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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连孩子都知道，最好的朋友是俄罗斯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有种乐土 Author 谢远东
这可不是莫迪的场面话，在印度人的世界里，这是千真万确的存在。世界上也只有印俄才是唯一能被称作友谊的双边关系。温暖而又纯洁的感情只在印俄两国人民间相互怀有。连外表都那么像：活泼而又富于感性。在陌生人和同事面前，印度人和俄罗斯人都一样矜持，等级森严。远古时候肯定就是一家，看梵语和俄语亲属关系不仅仅是学术课题，而是实际存在。伏特加，它就源于梵语 “水”——“udaka”。从恒河传播到乌拉尔的，不仅是语言，看看中亚和俄罗斯的湿婆雕像，谁能否认那是古代吠陀文化结出的硕果？列夫-托尔斯泰把他的国家称为“伟大的亚洲民族”。还有科学证据。印度人是印欧人基因库的重要部分，是最欧化的亚洲人。而俄国人则是最东方的欧洲人。妥妥的一家人。不亲和都说不过去。亲兄弟还翻脸呢！印度和俄罗斯不会。印度和俄罗斯没有共同的边界，也没有纷争。直接对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在广阔的欧亚大陆，印度和俄罗斯有着广泛的共同战略利益。公元前3世纪的印度治国大师查纳克雅说，一个国家至少会有一个邻国成为天敌。一个邻国成为敌人，邻国另一边任何国家都可能成为盟友。这一理论在印度独立后一直都在认真实践，你看，俄罗斯和阿富汗皆为同盟，都因印度的敌人而生。从弹丸之地的基辅罗斯公国到今天横跨欧亚的第一大国，俄罗斯几百年的疯狂夸张，有一百年眼睛始终盯着印度这块肥肉。幸运的是，彼时的印度是大英帝国桂冠上的明珠，这才有了英俄百年大博弈。这段历史遗产留给印度的，除了今天统一的南亚次大陆，就是对英国人的怨恨。至于俄罗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印度独立后，哥俩好得枝繁叶茂。1971年12月，印度和巴基斯坦打了13天，史上最短的战争之一。那几个月里，印度一直要世界相信，孟加拉人涌入印度，只有解决巴基斯坦问题，紧急局势才会改善。唯一听的国家是苏联。那年8月，印度总理英迪拉-甘地签署了印苏和平友好条约。条约刚签署，苏联就开始向印度提供外交和武器支持，甘地赢了。印度的对面是美国、英国、法国、约旦、阿联酋、土耳其、印度尼西亚、中国以及其他几个西方和穆斯林国家。是苏联否决美国提出的指责印度决议案，是苏联的太平洋舰队阻止了美英联合军事行动。印度赢了，还是大胜，狂喜至今。直到2020年的今天，50年后的世界，莫斯科仍然是新德里可靠的合作伙伴。而1971年那时的美国尼克松总统和国家安全顾问基辛格一门心思要走巴基斯坦门子，开启与中国的关系，无视印度的请求。
即使是2020年，也是莫斯科在6月23日组织了俄罗斯、印度和中国外长的三边会议，让两国在军队发生致命冲突后走到了一起。更引人注目的，俄罗斯向印度保证，应新德里的要求，将在两到三个月内交付新的武器设备。02印俄关系并非始于1971年，甚至也不是50年代。1955年6月，尼赫鲁总理访问苏联，同年11月又接待了苏共总书记赫鲁晓夫来访。
开创性的事件，更是地缘政治转变的重要开端。
可以追溯到30年前。1927年，尼赫鲁受邀参加布尔什维克革命十周年庆典。这位在印度崭露头角的青年才俊，马克思主义在他头脑中早已生根。后来，这位印度首任总理认为印度不是资本主义国家，至少是部分社会主义国家。1955年4月，尼赫鲁领导的亚非会议在印尼万隆召开，全球认可，苏联人印象深刻。会议期间，尼赫鲁与苏联领导人会晤。然而，从1947年印度独立到上世纪50年代中期，没有确凿证据表明印俄正式关系存在。那时候，苏联不认为印度有多重要。到了1953年斯大林去世，苏联变了，新领导决定了新方向：积极发展与新独立的亚非国家关系。尼赫鲁的不结盟最耀眼，印度在亚非国家的领导地位当之无愧。合乎逻辑，又合地缘政治需要。1955年尼赫鲁与苏联领导人的互访，由此重塑地缘政治，至今仍有重要意义。现在俄罗斯与西方的关系正在恶化，与上世纪50年代冷战紧张局势颇为类似。在这种新兴的地缘政治环境下，印度与关键角色俄罗斯的接触事关重大。1955年的互访是其一，印度对美国领导的东南亚条约组织、巴格达条约全都说不，再加上美国对巴基斯坦的支持，这些使得尼赫鲁明确拒绝西方——“印度不会与任何准备开战的大国集团站在一起”，义正辞严，天经地义。苏联领导人第一次访问一个“非社会主义发展中国家”是其一，印度为苏联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跳板”形成冷战反包围才是要害。1956年6月20日，尼赫鲁向英联邦会议报告，他毫不怀疑苏联的重大变化。