似历史的重演。
早在珍宝岛事件之前,赫鲁晓夫就指责中国对印度的战争:印度从来不是中国的威胁。但是,即便在印度完全不是中国威胁的1961年,中印还是打了一仗。如今的世界,看起来又有了不太平的迹象。
此时此刻,俄罗斯又在庆祝海参崴建成160周年。当天有8.5万中国人在微博点赞。这些人如果曾经上过学,学过一点点历史,大概就不至于点赞。除了割让海参崴,还有一件大多数人不熟悉的事件:1938年的海参崴大屠杀,无数的华人、日本人、朝鲜人被杀死在海参崴。
珍宝岛后来就被人忘记了。查到一些后续的历史:苏军最后动用一个130毫米冰雹火箭营外加1个122毫米榴炮团,炮弹打进中国境内20公里纵深,把中方的85毫米火炮打哑巴,然后派了一个加强排占领珍宝岛。随后苏军在珍宝岛靠近中国一侧进行布雷,彻底封锁了华军从中国一侧再次登上珍宝岛。
从此,珍宝岛-达曼斯基岛处于苏方控制,20年后1989年5月,戈尔巴乔夫访华,签署了中苏边境条约,将乌苏里江黑龙江上有争议的1200多个岛屿的600个划给中国,其中包括珍宝岛。几十年过去了,珍宝岛上依然有二千多颗反坦克地雷。
但是海参崴,应该是永远属于俄罗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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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战乱
我们普通百姓没有什么能力改变天下大势,唯一能做的,是顺应大势,过上好日子,或者在乱世活下来。
即便有几十年的无战乱年代,也要记住战争和屠杀其实距离我们一直很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就是普通人的命。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需要的是随时有一支可以战斗的军队。对人民而言。面对战争,能逃则逃,能躲则躲。逃离战火区,逃离可能被打击的重要城市,逃离到一个安全的国家,都是好选择。
面对苏联的核威胁时,中方高层的「疏散」,也是这样一种逃离的策略。
毛主席教导的「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对我们普通百姓也是适用的。
深挖洞——典型的是古巴导弹危机后美国人遍地挖洞,在自家后院做各种可以防护核弹袭击的地下室。对住公寓的人,这或许做不到,但是你可以做个结实的房间作为乱世的避难所,若有闲钱可以在多个安全的地方买几套房子,哪里安全就逃到哪里。哪里安全?用一位朋友的话来说,就是「原子弹都比那个城市值钱」的破落地方。
广积粮——即便粮食遍地都是,你也得有可以长期储存的粮食备用。不要看到今天粮食遍地、减肥节食,就觉得粮食永远不缺。一旦稍有动乱,马上就缺的就是粮食。有钱人可以少存粮,因为你随时可以拿钱去换。穷人还是多存点粮吧,那时候你那点钱,根本不够买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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