与会的澳大利亚总理表认为，苏联的目的是传播共产主义。这是西方普遍的观点。这些交往引起西方对印度不结盟的怀疑，这种怀疑至今仍在困扰着美国。不过，印度和苏联相处轻松。与饱受“上帝情结”之苦的西方不同，莫斯科从未将东正教或俄罗斯价值观强加印度。同样，印度也没有把印度教强加给俄罗斯。对于西方帝国主义的邪恶和弊病，印度常年抨击不遗余力，但在苏联1956年镇压匈牙利和1968年入侵捷克斯洛伐克时，印度保持沉默。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印度拒绝批评。后来，在乌克兰和叙利亚危机期间，新德里继续支持莫斯科。而印度的克什米尔争端始终没有解决。当美国或者中国在联合国就克什米尔问题谴责印度时，苏联(现在是俄罗斯)一直使用否决权保护印度。1957年、1962年和1971年，苏联都是唯一否决联合国干预的国家。2019年夏天，印度取消克什米尔的特殊地位，俄罗斯是第一个将其描述为内部事务的国家。20世纪70年代，印度进行第一次核试验，美国的指责令新德里不满，而苏联则是公开强调核试验的和平性质。不仅暗中支持印度，苏联至少没有公开反对，是它帮助印度加强了国防力量。那个年代，印度对苏联的军事机器“上瘾”。印度作为民主大国，与美国西方国家有着共同的价值观和观点，不过，因此双方的期望也会更高。这意味着，期望没有得到满足时，人们会倍感沮丧。与此同时，苏联的给予超出预期。上世纪90年代，时代变了。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将目光投向西方，印度也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美国。这是印度和俄罗斯之间失去的十年。不过，就此断言印度与俄罗斯关系不再，并不准确。即便接触及交流不及苏联时期密切，但仍有印度企业在俄国发展至今，印度药品在俄罗斯找到了一个巨大的市场。同时，印度在国防方面仍依靠俄罗斯的国防工业。关键的是，俄罗斯将其唯一的核潜艇租给了印度。俄罗斯是唯一愿意向印度提供关键技术来帮助印度建造核潜艇的国家。在冷战最激烈的时期，85%的印度海军、75%的印度空军和50%以上的印度陆军装备来自俄罗斯。尽管今天有所下降，尽管在总理莫迪的领导下，印度武器和采购来源多样化。比如今年2月特朗普访问之后，印度与美国达成一项30亿美元的协议。但印度60%的武器供应仍依赖俄罗斯。2018年10月，普京和莫迪在俄罗斯索契举行了非正式峰会，印度和俄罗斯签署了价值50亿美元的S-400防空系统协议。白宫警告说,“美国F- 35不能与俄罗斯情报收集平台共存。“这是一个风险。但新德里认为，这个风险值得。当然，还有另一个事实不能不提，那就是1998年印度进行了第二轮核试验。那一年，印度和美国的关系再次冷却。相比之下，俄罗斯接受了印度拥有核武器的想法。后来，俄罗斯总统普京向德里明确表示，印度的核电之路要经过华盛顿同意。2006年，美国小布什总统和印度总理辛格达成了一项民用核协议，这是美国印度关系的一个重要里程碑。不过，真正受益者是俄罗斯。合作建设核反应堆的是莫斯科，而不是华盛顿。1971年8月，印度和苏联签署了和平友好条约。西方国家怀疑印度进入苏联阵营。这种关系在苏联解体后依然存在。2000年10月，两国签署了《战略伙伴关系宣言》。印度一再强调，俄罗斯是可靠的合作伙伴。它不会将印度拖入冲突。比如说，杀死伊朗将军之前，它不会不拿起电话让新德里知道。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新德里就不那么担心了，新德里没有就此发表反对的声明。俄罗斯不会随着新总统上任改变外交政策，因为它不会有新总统。俄罗斯当然不会忘了，在印度认为是其内政的问题上也会保持沉默。但美国就做不到了。即使在特朗普掌权的情况下，还是有很多美国人对印度的人权激烈批评。尽管莫迪和特朗普公开宣称彼此亲近，但包括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和托德-杨在内的一些共和党人，对印度人权问题照批不误。俄罗斯就太让人开心了。03前些时候中印冲突，印度政府意识到与中国在经济和军事方面的鸿沟不断扩大；另一方面，这也让印度提出了那个藏在地毯下面的问题——它应该对俄罗斯做些什么?长期以来，南亚的战略家们目光狭隘，不及其余，他们忽视世界各地的发展。新德里继续从莫斯科购买武器时，印度人对俄罗斯与巴基斯坦举行军事演习感到恼火。作为印度的战略伙伴，俄罗斯过去曾拒绝向巴基斯坦出售国防设备。然而，就像印度现在从美国、以色列和其它国家采购物资一样，莫斯科也向伊斯兰堡开放。其实，俄罗斯还是一个奇怪的大国。有个极其生动的例子，1991年8月，苏联领导层的一部分人发动针对戈尔巴乔夫的政变之后，他们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会上这些人酩酊大醉，昏昏欲睡。这一幕虽然曾经让普京痛心不已，但轮到他当权，骨子里没多少改观。
莫斯科的领导层，尽管看似怪异，却有着一种独特的俄罗斯例外主义。正是这种直觉，赋予了其在全球层面行动的空前意愿。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莫斯科的行动总是深思熟虑，也未必反映其长期战略思考。
过去的几年，普京总统的外交政策目标可以用“美国行动的反对派”来形容。美国的盘算全部遭到莫斯科的拆台——叙利亚、利比亚、委内瑞拉和古巴——问题是，克里姆林宫很难在这些地方获得能够服务于俄罗斯长期利益的盟友。普京的世界观深陷冷战逻辑之中，唯一的兴趣似乎是削弱“西方”。有趣的是，莫斯科的意识形态前提是反对西方领导的自由世界秩序，希望重回一个由强国统治的世界，这样自己也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无论普京的成功或失败，他领导的俄罗斯只对能与美国竞争的地区感兴趣，而实际上亚洲是不存在的。印度又会在哪里？对新德里的决策者来说，俄罗斯问题比看上去要简单得多。在不久的将来，印度只要专注于印太地区，确保亚洲秩序，这样新德里就可以逐渐扩大其在该地区的影响力。在这种情况下，印度与俄罗斯之间的最大问题是它对俄罗斯武器零部件的依赖。不断从俄罗斯采购备件，确保印度的武器系统最终摆脱俄罗斯的机器，并不是一项简单的任务，但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046 月 22 日，印中边境冲突紧张之际，俄罗斯应印度要求，加快交付早前采购的反弹道导弹、战斗机和坦克等国防装备。然而，在过去10年多的时间里，随着两国都在适应不断变化的世界秩序，这种关系已经失去了一些活力。在莫斯科转向中国之际，印度与美国的关系取得了重大进展。有观点认为，随着印中两国竞争加剧，印度将倾向美国。美国那边的橄榄枝早递过来了。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前后两任国务卿蒂勒森、蓬佩奥就职伊始，都强调印度对美国很重要。今年2月，特朗普访问了印度，热闹的场面也表明同样的态度。多年来，涉及印度事务，美国通常保持冷淡的沉默，俄罗斯则大声支持。2020年的情况相反。当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强烈反应，指责中国，俄罗斯态度谨慎，出言小心。现在莫斯科在与印度的关系必须走钢丝，因为俄罗斯与中国紧密的军事和政治关系正在形成。俄罗斯驻德里外交官巴布什金说:“我们的任务不是平衡印中关系。”“我们与印度和中国都有特殊而独立的战略关系。我们不是在干涉他们的双边关系……”与美国总统特朗普主动提出进行调解不同，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表示，印度和中国在解决分歧方面不需要帮助。有人认为莫斯科不过是一段美好的往事，印度的未来至少主要是与美国保持良好关系。“不会为了说‘我曾经嫁给俄罗斯人’而牺牲这一点。印度与美国的关系是“最好的”和“最实质性的”。但俄罗斯对印度的的重要性仍不容忽视。这并不是单项选择题。与华盛顿发展关系，并不意味着新德里不能与莫斯科保持重要关系。世界已经变了，印度和俄罗斯找到了秘方：两国相总是互支持，尽管领导人更替，但两国外交政策基本一致。这在世界其他国家很难做到。
地缘政治亦决定了今天的印俄关系。拿过一张地图看看：美国是多么遥远的力量。尽管美国一直与日本、澳洲及印度在四方安全对话中进行军事合作，但全球那么大，美国的焦点是随时在变。还有，印度或俄罗斯都不想希望自己沦为任何一个大国的低级伙伴，这就要印俄随时可以抽身。即使最近印度与中国关系紧张，有可能更倾向美国，但印度并不会就此放弃俄罗斯。曾经的死对头，如今地缘政治的较量已使中国成为俄罗斯最强大的合作伙伴。印度和美国及其盟友也一样。俄罗斯将在许多问题上支持中国，但不是所有问题。因此，继续与印度的友谊对俄罗斯是有利的。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利用这一点，做出了一个聪明的举措——访问北京，恢复与中国的关系。讽刺的是，昔日的局面掉了个，美国现在是中国的主要竞争对手。地缘政治上看，两国都知道，培养与其他国家的关系，可以获得战略深度。对俄罗斯来说，印度之选会给它更多的空间。印度保持选择开放，可以有效地部署力量，俄罗斯这样的盟友无疑宝贵的财富。现在不是1955年，也不是1971年。哪怕是两个强大的国家，也不可能再次踏进那同一条时间的河流。那在恒河戏水的孩子，终有一天会告诉人们不同的答案。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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